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嘿嘿一笑,「他若是不輕易的嚥下這口氣才叫怪了!此事一旦傳出去,天下人都知道了蕭風寒在一個五歲頑童的手下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這位天下第一大財閥的家主的臉面還要是不要?無論是蕭家,還是蕭風寒本人,都丟不起這個人!所以,縱然是一個啞巴虧,他也只好咬著牙嚥下去!沒有第二個選擇!至於兩家的情誼,」凌天冷笑一聲,「自從他蕭風寒把我凌家作為他爭霸天下的一顆棋子那天開始,他就已經沒有資格再在我凌家面前提到這『情誼』兩個字了。」
秦大先生恍然大悟。
凌天嘿嘿一笑,道:「不過,蕭風寒今日只是對我輕敵,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被我牽著鼻子走。而我一直沒有給他任何喘息反應的機會,所以,今日之事,非常僥倖!若是下次對上,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秦大先生有感而發道:「不錯,蕭風寒智計超人,不能小覷。還有,今日之事,蕭風寒白白的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雖然不能明裡說什麼,可未必不會在暗中下手。你今日的表現已經給了蕭風寒太多的警戒了,也足以讓他對你重視起來,此事,不可不防啊。」
凌天點點頭,「不錯,雖然我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蕭風寒不會使出那般卑鄙的手段,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無大錯。」
說著,凌天神秘的一笑,就在秦大先生不明其意之時,凌天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相信現在,蕭風寒一定會非常高興。哈哈哈……。」
「高興?」秦大先生瞪大了眼,完全不明白凌天所說的蕭風寒應該高興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遭受了如此嚴重的損失,如此丟臉的失敗,蕭風寒能夠自己忍住不去上吊已經是非常難得!更何況是高興。秦大先生實在想不出,在這種情況下,蕭風寒怎麼還能夠高興的起來。
凌天舉步向前走去,口中悠悠說道:「那是因為,蕭風寒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有遠見的人!」
「呃……」秦大先生越發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凌天卻沒有再加以解釋,仰頭看看天空清冷的半弦明月,時間還早。看看前面就是客房與自己居住的房間的分岔路,轉頭對秦大先生邀請道:「先生晚上若無事,到天兒房間來談談如何?」
秦大先生連聲說好。他此刻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這位學生,每說一句話,幾乎都有自己的獨特用意;在某些方面,恐怕是完全可以做自己的老師了。對凌天的邀約,秦大先生已經猜想到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與自己商量。所以痛快的便答應了下來。
「呃……這是?」推開房門,秦大先生便先吃了一驚。房內,一個瘦小的孩子在如此寒冬臘月,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小褂,而且渾身大汗淋漓,頭上熱氣騰騰。正在房內做著一個個怪異的動作,見到兩人進來,只是自己向房間的角落躲了一下,便又繼續做起那些怪異動作起來。對凌天這位凌家唯一的少爺竟然如同視而不見。
但是,秦大先生卻分明看見那個瘦小的孩子看向凌天的眼神,充滿了尊敬,充滿了感激,就好像是一個凡人看到了佛祖,神色之間是那樣的虔誠!
火盆原本在房子正中間,但是,凌劍搬進來小屋之後,凌天便命人在自己房中又加了一張窄窄的小床。火盆也移到了兩張床之間的角落裡。
並不是沒有房間,凌府之大,別說一個凌劍,就是來上一千個凌劍,也盡可以住的開。只不過,凌天有感於凌劍基礎太弱,而凌劍明顯的是一個訓練起來不要命的貨色,擔心他自己住會出現什麼問題,便讓他住到了自己房中。
此刻,見到秦大先生瞪著眼張大了嘴巴一副驚奇之色,凌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招呼秦大先生到自己身邊坐下,隨口介紹道:「這是凌劍,是我帶回來的一個兄弟。」
「兄弟!」正在一邊旁若無人的鍛煉著的凌劍,身體突然像被雷電劈中一般,整個的僵硬了起來。一雙深陷於眼窩中的細長眼睛瞬間爆出炙熱絢爛的神色!上下嘴唇也激動的顫抖起來。
公子說我是他的兄弟!公子說我是他的兄弟!!一時間,凌劍心中山崩海嘯一般響起了這句話!忍不住熱淚盈眶!一時間,凌劍只覺得有一種感覺叫做幸福,叫做驕傲與滿足,就那麼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將自己徹底淹沒!
凌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腔調很是自然,似乎在他的內心之中,長長久久以來,凌劍早已是他的兄弟。說的理所當然,自然而然!但正是他的這份平淡,卻在凌劍心中掀起了絕對相反的滔天巨浪!
「請先生過來,蓋因凌天有一件大事,卻無可用之人;只好請先生過來一起商議。」凌天有些尊敬的道。對秦大先生的操守,凌天還是從心底敬重的。
秦大先生呵呵一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客氣,有事直說便是。」
凌天笑笑,也不再客套,開門見山的道:「先生剛才也已經全部聽到了,我們即將接手一個兵器製造作坊,這便需要人手了,而我現在手下可用人手根本沒有,所以,要請先生為我推薦幾個人才。」
秦大先生「哦」了一聲,捋鬚沉思。
凌天續道:「另外,我還需要一座地方僻靜的大宅子,越僻靜越好;我對這個同樣是不熟悉,而且,為了保密起見,一切必須在隱秘中進行,所以,不得不請先生能者多勞了。」
秦大先生欣然一笑:「公子,你可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零散嘍。」看得出來,秦大先生雖然口上這樣說,心中對凌天委於自己重任這件事情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老先生感受到了凌天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不由在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兩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