「父王,難道說,這麼些年來你對我的愛全都是假的?」奧黛麗早已經是熱淚盈眶了,這個問題顯然問得有些愚蠢。
「愛當然是真的,我愛的是你那讓人銷魂的身體和那獨一無二的高貴血統。」巴那澤爾十三世用力托起了奧黛麗的下巴,「要不是在等待你領悟『聖光之力』,為我們血族消除這許久以來的唯一禁錮,真正像一世那樣縱橫天下,我還會留你的處子之身到現在?」
奧黛麗想掙脫開父親的邪手,但實在是能力有限。為了獲得呼吸的空間,她不斷扭動著身軀,即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翩翩起舞。
巴那澤爾十三世一面欣賞著自己乾女兒那呼之欲出的身材,一面還不忘委瑣地調侃,「怎麼,我親愛的公主,著急想把自己的寶貝交給我啦?看你飢渴成這個樣子,父王也是很為難啊,稍微忍耐一下吧,等我享受完這個女人,才輪到你。」巴那澤爾十三世與奧黛麗對了一下眼神,只見精光一閃,奧黛麗沒有任何的掙扎便垂下了腦袋。
可怕的催眠術。
莫邪在用口語跟我交流,這種催眠術是高級血族的看家本領,一般來說對血族是無效的,單是看巴那澤爾十三世可以對自己的同族施展,就知道他的催眠術有多麼強悍了。
我實在是忍耐不住了,準備馬上就衝下去,莫邪一手將我攔住,示意我等巴那澤爾十三世轉過身時,我們再給他來個攻其不備。
我按奈下急迫的心情,決定再等幾秒。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巴那澤爾十三世終於轉身要對曾倩動手了……
「此山是我造,此妞是我泡,要想欺負她,一頓大電炮!」(電炮:東北方言,拳頭的意思。)我的出場的確很驚艷,就連一向看慣大場面的莫邪都是白眼直翻。
「你們是誰?」巴那澤爾十三世顯然是看到了我身後的十七名人狼,眼神裡凶光一閃。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現在很生氣,那才是最嚴重的事情。」我不知道哪來的豪氣,掐著腰,回他了一個自覺很惡毒的眼神。
巴那澤爾十三世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人狼在我的身後全部是一級戒備,「卑微的小爬蟲,我不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當然也根本不想知道,因為跟死人糾纏不是我的作風。」他突然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犀利的尖嘯。
我知道,他在召喚援軍,極有可能就是那四位護駕騎士。
我決定先下手為強,莫邪也早已經領會了意圖,化作一道劍芒來到了我的手中。
「聖光?」巴那澤爾十三世驚訝的叫出了聲,但是架勢依然沒有凌亂。
「算你識貨!」我揮舞著莫邪,沒有一絲猶豫地朝血族領主衝去。
很是出乎我的意料,巴那澤爾十三世根本就沒有動地方,而是幻化出兩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影子武士,徒手硬擋住了我的莫邪寶劍。
「你很聰明,聖光繼承者,呵呵,聖光繼承者,我早該猜到」,他仰天長笑自言自語,突然又轉向了我,「你知道我們血族畏懼聖光,但是,我的『影鏢』可不怕!哼,若是失去了對抗聖光能力的血領主這麼容易被殺死,那我的先祖們早已死了一萬次了。沒想到吧,我們對抗聖光的能力雖然被剝奪了,但是一世把『影鏢』遺傳給了我們這些子孫,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你認命吧!」
『影鏢』如精通人語一般,聽到領主的一聲令下,馬上就活躍了起來,我揮舞著莫邪寶劍,丈著寶刃的靈光胡亂地砍著,雖然『影鏢』不敢近身,可我也的確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我一直納悶,為什麼人狼們沒有跟隨我殺過來,忙裡偷閒瞥眼一瞧,原來他們早已經被四個護駕騎士攔住,展開了激烈對決,一時還真難分上下。
血族的世襲貴族以及高階武士,可以在空中依然保持人形,而且戰鬥力也是成倍的爆漲。他們不會像那些低等血族一樣,離開了地面,就會變成普通的蝙蝠,這也給十幾頭人狼的攻擊增加了不少的麻煩。17比4,這些護駕騎士的確不是亂蓋的。他們的戰鬥就好像重型坦克車與輕型戰鬥機的對決。
我知道這些人狼暫時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我預感到,自己越來越處於下風,戰敗只是遲早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原來離我這麼近,就算那次被奧黛麗咬在脖子上,都沒有今天這麼絕望過……
為什麼我會身賦異能,為什麼我可以往來於三界,為什麼我要參與戰爭,為什麼我要面對死亡……這一切真的是我該有的生活嗎?
我真的有些迷茫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每天面對著繁重的學習壓力,老師的教導、父母的期盼,當然還有自己的夢想。高考也許對我來說並不能代表什麼,甚至以我平時的成績,還要靠父母托關係才能上得了大學,但是那又怎樣,我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標,我想做一名演員,像媽媽那樣,不,最後要超過她,拿到奧斯卡影帝小金人兒;或許,我還可以成為一位導演,拍一部真正屬於自己的電影,不需要很高的票房,只需要被一小部分人認可。再不濟,我什麼也不幹,在家裡當個小作家、小編劇,守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平凡地過這一輩子,那不是也很好,窮怕什麼,老爸老媽總不會看著自己的獨生子餓死吧?
但是這一切,全都無法實現了,一隻兔子打亂了我的生活,我當然不能怪她,因為就算是沒有她,也還會有別的什麼的,也許是一隻蟑螂,或者是一隻蚊子。這麼一想還是兔子不錯,也還算是自己的一種幸運。
現在,林佳是不是在和李天琦手挽著手逛超市啊?陳小莉是不是還在帶著她的愛犬歡歡瘋跑啊?齊小娜呢,會不會又買了新的絲襪?點數著自己那些讓人留戀的女同學,我最後還是想到了曾倩,也許沒有我把她拖下水,她現在還在舒服地做自己的校花吧……
「難道,我的生命就要這樣結束了……」『影鏢』步步朝我逼來,我不自覺地將心裡話說出了口。
「哈哈…你怎麼可以死吶,有多少人等著你去見啊!」
祭壇大殿的正門被粗暴地轟開,一個高大偉岸的身軀,邁著矯健的步子朝這裡走近。他的打扮有點類似於美國西部片中的牛仔,但是皮衣皮褲卻著實另類,尤其是那柄背在背後的聖十子銀劍,更加與他腰間的兩把左輪極不搭調。他留著連毛鬍子,大號的墨鏡幾乎遮蓋住了他大半張的臉龐,這就更加顯得他身份的神秘。
「你是……」巴那澤爾十三世呆立在當場,雖然他猜不透來者的身份,卻預測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妙。
「葛利德辛有禮,尊敬的巴那澤爾親王,在下找得你好苦啊。」來者行了一個紳士禮,臉上堆滿了笑容。
「范海辛……吸血鬼獵人?」巴那澤爾十三世的眼珠凝固在了那裡,奧黛麗也因為突然失去憑依而跌落在地上。
「也有人稱我為『魔界淨化者』,先生,我是來取你性命的。」自稱范海辛的男子做足了應有的禮數,但是完全與他的語言不符。
四個護駕騎士剛才早已殺紅了眼,又聽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要殺領主,不管那麼多,幾聲尖嘯便朝那個男人襲去。
「不要……」
巴那澤爾十三世的警告剛一出口,便知道為時已晚,伴隨著兩聲槍響,兩枚銀色的子彈精準地穿透了兩位騎士的胸膛。另兩位騎士也不怎麼好過,白光閃過,他們瞬間就變成了「無頭騎士」,雖然還可以在地上走動,但早已失去了戰鬥能力。
范海辛收回了自己的「凶器」,在背插銀劍的時候,還默念了幾句咒文。他看著眼前的兩位「無頭騎士」嘴角邊泛起了微笑,略一抬手,手腕上十字架的光芒迅速超度了兩個亡魂。
「好久不見了,我的老朋友,你近來的變化很大啊?」這之後,范海辛並沒有徑直朝血領主走去,反倒轉頭與我搭起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