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寄回來的文件,鳳遙夜的臉上有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但是文件落入左丞宇的眼中換來不可置信的一聲吸氣。
「不會是真的吧!」什麼話都沒有只有這麼一句。
鳳遙夜看著一臉驚恐的左丞宇笑了,「是真的啊。只不過還不算太真,我還沒簽字。」
「宗政皓鶴就這麼簽字了!」認識左丞宇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他叫宗政皓鶴的全名。想來現在他也失了分寸。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鳳遙夜不想做那麼多的解釋,畢竟這是她和宗政皓鶴之間的事情。而且這也不是最後的結局。她又何必太早的下定論呢。
「這件事情,嘴巴嚴絲合縫點,就連佳人也不要讓她知道。在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徹底搞明白之前,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要是在這個時候動搖了鳳氏的穩定,那就是很大的問題了。話是這樣說了,但是你要是做不到,我也不會怪你。而且盡可能不要去問宗政到底生了什麼吧。」鳳遙夜的話說的含糊其辭,似乎總有些事情在她和宗政皓鶴之間隱藏著。
左丞宇略微一點頭就把談話的中心轉移到了當下鳳氏的工作上。已經是第三個季度結束的時候了。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他和邱佳人也結婚一年有餘了。期間生的事情竟然多到讓人似乎沒有力氣去記憶一樣。現在左丞宇已經清楚的瞭解了為什麼鳳遙夜的能力了,起初鳳遙夜回到鳳氏的時候,左丞宇也是有點懷疑的。畢竟她太年輕了,被她的父親、祖父、叔叔也保護的太好了。對於經商路上很多的黑暗或者灰暗並不瞭解。但是現在看來她並不是不瞭解,而是對於這些事情視作正常。沒什麼需要適應或者理解的,在她的眼裡很多事情——灰色的或者黑色的都是正常存在的。這大概也是鳳氏現在展這麼好的原因之一,該做的事情鳳遙夜一件事情沒少做,不該做的事情她有一個很好的把握尺度,而介於可做可不做之間的事情,鳳遙夜總會選擇最適合的方法去做。精明的人就是這樣的,總會在最適合的時候做最適合的事情,甚至最不適合的事情也能夠找到一個最適合的時間進而被做成最最適合的事情。
鳳遙夜看著左丞宇匯報工作的樣子,其實已經在走神了。她不知道此刻在大洋彼岸的宗政皓鶴是不是一切都好。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要求一步步的走下去。時間過得太慢了,想念太濃。不知道該如何化解。樂樂已經開口說話,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教他叫「父親」,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宗政皓鶴不在他的身邊。如果學會了叫這個詞了,見到個男人就叫,那豈不是虧了宗政皓鶴了。
想到這裡,鳳遙夜撲哧笑了,好像就是前幾天鳳歡銘逗著樂樂叫父親,結果被肖樂漁一把拍開,還小小的念了鳳歡銘一頓。其實大家都知道她不教兒子說「父親」的原因,畢竟樂樂只有那一個父親,可是再看看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鳳遙夜也暫時沒了底氣。雖然知道這文件單方面簽字形同虛設,但是宗政皓鶴行雲流水一樣的名字好歹也是簽上去了。為了一個集團,就要簽這樣的文件。哎,其實鳳遙夜知道宗政皓鶴是怕把他已有的資產拖進泥潭。所以盡早的將可以分割的全部分割清楚,但橫豎心上總是覺得有點澀澀的。
「董事長,您不要在呆了。目前的狀況我已經講明白了,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也不需要用呆來為難我吧。」左丞宇合上文件之後,現鳳遙夜的思緒明顯就不在工作上,忍不住開口念叨起來,再怎麼樣,鳳遙夜也是比他年齡小,就算平常總是工作關係多於朋友關係,可宗政皓鶴和邱佳人這兩層關係一放在眼前,多多少少總要關心一下吧。
「我才沒有為難你呢。下午你找個說法讓佳人來一趟吧,我不現在就讓她覺得有事憋在心裡難受。所以難為你了,憋會吧。至少這協議的事情,你也就別跟她說了。估計半年之後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鳳遙夜的話是說半年之後宗政皓鶴可能就要回來了,而聽在左丞宇的耳朵裡,意思就是半年之後宗政皓鶴和鳳遙夜的婚姻就徹底宣佈玩完了。
「我想給師兄打個電話,勸勸他。」停頓了半天,左丞宇才說了這麼一句。
「沒必要的,他要做什麼,我很清楚。」鳳遙夜看向左丞宇,還是那一臉平淡的笑容。她知道左丞宇不相信宗政皓鶴會做這樣的事情。但畢竟事出有因,而且要是說出真實的原因,怕是左丞宇要驚呆了。畢竟宗政皓鶴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去掠奪別人的財產,雖然這裡面有不少是他改得的。其實如果不是的出現,怕是宗政皓鶴完全不會有興趣做這種事情的。就是她和她的父親給予了這樣的機會,所以宗政才有這樣的念頭。她明白左丞宇的好心,但是要讓左丞宇知道宗政皓鶴的想法,怕是要對他這個師兄換個心思看待了。
這邊的鳳遙夜有著左丞宇擔心著,那邊的宗政皓鶴也不孤單,時刻的伴隨著這個男人——她眼中現在最脆弱、最需要女人的男人。但這真的就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宗政皓鶴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越的覺得這個女人淺薄的讓他覺得無味。原來他從來沒有用心去看過這個女人,回想曾經在一起的時候,宗政皓鶴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劈腿跟隨了別人,他完全沒有悲痛了。因為他不愛這個女人。
「,凌晨了,你應該回家了。」淡淡的言語從窗邊的宗政嘴中吐出,看著從下班開始就一直在他的辦公室裡坐著,宗政皓鶴的心情絕對算不上好。他手頭還有很多的文件要處理,基本上已經把公司百分之七十的核心工作全部交給了他,並不是不放心宗政皓鶴的工作,她只是想時刻的表現她對宗政皓鶴的關心,而這種關心就像當初梁思濃的做法一樣,讓宗政皓鶴覺得不舒服。每次看完一份文件不經意的抬頭都會看到這個女人注視的眼光,那麼四射無疑的意圖。宗政皓鶴只要一看到的眼神就覺得礙事。反覆幾次勸說她離開,可是就那樣坐著。
「你今天這麼辛苦,都凌晨了不要干了?咱們去喝一杯怎麼樣?」終於,熬不住的向宗政皓鶴提議到。
「,我想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工作還沒做完。你父親很信任我才讓我接觸到這麼多內部核心的文件,我不應該讓他失望不是嗎?」宗政皓鶴低著頭邊看邊說。
「宗政,你其實根本是用工作忘記你收到的那些離婚文件嗎。鳳小姐到現在都沒有和你聯繫,肯定是不願意和你繼續走下去了。」趁機繼續遊說著宗政皓鶴,她要抓緊一切機會牢牢地將這個男人握在手心裡。在她的眼裡,鳳遙夜這份離婚協議書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但宗政皓鶴不過是抬起頭淡淡的又看了她一眼,繼續看著手裡的文件。他只有盡快的將所有要掌握的一切都掌握好,他才能盡快的回到妻子和孩子的身邊。的存在不能不說影響著他工作的效率。想到這裡,他索性放下文件,整理一下思緒準備打走之後再繼續工作。
「,晚睡對你的皮膚沒好處,更別說喝酒了。現在都凌晨三點了,你還要繼續待下去?」宗政皓鶴其實也已經很疲倦了,但看完這些,整個週日他都可以好好的休息,要不這個白天也要到公司來上班,更心累。
「為了你,值得啊。」看宗政皓鶴抬起頭,以為他累了想要出去走走。但她現宗政皓鶴完全沒有離開辦公桌的意圖。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我現在一時半會還沒有想過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嗎?」宗政皓鶴實在不想在和這個女人這麼糾纏下去了,索性把話打開了明瞭的說了。
沒想到宗政皓鶴會忽然提到這樣的話題上,想了一下她忽然明白了原因。
「你是不是還不能釋懷鳳小姐和你離婚的事情啊?」大膽的猜測,但換來的不過是宗政皓鶴無奈的一笑。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但這種自信在現在的宗政皓鶴眼中變成了一種無畏的無知。
「為什麼要釋懷呢?她和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宗政皓鶴此刻看向窗外,外面的燈光讓他想起了豫都的夜晚,雖然比不上的潔淨,但他此刻卻懷念著豫都灰濛濛的天空。因為那邊天空中有他心愛的女人和還不會叫父親的兒子。
這一切看在的眼中就變成了不能釋懷的表現,她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她經歷的男人也不少,她似乎明白了現在的宗政皓鶴需要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空間,在宗政皓鶴的無視中,她離開了辦公室。
而她的身後,宗政皓鶴卻在默念著那句話「為什麼要釋懷呢」。釋懷本來就不該是他和鳳遙夜要做的事情,團圓指日可待,他就快要回到屬於他們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