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坐著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反而讓一條狗搶了先,心情著實有些不爽。這次真應驗了自己說的話,狗都不如。
羅思絲毫沒有因為被打斷思路而惱火,開心的一把摟住九龍,輕輕摩挲著九龍的後頸軟皮。
九龍開心的吐著舌頭,舔著羅思的臉,在那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
「九龍,我剛才可還沒有用全力,你要在這麼得瑟的話信不信我胖揍你一頓。」
汪!汪!
九龍聽到趙勇這話不服氣的衝著趙勇張大嘴咆哮兩聲,露出匕首般的長牙。
趙勇又瞪了九龍一眼,擼起袖子。
「不服氣啊,再叫信不信我把牙全給你打掉,讓你以後吃肉的時候你只能看著了。」
九龍聽到趙勇的威脅只能悻悻的趴在地上雙爪搭在狗頭上,一雙狗眼還不時的從爪子縫隙裡偷窺趙勇,生怕真的過來把自己胖揍一頓。
那一膝蓋的威力還真是讓它記憶猶新啊。
趙勇被九龍的一臉無辜的可愛表情逗樂了,走過去伸出手也在九龍的頭摩挲起來。九龍本能的將身體向後一縮,但看見是趙勇伸手過來,迫於無奈生生頓住身體,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默默地忍受著趙勇的蹂躪。
看見九龍無奈的表情,高原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趙勇大手把九龍腦袋上原本柔順的毛髮揉成一團亂糟糟的雞窩。
趙勇轉身提醒著高原和羅思「我的體悟也許只適合我自己,我說出來你們可以參考借鑒,但不是非要你們走我的路。條條大路通羅馬,想要能更強你們必須要自己的路。就算你們現在不明白,不代表以後不明白,我也是想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才想明白,不用急於一時。」
高原和羅思都不是笨人,聽著趙勇的指點心裡都若有所思,知道有些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領悟到的,一切還要看機緣。
這時高原背對著羅思,衝著趙勇一個勁的眨眼睛,好像有什麼話想要單獨和趙勇談談。
趙勇起身和高原兩人走到一邊,高原低聲問道:「勇哥請教你件事?你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我在超市的時候能發出聲波探測身邊周圍的情況。」
「嗯,記得,怎麼感到奇怪?」趙勇神色詫異的看著高原,原因上次他已經告訴過高原了。
高原繼續低聲說道。
「我記得你和我說的,如果融合成功,身體會有發生突變,還有可能繼承生物的特性,可我除了感覺身體稍稍強壯一些,可以發出聲波感應身邊五米範圍的情況外,並沒有什麼質的飛躍啊,況且這能力也太弱了點吧,你爺爺有沒有和你說怎麼強化能力啊?勇哥你吃的變異食物應該比我多吧,這特異功能還沒有?」
高原看見趙勇現在強悍如斯,以為基因突變產生的效果,可自己卻沒有那麼強力,所以才開口詢問。
「沒有,我爺爺說這個也只是推測,沒有試驗過,誰知道還怎麼升級?下次你再吃只蝙蝠看看能不能強化你的能力。」
「說了你別不信,還真沒有?除了感覺自己身體變得更加的強壯了,別的什麼能力都沒有。這麼強力,只是領悟了武道的那些東西,我不全告訴你們了麼。」
高原揉揉腦袋帶著滿臉的驚詫:「大哥,不是吧?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拉倒了吧你!如果有什麼能力我第一時間通知你行了吧!別在這疑神疑鬼的了,只是那個羅姑娘能在末世活了這麼久,儘管有頭巨狼在身邊,但想活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吧,我看她應該也有特殊的能力。你這麼無聊去打探下吧,順便好好想想怎麼脫身吧。」趙勇抬手把高原腦門敲的蹦蹦作響。
「得了,我這就去打探清楚。」趙勇幾次救下高原的性命,兩人現在早已算是生死之交。
高原風騷地一甩頭髮,朝著羅思走了過去。
「嗨,美女。你這頭猛狼從哪找到的,別和我說是你自己養的啊。」
高原嬉皮笑臉胡亂撥動九龍腦袋上紅色的鬃毛,九龍非常不耐煩的晃動腦袋,想要把那雙該死的手抖掉,如果不是看在趙勇的面子上,估計早就開嘴咬人了。
羅思看著高原一臉的奸笑,就像一拳給他砸下去,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螺絲馬上警覺起來。
「幹嘛你想?看你一臉壞笑就知道剛才你們在那嘀咕半天又在醞釀壞水?」
「羅姑娘,這麼說你可就太冤枉我哥了。我們只是覺得,你這狗太神奇了不但能聽懂人語而且居然還會打拳,比人都厲害,你說這種狗誰能不好奇呢?」高原狠狠地誇獎九龍試探的問道。
「你們不會在打我九龍的注意吧,」羅思憤然站起身,眼睛卻偷偷瞄了趙勇兩眼。
趙勇則在不遠處安心練著拳,不停變換步伐圍著廳內的一根柱子游鬥,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這邊的情況,於是羅思擺出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表情,擺明了一字不說的架勢。
「羅姑娘,你這話就差異。我只好奇你怎麼養出這麼神奇的狗,不過你要不肯講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哎,真不知道能否安全撤離啊。」
高原直視羅思的雙目,憂心忡忡地長歎一口氣。
羅思雖然年紀輕但也不是白癡,一點沒有上鉤的意思。
心想在我面前裝可憐,姑娘我在三歲時候就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不過羅思看看眼前的困境,決定還是算了告訴他們,免得那個煞星萬一發個瘋,豈不白受皮肉之苦。
「九龍是被我在以前我末世前住的小區前救的,當時就是看它和另外一隻犬打架,兩敗俱傷…」羅思聲音越來越低,竟語焉不詳了。
高原看她情緒忽然低落也不好意思的打擾她,起身走開了,任憑羅思陷入深深的回憶。
羅思說話間已經陷入往日的回憶當中,思緒穿過時空的界限直飛到了末世的那一天。
3月16日,距離昨天的末世大戰過去已經整整一天。所有的人全部亂作一團。
屋外強烈的核輻射讓倖存者不敢在遮擋物外隨意走動。屋外的塔樓裡不時傳來的各種聲音,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摔東西、有人躺在床上等死。
大部分人都歇斯底里的發出絕望的吼聲,只有少數人在搜集物資為以後的生存做著打算。
羅思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昨天吃完晚上,羅思的父母晚上外出散步,臨出門前還問自己一起去不去。
自己當時工作累的不行,懶得動便沒有跟隨出去,誰知道兩人剛出去還不到半小時的時間,突然戰爭爆發了。
一顆又一顆導彈劃破夜空,巨大的爆炸從遠處傳來,自己也被掉落的石塊砸得暈過去。
羅思的雙眼早已哭得腫得像個桃子,哪知道昨天的離開竟然是永久的訣別,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出去和他們死在一起。
想想他們平日裡的音容相貌,羅思的胸口便同壓了座大山,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過去了,羅思依舊仰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門外不時傳來砸門的聲音,無奈半天也沒能砸開厚厚的防盜門,只好就此作罷。
第三天過去了,羅思依舊仰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羅思什麼都不願想,什麼都不願做,自己感覺就像是活死人一樣沒有了思維。
樓道裡基本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第四天,羅思虛弱得只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了,抬頭正看見牆壁上父母的掛像,心裡忍不住泛起陣陣心酸,他們如果還活著看到現在的自己一定會心疼的,自己要這麼死去是不是對不起他們。
看著他們的掛像,心如刀割,羅思要繼續堅持的活下去,因為自己是他們活著的身影。是他們的在天之靈保佑自己活下去,羅思可以感受得到他們掛像中那關愛的目光,他的要帶著父母的寄托堅強地活下去。
羅思掙扎從床上爬起身,才發現四天沒有進食讓自己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自己只能慢慢的挪動身體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尋找食物。
羅思先從冰箱裡拿出幾瓶飲料灌了半瓶進去
平日裡羅思的父親就經常說手中有糧,心裡不慌,所以家裡的陽台上常年堆放著四五袋大米。
涼衣繩上掛滿了風乾的臘肉、香腸和臘魚。廚房裡有著兩大罈子自製的泡菜,冰箱裡更是堆滿了各種飲料。
這些都足夠羅思足不出戶的吃上一個月,羅思胡亂地向胃裡塞了些東西,吃到半飽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然後自己接著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夢中,她看見父親和母親又一次陪在自己的身旁,一家三口是那麼的幸福。
淚珠從羅思的眼角輕輕的滑落,她從夢中醒來。她是多想從此再也醒不過來,陪著他們直到永遠。
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向凌晨七點,羅思強打起精神走到窗邊,透過落地窗,看見窗外滿是破敗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