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瑾直接踢開了房門來討公道,真把廖新海嚇了一跳,但是他很快裝作沒事人一般:「是白師侄啊?受了什麼委屈?」
他清楚白玉瑾這女人不簡單,雖然其師已經隕落,但在本宗很有些人脈,只待結成金丹就有望殺回本宗去反攻倒算。WEnXUeMi。CoM
何況她是出名的護短,加上「弟子」這兩個字自然格外嚴重了,更別提現在白玉瑾殺氣騰騰,提著劍就想砍人:「消消氣,細細道來,我給你主持公道!」
他不會做任何承諾,只是想先把氣氛緩和下來,那邊白玉瑾已經說了:「李破奴這狗賊,實在太可恨了,我好不容易請來水凌波水真人在本宗結丹,替本宗結上一段善緣,哪料想這賊子竟然不照例辦理,直接卡了我弟子入門!」
廖新海早就注意到了水凌波和柳青雲,柳青雲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根本不放在他眼裡,只是好奇他怎麼樣入了白玉瑾門下,,可是水凌波這麼一個馬上就能結丹的修士卻讓他不得不起身歡迎。
金丹修士和享受金丹級待遇的築基修士名義上差不多,實質上完全是兩回事,享受的待遇完全不同,金丹與准金丹,一字之差,卻是完全不同。
他眼力極高,一眼就看出水凌波結丹完全是水到渠成,只要閉關一兩個月,出關時穩當當地結丹,難度和吃飯睡覺沒什麼區別。
對於這種不佔編製只有義務的金丹修士,他是不勝歡迎:「水師侄願在本宗結丹,確是一樁天大的善緣,廖某代表碧雲宗上上下下表示不勝歡迎!」
水凌波也不會客氣:「既然歡迎本宮在碧雲宗結丹,為何那李院主硬是卡住了青雲的入門之事?」
旁邊白玉瑾嘴裡在下刀子:「我一切都是按照我碧雲宗的規矩來辦事,我九年沒有推薦一名弟子入門,按照我享受的金丹級待遇,可以推薦三名內門弟子,也可以推薦一名真傳弟子……」
廖新海在碧雲宗歷練了這麼多年,凡事糊弄的本領已經無師自通:「這個,門規裡確實有這麼一條,白師侄你這麼做,合情合理,自然是沒有問題,當然了……這位柳小弟的修為也是差了點,五行院那邊對真傳弟子要求也嚴格,也是無可厚非……」
正說著,已經有人正聲說道:「掌門此言失矣,五行院何止是無可厚非,那是在維護本門聲譽了,值得嘉獎啊!」
正是得到消息匆忙趕來的蕭金浪,他繼續說道:「我碧雲宗開宗以來,從無煉氣期弟子名列真傳弟子之例,真傳弟子傳承本宗絕學,關係本宗生死存亡,從來只有築基弟子中精挑細選,豈能容他一個煉氣第三層魚目混珠!」
他繼續說道:「昔年我以煉氣滅金丹,在陣前斬殺漠西七星宮一名金丹修士,為本宗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即便如此仍然隻身列內門弟子,一直待我築基成功,門內才讓我榮升真傳弟子,此情此景,至今仍是歷歷在目!」
他一臉正氣:「現如今這柳青雲片功未立,卻要以煉氣初期修為身居真傳弟子之列,如何能夠服眾,傳到并州各派去豈不是貽笑大方,弱了本宗的聲名!」
他這番表白,讓廖新海微微點頭:「水師侄,五行院那邊雖然有些不近人情,可畢竟是為本宗考慮!」
旁邊蕭金浪當即繼續說道:「以我的看法,柳青雲的修為實在是太弱了些,即便是記名弟子都不夠格,以我的想法,網開一面,先讓他在外門鍛鍛煉煉,若他真能為本門立下奇勳,又有過人資質,那時候再入內門也不遲!」
廖新海隱隱猜到了些內情,只是他也不揭穿:「白師侄,蕭師弟所言,也確實有些道理,當然了,也不能過於委屈了柳小弟,既然是在你門下,可以暫入外門,但是先享受內門待遇……」
這都是碧雲宗為了應付雲間宗限制弟子名額所想出的對策,只是「享受內門待遇」永遠也和實際有著巨大的差距,只是一個美麗的承諾而已。
柳青雲嘴角浮現著嘲諷的笑容,這件事不需要他來出頭。
而白凌波則是冷笑了一聲:「五行院這麼做,本來有些不近人情,但終究是替碧雲宗長遠考慮,只是很可惜,我們在蘭台宮發現了些東西……」
「發現了什麼東西?」廖新海不動聲色:「說來聽聽!」
旁邊蕭金浪則是哼了一聲:「白玉瑾,五行院秉公辦事,你何必把氣撒在他們身上!」
「李破奴不給我面子,要欺負我徒兒,我何必給他面子!」白玉瑾殺氣不減:「何況他李破奴好一個秉公辦事!」
蕭金浪知道白玉瑾和水凌波在蘭台宮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也不會這般成竹在胸,但是這又怎麼樣!
他是碧雲宗最有前途的金丹修士,在雲間宗本宗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好他,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魚躍龍門,只是因為他選擇一位真正的良師,順便在這段時間把碧雲宗經營成自己的鐵桶江山。
在雲間宗本山有三位元嬰修士已經表達了善意,但是他還在考慮之中,他要入雲間宗,那絕對是要不鳴而已,一鳴驚人。
對於白玉瑾和白凌波,他完全不放在眼底,更不怕和他們打筆墨官司:「李院主一向秉公辦事,這在本宗是有口皆碑的,難道他能盜用了你白玉瑾的名額不成?」
他這是惡人先告狀,那邊廖新海倒是心中一樂:「好啊!看你們爭去!」
修真界的資源永遠是不夠用,碧雲宗這樣的小門派就更為緊缺,幾年前他曾在蕭金浪面前感歎著白玉瑾有一個元嬰師傅就是好,甚至可以五年時間不推薦一名弟子入門,如果把這名額折算成靈石,都夠多少低階修士拚搏一輩子了。
後來蕭金浪怎麼用掉了這名額,他已經忘記了,但是他對於這樣的好戲是絕不容錯過的。
只是蕭金浪也是有峙無恐,白玉瑾找出證據又能怎麼樣,他不怕打這樣的嘴皮子官司!
那邊白玉瑾已經從儲物袋扔出了幾件文書砸了過去,蕭金浪才看了一眼就大喝一聲:「白玉瑾,你從哪找來的,皆是污蔑之詞!」
只是他話剛出口,額頭已經是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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