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有老婆,有情人,還是單身中的,各位朋友情人節快樂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蘇合香清冽雅致,清爽如水,配方卻是最繁複的,是永寧烈王的王妃為聖烈大皇貴妃特別調製的,夏汐瀾十分鍾愛,生平不染二香。b111.net
永寧王府的秘方皆向宮中報備,唯獨此香不肯放手,歷代皇帝想用,也只能向永寧王府索取。
蘇合香至陰至寒,永寧貞王無緣此香,卻也是極愛。
夏祈年薨逝後,世祖下旨將將永寧王府秘藏蘇合皆隨其陪葬,蘇合香一時告罄。
對於世族來說,蘇合香與碧釀一樣,都是千金難求之物,永寧王府從不會輕易予人。
齊朗很熟悉蘇合的味道,因為,名貴的香料不計其數,紫蘇卻只愛蘇合,永寧王妃自己不是特別喜歡蘇合,王府中每年調配出的蘇合香,除按例留存的,都由紫蘇使用,與紫蘇相處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她週身那股清冷襲人的香氛,那香氛昭顯著她的高貴,也宣示著她的冷漠疏離。
清冷、高雅本也是紫蘇的特質,氳氤著蘇合的香氛,只會讓人覺得她如明月一般高不可攀,此時,不知是不是昏暗的燈燭明滅不定的關係,竟流露出不應有的眩然誘惑。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裡嗎?」坐在妝鏡前,束髮釵環一一取下,紫蘇從鏡中看著齊朗,淡然的聲音一如平常的矜貴,卻因此令人察覺出其中的緊張。
站在帷幕旁,齊朗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黑的發、白的裳,輕羽薄紗朧出一片模糊,掩盡如雪如脂的肌膚。
走近她,默默立在她的身後,手輕按上她的肩,能感覺到輕薄的衣衫下,她的冰冷與顫抖,齊朗傾身,同樣從鏡中看著她,臉頰碰觸到她的如絲般秀髮,又是一陣令人心顫的涼意。
「你不必如此的……紫蘇……」輕歎著喚出她的名。
拒絕著,目光卻細細地在鏡上流連,似要將如畫的眉目刻記於心底。
她已不是他能碰觸的女孩了!目光在鏡中交會,水晶鏡清晰地映出兩人眼中複雜的神采。
莞爾一笑,齊朗站直身子,卻捨不得收回手,只是很鄭重地道:「你不必委屈自己至斯,我總是信你的!」她的一諾何只千金,從來都是他先負了她,碧海青天也是他應受的!閉上眼也明白她的驚詫,齊朗輕輕收手,卻被一雙冰冷的手按住,心不可自抑的顫抖。
「你……」他不知該如何問了——為何她的身體竟如此冰冷?這是他可以問的嗎?記憶中,她的手從不曾如此冰冷。
想起一則隱晦的流言,又是一陣心疼,默然地將她的雙手攏在手心,想化去那股寒意,齊朗沒發現,這個動作之後,他已將紫蘇擁在懷中。
「景瀚……」「……」「你……還收著那瓶『碧釀』嗎?」「……」齊朗沉默著,聽著紫蘇輕聲詢問,卻無法回答。
那一年,他轉身離去,女孩沉默著聆聽他那句失守的承諾,臨別前,也只是默然送上一份無數人求之不得的珍藏,無聲無息地應承他的諾言。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結果卻是他失信,只能看著女孩轉身遠行。
「只是酒而已,不飲又何必呢?」紫蘇低下頭,輕歎,黑髮滑過肩頭,落在身前,「留著也無益於事,你說是不是?」他們都不是執著於過去的人,何必在此事上過分固執呢?「我會飲了那瓶『碧釀』!只是,你不必做到這一步的……」齊朗應了她,也稍稍退開。
交心是一回事,今夜卻是另一回事,他感覺得到手中、懷中的身體都在緊張。
放縱始終不是一件值得讚美的事情,也在他們所受的教養道德之外,即使他們身邊的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即使他們已經有準備,仍不代表可以輕易做到。
紫蘇閉了眼,長長的眼睫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景瀚,如果……如果……如果我說我寂寞……你可會……」聲音再也無法維持那份平靜淡然,心情緊張而顫抖了音色。
瞬間抽回一隻手,摀住她的嘴,擋下所有未盡的話語,他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怎麼可能讓她說出口?她從來都是如月般高貴優雅的女子。
「怎麼會寂寞?紫蘇……你總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用力擁她入懷,輕吻著她的髮絲,齊朗幾乎是用盡全部的溫柔安撫她的緊張。
紫蘇能夠感覺得到,他輕輕地轉過她的身子,柔軟的唇與溫熱的呼吸從髮際緩緩下緩,或輕或重地落在她的額頭、眉、眼、臉頰與嘴唇。
齊朗拉著紫蘇站起,以最溫柔、最纏綿的姿態親吻他此生最珍愛的人兒,直到紫蘇抬手抱住他,他才稍稍退開,與她頭抵頭,平復呼吸。
「我會一直陪著你……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陪著你……」再次輕吻她的前額,齊朗低喃,能夠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膚不再那麼冰涼,卻仍然戰慄著。
「永遠嗎?」紫蘇說著平時決不會出口的話語。
「永遠!」齊朗應承,望著她的眼,「這一次,我永遠陪著你!」眼波流轉,隱去所有的情愫,卻閃動著一片迷濛,紫蘇抬起手臂,緩緩地抽去他的束髮玉簪。
披散的發落下,與她的交纏一起——結髮永不離——這一幕仿若他們以後的命線。
再也分不開了!燭火劇烈地晃動,光與影交織變換,掩去了兩人的動作,封閉的宮殿阻隔了所有探究,無風,無月,唯有厚實柔軟的地毯上,一支通體翠碧的玉簪安靜地見證一切。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夏雨雪,冬雷陣陣,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一次,他們承諾永遠!天地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