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仗後,大家都有些餓了,也不管身上血跡斑斑,在附近隨意找了一家酒樓就坐下吃飯了。坐下後,眾夫人和女煞們還對剛才那一仗顯得興致勃勃,大有意猶未盡之感。凌心如經過這輪釋放,心情也似是大為好轉。
這時,圍觀的人群已知道這年少英俊的青年,就是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穗城武林盟主,而那些嬌艷的女子都是他的夫人們和女衛,個個都滿臉欽佩地看著他們,在小聲議論著。
歐陽國偉這一戰顯露了高絕的武功,很快就傳遍了武林,要知道誰敢徒手接“金刀無敵”姚威柱的金刀啊,還一招把對手給毀了。他發出的對金刀門的處理指令,傳出江湖後,也令很多原來不服氣,還在虎視眈眈的黑道人物變成了縮頭烏龜。
這一戰經眾多江湖中人傳開後,歐陽國偉和穗城武林盟在南粵武林的聲譽達到了巔峰。
這天傍晚時分,經過幾天的趕路,歐陽國偉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發現龔朋豐出現過的海南島五指山下。由於天已快黑,大家就在通什鎮七仙嶺溫泉附近找好了客棧,先作休息,准備明天再進山查找。
飯後,歐陽國偉思緒激動,就離開眾人,一個人在外面找了個地方坐下,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亂作一團的思路。
離開恩師下山快一年了,在江湖上闖出了大大的名頭,事業上有了個堅固的基礎,身邊也多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嬌美夫人,假如這次能找到龔朋豐,父母的大仇就得報了。只要把這段恩怨一解決,自已就可以放手地去實現心中的夢想了。
想到這裡,心情不由舒暢了許多。忽地,凌心如的面孔浮現在了眼前,這兩天,隨著五指山越來越近,歐陽國偉發現她的心情好象也越來越憂郁了,幾次問她,她都搪塞了過去。歐陽國偉隱隱約約覺得,她的心情不好似乎和自已來五指山報仇有關,但就是找不到依據,也不知自已怎麼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現在,這種感覺竟然越來越重,這真是一種說不出又理不清的怪感覺,剛好起來的心情也不由得變得又煩躁起來。
於是,在這種怪感覺的帶動下,腳也不知不覺地向著凌心如的房間走去。
來到凌心如的房間,進去一看,凌心如正坐在床頭上怔怔發呆,不知想著什麼心事。看見歐陽國偉進來,不由得高興地把他拉到床邊坐下。歐陽國偉心裡有太多的疑慮,眼眸裡帶著疑問看著她。
凌心如被她看得臉一紅,忽地在心裡升起了一種很古怪的想法。她羞紅著臉,抱住偉哥的脖子,主動吻上了偉哥的雙唇,丁香小舌往偉哥嘴裡一探,把他的嘴頂開了。歐陽國偉在她的主動進攻下,不自覺地迎合起她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夫人們在一起時處於被動地位,心裡也有了一種興奮,就用舌頭和心如的丁香小舌糾纏了在一起,相互求索……
這一吻,吻得大家都氣喘吁吁,臉也被憋得通紅起來,心如把偉哥往床上一推,偉哥躺下了。她輕輕地解開偉哥的衣服,用舌頭在偉哥寬厚的胸脯上舔了起來,手也在偉哥身上撫摸著。偉哥今天有了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反過來想心如玩弄他的身體了。就很舒服地躺在床上,隨心如任意擺弄。
心如的手撫弄著偉哥胸脯上一撮性感的體毛,舌頭已游移到了腹地,偉哥感覺到她的手正在解自已的腰帶,便把身子欠了欠,心如如願了。只見她也把自已的衣服脫光,兩具雪白的胴體出現了。
心如用自已高挺的雙峰在偉哥身上磨蹭著,舌頭還在舔著,手也在撫摸著,那柔軟溫熱的接觸,令偉哥有了一種很刺激的身體快感,偉哥的欲火慢慢地被心如的動作點燃了起來。心如突然用自已高聳的雙峰夾住偉哥,不斷磨擦著,偉哥竟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叫聲,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很奇妙,也很舒服。
忽地,心如覺得把偉哥刺激的還不夠,竟腑下身子,在偉哥身體下吻著,用舌頭舔了起來。頭也隨著動作上下晃動著。
偉哥的欲火已被心如煽得高漲起來,身體發生了強烈的物理變化。心如在撫弄偉哥的同時,身體也發生了強烈的反應,口裡發出了夢囈般的呢喃聲,整個人心身完全迷失在了自已點然的欲火中……
兩具赤裸裸的胴體都被熊熊燃燒的欲火完全吞噬了。五指山冷咧的山風似乎把火吹得越燒越旺……
心如已坐在偉哥身上不斷地運動著,嘴裡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了。運動得差不多,心如身體一陣抽搐,輕“哦”了一聲,滿臉桃紅,整個人全身嬌柔無力地倒在了偉哥的身上。
偉哥看見這情形,知道輪到自已來了,該出手時就出手!
偉哥把心如的身體扳了過來,撫摸揉捏著心如柔軟碩大的雙峰,再次進入了心如的身體……
心如嬌弱無力的呻吟聲在房間裡回響著……
雲收雨停。
心如已從熊熊欲火中慢慢回復了過來,臉色還是一片潮紅,正軟綿綿地躺在偉哥的懷抱裡,撫弄著偉哥胸脯上性感的胸毛,偉哥也用手輕輕地揉著她的雙峰。倆人誰也沒說話,都沉醉在**過後的柔情中……
半響,心如才幽幽地開口了:“偉哥,你還記得我救你時說過,你到時要還我一點人情嗎?”
終於扯入正題了,這才是最近一直困擾著偉哥最大的心病。
他把心如的身子扳了過來,眼看著她,眼眸裡流露出絕對的真誠和柔情,輕聲但堅定地說道:“心如,我對你的心怎麼樣,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就算你不是救過我,只要你讓我做的事,我能做到,我絕對無條件地幫你!你相信我嗎?”
心如猶豫良久,終於懦懦著說出了一句話,把偉哥震驚得差點要從床上跳起來……
凌心如猶豫了很久,不敢看著偉哥的眼睛,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是龔朋豐的女兒。”
聲音雖小,但聽在歐陽國偉耳中,無疑是於無聲處響驚雷,他呆住了,在心如雙峰上揉摸著的手頓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心如:說什麼?”
是龔朋豐的女兒。”把這句話說出後,雖說不知道偉哥會怎麼樣處置自已,但心頭卻象放下了一塊巨石,如釋重負。這巨石,自從和歐陽國偉在一起後,就時時壓得她不得安寧,吃睡不安,怕自已在睡夢中會說夢話說出來。
現在,她頭低垂著伏在偉哥的懷裡,就象做錯了事在等著大人處置的小孩一樣。她剛才早已想好了,把這件事說出來,就算偉哥要趕她走,她也要和偉哥瘋狂地做一次愛,留下最美好的回憶,要是能懷上偉哥的小孩就最好了。所以,才有了剛才的瘋狂。
心如不企求偉哥放過她的父親,畢竟父母之仇不是男女之情可以替代的。她只希望偉哥能原諒她,她可是無辜的呀,偉哥父母被害時,她還不到三歲。加上她們母女也被龔朋豐拋棄了十多年,於她而言,不但沒有父女感情,在心裡對父親拋棄她們母女還有一絲恨怨。只是血濃於水,龔朋豐怎麼說也是她的親生父親,這是不變的事實。還有龔朋豐殺害了偉哥的父母,這也是不變的事實。
本來她下山就是想殺了歐陽國偉阻止他向父親報仇的,但良知和對偉哥產生了愛慕,使她始終下不了手。
在鼎湖山時,鼎湖仙姑把她叫去,就是問這件事,鼎湖仙姑和她的師父也是好友,她的事也已經知道。面對仙姑詢問的眼神,她也在問自已,該怎麼辦呀?
仙姑只是這麼對她說的:“一切隨緣吧,該說的遲早都要說出來,有些事是無法避免的,既然你已愛上了偉兒,我看偉兒也很愛你,偉兒不是薄情寡義的人,說不定他會把事情分開來處理呢?”確實,仙姑自已在感情上就是一個失敗者,她也無法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只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感情的折磨有多深,她太有體會了。她不想看見心如也和她一樣,一生為情所困。
在路上,有好多次她都想和偉哥說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勇氣,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知道,今晚再不說,明天一進山也許就永遠沒機會說了,留下的或許會是終身的愧疚和不安。正在躊躇,偉哥進了她的房間,她才主動示愛,在這種環境下把事情說了出來。
歐陽國偉聽到心如確認了自已是龔朋豐的女兒,猛然想起自已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神時覺得似曾相識,原來就和自已當時在韶洲郊外墳場見到龔朋豐裝扮成書生時的眼神一樣啊,果然是父女哦,眼神都相似。
的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自已的仇人怎麼偏偏會是心如的父親呀。上次在凌宵巖,和“天地雙魔”對掌後,身負極重的內傷,假如不是心如及時救了自已,說不定自已早死了,那就談不上報仇了,也沒有了現在的煩惱了。但現實生活中沒那麼多的假如,現在事實就擺在自已面前,該怎麼做呀?
不為父母報仇,情理之中怎麼也說不過去,但真要動手,心如既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已心愛著的女人,而殺害自已父母的仇人偏偏是她的父親。怎麼辦呀?假如自已是心如,那麼會希望對方怎麼做呢?設身處地,將心比心,歐陽國偉真的一時糊塗了。歐陽國偉現在多麼希望恩師在他身邊,為他指明一條路呀。
久久的沉默,把人的心都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了。
看見偉哥一直沒說話,心如的心痛得都要抽筋了,她既為偉哥難過,也更為自已難過。天呀,怎麼就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要我碰上這種事呀?當下,強忍著內心的極度痛苦,帶著哭腔說道:
“偉哥,我明天就走,你不要太為難了呀,只希望你見到我父親時不要多折磨他,就算你還給我一個小小的人情吧,好嗎?”血濃於水的父女關系促使心如這麼說,他不想父親死前再多受罪。說完,忍不住就在偉哥的懷裡輕輕地抽泣起來。
歐陽國偉被心如的話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下意識地說道:“走?你要走去那裡呀?心如,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說過,我要我的女人都過得開心,快樂,你們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呀。你先別急,等我再想想。”他強壓著內心的煩亂,柔聲安慰著懷中的心如。
“好了,心如,別哭了,好嗎?會有辦法的。”歐陽國偉見不得自已的女人流眼淚。說著,把心如緊緊地摟在了自已的懷中。
歐陽國偉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已是六神無主,毫無主意了。在江湖上,他可以雷厲風行,做什麼事都絕不手軟,但眼前這個事真把他難住了。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莫過於此矣。
在歐陽國偉的溫柔呵護下,也許剛才做愛也確實太累了,心如嬌艷的臉上帶著淚痕,在偉哥的懷裡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歐陽國偉看著心如如花似玉的臉上殘留的淚痕,心裡一陣抽痛。他睡不著呀,這是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到底怎麼辦呀?天亮前就要決定了。
想著想著,歐陽國偉覺得一陣困意襲來,眼皮一重,也擁著心如睡著了。兩個赤裸裸的愛人就這樣相擁著進入了夢鄉,但他們的心裡還有太多的疑惑,又怎能睡的踏實呢?
“偉哥,不要呀……”心如在睡夢中哭叫著醒了過來。
原來,她做了個惡夢,夢見偉哥不管自已的苦苦哀求,把她的父親挑斷了四肢的筋脈,從懸崖絕壁上推了下去。
“心如,你怎麼了?”歐陽國偉被驚醒了。
“偉哥,我怕呀,我做了個惡夢,夢見……”心如心有余悸地哭道。
“好了,別怕,有我呢。睡吧,天快亮了,啊,聽話,乖呀。”歐陽國偉輕拍著心如赤裸的後背,柔聲哄著。
心如很快又睡過去了,但歐陽國偉卻再也睡不著了,眼睜睜地等到了天亮……
歐陽國偉徹夜不眠想了一夜,還是毫無頭緒,起來後,[]決定先進山搜查,等抓到龔朋豐再說吧,或許,到時靈機一動,會有良策應對也不一定呢。前人不是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前人的話怎麼說也會有點道理吧,這次就聽前人的,看看他們會不會糊弄後人。歐陽國偉拿定主意,和心如說了,但叫她在眾夫人面前要先不動聲色,免得引起的大家胡思亂想。心如見事已如此,也默不作聲地點了一下頭。她真的捨不得離開她的偉哥呀。
大家說笑著吃完了早飯,都想,今天偉哥的大仇可報了。神兵也很興奮,有公子在,不管龔朋豐的武功有多厲害,他都是跑不掉的,自已兒子一家的血債有望討回了。心如在眾人的興奮中,很平靜地沒再說話,水波不揚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她的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昨晚把是龔朋豐的女兒這個秘密和偉哥說了出來後,心如的心裡顯得好受多了,再沒有了前幾天的煩躁和不安。眾夫人看見了心裡都覺得奇怪,不知偉哥昨晚和她搞了什麼名堂。這段時間以來,偉哥基本上都是和她們共度良宵的,唯獨昨晚,就去了心如一個人那裡,心裡帶著不解的疑團,准備開始進山的行程。
五指山是海南島的第一高山,也是海南島的象征。五指山位於海南島中南部,它是一穹窿狀山地,因主峰由五個大小不等、高度不一的連續山峰組成,狀似掌中五指,故名。它還是我國少數民族黎族、苗族集居的山區。
由於山上山螞蟥十分肆虐,歐陽國偉叫大家在鞋子和襪子上塗抹上鹼水,以防山螞蟥襲擊腿腳。而且,早上在就餐時,又向飯店的老板要了一把雷公根(一種野菜)的生葉子,如果被螞蟥叮咬了,把葉子揉碎塗抹在傷口處,可以立刻止血。一切准備就緒,大家開始進山了。
歐陽國偉叫眾人不要分的太開,雖說那天龔朋豐被自已搞的很慘,但他還剩多少成的武功,歐陽國偉心裡可是一點底都沒有,那天的他完全是在陷在迷亂的狀態中的。他怕龔朋豐狗急跳牆,傷害了自已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到時就是把龔朋豐碎屍萬段了又有什麼用呢。
心如的心裡其實也是復雜和矛盾的,她很希望她的父親不會出現,那就沒有了那麼多的麻煩和尷尬,但一想到偉哥到時可能會出現的失望,她又很想父親會出現了,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連她自已都搞不懂。
他們一行在山裡問了很多當地的山民,有沒有見過龔朋豐,把他的體貌特征說出來後,有些人不是言語不通就是不知所雲,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大家干脆不問了,就在山裡請了個當地人做向導。
向導特別向她們提出,在上山的時候不要大聲唱歌、喊叫。因為五指山上的濕氣很大,你的聲音震動周圍空氣,很容易使水汽凝結成雨珠下起大雨。那時,你可就慘了,後果可想而知!當地黎族人看見了會認為你這是對山神不恭,受到的應有懲罰。向導還說,山螞蟥一般躲在地面上的草葉和腐枝下,平時較少,陰雨天的時候才會紛紛出動。尤其要防止山螞蟥叮咬!一番話,把眾女聽得咋舌不已,要不是有了這個提醒,萬一等會大聲喊叫起來,真下起了雨,豈不是變成了落湯雞?呵呵。
大家專門找些巖洞,溝壑等易於藏人的地方仔細查找。結果找了大半天都沒有發現龔朋豐的蛛絲馬跡。
看大家找了這麼久都沒龔朋豐的著落,向導提出,不如先去娘母洞拜拜觀音娘娘,當地黎族人祭祀娘母(觀音)都在那裡,據說都很靈光的,歐陽國偉本來不太信這個,但現在毫無頭緒,心想就去博一下運氣吧,反正也沒壞,於是,一行人就來到了娘母洞。歐陽國偉很虔誠地燒了三拄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下,口裡念念有詞,眾女看他這樣,也都依樣畫葫蘆地做了。
歐陽國偉祈禱觀音娘娘能夠顯靈,讓自已找到龔朋豐,不管用什麼方式也好,把這段仇怨給結了。要真顯靈了,以後凡是初一,十五都會給她燒香,上供品。
歐陽國偉站在山洞前,極目遠眺著前方的成片熱帶雨林和高聳的石崖,心裡很不能平靜,真要是找到了龔朋豐,怎麼去處理這段仇怨他還沒想到,再說了,龔朋豐也是殺害神兵一家的凶手,就算自已想放棄,神兵也不可能放棄,加上自已也不會放棄,但那樣做,豈不是很傷了心如的心,雖說他們沒什麼父女感情,但那怎麼說也都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左思右想,沒有結果,真的只有聽天由命了。
突然,對面懸崖邊有一片權木叢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裡明顯給人移動過,而且都還是新的痕跡。懸崖下面是一條水流不是很湍急的小河流。他向大家打了個招呼,一行人就直奔過去了。
饒了一個圈,來到懸崖下,大家很小心地在河邊走著,既怕掉進水裡,也怕這裡潮濕的地方多山螞蟥出現,給它咬一下那可不是好玩的,痛倒沒什麼,但就是山螞蟥那樣子太令人惡心了。終於,到了歐陽國偉發現可疑情況的地方了。果然,在三丈高的崖壁上,有一個洞口被一些權木叢遮蔽住,在遠處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呢,崖壁上還有人工鑿過的梯級可攀登而上。歐陽國偉心裡有了一些疑慮,假如龔朋豐真藏在這裡,以他的武功根本沒必要鑿這些梯級,只要把輕功一提,輕輕一縱就上去了,想到這,心裡不由掠過一絲失望的感覺。
但心如來到山洞下,心裡不知怎麼竟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山洞裡有些大家想要的東西,也許真的是父女連心吧。當下,想也不想,縱身一躍,就躍上去進了山洞。
“心如,小心!”歐陽國偉看見心如這麼魯莽,不禁急叫道。
然,上面山洞裡傳下來心如一聲淒厲的叫聲……
歐陽國偉一聽到心如淒厲的叫聲,臉色倏地變得慘白,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無遐細想,身形一躍,就上了山洞,一眼就看見心如面如紙色,身子搖搖欲墜,倚在山洞的巖壁上,忙跨步過去,把心如攬入懷中,急聲問到:“心如,你怎麼了?”
心如似乎還沒從極度的驚嚇中恢復過來,靠在偉哥的懷裡,指著山洞靠北的地方,戰戰兢兢地說道:“偉哥,你看呀,好嚇人啊。”
這時,神兵,眾夫人及各女煞都已依次躍上了山洞,此時,歐陽國偉才認真打量起這個山洞。
只見這個洞口僅容身過的山洞,裡面卻甚為寬敞,就算同時有個百八十人處身其中也絕不顯窄小,而且洞內空氣特別清爽干燥,有一股清新的風正從裡面吹過來,看來後面還另有出口。在心如指向的地方,有一個老人頭耷拉著靠著洞壁的巖石坐在那裡,歐陽國偉小心地把心如交給美美,慢慢地走了過去。
這時,跟在歐陽國偉後面的神兵怵聲叫道:“是龔朋豐!”歐陽國偉聽到神兵的話,精神一振,馬上凝神靜氣,把神功內力提到七成,緩緩地走到龔朋豐面前,他居然一動不動,歐陽國偉用手在他的鼻子下一探,不禁松了口氣說道:“龔朋豐已全無氣息,看來已死去多時。”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在探到龔朋豐已死的時候,心裡會有種釋然的感覺。
心如在那邊一聽,禁不住心裡一酸,竟伏在美美身上輕輕地抽泣起來。眾人都奇怪地看著她,想到她近日的神情,似乎都明白了什麼,也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歐陽國偉。
歐陽國偉正仔細打量著眼前死去的龔朋豐,看他的神情委糜不振,完全沒了當時在韶洲風度園見到他時的那種中年書生的翩翩風度,整個人就象六十多歲的老頭,怎麼看也決不象一個曾負有絕高武功的中年人。要不是神兵叫出他的名字,歐陽國偉還一下子認不出他就是龔朋豐。看他的死因,極象是自已震斷心脈而死。他為什麼要自殺呢?歐陽國偉心裡百思不解。
在龔朋豐身前,有一樣東西引起了歐陽國偉的注意。只見有一個精致的錦盒,下面壓著一張黃色的羊皮紙,紙上寫滿了工整的蠅頭小楷,歐陽國偉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看著那張羊皮紙,臉上的神色變幻無常,看完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竟然是龔朋豐死前留下的遺書。在遺書中,大家此時心裡的一切疑問都有了答案。
原來,那天龔朋豐在韶洲風度園被歐陽國偉搞得功力全失,正奄奄一息的時候,美美把歐陽國偉帶去了帽子峰,解除春藥的余毒。碰巧龔朋豐以前的好友“索命居士”宮冥森前來拜訪他,看見他這個樣子,就把他背出了風度園,然後,再一路南下,把他帶到了自已隱居的南海西樵山,想要幫他恢復功力,助他復仇,但竭盡全力,也只是恢復了龔朋豐以前的三成功力。後來,歐陽國偉收編珠江幫,摧毀飛虎幫,成立穗城武林盟,成為了南粵武林中灸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又對龔朋豐發出了武林通緝令,宮冥森覺得西樵山離穗城太近,把龔朋豐藏在那裡不安全,又偷偷把龔朋豐輾轉送到了海南島五指山,也就是現在這個山洞。
本來龔朋豐對恢復武功已信心全無,正自心灰意冷,江湖上傳出了飄渺神功武學秘笈出世的消息,這猶如給龔朋豐打了一支強心針,他早年曾聽他的師父說起過,飄渺神功除了能在短期內提高修練者三十年的功力外,還可以將功力流失者的功力恢復到以前的八成。假如能恢復到以前的八成,再加以苦練,完全恢復甚至於超過以前的內力修為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真能這樣,再找歐陽國偉復仇或者就成為了可能。
於是,他以武林重寶避水珠做為誘餌,對宮冥森作出承諾,只要他把飄渺神功武學秘笈奪回來,復制出一本給他,那避水珠就歸宮冥森所有,在這巨大的誘惑下,宮冥森砰然心動,答應了龔朋豐的要求。
在這裡,說些題外話,避水珠之所以能成為武林重寶,原來是這樣的,身懷避水珠之人,就算毫不識水性,在水裡也如履平地,避水珠會自動把水流分開,形成一個丈許方圓的無水空間,人在其中,行走自如。就算不講這個,避水珠其大如雞卵,通體渾圓,在夜色下會發出淡黃的幽光,這本身就已價值連城。對於喜歡搜新獵奇的武林中人來說,避水珠的吸引力並不亞於一部武學秘笈,這避水珠原在一個江湖異人身上,後來怎麼到了龔朋豐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言歸正傳。
兩人商量好後,就一起來到了陽春,龔朋豐敢重出江湖,主要是因為,一,被歐陽國偉吸走了全身功力後,形態已迅速衰老,仿似花甲老人,二,在易容後,不是特別熟悉他的人,做夢也想不到這個老頭就是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龔朋豐。到了陽春後,宮冥森在明,龔朋豐在暗開始了行動。最後功虧一簣,宮冥森也命喪飄渺神功武學秘笈之下,龔朋豐惶惶然如喪家之犬,逃回了海南島的藏匿地,終日裡陷入了苦思之中。
原來,在上川島時,他已發現了被自已遺棄多年的女兒和歐陽國偉走在了一起。當年,他把她們母女遺棄後,也曾心生悔意,還讓人四處打聽,試圖找回她們,但找了幾年,毫無音訊,以為她們已遭了不側,也就不了了之了。這次乍一見到,那種曾經的熟悉,加上父女間那種奇妙的心靈感應,況且雖然心如改了母姓,但名字卻沒變,種種因素綜合起來,龔朋豐判定,凌心如就是被自已遺棄多年的親生女兒。而且他還發現,女兒已深深地愛上了歐陽國偉。
因此,龔朋豐在山洞中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