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斬掉最後一名玩家後,江上柳發現自己此刻已然後山萬妖林的外界邊緣。/首.發江上柳曾有幾日在這林中練級,但一直也不知這林子的名稱,還是此來的路上聽疏淺影介紹才知曉的。
雖然殺人三百五十餘,但江上柳並無絲毫憐憫之意,混戰之中,已然感覺到青蓮劍歌的升級,心中不禁有些喜悅。但自己這封地上的NP村民盡數被滅殺,帶來的後果也是不小的。
直接的後果就是——系統提示:玩家失護佑封地民眾之責,功德減五十萬!
加上斬殺峨嵋同門正道弟子,損失功德加倍,減去功德七萬,江上柳目前所剩的功德值只有四十萬上下了,雖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距離天劫的威脅一下子又遠了,但在江上柳的心中卻是怒意勃發!
好在今日事發前,自己有接近百萬的功德,若自己依舊是去天姥山之前積攢下的那四十幾萬,豈不是一下子就變成負數了!恐怕立即就被革除峨嵋門牆,並追回身上峨嵋道法的命運,而且還要被門派
)追殺上幾回,不死不休。
明知道此地已經有玩家佔據,這幫賤人竟然還敢如此罔顧他人利益!今日是自己還好,有反擊的能力,能狠狠的教訓他們,換成是個弱點的,豈不是被欺負死了?雖然說弱肉強食乃是遊戲不變的主題,但終究有一定的規則存在。如此地肆無忌憚,就實在是過了。
想著既然已經到了此地,且先回去再說。江上柳便掐動了那符咒,瞬息間,身形已經是來到了中元仙府前。
不直接回太元洞,江上柳是想著飛雷洞距離左元十三限比較近,自己先到中元仙府廣場,然後直接去飛雷洞前聯絡那蕭沉水,商量關於左元十三限一事。
當江上柳身形出現在中元仙府前時,粗粗一看,發現那廣場上已經是匯聚了一大堆的人,各型各狀,正自吵吵嚷嚷的,甚是喧囂。不過當江上柳咋一出現,這些人的目光便匯聚到了江上柳身上。
黃色頭冠,黃色道服,還有那拉風的灰白頭髮,掩飾不住地滄桑氣息,在這一刻深深的出賣了他。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是那麼的耀眼。
沉默一瞬。然後怒罵四起。百夫所指。俱是江上柳!
原來這些人俱是後來轉生於此地那些殆於江上柳劍下地玩家。
江上柳也不作聲。驟然扭頭。凝目。看似充滿平淡意味地目光在人群中掃過。
被這清淡地目光掠過。人群中地每一個人竟然都有一種。「這個人在看我」地感覺。這種不是威脅勝似威脅地氣氛令人群又重新恢復了寂靜。待到有人回過味來。想到這是安全地帶。已經無需怕那個惡魔了。嘟噥出聲時。江上柳已經去遠了。心中想地是:比欠操練地新兵還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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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飛雷洞自己地石室。江上柳先是發了一條門內傳訊信息。然後在第一時間便打開了自己地道法欄。
青蓮劍歌,第一層有二百萬的經驗需求,此戰之前,江上柳距離突破只差了七萬。斬殺一名玩家,獲得經驗值一千。江上柳斬殺了那三百五十餘玩家後,獲得了三十五萬左右地經驗,按照江上柳等級道法各百分之五十的劃分法,青蓮劍歌獲得的經驗就是十七萬多,突破第一層還有餘。
懷著期許的心情,江上柳有些忐忑的查看這仙人授予的道法屬性。
青蓮劍歌,玩家本身固屬道法,位屬九階,仙人青蓮居士門下專屬修煉功法,他人不得修行,共有層數一十三層。目前,青蓮劍歌為第一層,進階第二層經驗需求四百萬。
青蓮劍歌第一層道法,茫茫鉛雲霜刃揮,紅肌花落白雪霏。
持青蓮劍之半成品暮成雪催動道法,方圓五里之地化為冰雪之境,境內一應生物受冰寒侵襲,活動速度減半。施法者即為冰雪之境之主宰,擁有一次是否指定原地轉生之權限,並可指定一對手進行冰凍束縛。飛劍揮動之間同時伴有白雪飄飛,在五十丈範圍內給予所有敵對目標單位時間一千二百的持續傷害。道法持續時間三個時辰,使用時間限制,兩日一次。
暮成雪本體,攻擊力提升為一千六百,攻擊速度提升為一千六百,攻擊距離五里不變,飛行速度提升為一千六百,飛行高度四千不變。
其他的如,不畏邪污,斬殺魔道玩家,其經驗
倍;對敵方法寶飛劍有摧裂效果;被暮成雪所斬者,道法減一層。等屬性都沒有變化。
江上柳對於這青蓮劍歌第一層的屬性雖然不能說是欣喜若狂,但也是欣喜得很。指望一口吃出個胖子那是不現實的,畢竟只是第一層道法而已。但就這第一層道法已經具有如此威力了,日後道法升級,飛劍升級又會如何呢?
正當江上柳稍稍地放縱自己的思想,浮想聯翩中,適時傳來了信息聲。
是回復江上柳適才那條短信的。發信人便是峨嵋二號強人蕭沉水。信中的大意是他本人目前處於閉關狀態中,實在是無暇脫身,但已經通知其妹妹到左元洞前等候,麻煩之處,多有抱歉。
原來要帶的人是蕭沉水地妹妹。閉關狀態?難道也是身處於太清長老殿中修煉?江上柳猜測道。
當江上柳行到左元門限之前時,發現或許是天色將晚的緣故,左右玩家並不多,但並沒有女玩家地存在。等候了一會,心道這不是約會,難道也要男等女不成?遊戲中可沒什麼梳妝打扮一說。
此際身周碧草紫籐,多開小花如繁星,迎風盛放,清馨四溢。遠處金頂宛如刀劈斧鑿的一根擎天之柱,傲立於群山之間,在雲霞之中若隱若現。
就在此時,遠處娓娓挪挪行來兩個女子,看上去年紀都不大,十七八左右。其中一人一身鮮艷地紅妝似火,透著一股子活潑勁,眼光高高的揚起,左右瞟視。另一個身著白綠相間地羅衫,行到近處時,直接便將目光傾注到了江上柳身上,但只是凝視了一眼,便略略的低頭,面色竟然是十分的尷尬和靦腆。
「綺舞,到底是哪個啊?讓你老哥那麼看重,快告訴我,讓我見識見識。」那紅衣少女催促道。
「請問,閣下是歧路歌先生嗎?」在那紅衣少女的催促下,那碧衫少女有點無奈,怯生生的對著江上柳問道。
「不錯我就是。你就是蕭沉水的妹妹?」江上柳微微頷了頷首,輕笑著說道。
那碧衫女此時看來更是膽怯,頭都有些不敢抬,正欲開口,就在這時候,那紅衣少女卻是突然驚呼一聲:「歧路歌!?你就是歧路歌?」
江上柳微蹙了一下眉,也不開口,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那紅衣少女,看看她到底意欲何為。
「原來你就是傷了我徹地神針法寶的人!當日損傷了我法寶,就想找你呢,沒想到今日你又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紅衣少女竟然見到江上柳默認自己便是歧路歌,竟然是義憤填膺,指責之詞脫口而出。
這是哪跟哪的事啊?江上柳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尤其是並沒有見到美女骨頭就弱的毛病,自然是相當的不悅。但又不欲與這乳臭未乾的毛丫頭計較,便目光淡然,暫且靜觀其變。
見到同伴莫名其妙的發飆,對像還是哥哥找來帶自己通關的人,碧衫靦腆少女輕輕的拉扯著那紅衣少女的衣袖,輕聲道:「琰舞……」,示意她不要如此傷人。但那紅衣少女面色很是不悅,小臉緊繃,繼續大聲說道:「損我法寶也就罷了,姑奶奶也不與你這小人一般見識,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屠殺我們眾多峨嵋同門,尤其是竟然敢不聽從我們水斷流哥哥的命令!你這個叛徒!」
「叛徒?!」聽到這個詞彙,覺得現實和遊戲竟然有如此高的重合度,江上柳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笑意激盪,直衝雲霄!
「說你是叛徒又怎麼樣?」這紅衣少女琰舞最看不慣有人比她囂張,尤其是她對對方印象很壞時。
江上柳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停住笑聲,緩緩開口道:「有必要告訴你兩點。一,你損傷了法寶,乃是咎由自取,若是要怪罪別人,只能說明你不知所謂。第二,人多的,不一定是有道理的一方。
少數人沒有犯錯誤,所以他沒有必要也不應該為其他多數人的錯誤負責。而且,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江上柳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觀點:「就算是同門也一樣。如果一旦有太多人犯錯,無辜者就認定應該被犧牲的話,那規則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