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萌把杯子裡的牛奶一口氣喝完,又說:「怎麼看宗政皓鶴也不是那種會背叛你的人。他長了一張桃花臉是沒錯,但是可沒有桃花眼,所以這樣的面相有異性緣沒錯,不過往往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命格,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對你不好。」
鳳遙夜一口果汁沒喝完,就被李睿萌的話嗆的噴了半口出來,然後急忙起身跑到廁所一陣劇烈的咳嗽。宗政皓鶴連忙跟進去,反而剩下張儒庚對著李睿萌恍然大悟的說:「小黑也懷孕了啊。」
「你才懷孕了呢!栗子管好你家太子爺的嘴巴!」廁所的鳳遙夜一邊咳嗽一邊反駁著,那邊李睿萌笑得特別開心,好不容易鳳遙夜止住了咳嗽走了出來,已經是臉通紅,眼流淚。她看著李睿萌極度埋怨的說:
「栗子,我拜託你,知道我喝水容易嗆到,就不要再我喝水的時候說這種很奇怪的話。還有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面相了,研究黃道占星、塔羅牌不夠數,還研究起面相了。你是不是已經給你肚子裡的寶寶算好出生的良辰吉日了?難道你準備剖腹產?」
伴隨著李睿萌的笑聲,張儒庚關心老婆的聲音,四個人暫時忘記了土地競拍失利的事情,開心的聚著。吃完中飯,張儒庚就帶李睿萌離開了,剩下宗政皓鶴和鳳遙夜在小別墅裡。也沒有脫絲襪,鳳遙夜一頭就扎進了被子和枕頭中間,很長時間都沒有翻過身,讓宗政皓鶴感覺鳳遙夜是想要悶死她自己的時候,她慢慢的翻過身看著天花板,一字一句的說:
「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這口氣你能嚥下去,可我嗓子眼細嚥不下去。」
宗政皓鶴坐在鳳遙夜的身邊,拿起她一縷長,沒有立刻說話,隔了一會說:「真的不需要回去跟董事長匯報嗎?」
「左丞宇和那個房某某已經匯報過了。你的董事長現在被我家老頭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就算咱們去匯報,估計他也會說到我家老頭的事情上。回去幹什麼,我可是不想聽他說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從小聽到大,煩都煩死了。剛覺得我家老頭有點轉變,竟然在這個時候玩失蹤。昨天你跟他匯報的時候是幾點?」鳳遙夜側臥,看著宗政皓鶴。
「大概七點多,他正在收拾辦公室準備下班。總裁會不會出事了?」宗政皓鶴驚訝於鳳遙夜完全不擔心鳳醒幽的狀態。
「祖母說我小的時候,他去找那幾個『外婆』,還出現過一周沒回家,沒找到人的狀況呢。這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呢,怎麼可能出事,要我看八成是和新『外婆』喝多了到現在沒清醒呢。」鳳遙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語氣,不僅僅是諷刺,甚至帶了一些怨恨。
兩個人平躺在床上,沒有再交談,各自心裡都是事情。慢慢的兩個人都睡著了,等到再醒就是宗政皓鶴的手機聲驚醒了兩個人。
「董事長,您好。」鳳遙夜揉揉眼睛看著宗政皓鶴和祖父通電話。
「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西郊的溫泉會館?」
「是的。」
「告訴小夜,已經找到她父親了。這兩天你們倆個不要回家,就在會館待著或者開車出去玩幾天,把手機都關了,好好休息兩天。有什麼事情週一的高層會議再說吧。小夜這次應該會學不少東西了,這兩天她就靠你照顧了。」鳳沈山的聲音透露著些許的蒼老,「沒有中標也是好事情,下禮拜退回的保證金正好可以應對下周的度假村開工,週一你來上班就要看到文件了,你負責銷售業務。具體的等週一見面再說吧。」
「我明白了,董事長。這次競拍失利,我會做出詳細的報告,承擔這次失敗的責任。不過我贊同小夜現在做的人員精簡工作,請董事長同意讓我參與這項工作。」宗政皓鶴感覺的到鳳沈山還是多少有些失望。
「宗政,不過講實在的這是一塊毛地,公司可以提供過兩個億的資金到位去競拍,可是你不知道拆遷有多大的難度。不如像小夜和她朋友說的那樣,坐享其成。這件事情不會改變你在公司的位置,其他董事也應該會能理解。畢竟現在商業間諜很多嗎。」鳳沈山說到岷春路這塊地皮的時候,卻一下子改了態度,似乎對失利並沒有太多不滿。
「我明白了,董事長。請您注意休息,我會照顧好小夜的。」掛斷電話,宗政皓鶴看看趴在自己腿上又開始昏睡的鳳遙夜,他伸手撫弄著鳳遙夜的頭,其實到現在他都沒有把鳳遙夜當做妻子的感覺,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估計也沒有找到把他當丈夫的感覺。
「我想泡溫泉,你打電話讓服務人員過來把室外的那個泡池清理一下。」宗政皓鶴背靠著床閉著眼不知道又休息了多久,耳邊傳來鳳遙夜輕輕的聲音。
「空著肚子泡,你會不會頭暈?這的水溫似乎不低啊。」宗政皓鶴按了服務中心的電話,可忍不住還是擔心鳳遙夜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沒事了。你肯定沒跑過豫都的溫泉了,這個水溫絕對不算高的。比起滇西那邊的高溫溫泉,那個可是可以煮熟雞蛋的。我其實最喜歡泡溫泉了,不過你也知道在外面的時候,沒可能常常享受。現在回來了,當然要舒舒服服的享受了。私人的空間我想怎麼泡就怎麼泡。你去過膏藥旗國沒?」鳳遙夜依舊躺在宗政皓鶴的腿上,閉著眼睛說著。
「去過,不過還沒有機會去泡湯。那邊是叫泡湯吧。」
「嗯,聽說那裡的溫泉水質也很好。不過我覺得帝都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以前去法蘭西孚日省的時候,倒是去了很多溫泉呢,、都是從那裡出產的。其實國內也有很多溫泉,如果善加利用,也可以創造很好的收益。」鳳遙夜似乎說著說著就會轉到利益、經濟上。
「小乖,我現你如果去寫了經濟可能會更好啊。心理學不適合你的小腦袋啊。」宗政皓鶴一邊攏著鳳遙夜的頭,一邊笑著說,忽然手指摸到了鳳遙夜的耳朵,滑滑的,他便用手指摩挲著,小貝殼一樣的形狀,軟軟的手感極好,小小、厚厚的耳垂,「我記得以前我爸媽還在的時候,常說讓我找個耳朵垂厚實的人做老婆,說那樣的女人有福分。」
這是宗政皓鶴和鳳遙夜相識到現在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宗政皓鶴說到他的父母。鳳遙夜靜靜的聽著,對於從未曾蒙面的公婆,只是在結婚之初去了一次宗政皓鶴的家鄉給他們掃了一次墓,就連照片也只是看到幾張而已。宗政皓鶴對他的父母也只是簡單的說過他們的姓氏和一點點生前的工作。對於宗政皓鶴少時的生活,他未曾說過一個字。她靜靜的聽著,傾聽宗政皓鶴會說出的每一個字。
「我跟你說過的我父母都是一般的技術人員,雖然也是工程師,但是家裡過的並不富裕。其實我還有一個領養的妹妹,都在那一次事故中過世了,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那是煤氣中毒,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我母親是忘記了關上煤氣,還是她故意沒有關。」說到這裡,宗政皓鶴的停頓了一下,「我高中是住校生,那是我高一的第一個學期,西北的冬天來的很早,要比豫都早至少一個月,出事前的那個週末我回到家,我只是現我的父母交談的很少,比起以前差了很多。我考上本省最好的高中,家裡非常的開心。還特別帶我和妹妹去了帝都旅遊。那是我第一次走出西北,看到了那麼多著名的建築,當時我立志一定要靠進帝都的大學。要把父母和妹妹都接到帝都生活,但是就在這次全家幸福的出遊之後五個月,我的父母和妹妹就都走了。當我在學校讓校長叫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舅舅和警察一起等著我,我當時真的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宗政皓鶴的手此刻被鳳遙夜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依舊是冰冰的感覺,但那柔軟的感覺想觸進了宗政皓鶴的內心。
「他們就沒有帶我回家,直接去了醫院的太平間,裡面等著我的只有冰冷的親人,我記得當時我連哭都不知道了。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裡,舅舅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完全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去的。辦理完父母的喪事,那房子就空了,我一直住在學校,就算是寒暑假。父母生前的單位、舅舅、姑姑都對我很好,雖然不能給我太多的物質,但是至少保障了我念完高中,但你絕對想不到為什麼我會念著高中就考慮出國,因為我覺得我無法承受周圍人的目光,每一個人似乎都在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我。」
說到這裡,宗政皓鶴的臉上撫上了一隻小手,鳳遙夜將身體全部依偎到了他的懷裡,獨有的味道縈繞在宗政的身邊,鳳遙夜將頭靠在宗政的肩膀,原本握住他的那隻手現在環抱著他。屋子裡又一次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