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間有個詞語叫,「柳暗花明還有一句話叫作:驀然回,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句話古語的時候,用在寫女子的詩文中,但今天也可以用在陳源等人尋找那拳套少年侯兵的經歷中。
每次上午開著箱車繞長沙市一圈,一連半個多月,每次都沒有遇到那個人影,一次次懷著希望上車,卻一次次帶著失望回來,時間久了,陳源和陳平還抱著一點希望,畢竟之前也曾經十天半個月的沒有遇到那個人,但侯小萍失望的多了,卻是有點麻木了。
當失望變成一種習慣,當這個習慣突然被改變的時候,那種驚喜是難以言喻的。
那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上車的時候,陳平還牢騷地罵了一句「騷天」因為侯蔣坐著副駕駛座,而他又不願意坐車後廂,所以他只能開著車門,站在車門邊沿上,可以說,他的腦袋和大半邊身子都是在外面的,也所以,在這樣陰雨連綿的天氣裡,他要沐浴在這些冰涼的細雨裡,這樣的「享受」任誰體會著,心情也不會好。
上車之前,陳源也曾讓他今天不要跟著了,但陳平卻按捺不住性子,在這樣陰雨的天氣裡,地下室裡不僅暗,還潮,地上、牆上、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有潮濕的水汽,甚至地下室裡的空氣都比天睛的時候悶了許多,這樣憋悶的環境裡,生性好動的他憋了一夜,已經渾身難受了,拿他的話來說,「與其窩在這地下室裡,我情願出去淋雨。」
就在這樣一個齷齪的天氣裡,箱車駛上南街的時候,前面空曠的街道上,一個戴著拳套的青年正在雙手握著一把狗腿刀猛砍一隻小山似的。
是的,那是一頭大黃牛。
按理說,牛這種生物即便是變異成了小山也似的體型,也還是草食型的動物,應該是不會攻擊人類的。
可是眼前這只黃牛卻像了狂似的用兩隻粗壯的牛角猛往拳套青年身上撞。
「哥
失望了半個多月,都已經失望得麻木了的侯小萍突然在這裡看見這個青年,她怔住了,輕聲喚了一聲「哥」她眼裡的淚水卻是一下子撲妝下來。倒不是眼前他哥和那隻大黃牛鬥得多慘,而是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在這種情況下,猛然遇到想了幾個月的哥哥,她只是一個五穀不分的舊歲嬌小姐,在遇到陳源等人之前,那一兩個月裡,為了活下去。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所有的委屈,都一直積壓在她的心裡,因為最親的人不在身邊,她找不到人訴說,即便後來遇到了陳源他們,但對她來說,陳源等人雖然也是親人,但卻是僂年來,她第一次見,即便血緣再近,她心裡也有些距離。
但現在不同了,她看見她哥哥了。
車窗外,百來米的的方。她的親哥哥正在兇猛地砍著那頭小山似的大黃牛。大黃牛身上的傷口一條條地增多,顯然,她哥哥的勝利是遲
的。
哥哥是強夫的,作為妹妹,雖然還隔著百來米距離,但她已經感覺到以往的安全感。
「小萍姐,你看,那就是我們之前遇到過三次的侯小兵,你看他,是不是你哥啊?」
陳平沒有聽到副駕駛座上侯小萍剛才輕聲喚出的「哥」字,看到拳套青年與大黃牛搏殺的時候,樂了。「怎麼樣?小萍姐,我就說了我們一定還有機會再遇到他的吧?你看,這不就遇著了。嘿嘿。」
陳源沒有說話,不過陳源的目光落在那個侯小兵的衣服上。
這傢伙今天居然穿了一身紫紅色的運動服,連鞋子都一樣是紫紅。
紅色,牛看見紅色就會狂,這傢伙今天穿了一身紅。居然還不幸地遇到這隻小山似的大黃牛。活該大黃牛用牛角頂他。
了一下怔,侯萍很快回過神來,回過神的她沒有廢話一句,就推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哥!!」一聲喜悅的高聲喊向砍牛中的侯兵。
正把大黃牛砍得嘩啐直叫的侯小兵突然聽到左邊傳來妹妹的聲音,那久違的熟悉呼喚之聲讓他恍惚了一下,幾疑自己是思念妹妹太甚,產生了幻覺,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
「噗」
他失神了,大黃牛可沒有失神,就在他轉頭望向左邊傳來妹妹聲音的方向的時候,大黃牛的的粗角狠狠地頂在他的肚子上。
「不
看到這一幕的侯小萍悔的差點想撞牆,都是因為她,她知道都是因為她這一聲大喊,如果不是她在這咋。時候喊哥哥,原本已經佔據上風的哥哥怎麼可能被大黃牛頂上這麼一下子?
「哥哥,引悔的侯小一萍叉幹了件蠢事,旦到哥哥被大黃牛的牛咱「刊豆跌出去,她居然想也沒想就向那邊跑去。
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就算跑過去了,又能怎樣?救她哥哥?她能擋住那隻大黃牛?還是能拖著她的哥哥迅逃出大黃牛的攻擊範圍?她拖著她哥哥能跑得過那隻大黃牛麼?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如果連她都能把侯小兵從大黃牛的角下救走,那大黃牛也就不用混了。乾脆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省得活著丟人現眼。
不過所幸的是,她一連干了兩件蠢事,卻並不致命。
不致命的原因有牛角並不鋒利,也有陳源和陳平已經下車的緣故。
在侯小萍跑向被牛角頂的飛跌在街心的侯小兵的時候,已經下車的陳源和陳平都動了。
如果是以前,即便看到這樣的場面,陳源也只會默許陳平去救就行了,自己多半是懶得出手的,不過今天不同,剛才已經聽到侯小萍喊那人「哥」了。
這個侯小兵既然真的是侯小萍的哥哥,那就是他陳源的表弟,既然是表弟,而且還是間接傳了他武功的侯飛鷹兒子,陳源當然要在這個時候稍稍表示一下。
怎麼表示?
陳源飛奔的度遠在陳平之上,不過大黃牛把侯小兵頂飛的並不遠,陳源飛奔過去的時候,狂中的大黃牛已經奔到侯小兵的近前,低著頭,一雙粗壯的牛角已經對準著還沒有回過氣來的侯小兵身體。
看它那猛衝的模樣。這一下要是再頂到侯小兵身上,這一次侯小兵怕是不死也得重傷了,絕不像剛才那一下只是被頂飛而已。很可能那粗壯的牛角就會頂進他的身體裡。
如果被粗壯的牛角頂進身體裡,那還可能存活麼?
答案沒有懷疑的意義。
好在陳源已經飛奔到近處,不過陳源已經沒有多餘的時候去攻擊黃牛,因為以大黃牛猛衝過來的慣性,除非他一腳能把大黃牛踢飛,或者一拳將它打得飛跌出去。否則攻擊得再狠,以大黃牛猛衝過來的慣性,也能一角頂死剛剛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侯小兵,甚至連跑到近處的侯小萍也不能倖免。
攻擊救不了侯小兵,但就能因此而不救了麼?
陳源一聲大吼,左右雙手猛然抓住大黃牛的雙角,又是一聲悶吼,全身的肌肉和體內的狂龍勁全部動用到數峰狀態。
但一隻大黃牛猛然過來的力有多大?何況是這只變異過後像小山一般大的大黃牛?
陳源全身的肌肉完全墳起鼓凸起來,尤其是雙臂的肌肉,虯結一般,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擋不住大黃牛的衝勢。
「嗤嗤,
陳源撐在地上的雙冊因為抵擋不住大黃牛的衝勢而向後嗤嗤地滑退著,緊緊綁在腳上的軍用皮鞋鞋底居然在一霎那就被摩擦出焦糊的皮革臭氣。
止不住滑退的雙腿撞到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侯小兵,把還沒有站穩的侯小兵又撞飛出去。連帶著把剛剛跑過來的侯小萍也撞倒在地。
不過這樣一來,侯小兵就脫離了大黃牛的牛角威脅,連侯小萍也脫離了危險。
不過,危險並沒有消失,只是這股危險轉嫁到了陳源身上而已。
人們形容一個人壯。喜歡用「像牛一樣壯實九牛二虎」之。
可見牛的力氣可以和老虎相比。
而這只變異的大黃牛力氣顯然比平常的大了數倍。
因此,陳源用盡了全力也沒有擋住這隻大黃牛,眼看著它就把抓住它一對牛角的陳源頂得往後不停地滑退,眼看著再往後退就是一棵大梧桐樹了,陳源背要是撞到那棵大梧桐樹上,再加上前面這隻大黃牛的雙角一頂,你說,這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不過這個時候,槍響了。
「砰」
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射進了大黃牛的肚子上。
大黃牛頓時痛得嘩一聲痛嚎,身子條件反射地一縮,就是這麼一縮,它頂陳源的力氣自然大減,趁著這個機會,陳源雙臂猛然一大力,終於把這頭大黃牛腦袋按到地上。
「嘩
大黃牛一聲悲鳴,被按到地上的大腦袋頂了幾次,卻只見它腹部湧出來的鮮血流得更急了。又用力頂了幾次,幾次都沒有頂起來,它的力也就漸漸衰竭了。
終於搞定了這頭大黃牛。
陳源心有餘悸地放開大黃牛的雙角,站起身的時候,擦了擦額頭的細汗,一陣微風吹過,他背上一陣冰涼。陳源這才意識到剛才的驚險讓他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