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出什麼事了。蘇雲小心的在陳源右邊坐下,一隻玉手輕輕握住陳源的大手,聲音很輕很柔,輕到只有陳源一個人聽見,稍遠一些的陳平、陳母馮芳等人都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
陳源微微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被蘇雲握住的那隻大手反握住了蘇雲的纖手。
蘇雲見陳源沒有說的意思,她微微張口,想再問,不過對著陳源那沉重的臉,她想想,還是沒有再問什麼。
瘦弱的陶藝雖然從不主動開口說話,但她的觀察力顯然很敏銳,在蘇雲看出陳源和陳平的表情有異的時候,她也看出來了,不過她還是那種性格。從不主動開口說話,只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悄悄地注視蘇雲問陳源什麼。而後陳源微微搖頭,然後蘇雲想繼續問。最終卻又沒有再。
一切都看在她的眼裡。
其實,像陶藝這樣性格的人,話少,但觀察力都比常人更加敏銳,因為說的少。所以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在聽。看得多了,聽得多了,任誰,記住的東西也就多了。久而久之,就顯得觀察力比常人敏銳許多。
午飯的氣氛有點怪。
馮芳熱情地招呼第一次見的侯小兵多吃菜,還讓陳源、陳平兄弟陪侯小兵喝酒,當時陳平沒有立即去拿酒,而是望向哥哥陳源。
「媽,今天不喝酒,吃完飯,我們就動身,去見陳家的人,侯兵要帶路,所以他也不能喝。」
陳源一邊說。一邊平靜地給自己盛飯,蘇雲要給他盛,他沒讓。
當時馮芳又是驚訝又是驚喜,對於今天就要能見到陳家人了,她是完全沒有一點心理的準備,不過顯然,驚喜是主要的。
「真的呀?那」我們今玉不是就能見到你們老爸了?」
「這個」
陳平網表現出一點遲疑,陳源就接上他的話頭說:「這個是自然。」然後用眼色警告了一下陳平,陳平馬上擠出笑容附和。
知道噩耗的侯小萍今天格外的沉默,她看著表哥陳源和表弟陳平還在裝作若無其事瞞著他們的母親,她的舅媽,侯小萍就趕緊低下了頭裝作大口大口地吃飯。她的印象中,表哥是很堅強的,什麼都看得很淡,表弟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今天她終於現表哥和表弟也有怕的事情了。
他們很怕母親聽到父親的噩耗後,傷心欲絕。他們還在努力隱瞞,希望能瞞一時算一時。
可是,侯小萍知道,到了陳家現在的聚居地後。陳母,舅媽遲早會知道這個噩耗。到時候,表哥和阿平還怎麼隱瞞?
飯後,休息了一杯茶的時間,陳源就喊大家出去上車了。
陳母馮芳問要不要收拾一點東西帶上,陳源說不必了,馮芳還是捨不得地下室裡這幾個月來積攢下來的東西,還想收拾一些吃的喝的,以及值錢的東西帶著。陳平看不下去,硬拉著她才把她拉上車子。
肚子已經微微鼓起的蘇雲和陶藝也上車了。
這次侯小兵沒有進後車廂,其實網從地下室裡出來的時候,他還習慣性地耍上車廂裡的,是陳源說了聲「你坐副駕駛座指路。」
他一愣,然後才爬上副粵駛座的。
陳源開車。陳平不願在車廂裡面對母親的笑臉,因為,只要一看到母親的笑臉,他就會想到父親已死的噩耗,他甚至能夠預見,等母親知道這個噩耗的時候,母親臉上的笑容可能就會永遠消失了。
沒有座位了。陳平就像當初副駕駛的座位被侯萍佔據了一樣,打開著哥哥陳源身邊的車門,站在駕駛室外,用於上車時借力的腳踏板上。一隻手抓著車門,一隻手抓著陳源座下的椅背。
「哥,到了陳家現在的聚居地,媽一定會找爹的,我們瞞不了幾個小時的。」
大貨車疾馳中,迎著風,站在駕駛室外的陳平忽然輕聲跟陳源說。
副駕駛座上的侯小兵這個時候很安靜,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陳源還是陳平心情都不好,這個時候他如果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肯定會徹底讓這兄弟倆記恨。
雖然,他看不慣陳源冷漠的性子,但陳源強大的異能威力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一想到那麼強大的魔龍鳥都在他的異能下逃的逃,死的死,他就下意識的有些畏懼陳源的冷肅眼神。
「我知道
陳源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波動,但越是這樣,越能讓人感覺到他心裡的沉重。
陳平說了這句。見哥哥已經知道這個問題,就沒有再說什麼。
一路上,每次有三叉路口,或者十字路口的時候。陳源才會淡漠地問一聲副賞放噓卜的侯小兵,侯小兵說往哪條路卜拐他就往哪條路兒制,臉煮始終面無表情。
侯小兵第一次現。原來一個人最讓人害怕的不是凶神惡煞的表情,而是沒有任何表情。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出了長沙市區,繼續往南面走。
「還有多久?」
出長沙市不久,許久沒有再開口的陳平問了侯小兵這個問題。
「大概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這是侯小兵給出的答案。
「陳家現在居住的的方在哪裡?長沙南邊的哪座城市?」陳平又。
「不是在城市
「那是在哪裡?。
「陳家以前是長江以南最大的家族,和北方的帝劍門一樣。家族的不少人都佔據了南北兩方的軍政兩屆的要位,其中,長沙市南邊的郊區有一座地下軍事基地。那座軍事基地的軍事長就是你們的二叔,當怪物開始全面攻擊整個人類居住地的時候,陳家就決定舉家搬遷到那座地下基地裡。本來我也搬進去了,不過我妹妹小萍失散了,當初搬遷的時候,怎麼也聯繫不到她,搬到那座地下基地後,我雖然是安全了,但我卻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小蔣,我母親也整日擔心著她,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才悄悄偷出那裡,回到長沙來尋找小萍,沒想到小萍被你們救了,我找了快兩個月才終於找到。」
侯小兵的解釋,陳平靜靜地聽著,在開車的陳源也聽在了耳裡。
如果是在聽到父親的噩耗之前,聽到陳家居然能舉家搬到一個地下軍事基地裡去,陳平肯定早就吃驚羨慕了,就是陳源,心裡多少也會有一點驚訝和身為陳家直系子孫的自豪。
不過現在他們心裡全被父親的死壓抑了,別說這樣一件事,就是聽說陳家有一棵傳說中的人參果樹,他們也不會高興起來。
路在車輪下迅倒退。
路旁的景物吼稀地被拋在車後。
正午的太陽一點一點地向西偏移。
風在耳旁呼呼地響。天空的白雲也在緩緩向北飄移。
時間和距離好像就是這麼變化的。
當車台上的電子錶屏幕上顯示出時間:舊引分的時候,侯小兵終於指著前方地平線上顯露的兩座山峰說:「地下基地的入口就在那兩座山峰之間的山谷裡
「哦?還挺隱秘的啊。」陳平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陳平原本是渴望進入陳家看看的,不過在聽說父親在陳家,卻被帝劍門的人殺了之後,他對陳家就沒有好感了。
多年來,陳家再他心目中強大無敵的形象也轟然倒塌。
甚至在他的心裡,有一點恨惡陳家了。因為父親是在陳家被人殺的,在陳平心裡,如果陳家仔細保護父親了,帝劍門的人怎麼可能殺得了父親?
陳平沒有把他心裡的想法跟哥哥說,他認為殺父親的是帝劍門,但父親的死,陳家也有責任。傳聞中,陳家那麼強大,可是父親在那裡卻被陳家的仇人給殺死了。除了說明帝創門的強大以外,陳家的保護肯定也是無力的。
如果父親是陳家的家長。那天夜裡,帝刻門進攻的時候,父親會被殺死麼?
心裡對陳家的恨惡,在這時,在陳平嘴角這一抹的嘲諷冷笑中顯露出一絲跡象。
陳源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瞳孔微微向內縮了一下,車子很快拐出公路,向著那個山谷駛去。
到了近處,陳源和陳平才感受到這兩座山峰有多高大,遠處看上去很低矮的兩座山峰,到了近處,居然需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山峰的峰尖。
山谷很大,至少,進入山谷的時候,陳源和陳平一眼望不到山谷的盡頭。
第一感覺是,這個山谷好大;第二感覺是,谷裡的樹好多好高好大;第三個感覺是,即便知道地下基地的入口在這個山谷裡,如果沒有人領路,他們找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找到入口的所在。
「沿著止。谷右邊的空處走。」
進谷後,侯小兵開始仔細給陳源指路。
車子駛過上千米,經過兩個山洞入口,每次陳源和陳平以為那就是基地入口的時候,結果卻聽到侯小兵說「繼續往前開。」
最終,又沿著山谷右邊的邊沿向前行駛了兩百多米,前方出現了一塊數百立方的大青石的時候。陳源正要轉方向盤,避過這塊巨石的時候,侯小兵居然笑了,就指著那塊巨石說:「那就是入口!那塊巨石只是虛擬的幻象,車子可以直接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