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摸我的臉,再有下次就不是咬你一口了事了。其實梁思濃出現也絕對出乎我的意料。她給我打手機說一定要在婚禮前見到我。我好不容易才繞出去見她,她見了面就跟我說是不是利用她,為了走到今天的位置,為了娶你。我當時安撫了她不少言語,但都沒有辦法停止她的歇斯底里。我只能兵行險著,把她帶到你的房間來。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在洗手間,我原本想的是你和我能夠有默契的安撫她。但是一看到你不在屋裡,她便纏了過來,沒辦法只好那麼做了。」宗政皓鶴伸了一個懶腰,「這幾天確實很累。」
「很誠實啊。和我猜的也差不多。不過我確實不知道剛才的那些話是不是和你的意。我知道你想安撫她,可我又不想被她壓我一頭,所以我說了點不著調的狠話。沒有破壞你的計劃吧?」鳳遙夜喝完杯中的水,對著鏡子點了些許唇彩。
「你不認為你的話語非常到位,並且完全滿足當時的需要嗎?」宗政皓鶴並沒有正面給予回答,只是站起身,彎起臂膀,「準備好去繼續戰鬥了嗎?」
「當然,下面可是今天的重頭戲。」
二樓的婚宴並沒有集聚一齊的擺開十幾二十桌,而是單個包間的分散佈置的。一到二樓的走廊就能看到鳳家第二代——鳳醒幽、鳳醒煙、鳳蓮雨、鳳蓮雯、鳳醒禎、鳳醒哲穿梭在各個包間活絡著氣氛。鼎鈺會館的二樓一共有三十間包房,而今天這二十間包間全部派上了用場。鳳遙夜拉著丈夫的手興沖沖的走進了最大的那件包間。
一進去,裡面三桌人立刻熱鬧喧嘩了起來。這屋子坐的全部都是鳳氏的大佬和豫都最大牌的各路人士。官商軍全部都涉及到了,宗政皓鶴雖然在鳳氏已經工作了兩年,但這也是第一次這麼見到這麼全的董事,難怪鳳遙夜曾開玩笑的說今天出席婚禮的董事比參加董事會出席的人還多。
「遙夜小姐真的是光彩照人啊。宗政先生可是已經準備好金屋了?」某一董事這樣說著。
「哎,老兄此言差異。宗政先生一表人才,還不知道是不是要遙夜小姐金屋藏嬌呢。」另一董事跟著打起哈哈。
「兩位老弟,是不是欺負我的寶貝遙夜在國外時間長了,不知道金屋藏嬌的意思啊?」這時說話的是鳳氏的最大人物——鳳沈山。
「還是爺爺疼我,兩位長輩就會欺負我這個女娃子。」鳳遙夜順著爺爺的話說著,此時她依偎在爺爺的身邊,而宗政已經被曾經打過交道的幾個董事和官場人士扯住喝起酒來。雖然只是喝的是香檳,但鳳遙夜還是擔心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小小的動作被在座的一位官夫人看到了,她抿著嘴笑了起來:
「遙夜,才剛喝第一杯你就擔心了。」
「哎喲,劉阿姨看到我擔心,還不幫我攬著叔叔不要再灌新郎官了。」鳳遙夜又順著別人的話說了起來,一臉新婚小女子的嬌媚。
「老鳳,你家的小公主真的是嫁出去了。話都替外人說了。」早上在門口和鳳醒幽喧嘩的陳老此刻拿這話打趣起鳳沈山來。
「哎,這話可就不對了哦。要罰酒的。宗政現在可是我家小公主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是叫。怎麼能算外人呢。小夜啊,去幫我罰你陳爺爺一杯。」鳳沈山還是向著自己的寶貝,別看已經七十多歲,但是思維清晰。
「小夜,你可別讓你陳爺爺喝太多了。」這時從門口走來一位風姿卓越的老太太。
「司徒奶奶,我怎麼會讓陳爺爺喝多,我的酒量都是陳爺爺培養出來的。我這個徒弟怎麼可能喝得過師傅。」這位風姿卓越的老太太正式意欲喝酒的陳姓貴客的夫人。
「乾媽。你放心吧。小夜的酒量也就那麼一點點,您和乾爹奔波回來就為了參加小夜的婚禮。小夜懂事不會讓乾爹喝多的。」此時跟在老太太身後的鳳醒煙說了話。
鳳遙夜一看自己的小叔叔來了,立刻粘了過去,「小叔叔,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可從來沒有讓陳爺爺喝多過。是不是?」
「小夜,不能再這麼粘著叔叔了。都已經結婚了在這麼粘著叔叔,有人要生氣的。」鳳醒煙看著自己的小侄女和牛皮糖一樣全部黏在了自己的身上,有點為難的看了看宗政皓鶴,卻正好對上他玩味的眼神。
鳳醒煙是鳳醒幽的小弟,是鳳沈山年近半百得到的兒子。和他大哥鳳醒幽年紀上差了接近二十歲,這樣也就只比鳳遙夜大了不到十歲。從小他和鳳遙夜的關係就特別的好,鳳遙夜高中的時候,還被人誤解她有一個極帥的早戀男友,其實那就是鳳醒煙。
「我就這一輩子黏著叔叔,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就知道我一結婚,你們都不疼我了,小叔叔是第一個。陳爺爺你要為我做主啊。」鳳遙夜聽著鳳醒煙的話有點不開心了,嬌嗔著讓陳老給她做主。鳳遙夜的話逗的周邊的長輩們一個個的都笑了起來,鳳醒煙有點小小無奈的抱了抱鳳遙夜,耳邊傳來鳳遙夜的輕輕笑語。
「我要是過不下去了,還要小叔叔養我一輩子呢,可不能不要我哦。」
鳳醒煙聽著這話竟然鼻子也有點酸酸的。二十幾年一直握住的小手現在是別人的了。不過再看向宗政皓鶴,他相信這個男人會給小侄女幸福。他看向宗政皓鶴,示意他過來這說話。
「鳳經理。陳老、司徒老夫人。」宗政皓鶴走過來向兩位老人和鳳醒煙問禮。
「快別這麼見外了,來,幫我把飾給小夜戴上。」司徒老夫人邊說邊從手袋裡拿出一支精美的盒子,「這可是習俗,必須要戴的啊。」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金手鐲。龍鳳鏤空花紋的足金大鐲子。鳳遙夜看著這金光閃閃的鐲子傻了一下,她是知道豫都有這樣的習俗就是新娘子結婚的時候,客人會送一些金飾,但她總覺得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客人基本上都習慣隨個份子錢,不會再有人按照老規矩送金飾了,結果她完全沒想到司徒老夫人還沿用了習俗。她更沒想到的是司徒老夫人這一亮出金飾,其他在座的各位夫人嘩啦啦的都把金飾掏了出來,霎那間,金光奪目。
她吞了一口吐沫,有點腿軟。那邊的太太遞上來的是金絲鐲子,這邊的夫人送的是金鏈牌的項鏈,在看左手的官太太拿來的是一對金戒指,右手的軍官夫人送的是金簪,就連沒有夫人陪同而來的老董事們也拿出了很多金飾,其中手鐲、項鏈偏多。鳳遙夜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接到手裡,在她看來這麼多金飾上身,她會活活被壓成肉餅。但這時候也有不得她了,因為鳳沈山的夫人,沈君秀這時候在女兒鳳蓮雨的陪同下出現了。
「小夜,你還不趕緊謝謝你司徒奶奶,讓她給你戴上手鐲啊。這可是老字輩給你傳的福氣。」
一句話斷了鳳遙夜全部的幻想。她含著一絲無奈的笑容伸出了雙手。然後在短短幾分鐘之內,那些金光閃閃的飾品全部到了她的身上。她看著自己的丈夫欲笑又止的表情就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看看自己的兩條胳膊,現在已經十幾個鐲子了,挨個排隊都到了胳膊肘。脖子上掛了好幾條項鏈,原本的紅寶石項鏈已經完全被遮蓋了起來。更別提手指頭上的金戒指了,一個挨一個,一根手指上最多戴了五個戒指。還好沒人在大拇指上套戒指,但是在小拇指上套戒指也不是很合適吧。而且鳳遙夜現在真的感受到了寸金寸斤的重量了,她現在特別感謝自己穿的是平跟高筒靴,如果現在她穿的是細跟高跟鞋,那麼肯定已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了。
宗政皓鶴適時的扶住了自己的妻子。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小臉,他心情很好的在妻子耳邊逗弄了一句:「你現在很像金字塔。」
然後他悶哼了一句,原因無他。鳳遙夜的平底靴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先謝謝各位長輩了。我特別高興長輩們能來參加我的大喜事,。還給我這麼多福氣。我和我先生敬各位一杯。」鳳遙夜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宗政知道這是她要閃人的一個信號,而所有的長輩也都明白,大家還是喧嘩吵鬧要小夫妻兩個再多喝幾杯,鳳遙夜是動不了了,她看向宗政皓鶴,而宗政皓鶴現在真的覺得有點累了,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去參加什麼告別單身聚會,跟著他們喝酒鬧到今天凌晨三四點,晚上隨便睡了兩三個小時就起來了。可是現在都是長輩有怎麼能推辭呢,他依舊是一臉溫文爾雅的笑意,又頻頻舉杯和兩個大圓桌的各位長輩交好。他知道其實這也是鳳遙夜引他進入鳳家的一個安排,其實最初約請的客人並沒有這麼多,是鳳遙夜最後又添加了一些客人,而他也知道這些客人有一些就是日後一定會用上的,他清楚知道鳳遙夜為了拉攏他為自己辦事是下足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