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柳青雲沒搞清楚這前因後果,剛想發問,卻發現這女子已然暈迷過去,豪雨之中竟是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只是那雨潑在身上的冰冷,帶來了所有的熱度,讓心頭再度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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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辦?」柳青雲雖然說在葉縣衙門裡混跡數年,但終究是個文弱書生:「姑娘?醒一醒!」
他話音剛落,空中一道銀蛇凌空而來,直接擊中數十尺外的一顆老樹,一時間電光飛動,雷浪如潮,只嚇得柳青雲抱著這女子一陣小跑。
可是電輝如同春池裡的水紋一般,竟是接連落下六七道雷電,直朝柳青雲轟來,他雖然一路小跑,可是最近一道就在柳青雲幾尺之外,柳青雲瞬間之前還站在那裡。
柳青雲若非體內有先天靈力,狂跑如飛,說不定就這電光之中作了冤死鬼,還好這雷電總算是緩了一緩,柳青雲才個喘氣的機會。
雨滴了下來,眼前一片昏暗,柳青雲發現自然慌不擇路,竟躲到了一棵大樹的樹蔭之下:「我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嗎?」
懷中這女子到現在還沒醒來,柳青雲倒是心中一片雪亮:「剛才這雷電?就是她惹來的吧?這就是傳說的渡劫……」
他本是尋常書生,只是最近經歷的大風大浪多了,倒也處事不驚:「累死我了!」
縱有先天靈力,晚餐加了一大塊紅燒肉,但是他奔走了大半個晚上,又被雷電這般驚嚇,只覺得心疲力竭,又冷又餓,幾乎到了極限:「我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位姑娘,我恐怕要辜負你的重托了!」
「再說,你的電光太熱情了!」到了這等絕境,柳青雲也只能在雨水之中帶著苦笑:「我不想被天雷劈死!」
只是他一想到把這女子放下,耳邊就迴響這女子剛才發出的聲音:「救我!」
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一個妙齡女子對她說出這麼一句鄭重其事的話語,他不由想到心中念念不忘之人:「她是這般求我,我會不會拋下她?」
他的心底立即給出了答案:「不會!那我為什麼拋棄這位姑娘!」
一想到這,柳青雲就二話不說,就準備繼續前行,只是步履維難,卻原來胸中的油綢還有五六本珍本,他哈哈大笑,一手托著電中而來的仙子,一手取出油綢,恰好遠方一處電光閃過,他眼前出現一處樹洞,他當即鄭重地把珍本放在洞內。
接著,他抱起這白衣仙子步入雨中,才走出百多步,就見霹靂驚雷,剛才呆過的大樹被雷擊中,樹冠還著了火。
他又是一陣大笑,也不理會,把這仙子背在身後,就朝南走去。
這一夜風雨之中,轟雷凌電始終不絕,但就有些亡命之徒騎著快馬,把柳青雲的畫像和賞格傳了出去,等到天剛亮的時候,他的緝捕圖像就貼得遍地都是--天亮了。
雨停了,雷電也都停了,柳青雲覺得自己這段路程是一輩子走得最過艱難的一段路:「那麼多的雷電啊!」
只是天亮的這一刻,柳宇覺得苦盡甘來,這一夜的辛辛苦苦都值得了,晨光落在他的身上,在這一瞬間,神清氣爽,渾身暖和,這場豪雨似乎只是給他洗了個冷水澡。
柳清雲不願意錯過一點點春日,他還是想起了那句話:「春日游,杏花吹滿頭……」
就是這樣的感覺,就在他的體內,先力靈力自動轉換為火系靈力,替柳宇把衣物一一烘乾,他精神飽滿,健步如飛:「再走一天功夫,就可以回家了!」
在晨光之下,他暫時忘卻了自己遭受的痛苦,甚至連身上穿著的白衣仙子也不放在心上,倒是在一聲呻吟之後,白衣仙子發出銀鈴般的聲音:「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柳青雲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背著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聽著悅耳的聲音,他心情更好:「我是柳青雲,這是林州……再走幾十里就可以到葉縣了!」
說起來冤枉得很,雖然昨天夜裡他拼盡了全力救了這姑娘,甚至幾次差點被她引來的雷電轟成焦炭,可是到現在到為止,他不但不知道人家的名字,甚至連這姑娘長得什麼模樣都不清楚。
「本宮水凌波,謝過柳公子的救命之恩,咦……」
她被柳青雲背在身後,本來是親暱極近,整個人就貼在柳青雲背上,但是正是這般親近,讓她感覺到一些細節:「柳公子也是修真者?」
這個問題,柳青雲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含糊地回答道:「算是吧,都是從書上看的!」
「難怪!」水凌波本來想從柳宇的背上下來,卻發現離了柳宇她還真不行,渾身上下幾乎積聚不起一點靈力,顯然昨日這場風波對她影響太大了,現在只能暫時從權,等恢復了靈力再說。
她接口說道:「難得難得!本宮見你身懷火系靈力,但是不知道如何運轉,只知道任其發散而取暖,這有若暴殄天物,本宮傳你一個簡要法訣,自可事半功倍!」
她知道在修真界有些散修,對修仙長生都是一竅不通,只是憑藉著大智慧大毅力,從世俗典籍中摘得隻言片字,硬是走入了修真之路。
要知道修仙一道,有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是每進一步都是萬般艱辛,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甚至是宗門弟子,都未必過得這引氣入體第一關。
這柳行雲本是凡人,卻是硬是憑藉著一分機緣九分毅力,完成了引氣入體這艱難的第一關,已經淬煉出火系靈力,只是不得其法,尚未正式成就煉氣第一層。
不過這等散修,雖然有大智慧大毅力,但是受條件限制,只能自行摸索,多半是停留於鍛氣前三層,因此水凌波心中有愛才之心,再感激柳青雲的救命之恩,便要傳授這個簡要法訣試試柳青雲的資質,如果柳青雲真有天份,她雖然不能保得柳青雲成就築基金丹,但是讓他成就煉氣五、六層還是有十成把握的。
那邊柳青雲還在思索這水凌波的名字十分耳熟,似乎在經常聽到,可一聽到有法訣要學,當即堅起耳朵把水凌波的聲音銘記在心:「火,陽也。陽尊,故托燧皇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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