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中州風雲 第十九章 變亂為治
    陳宮、張遼做夢也未曾想到甕城內居然會有塹坑,曹昂佔據此城沒有多久,哪裡來的時間挖塹?可惜此時的張遼已經沒有時間想了,他戰馬失蹄,連人帶馬都一頭扎入塹中。

    「放箭」司馬懿淡淡的一揮手,甕城樓上的箭支充足,都是侯成用來準備射殺曹昂的,如今因為陳珪的算計,卻被曹昂反過來射殺己方軍士,不知道侯成泉下有知會做何感想?只見一波波的箭雨傾盆而下,甕城之中,士卒的呼喊聲,馬匹的嘶鳴聲不絕於耳。

    城外,曹昂亦是回軍趕到,此時陳宮已經聽到城內呼喊之聲,但人馬俱都被堵在城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把陳宮急的是火急火燎。

    「軍師,曹軍殺回來了!您快走吧!」身邊的副將拉住陳宮高聲道,「不行!徐州不能丟,張遼不能死啊!若如此,我當如何面對溫侯!」陳宮此時淚流滿面,可是事以至此,已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挽回。

    卻見那副將不在遲疑,一把抓住陳宮,放在另外一名親兵的馬鞍上,喝道:「你們幾個!保護軍師先走!就是死,也要讓軍師回到溫侯那裡!」

    「諾!」便見那幾名親兵一轉馬頭,接著帶著陳宮絕塵而去,而那員副將則是轉馬提刀,看著漸漸離近的曹昂,高聲喝道:「全軍!與我阻擋他們,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們碰到軍師的一根毛髮!」

    甕城內——「哈哈,張遼,合該你小子讓老子生擒!」此時的徐州軍已然無力反抗,唯有適才從塹中緩緩爬出的張遼還欲一戰,但見他渾身是鮮血,雙腿因失血過多而不斷的打顫,其手中握著一柄在地上撿起的戰刀,獨自一人在場中傲然而立,死死的盯著已率眾將其包圍的甘寧。

    「好漢子!」甘寧看著張遼不由暗自點頭,接著翻身下馬,對著張遼道:「來吧!」張遼眼中精光一閃,戰刀猛然劈向甘寧,可惜張遼縱是全盛之時,亦不過與甘寧戰個平手,如今其渾身浴血,又怎能勝他?

    但見甘寧側身一閃,接著回首一刀柄砸在張遼頭上,張遼兩眼一翻,接著狠狠將戰刀插於地上,支撐住整個身體站立原地——竟是連昏厥之前亦不肯倒下。

    張遼支撐著戰刀昏厥,曹軍士卒靜靜的觀望片刻,才敢上前將其綁縛,此時的曹昂亦是處理完城外敵軍,回師城內,看到此情景,長歎一聲,吩咐手下道:「令醫者好生照顧張遼,切勿怠慢。」

    甘寧扛著大刀昂首闊步的走來,嘀咕道:「算這小子走運,老子看他受了重傷,才沒下殺手,若是在他全盛之時,定將親手把他斬於馬下!」

    曹昂搖首笑道:「你這鬼頭也就嘴上嚷嚷的凶,其實也是個心惜英雄的人。」甘寧聞言嘀咕道:「你知道什麼,想當年,老子殺個把人跟吃豆子似的,任他什麼英雄,聽到老子的名頭,都能給嚇破了膽!」

    曹昂搖頭苦笑,任憑甘寧胡吹,接著抬首長舒口氣道:「全軍,進駐徐州城!」

    建安三年末,曹操在徐州外野平原上與呂布決戰,平原之上幾乎成了修羅戰場,哀聲遍野,血染蒼穹,恍如人間煉獄。最終,曹操憑借改良後的虎豹騎與新組建的連弩軍,戰勝了呂布的并州狼騎,擊敗了縱橫天下的騎兵神話,但曹軍——特別是虎豹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大戰中期,北面徐晃與蕭關的夏侯淵盡皆前來相助,夾擊呂布大軍,呂布雙拳難敵四手,終究為曹軍諸將與關張所敗,軍馬精銳折損了個乾淨,呂布本人更是被典韋與關羽所傷,在親兵的保衛下奔下邳而逃。當然,典韋的左腕被畫戟割傷,而關羽的長鬚亦是被劃落三寸有餘。

    徐州之戰,呂佈兵馬喪失殆盡,麾下眾將,張遼、高順被俘,侯成、魏續、郝萌、曹性身死。泰山五賊中,除去臧霸依舊負隅頑抗,其餘四人盡皆派人來曹軍獻降,徐州可以說是大局已定。

    曹操亦是不急著前往下邳,而是派遣夏侯淵、徐晃、李典三將尾隨呂布敗兵而去,圍定下邳,自己則率軍先來徐州城整備軍務。

    其間則是有一段小插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來徐州的路上,關羽請曹操破呂布後,求呂布部將秦宜祿妻杜氏,曹操雖口上應諾,但心中則是好奇,能得關羽讚賞的女子究竟是何等顏色?潛意識裡對這個女子提起了一絲興趣。可讓關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秦宜祿,日後竟被曹昂和郭嘉利用,差點沒要了他們三兄弟的命。

    另外,徐州之戰,曹昂生擒張遼,司馬懿計取高順,二人逐漸聲名鵲起,被中原人士譽為青年才俊中少有的俊傑人物。待來年回許都後,更是被著名的人物品評家許劭評入「月旦評」,其做童謠一首,將二人與東吳孫策、周瑜並列而論,風頭一時無二。

    卻說曹操方到徐州,郭嘉就立刻跑來尋找曹昂,一見面,便見浪子笑道:「此番征戰徐州,後將軍大展威風,得遍軍中將士之心,只可惜未將劉備算死,但總是消耗了他大半兵馬,給了他點苦頭。也算可以了。」

    曹昂聞言沒好氣道:「奉孝兄還來說風涼話?為了這大耳朵,我連頭髮都割了,你倒好,一句可惜就完事了?沒下文了?」

    郭嘉笑著坐在曹昂下首,道:「這種事,急不得地,得看時機。」曹昂聞言歎道:「是啊,待破了下邳,回許都後再作計較不遲,對了,曹昂約了陳家父子商討一件大事,祭酒不妨在這裡聽聽?沒事時幫我說上幾句。」

    「哦?」郭嘉聞言來了興趣,隨即詢問曹昂所說的『大事』,二人相談片刻,便聽許儀來報,說是陳珪與陳登前來拜訪。

    這是曹昂第一次看見陳登,先不說其人智謀如何,單看這幅賣相卻是不錯,面容儒雅謙和,還帶些平易近人的微笑。

    正在曹昂細細打量陳登時,便見陳登向著曹昂鞠了一躬,口中稱拜道:「參見侯爺。」郭嘉心頭一跳,接著開始瞇眼打量陳登,他顯然是想結好曹昂,但若稱呼『將軍』則略顯生疏,陳登現在歸屬於曹操,總不能稱呼曹昂為主公吧?所以,這一聲侯爺叫的極為高明。

    曹昂笑著起身道:「曹昂久聞先生大名,今幸得一見,這位乃是郭嘉,郭祭酒,想必二位都有聽聞吧?」陳登聞言詫異的看了郭嘉一眼,遂笑道:「郭公大名,陳登自是如雷貫耳。」

    三人互相見禮後,曹昂請陳珪和陳登坐下,笑言道:「此番收復徐州,皆賴陳公父子相助,曹昂在這裡代家父謝過。」說罷,便施了一禮。

    「哪裡,將軍不畏艱險,前來徐州相助老夫,若要謝,當是老夫相謝才是。」陳珪亦是不佔曹昂便宜,回了一禮。曹昂見狀,笑的像個小佛爺似的,「呵呵,大夫客氣了,其實今日請大夫父子前來,實則是有一件事煩勞二位。」

    陳登疑惑的看了其父一眼,卻見陳珪則是衝著他微微擠了擠眉毛,隨即不動,等待下文。陳登便順勢接口道:「不知侯爺有何要事,我父子定當效勞。」

    曹昂笑道:「我父納人,一向不重門第,只取其才,我準備明日便奏請父親,在徐州立一召賢館,廣招有才之人,但是如此恐又會引起徐州氏家大族不滿,故而想請公父子代為籌劃,陳家在徐州根深地固,若有陳公父子二人籌謀此事,當可無憂。」

    曹昂欲在徐州設招賢館是有他的深意的,召集才賢只為其一,其實主要的目的是要挖東吳的牆角,歷史上孫權與江東設招賢館,取才能之士而納,其實,這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從徐州南下遷移過去的,徐州戶口殷實,百萬人戶,其中確實不乏多智善戰的能者,搶先一步在這立招賢館,甚至可以反過來吸引揚州的一部分才能之士,畢竟,曹操在名義上佔的才是正統。而且,若陳登父子可以協助,亦可壓制於徐州對此舉不滿的世家大族,這就是曹昂尋這父子二人來的原因。

    郭嘉何等樣人,聽曹昂幾句,便可摸清其意三分,隨笑道:「司空大人納賢,一向有『燕昭王千金買千里馬骨』的風範,若是具有真才實學的人物,司空大人縱是散佈萬金,亦不會皺一下眉頭。」

    陳登聞言不敢隨意應聲,畢竟是得罪人的事,一下子要與徐州許多大族反目,這招賢館對於曹家是好,可對於陳家那可是一個燙手山芋,卻見陳珪細細思量郭嘉話間言語的含義,少時,這老兒突然眉開眼笑道:「既如此,我父子豈敢不遵命。」

    曹昂感激的衝著郭嘉點了點頭,幾人相商片刻後,陳氏父子起身告辭離去。待二人走後,曹昂遂笑著對郭嘉道:「若非奉孝兄適才出言機敏,不知曹昂又要費上多少唇舌才可說動此兩人。」

    郭嘉笑著搖首:「唉,比不上將軍啊,竟然想出這麼一條計策來挖揚州的牆角,如今江東孫策雖然統領六郡,但不過是以鐵腕手段震懾江南士族,此招賢館一設,則揚州不滿孫策之傑士必將北上,確實高明之極。」話音一落,二人隨即相視而笑。但讓曹昂沒有想到的是,日後,徐州的招賢館所募集的人物當中,確實是有幾塊瑰寶令他和曹操都愛不釋手。

    卻說陳氏父子出來後,陳登見四下無人,急忙道:「父親,如此得罪人的事,您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了?」陳珪瞇眼白了陳登一眼:「糊塗,不答應,你我可還有其他出路?」

    陳登聞言語塞,便見陳珪老頭幽幽笑道:「況且,你適才沒聽出那郭嘉語中之意?燕昭王千金買千里馬骨的風範?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只要你是一快好骨頭,曹操也會買。」

    陳登文言額首道:「可是孩兒總是放心不下,聽說曹操納賢一向不重門第,明目張膽的違背朝廷用人的孝廉之法,所用之人,許多都是出身低賤的寒門之輩。並以屯田為名,奪取正統士族的豪門田產,昔日王莽變法,違背祖制,落了個千載罵名,我怕曹操將來終究是」

    「胡說!」陳珪狠一跺腳:「糊塗!司空之舉豈能和王莽相比?若是太平盛世,曹操此舉無疑與作繭自縛,取末路而亡,但如今天下大亂,取天下則必治天下!若要變亂為治,自當行大不同之事,你想,昔日高祖成就帝業,所用者:蕭何乃縣府小吏、彭越強賊之人、樊噲屠狗之輩、夏侯嬰馬伕之徒、黥布是奴囚,陳平更是盜嫂受金。哪個是豪門子弟了?可就是憑著這一眾人,高祖卻可成就帝業,開漢家四百年鴻運,這就是變亂為治!」

    陳登聞言似有所悟,只見陳珪顫巍巍道:「那曹昂年不過二十餘,便能看清此等現狀,大膽的設立招賢館,你若是能助其成」陳珪頓了一頓,四下瞅了一瞅,悄聲道:「你若能助其成事,日後少不得也是開國功臣,留名青史。現在得罪幾個徐州豪門又算得了什麼?」

    陳登聞言恍然道:「多謝父親指教,看來孩兒是孔孟之書讀得多了!」陳珪笑道:「對!糊塗,讀得都糊塗了,成者王侯、敗者寇,誰居這天下,誰便是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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