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不願意?其實,我也真的不願意勉強你。」小青關切的表情讓真的不忍拒絕。
「不是,我是……」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大可以直說。」謝中海說。
「我……我怕疼。」我言一出,房內的男女紛紛滑倒。
「你要是願意獻出點兒血,姐姐可以考慮親你一下。」小青使出了殺手鑭,她的溫柔攻勢的確是有史以來之最強。
「兩下。」我比劃了一個必勝的手勢。
「成交。」小青開心地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謝中海的表情很「嚴重」。
「那這個可不算啊。」我微笑著說。
「不行,我決定用我所有的鮮血來喚醒莫邪,你們誰也別攔著我!」謝中海瘋了,他一把操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便要引頸自刎。
「謝大哥,別死啊,你不能死啊!」我的表情很緊張,不斷地擺手。
「嗚,嗚,我就知道自己還有存在的價值,嗚,嗚……」他抹著鼻涕眼淚,便要走過來抱小青。
「不是,謝大哥,你也太健忘了,你先把莫邪在哪兒告訴我啊,然後你再死啊,對不對?快過來青青姐,小心他濺你一身血啊。」我順手拉過了小青,她則躲在我的後面不住的發笑。
謝中海輕淬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哼,好小子,看你一會兒還能笑得出來不?這風流債可夠你還的。」
對於他的話,我暫且理解為嫉妒。
謝中海的屋子裡有一個隔層,像個壁櫥一樣,他不緊不慢地從中取出了一個古樸的長木盒。不用猜,裡面裝的一定就是莫邪寶劍。只見他在口中叨咕著什麼,然後結了一個手印,隨即,覆蓋在盒子封口處的黃符紙脫落了下來。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充滿了好奇。木盒子被打開了,讓人多少有點失望,因為沒有出現白光之類的噱頭,一切平淡無奇。謝中海並沒有拿起那把劍,而是示意我靠過來。我沒有猶豫,繞到了盒子前面,這才看清了裡面的東西。這是一把很別緻的兵刃,與其說是劍,還不如說是一柄略長的匕首。它的劍身很乾淨,且奇異地顯現出一種嬰兒嫩脂般的光澤,而不是一般的寶劍的那種寒光。它不像是金屬鍛造而成的,反而給人一種用象牙材料雕刻而成的感覺,不過估計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削鐵如泥的象牙吧。
不知是什麼驅使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它,但是一種觸電的感覺讓我趕緊終止了這個念頭。我疑惑地望了望謝中海。
「它是會認主的,沒有血液,誰也碰不了它。」謝中海淡淡地說。
事情到此,我對謝中海贈劍的恩情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因為我知道正是因為他碰不了它才想到了我,我抬起頭問道,「真的只要它認了我就歸我嗎?」
「當然,因為到時候我想阻止她離開都沒那個實力。」謝中海攤了攤手說,「畢竟她是劍仙,而我只是一位高僧的轉世。」
這我就放心了,想著便順手操起了謝中海遞給我的刮鬍刀片,在即將劃開皮膚的一刻,我猶豫了,苦著臉問,「你這個刀片消毒了嗎?」
小青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我來幫你。」她幾步來到我的跟前,低頭便向我的小臂咬去。我真切的看到了她暴露在外的蛇齒,森白而鋒利。她幾乎沒有讓我感覺到疼痛,但是我確實被她的牙齒嚇壞了,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神複雜地低頭注視著流血的傷口。此刻血液正經過小青的口緩緩流下,直到滴在劍上。
見小青變回了美人的樣子,我唏噓道,「我現在有點後悔和你做朋友了。」
小青沒有答話,只是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液,朝我做了一個嫵媚的微笑,然後便靠在牆上抽起香煙來。
伴隨著「嗡嗡」的聲音,寶劍震動了,最後竟然開始破裂,更確切點兒說,就像是蛇在蛻皮。直到全部褪去,我們才看清它的真身——它是一把玉劍,是很燦黃的那種玉。
「現在你可以呼喚她了,她應該可以聽得到。」謝中海在旁邊語氣很冷靜地提醒著我,但是他的表情卻依舊處於驚訝之中。
「叫她名字嗎?」我問。
「對,就像以前那樣叫。」謝中海點了點頭。
暈,天知道我以前是怎樣叫她的,如今也只好用很曖昧的語氣試試了,「莫邪,我的寶貝兒,你快出來啊。」此刻,我的餘光注意到,身旁的謝中海身體激靈了一下。
「莫邪,莫邪……」
在一連串機械化的呼喊過後,這把劍終於有了反應,只見它開始發起光來,而且隨著震動頻率的加快,光芒也越發的亮,最後竟到了刺眼的程度。
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那種突如其來的視覺刺激至少讓我們的眼睛喪失了功能足有數十秒。就在我從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情景把我驚呆了——一塑完美的裸體女神的白玉石雕一覽無餘地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種感覺已經不可以用簡單的「驚艷」二字來形容了,那的的確確是一種超越了世俗的性感之美,而其中又很完美的剔除掉了庸俗的色情部分。這是常理所難以解釋的,也許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得到其中感受。想一想,就是小青這樣的妖艷女郎,都向她投來了嚮往的目光,那麼,她會是怎樣的一種美麗?
反正我是驚呆了,雖然我曾經自詡為早已經習慣了美麗的人,但是此刻我依舊呆立當場。
「你,你就是莫邪?」我開始有些結巴。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用一種讓人感到溫暖的目光在觀察著我,我就這樣打量著她身體的每一寸部分,但是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淫穢上面。也許這就是她的名字——「莫邪」的真正含義吧。
「你,你出來怎麼也不穿件衣服,不怕著涼?」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莫邪突然笑了,她就那樣如懸浮在水中般靜立在那裡,氣流在她的身邊湧動,她此刻就像一條聖潔的美人魚一般,「你當年把我封印的時候,就是讓我這樣一絲不掛的啊,你不是說喜歡我這樣嗎?」
「噗」,我的鼻子出血了,而且怎麼也止不住。
小青本來是想上前來照顧我的,卻沒想到莫邪先到了一步,她雙手輕柔的扶上了我的肩膀,然後伸出小舌頭便開始舔噬我鼻子流出的血液。此刻,她的臉龐幾乎與我保持著零距離,但是我卻嗅不到任何女性特有的體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靈的幽香,一種沒有任何味道的芬芳。或許有些人會認為我的話很矛盾,但是這的確就是我當時真實的感覺。
很神奇,在她舔淨了我鼻子下的血液之後,流血真的止住了,而且我感到自己的身體異常的舒服。莫邪含情脈脈地凝望著我,櫻唇微動了一下,「還記得你封印我的目的嗎,還記得你離開時的誓言嗎,你說希望我永遠不再見到血腥,讓我永遠與純潔為伴。」
她的溫柔把我融化了,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肉麻的話。「我真的這麼說過?」
她的表情似笑似怒,讓人琢磨不透,但是她的聲音絕對是終極的溫柔,「你現在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看來時間確實可以沖淡一切。今天你食言了,我也將再一次甦醒去面對血腥,你對此有何解釋?」
「呵呵,你說的話,我聽不太懂,可不可以說得明白一點兒?」我被她這樣抱著,還真的很不適應,羞得像一個小女孩兒一樣,一直紅到脖根兒。
「你是萬陽嗎?怎麼我會感覺不到你強大的靈脈?」莫邪依偎在我的懷裡,撒嬌地說。
我撓了撓腦袋,一副憨憨的樣子,說,「我應該是吧,但是我好像還沒有找回自己的力量和記憶。」
「你轉世了?」莫邪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