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孫鑫鑫正躺在賓館的大床上打著電話匯報著工作。來到豫都其實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從競拍一結束她就到了豫都。岷春路這塊地真的不錯,如果能拿下來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建設成為一個地標性建築,而且她也需要用點成績樹立她在怡和的地位。她很清楚在怡和眾多的經理眼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但是成績、金錢說明一切。就算在別人眼裡的她是多麼不堪入目,可是錢在手,其他都可以靠邊站。所以當孫鑫鑫眾多的大學女同學紛紛結婚生子,拖家帶口的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孫鑫鑫依然是小姑獨處的單身貴族。看著原本一個寢室的同學聚會的時候不能好好吃喝玩樂,要隨時「考察」孩子的紙尿褲要不要換、孩子喝的牛奶是不是涼了。所有這些看在孫鑫鑫的眼裡就覺得沒有意思,她似乎無法想像她那雙每週都要固定做美手蠟保養的纖纖玉手去收拾嬰兒的「萬兩黃金」。
匯報完工作,孫鑫鑫端起剛剛沖泡好的溶咖啡喝了一口,靜靜的又躺回床上思考著這幾天串走的各地方衙門和拜會的各衙門大神。她漂亮的嘴慢慢的弧形翹起,豫都的人也一樣都是看到美女走不動的男人多,看到錢多走不動的領導多。梅嶺這次必定要栽個大跟頭,而且注定要栽在她孫鑫鑫的手上。如果岷春路的地搞到手,不僅僅豫都知道了怡和的名號,在南粵,她孫鑫鑫也將再一次成為南粵地產業界的傳奇。
怡和的美女很多,而她孫鑫鑫絕對不是最好看的一個。但絕對是最出眾的一個,當然成績的獲得有時候是要付出很大犧牲的。想到這裡孫鑫鑫坐了起來,梅嶺的最後期限在即,如果讓黃右榮和鳳氏答成了合作意向,那麼她這一個月的辛苦就全白費了。岷春路那麼好的一塊地怎麼可以落到不懂得欣賞它的人手裡呢。
精心的將臉上每一個部分都描畫的細緻又美麗,她這次要直接去鳳氏的總部做做客人,看看那一場酒喝下來,鳳醒幽是不是還記得她。如果正好能碰上黃右榮就更好了,搞黃了他們的合作關係,怡和就可以獨拿這塊地了。
張儒庚聽著別人跟他說的有關孫鑫鑫的事情,更是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他身邊的栗子剛接完鳳遙夜的電話,小臉也掛上了開心的笑容。鳳遙夜最瞭解她想的內容,多少年的交情就是要比這幾年的床頭感情深厚。
「你這一臉的表情實在是讓我很驚訝,我可是多少時間沒看到你驚訝的表情了。咱們永遠穩如泰山的太子爺也有驚訝的時候?」栗子半躺在沙上,用腳踢了踢張儒庚的大腿。
「栗子,這個孫鑫鑫是真的不簡單啊。」張儒庚一邊說電話一點敷衍的回答著太座大人的問話。
「你還替她說話!是不是覺得她蹭你蹭的不過癮啊!」剛好轉的情緒一下子就被這三個字搞的不復存在。
「別生氣,別生氣。這可是你家小黑讓我幹的事,我不過是先看了看內容而已。」張儒庚趕緊對著電話裡的人先說一句,沒掛電話又來安撫栗子,孕婦都是比較重要的。栗子一聽是鳳遙夜的事情,想了想就示意張儒庚繼續說電話。還奉送一句「詳細的問清楚」。
栗子側耳傾聽著張儒庚的電話內容,現對白裡面不乏髒字言語,似乎電話那端的男人和張儒庚都比較鄙視孫鑫鑫的某些行為。一看到栗子聚精會神偷聽的樣子,張儒庚就自動消音不再說那麼多髒字。終於電話掛上了,張儒庚長出一口氣。
「老婆,照我看岷春路的地,小黑他們就不要想了。孫鑫鑫這女人太牛了!她的家史根本就是換床史,我要看好我家老子,要是讓她混到我老子的床鋪上,我老娘一定會剝了我和我老子的皮的。」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這個女人三頭六臂了?還是多了一隻眼睛?你堂堂敢把環路當賽車跑道開車的紈褲子弟都能覺得她有本事?我是不是該給你補補身子了,最近說話底氣都不足了啊。」栗子放下手裡的毛線團,一臉疑惑的看著丈夫。
「賢妻請聽為夫慢慢道來啊。」張儒庚念句京腔道白,又說到:「想這孫鑫鑫乃南粵某一漁村出身,但天生麗質難自棄,長到一十八歲考入京師大學堂——京師範大中專學堂,學的是幼兒教育,畢業之後回到南粵在一個社區幼兒園任教,不過任教第一年就和她班上某個幼兒的家長——男性生了比較曖昧的關係,所以從社區幼兒園辭職去了此男性工作的軟件公司做前台接待,然後在這個位置上又和該軟件公司銷售部的一個經理搞在了一起,從前台接待變成了銷售部的一個員工,然後在銷售部做銷售的過程中又和一個有商業關係的會計師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又一次曖昧在了一起,然後就去了這個會計師事務所。」
「你等等再說下去,怎麼著按你這話的意思,她壓根就是靠換男人換工作啊。」栗子也覺得這女人不簡單了,「你們是不是連她第一次和誰生的關係都查出來了?」
「不止,那邊連她在醫院做過幾次墮胎也搞得很清楚。據那邊給我的比較科學的說法就是孫鑫鑫如果還想生孩子可能是要借用別人的子宮了。栗子,你趕緊給小黑打電話,要是真的碰上這個女人了,立馬把她們家所有的男人全部關到地窖去。這孫鑫鑫要是讓我祖奶奶遇到那就是『會吸男人骨髓的妖精』。可不得了這女人!」張儒庚回憶起剛才電話裡的那些調查結果又忍不住想要肯定他自己一番,「看你老公我多有意志力,被那女人蹭了好幾下,我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的心裡只有你啊,栗子。」
「張儒庚,如果不是我大眼在旁邊盯著你,誰知道你會不會順勢摸兩把。」栗子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覺得當時張儒庚在孫鑫鑫的「不經意」的碰觸下能夠保持理智值得嘉獎,便「啵」了張儒庚一下。
讓張儒庚給鳳遙夜去電話的同時,栗子也在思考著這個很有能量的女人來豫都的意義,岷春路的地皮在張儒庚和鳳遙夜的多次電話裡,都顯示出了極重的份量。栗子對於地產並不懂,張儒庚的商業賬本是栗子在操持沒錯,但是那些都是很好計算清楚的往來細目,沒那麼多深層次的含義。可是房地產不一樣,僅僅一塊地皮的錢就上億,還有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沒有人不想賺錢,這個世界上沒有喜歡貧窮的人,特蕾莎修女除外,因為人家有不一樣的人生志願。但是就豫都這個地方而言,誰不喜歡錢呢?誰不喜歡自己的口袋裡裝滿了嘩啦啦響的錢呢?鳳醒禎變成瘋子難道就和錢一點關係都沒有嘛?錢權、權錢,有了錢未必有權,但是有了權自然就會有錢。這已經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廣大民眾認定了的道理。
栗子很清楚這個孫鑫鑫要的是什麼,她要的不僅僅是錢,還要得是出人頭地。栗子遇到過太多這樣的女人,為了能夠得到自己要的東西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比較起鳳遙夜所不齒的梁思濃,這個孫鑫鑫完全是另外一個等級。梁思濃會有心動的時候,而孫鑫鑫對每一個男人可能都只是利用而已,絕對不會心動,對於一個靠男人不停換工作,沒換一次就升高一級的女人而言,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這句話完全的適合她。
鳳遙夜在聽完張儒庚的複述之後,也陷入了沉思。看來真的要和父親、祖父商量商量了,怡和一直在等待時機,這甚至可能是怡和和梅嶺已經在南粵就結下的梁子,原本的矛盾鬧到了豫都,如果鳳氏不保持中立,搞不好就會被捲進一個完全沒意義的漩渦裡。岷春路的地好是好,但是沒有好到要將鳳氏中立的位置搞扭曲的地步。況且鳳氏沒有這塊地收益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在東南沿海的那些度假村項目一直都在很紅火的銷售狀態,西南的那個大型旅遊度假綜合項目也進入了收尾期,對於現在的鳳氏而言,岷春路這塊地可有可無,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鳳遙夜覺得應該讓父親和祖父快下決定,退出這場無謂的糾纏,尤其梅嶺的黃右榮在和父親談合作的時候,態度並不好。甚至還有一種「和你們合作就是恩賜」的態度,這讓鳳醒幽十分不悅,黃右榮用比較不入流的手段從他嘴裡拿到競拍價的這件事情就已經讓鳳醒幽對黃右榮頗有看法。現在明明需要幫助的是梅嶺,竟然還一副拽拽的樣子,鳳醒幽就已經對鳳遙夜說了「就算不合作能怎麼了?難道我們鳳氏會少塊肉?」
雖然投資、合作不能意氣用事,可是誰沒個脾氣呢。鳳遙夜邊走向父親的辦公室邊想著,但是當她推開門,卻現事情的展又快了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