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匆匆離去的錦衣侯,江上柳心想這遊戲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還是很多啊,貌似這個高級權限就不知道是什麼東東,本以為經過半月來的突擊,已經突圍出小白的行列了,沒想到還是無知的很啊。
想著要不要聯繫那個錦衣侯說的很牛氣的大江東去呢,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孤家寡人老哥一個,對別人來說應該算不上是什麼助力,求人白幫忙,自己更是沒這個習慣。還是回到自己的小屋,下線去看看錦衣侯發過來的DV吧。
廣場上的玩家也都散去了,儘管今天的組隊任務泡湯了,但是發生的事情還是令他們感到很是興奮。畢竟不是誰都能在短短時間內看到兩次金色任務的。
不過還有兩個玩家留在廣場私語著,那個叫「煙雨」的玩家正對著光頭玩家說道:「寂滅,錦衣侯此人還真是謹慎過頭啊,對一個小白玩家也如此示好,他是不是以為每個接金色任務的都能通天啊?哈哈,真是好笑之極。」
光頭玩家「寂滅」搖了搖頭,面無表情,言道:「畢竟是有水煙大人的例子在前,只能說錦衣侯此人夠心細,敢想,古人說的好啊,」一切皆有可能」麼,儘管此事實在是不可能。再者說,錦衣付出什麼了?他損失什麼了?他什麼都沒做,只是說了幾句話,就送出個人情,還真是長袖善舞啊。呵呵,一怒拔劍江水流,為人當學錦衣侯,此言誠不我欺啊。」
那煙雨面帶不屑,冷笑道:「錦衣他們想聯合大江東去一黨,最近頻頻接觸示好,沒想到大江東去背啊,竟然接了金色死亡任務,滅亡在即,我看他再會做人,也是白白表錯了情,做無用功。」
光頭寂滅揮手道:「還是回去與小官商量吧。」兩人也自離去。
寂寞的廣場上空無一人,一陣風拂過,攜走殘葉幾片。
江上柳登入虛擬網,打開自己的遊戲賬號郵箱。裡面除了一些系統的垃圾消息,和一些廣告外,還有一封郵件,發信人是錦衣侯。打開郵件,共有兩個DV視頻。
江上柳打開第一個DV,眼前影像如一幅畫卷般攤開,漸漸清晰。
五名服色各異的玩家正御劍快速向前行進,一路穿山過嶺,披荊斬棘,約有盞茶光景,便到達了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方圓數里之內地窪山禿,水竭林摧,泥沼野地之間,到處瘴煙浮泛。這幾人便擇那高亢無瘴之處繞行過去。才幾息之間,就到達一片極大的沼澤,幾人劍光往下一沉,雲霧漸稀,前路霧影稀微中,一閃著金光的物體便映入眼簾。
那金色物體陡然傳出一聲暴吼,一隻體型巨大的金色鱷魚抬起碩大的頭顱,裂開大嘴,威嚇著眾人。
為首的玩家比了個手勢,這五名玩家擺開一個一二二的陣型,御劍呼嘯著俯衝而下。這隊形江上柳認得,正是機甲小隊巡邏禦敵時的常用隊形,這幾個玩家中定然有軍隊出身的,不然不可能反應如此快捷,隊形保持的如此規範。想來這幾人在遊戲中也是經常配合,訓練有素了。
為首的玩家飛劍竟然泛出淡淡銀光,待出手之時,劍光已是幻化出重重銀影,罩住金甲鱷!
「噗、噗、噗……」連續刺擊在金鱷的頭顱上,其餘四人的劍光也都幻化長虹,先後擊中金鱷的頭部。烈火金甲鱷被巨大的力量衝擊的向後滑行,濕地被劃出深深的溝壑。五人第一輪打擊過後,保持隊形不變,畫了個弧線轉回來正待觀察,是否進行下一次攻擊之時,形勢突然發生變化!那金鱷猛然抬頭,竟然是毫髮未傷,上下顎一分,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團巨大的火球急速劃過長空,竟然毫不遜色於這幾個玩家飛劍的攻擊速度,撲向那些玩家。
幾名玩家此時才剛剛轉過來,再做反映已是來不及了,猝不及防之下,前面的三人被火球擊中,砰然聲中,化為灰灰,竟然被秒殺了。這幾個玩家沒想到金甲鱷抗打擊能力竟然如此之強,他們的攻擊感情和撓癢癢差不多,更沒想到金甲鱷的攻擊速度更是迅捷,結果卻變成刻下這種局面,三人身滅,剩下的兩人也是進退失據。在又一同伴葬送在火球下時,僅剩的散發玩家才反應過來,急忙御劍斜飛,擎出一白色玉盤,在散發玩家頭頂上盤旋舞動,隨著一聲清嘯,一道巨大的白色霧氣散出,籠罩向烈火金甲鱷,愈是靠近,那白霧愈濃,觸到金鱷時已經猶若實體,一陣陣辟啪聲,以金鱷為中心,方圓幾十丈沼澤皆凍為實地,草木都結滿冰凌。那玩家一怒之下竟是催運結冰道法,意圖凍結這烈火金甲鱷。
那金甲鱷對這冰凍道法看來很是不太感冒,身形動作明顯滿了半拍,但在一團烈火噴出之後,一切都恢復如初,這道法竟是半點也也沒傷害到。
烈火迎面撲來,那散發玩家劍茫驟散,點點銀茫吞吐閃爍,綿綿氣勁層層抵禦,卻是絲毫不能延緩火球來勢,看出情形不妙,轉身退去已來不及,橫下心來正面攔阻。劍勁激溢間,突然驚叫了一聲,迎面一片火一般的炙熱,白色玉盤帶著一團冰霧冉冉飛起迎擊,但旋即被四下衝蕩的烈火為碎末,隨即和那玩家一起化為烏有。
畫面的最後片段,就是那一團撲面而來的血紅的烈火。
江上柳深有感觸。第一次遇到這怪物,大概已經沒有人比他們做得更好了,但是以這幾個玩家的實力,在努力掙扎,損失了不錯的法寶後,還是以團撲告終。
江上柳休息了一會,靜靜思考了片刻,若有所悟。
隨後打開了第二個視頻。
畫面的開始地點是在夜色下的一座山嶺上,遠方近處大大小小的植物們都彷彿死物般連一片小小的葉尖都不動一下。週遭連綿不盡形狀不一的山體如同只只來自遠古的巨獸,默然盤踞在夜色籠罩之中,一片死氣沉沉。「為什麼要在夜裡來呢?或許是夜晚金甲鱷的屬性會有所降低?」江上柳有些疑惑。
畫面裡遠處的天空忽有一道紅茫直衝高空,爆開一朵鮮紅的煙花,在月影淡淡的夜空裡賞心悅目,煞是好看。
上百道劍光呼嘯而去,分成兩隊,在空中輕盈地一個盤旋,向訊號煙花來處射去,如落星雨般劃過夜空。畫面一轉,兩山之間的一處沼澤窪地,搜尋的玩家發現了任務目標烈火金甲鱷。
遠遠地看到前面兩隊會合的地方,有一柱明亮的光華爆了出來,隨後艷紅的火球哧哧哧地朝天上射,魔術煙花一般,遮蔽了半個天空。一道閃電般的光芒突然在青寂的夜空中蛇一樣地穿梭,落下,然後爆炸了開來。它放出的光芒如太陽般耀眼,帶著毒刺鑽入人的眼簾。
兩隊玩家交替聚氣御劍轟擊,火焰和顏色各異的劍光一時間映紅了墨空。江上柳看到這般景象,忽然想到一句古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可惜的是在暴烈的火焰下,星雨愈來愈稀疏,不斷的有玩家隕落。而金甲鱷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吼聲一如既往的有力,充滿了暴孽和殺戮的慾望。
沒有任何疑問,結局和第一個DV是一樣的。有時候絕對的數量代表絕對的優勢,但明顯不適合用在這裡。看來一百玩家還是遠遠不夠。
月色淒清,夜景似畫,然而空氣中湧動著的濃鬱血腥氣,卻替這副秋夜的畫卷添上愴楚地一筆。遠處還剩下兩個玩家,其中一人兩股戰慄,臉喪如死,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修羅屠場般的情景,心裡實是追悔莫及。和身邊的玩家低聲說了幾句,長身而起,咬牙切齒亡命御劍衝向那金色的怪獸。
然後,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毫無疑問,第二個DV場面更加宏大,更令人震撼,但是江上柳覺得第一個更具有參考價值,給自己的幫助更大。首先,通過兩個DV已經證明了一件事,人數並不能解決問題,面對金甲鱷,一百人和五個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已經有人獨自完成這個任務,這個事實也證明了,系統規定的人數上限其實只是個陷阱,一個把玩家思路引向歧路的陷阱。
絕不能夢想著以力取勝!江上柳得出了第一個結論。在反覆觀看第一個DV後,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特別是當看到金甲鱷在被冰霧籠罩,身形在瞬間有明顯的凝滯,張開大嘴噴吐火球的動作也變慢了一點時,對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信心更加足了。江上柳意識到這一點,無解的任務是不可能出現的,看起來無解的任務,那一定就是還有什麼特殊的解決方法!
烈火金甲鱷的火焰無疑是當前最鋒利的矛,它的防禦毫無疑問,也是是最堅固的。江上柳記得在軍校的古文研究室裡看到過這樣一個寓言:一個商人誇耀自己的矛無盾不破,自己的盾無矛可摧,有人問,用你的矛來刺你的盾會是怎樣的結果?
烈火金甲鱷最強力的攻擊法術對上自己最堅固的防禦會是怎樣的結果呢?江上柳很期待能看到這個結果。
那個女人,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有時候看似困難無比的問題,其實解決起來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簡單。但人們往往會陷入誤區。遇到一個難題,有財富的首先只會想到用錢來解決;有權力的,會用手中的權勢來解決;出來混的,會用手中的板磚片刀來解決;混的牛逼的,會用談判來解決。人們往往太過於注意自己手中現有的東西;也太過於迷信自己手中掌握的東西。
峨嵋玩家,萬中選一,都是驕傲的很,對於自己的武力都很自信。「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句話到哪裡都永遠通用。因為武力強橫,形成了一定的思維定勢,把遊戲和現實脫節了,凡事首先想到的是以力服人。所以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江上柳觀看DV之時,峨嵋「問天閣」前,一紅臉綠服玩家疑問道:『什麼,一個新人也接到了這個金色任務?」
略作思考,搖搖頭心道,一個新人而已,我都未必能成,你也自求多福吧,道:「我們且出發,不用等將軍他們了,我們這些人若是不成,加上他們也是白費的。」
一行人等隨即陸續走進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