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修道歧路 正文 第四回 太華之峰 仙人撫頂
    這座山峰名「太華」,古人有詩云:

    「玉真之仙人,時往太華峰。清晨鳴天鼓,飆欻騰雙龍。

    弄電不輟手,行雲本無蹤。幾時入少室,王母應相逢。

    二室凌青天,三花含紫煙。中有蓬海客,宛疑麻姑仙。

    道在喧莫染,跡高想已綿。時餐金鵝蕊,屢讀青苔篇。

    八極恣遊憩,九垓長周旋。下瓢酌穎水,舞鶴來伊川。

    還歸空山上,獨拂秋霞眠。蘿月掛朝鏡,松風鳴夜弦。

    潛光隱嵩岳,煉魄棲雲幄。霓裳何飄颻,鳳吹轉綿邈。

    願同西王母,下顧東方朔。紫書倘可傳,銘骨誓相學。」

    來到太華峰腳下。暮色中太華峰迫面而來,氣勢高峻,彷彿時刻要傾壓倒下。山腳下一道高三丈的粗壯棘林沿繞山勢,迤邐蔓延,儼然是一層天然的屏護。

    江上柳向山上行去,開始他的尋仙之旅。行了一陣,山峰漸漸陡峭無比,只有手足並用,但還是吃力得緊。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上柳倚在一處斜坡休息。

    已是黃昏時分,夕陽斜照,遙看山峰西側山坡金光燦爛,無數葦草隨風起伏招搖。山谷中一片荒涼,除了這種長三尺餘的黃色葦草,就再也沒有其他植物。放眼望去,一片金光搖曳,起伏如浪如濤。迎面吹來的勁風中,滿是花香與青草的氣息,偶爾夾雜著說不出的海腥味。

    不知過去了多久,漸行漸高,江上柳奮力爬上一小小的石台。喘息片刻後左右旋顧,周圍儘是堅巖峭壁,青苔滿佈,滑不留手。此處離最低的崖頂少說也有數十丈,要想攀爬上去,難若登天。

    眼見明月已當空,時間飛逝,自己雙手酸疼難當,也不知此峰還有幾高,上面是否已是盡頭。當真是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身處何處。

    歇息夠了,取出桃木、青鋼兩劍,雙劍交替插入巖縫,身體貼近巖壁一尺一尺向上攀行,心神凝聚,精神專注,不知時間流轉幾何。江上柳沒想到,在這虛境遊戲中竟然和現實一樣,身體用力過度後,每一處筋骨,每一條肌肉都酸麻無比,如是換一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玩家,根本無法攀上此峰。在力竭之前,終於登上崖頂。

    放眼前方乃是萬丈懸崖,湛藍色的夜空中,星辰寥落,冷風徹骨而來。站在崖邊向遠處眺望,天地蒼茫,頓覺心胸都開闊了許多,滿身的疲憊盡去。

    身周都是合圍十餘丈的蒼鬱古木,重重疊疊不知凡幾,蔭蓋遮天。只有些許月光從濃郁的枝葉間淌落,星星點點地灑在濕潤的青草地上。樹林中一片靜寂,除了山風刮過時陣陣相和的呼嘯林濤。月西沉,有細路蜿蜒。

    前行幾里,有巨樹參天摩雲,仰頭望上去,漸沉的明月被銀白色的葉子半遮蔽,光瑩相照,光暈光影燦然,一時神迷,竟分不清哪個是葉子,哪個又是明月。有微風襲來,一夜銀光眩舞,迷落間,彷彿滿樹冰雪搖落。

    路已行到盡頭,前方隔著幾十丈的茫茫白色煙雲,是一道極寬的滔滔瀑布,銀練掛碧空,轟轟水聲激盪在山谷中,彷彿腳下的山體也在微微顫動。

    前方已無路。江上柳無奈,思索片刻,只得從瀑布中尋覓。拔足趟過淺潭,一頭扎進飛瀑,沒有意想中的水寒徹骨,眼前曲徑寥落,斜月清照短松間,清泉流於石上,迤邐纖細,四處綠樹殷殷,芳草萋萋,竟是一個極為幽靜寥廖的谷地。回首望向來時路,只有那株巨大的銀葉樹挺立如故,微聳中,哪裡還有什麼懸崖飛瀑?

    沿路左轉,一堵七丈餘高的石壁桀然而立,月光照在石壁上,江上柳瞧得分明,那壁上竟有數十行斗大的字。但這字不是刀筆所刻,竟是隱隱凸起,當真匪夷所思,不是平常人所能為之。

    玉兔漸漸西落,金烏正愈升未升,天光愈暗,借星光勉力讀了下去。那壁上文字乃是:

    「太華峰巔,櫃格松下,有石名曰三生。看俗世生老,記過客匆匆。望殘陽,持酒相勸,夢裡夢外,黃粱枕中。憶往事,緣自離恨,腸斷玉宮。莊公夢蝶,誰人知,蝶即莊公。縱崑崙冰消,藍田玉老,難捨前情。今朝一如昔日。曾記否,皓月當空。且御風萬里,莫問前世來生。」注,原創。

    正值此時。

    一輪紅日猛然躍出海面,天色已大亮,只見萬里晴空,陽光媚好。海面波光閃映,浩渺煙波之上,有海浪排擊礁石,聲音若有若無遙不可聞。

    繞過石壁,一道觀赫然出現在眼前。上書三個大字:「太清觀」。江上柳雖然早有所料,但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眼前轉機已現,只需自己探詢琢磨。

    這道觀方圓甚小,觀前有一亭,亭中除了一香爐,別無他物。亭外斜倚一垂柳,四周環竹,鬱鬱蔥蔥,頗有些淡致的意味。進入道觀朱漆大門,穿過曲廊,繞過一片梅林,前面就是主殿——真武鎮妖殿。剛到真武鎮妖殿門口,就看見一道人身著黃底雲錦絳章丹袍盤坐在真武真君像前。江上柳甚喜,端容正顏,滿臉肅穆,上前深施一禮道:「這位仙長,打擾了。小可遠道而來,有點失禮了。」

    殿內高曠幽深,真君寶像莊嚴,迦楠香煙氣飄渺,這道長鶴髮童顏,面白如玉,長鬚飄飄,望之氣度有飄然出塵之意,身著黃玉錦帔、雲錦絳章丹袍,頭戴丹符靈光冠,抬頭看來,目露精芒,炯炯幽深,開闔之間,似有電芒竄閃。

    系統同時給出提示:「太清滅度真人,二百三十七級,神話級。」

    關於NPC資料是系統自動給出的。名字、門派、等級都有說明,不過NPC具體的攻擊力、防禦力,法寶、所用的飛劍以及擅長的術法資料那是沒有的。除非玩家有修煉特能查知NPC屬性的特別技能。

    這神仙般道人抬頭,微微斜睨了江上柳一眼,拂塵輕擺,道德之高深、氣度之森然、形容之出塵,無法言表。江上柳神色更是恭謹。

    道人仔細地打量著江上柳,眼光在有意無意的多停留了幾次。

    片刻靜寂之後。

    這太清滅度真人緩緩開口道:「你是很失「禮」,身上錢帶夠了沒?」

    「撲通」一聲,江上柳仆街了。無論這仙人說些什麼,江上柳都不會如此失態,奈何這太清滅度仙長,神采如此飄然,出口卻是如此低俗。

    「在下身上有五十兩銀子,不知仙長何意?」

    「沒有五百萬銀兩,你來此做甚?」

    「啟稟仙長,在下漂泊到此地,被困於此,歷盡艱辛,才攀上此峰,得見仙長,不知仙長要五百萬銀兩何意?還望仙長不吝賜教。」

    「法不輕傳,道不輕度。欲入我門下,有條件三:首先,根骨要清奇,福緣要深厚,否則,入不了我觀門;其次,道行要有根基,必須要斬殺山前上古妖獸髦豕;這第三,香火要納足。我滅度真人可非那些普通掌門散仙之流,馬虎不得。我觀你根骨福緣俱佳,其他幾項也差強人意,可入我門;但你道行低微,根基淺薄,如何可斬殺那些妖孽?況且香火也不足,無須多言,且去且去。」

    江上柳躬身道:「啟稟仙長,在下行到山前,有髦豕阻路,已經僥倖被在下斬殺了,還遺留下三枚角,和一枚內丹。」

    「咦,竟有此事,且拿來與我一看。」太清滅度真人驚道。

    江上柳把髦豕留下的物事全交給了太清滅度真人。

    真人仔細看了看,歎道:「原來如此,你卻是來得太早了,守山門的妖獸髦豕還沒有進化,若是一兩年後遇見,長成為護山獸,怕是有大神通都未必能收服之。雖有些幸運,但以你之道行,也實是殊為不易。可惜這內丹倒是無甚大用了。」

    把角和內丹欲交還給江上柳,歎息道:「可惜了,還沒有吸收足夠的日月精華,成熟度不夠啊。這髦豕角可以最多作價每根三千兩,髦豕內丹最多只能作價九百四十九兩,貧道最大的權限也只能把香火費用降到一萬兩,如此一來,還是差之毫釐啊。天道循循,自有法度,吾亦不能罔之,且去。」

    江上柳喜道:「仙長,可是再有一兩銀子湊夠一萬兩即可?」

    「然也,吾憐你資質,特許香火萬兩,汝可有辦法?要知吾門只可入一次,且此山不產金銀之流俗物。」

    江上柳急忙拿出系統送予的一兩新手銀子,加上滄海贈送的五十兩,共計五十一兩整,雙手奉上給這個死要錢的太清滅度大真人,恭聲道:「聊表寸心,不成敬意,師傅還請收下。」

    太清滅度大真人拂塵一甩,江上柳的銀兩已經不翼而飛,落到了真人腰包。臉色一轉,豪放長笑,再不復之前的淡然,道:「既然汝種種機緣符合,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

    喝道,「跪下。」一股大力湧來,就將江上柳按了下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吾一生殺戮過重,因果糾纏,導致無法飛昇,今收汝入吾門下,福禍自肄,你可願意?」

    系統傳來提示:「太清滅度真人欲收你為記名弟子,你可同意?」

    「記名弟子?怎麼不是正式弟子?」江上柳來不及多想,只能選擇同意。

    系統提示:玩家歧路歌成為太清滅度真人再傳記名弟子,上古崑崙派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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