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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頂一說乃是古武領域極其凶險的一項速成之法,非大本領者不可為。
縱然是強絕如武神奧加之流一生之中也僅僅只為了他的寶貝兒子施為過一次,旁的人縱是與其再如何交好親近,也不可能有此待遇。
因為灌頂所需付出的代價太過巨大了,巨大到奧加也不敢嘗試的地步。
方燦也曾在聖皇修武心得中窺見過灌頂之說,算是對這一奇異的傳功秘術有些瞭解,這也是他搶在第一時間拒絕了雷禪的原因。
「雷老哥,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結拜兄弟,那灌頂一事便休要再提。」
方燦斬釘截鐵的拒絕讓雷禪不由微微一怔,旋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老弟,看來你知道灌頂所需付出的代價……」
「我不希望成全了我,卻害了老哥你,這樣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方燦如實道。
雷禪不知為何卻是倏然轉了話題道:「奧玄那小子你是見過了,他的實力你可有判斷?」
方燦愣了愣道:「我與他有過一次切磋,他的實力應該在十多天前的我之上。」
「你的意思是他較之現在的你不如?」
雷禪微微搖首道:「那你就錯了,我與你與他都有過交手,現在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的實力在你之上,而且還不是強那麼一丁點。=小說首發==」
方燦聞言不曾有絲毫動氣。依舊保持一顆平常心道:「他乃武神之子,強過我也是應該的。」
「你是我雷禪的結拜兄弟,怎能比一個後輩要弱。」
雷禪見方燦不受激,氣哼哼道:「看來我就不是一個拐彎抹角地料啊!和你實話實說吧,奧玄那小子乃是因自小經其父奧加施以灌頂傳功之法,這才能有今日成就,以你之前對灌頂的理解,那奧加的武神之稱豈不是早該被人取而代之了……」
方燦已知雷禪接下去要說些什麼了,剛想嚴詞拒絕,不想後者卻是不由分說的一手按上了方燦脖頸。頓時一股無匹勁道襲入方燦體內,將他弄暈了過去。
「老祖宗,您這是……」一旁的雷放鶴不由驚道。
「小鶴子,你也是瞧見了,我這兄弟處處為我考慮,勸他是勸不聽了,也只有用這招了。」
雷禪倒是直接。嘟囔一聲道:「奧加十多年前能做成的事,我雷禪為何做不成,我倒是不信了。」
雷放鶴對灌頂傳功的風險知之甚清,聞言不禁動容道:「老祖宗,您老要三思啊!」
「三思,我還六思九思呢!」
雷禪皺了皺眉頭道:「你都百五十歲了,還在喊著我老祖宗,依你看。我這把年紀還能在這世上多久?」
雷放鶴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急道:「老祖宗已至准天位實力,更有望突破至大天位境,命元悠長,您老可千萬別多想啊!」
「唉,你先起來吧,你幾時見我老人家說過謊話……」
雷禪輕歎一聲道:「知道我為什麼在十餘載前突然進入武墓待死嗎?那是我已算出我命元尚有幾何。」
「如果不是在武墓之中偶有所得,讓我參透至二十六段顛峰境,早在十多年前我便應化塵為土了。*」
雷放鶴越聽越是心驚。到了此刻終是忍不住大聲道:「老祖宗,您老若是不在,雷族一脈還有何依靠。」
「廢話,你當我苦心將我這結拜兄弟送上雷族族長之位是無聊所為嗎!」
雷禪罵了一句,旋又自顧自道:「算來算去,三載之內我是一定會掛的,都活了兩百多歲了,也該知足了。不過我可不想有所浪費。反正只能活這麼些時間了,還不如成全了方老弟。不但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我們雷族一脈好。」
「可是,老祖您還可以繼續突破,若是達成大天位,命元同樣可以長久延續啊!」雷放鶴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急切道。
雷禪默然片刻,淡定笑道:「我明瞭自家事,我不是奧加,沒有他那份天資,這二十六段顛峰境便是我畢生極限了,這種事我早就看穿,半點強求不得,你未到我這境界是不會明瞭的。」
似乎是為了寬慰雷放鶴,雷禪繼而補充了一句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我為方老弟灌頂之後,至多損失四成實力,卻不會有性命之憂,奧加當年也不過與我如今實力相當,他能辦到地,我自然也一樣能辦到。」
至此,雷放鶴已知再勸無用,目光中隱泛幾許淚光,半晌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面對雷禪這份看淡生死的豁達,他說不出口。
看著雷禪將昏迷中的方燦帶向暴雷山莊防衛最嚴密的內裡修煉室,雷放鶴終是收攝不住心中悲情,哭出了聲來。
誰能相信一個百五十歲的族中長老會如此悲呦——在直面雷禪的坦然生死後,雷放鶴又為何沒有痛哭一場的理由!
修煉室中,被雷禪以其渾厚先天內氣弄暈地方燦盤膝坐與正中,在其身前的雷禪已然入定兩個多小時了,仍是不見絲毫動靜。
驀然間,雷禪身周氣場倏顯,不同於他範圍足有五十米之巨的領域氣場,此刻的氣場只是將他與昏迷中的方燦籠罩起來,不過米許方圓。
緩緩睜開雙目,雷禪一對眼中亮起兩點紫色光芒,出手如電,按在了方燦的天靈蓋上,醞釀已久的本命氣元如潮湧般侵入方燦百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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