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聲滿含驚喜的傳報聲遠遠傳來。
「將軍,探馬回來了!」一名偏將探首一看,道。
凌嘯旋風般轉身,雙目閃閃,「快傳!」
六名探子風塵僕僕的跨進帥帳,單膝點地:「啟稟大帥,萬千之喜!」
凌嘯目光冷靜,「何喜之有?」
居中一名探子道:「我六人此番查探,一路未見敵蹤,直上喪魂山頂,喪魂山北山之上敵軍兩千兵馬已經全部死於非命,山上似被大火焚燒過,草木無存。」
另一名探子喜孜孜的道:「喪魂山南山也是如此,敵軍兩千人一個不留。山上同樣遺留火燒痕跡。」
凌嘯雙目大張:「此言當真?」
六名探子一起跪下:「屬下願立軍令狀!」
一名探子大聲道:「屬下登上山頂,望見西韓軍營之中似乎一片混亂,不知何故。」
凌嘯霍然站起,喝道:「傳令三軍,全軍出動。王芳志!」
「末將在!」
「你領一萬人馬,出峽谷直擊西韓,將西韓軍馬拖住!即刻啟程!」
「末將遵命!」
「李明揚!章孟奇!你二人各帶本部兵馬五千人,分佔喪魂山南北!」
「末將遵命!」
「其餘人等,隨本帥前往,與韓世澤決戰!」
「是!」
凌嘯策馬而前,一路走一路心中思量,對這離奇之事心中猶自狐疑不已。兩側山頂已經打出信號,顯示本軍已經成功佔領山頂。凌嘯更是納悶了起來。他剛才故意延遲大隊軍馬前行,就是為了防止此是敵人的奸計,哪知道左右兩軍竟然一點抵抗也未遇到,順順利利的便佔了山頂!山頂一旦被承天軍佔領,那麼,就是天大的陰謀詭計也是毫無用處了。難道,此事另有一隊人馬暗中相助?怎地我卻是不知?
眾將都知道凌嘯用兵如神,均以為喪魂山上敵軍乃是凌嘯派人暗中收拾了,都是紛紛上前賀喜。凌嘯無法否認之下,只好含糊其辭。
大軍加快了速度,不消一刻已經穿越峽谷,觸目可及,眾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只有王芳志一隊人馬一萬人孤零零的駐紮在前方,西韓軍馬竟然毫無蹤跡,看到那原為西韓軍營的所在地面,帳篷、錦旗等散落一地,偶有明晃晃的光芒反射而出,竟是遺留在地的兵器。顯然西韓大軍早已撤走,而且撤的極為匆忙慌張,尚有兩個帳篷之中裊裊冒出青煙,竟然是滿滿兩個帳篷的糧草!
凌嘯皺起了眉頭!此事顯而易見,定然是有人暗中相助了自己。但不可解之處就在,那暗助自己的人現在何處?既然幫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忙,怎地卻又不現身相見?
王芳志催馬過來,滿臉疑惑,道:「元帥,我軍到來之時,西韓兵馬已經撤出幾十里地,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見到。這可奇了!」說著搔搔頭,一臉的納悶。他本想這次好好地立個戰功,也好跟隨元帥班師回朝,揚眉吐氣,哪知道,一刀未出,敵人竟然已經望風而遁!
凌嘯凝神思索,卻是半點頭緒也無。回想起自己最近幾年來的出征作戰,幾乎每到關鍵時刻,自己便會莫名其妙的取勝,有幾次敵軍主將莫名其妙的便在兩軍對壘之時暴病而亡,再與今日之事聯繫起來,凌嘯已經可以確定,定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幫助自己!
受人如此大的恩惠,竟然連面也見不著!凌嘯長歎一聲!不過這些神秘人似是對自己毫無敵意,而且純粹便是為了幫助自己而來。可偏偏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委實是詭秘之極!自古以來,從未有自己這等莫名其妙便大勝的情況。如此幾年下來,凌嘯竟然每戰必勝,真正成為各**方所畏懼的人物!
不管如何,這夢寐以求的喪魂山泣魂谷已經是到了承天軍手裡!從此之後,這個地方,勢必會成為西韓軍隊的泣魂谷!
凌嘯無比鬱悶的擺擺手,道:「整修防務,全面佔領喪魂山,務必要將喪魂山營造成我承天的無法逾越的天塹!半月之後,班師回朝。」
說完,不等眾將回應,自行撥馬便回去了。看著凌嘯的背影,眾人均是大惑不解,明明獲得了如此大勝,怎地元帥卻是悶悶不樂?
京城。凌府!
濃密的葡萄架下,凌天愜意的半躺在一張竹椅之上,眼睛微微瞇著,在他背後,一個雪白衣裙的絕色少女正伸出纖纖玉手,在凌天肩上輕輕揉捏著,表情甜美恬靜,一雙秋水深潭似的絕美雙眸之中,透出無限的滿足,似乎就這樣呆在凌天身邊,為他揉捏一下肩膀,便已是莫大的幸福!
刷的一聲輕不可聞的響動,一個黑衣人影越牆而入。
凌天依然是雙眼半瞇,神色絲毫不動。他背後的白衣少女卻是雙眸之中驀然增添了一份冷凜之意,絕美的臉上,動人的笑容霎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冰似的冷意,眼神如刀,向那黑衣身影掃了過去。
那黑衣人影頓時渾身一寒,急行幾步,來到凌天身前,單膝跪了下去:「屬下凌九拜見公子!」
凌天口中輕輕「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黑衣人影站起身來,恭謹的向白衣少女抱拳行禮:「晨姑娘好!」
那白衣少女臉上寒冰絲毫未消,眼也不抬一下,繼續為凌天揉著肩膀,但是眼底的冷凜之色不知何時已消去。
黑衣人凌九登時感覺渾身一鬆,如蒙大赦,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了過去。白衣少女素手輕輕一招,那原本捏在黑衣人手中的書信已經不知何時到了她手裡。
黑衣人似乎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為奇,道:「此次西線喪魂山之戰,馮默與孫鐵帶領一千人分作兩隊前去,凌遲於西韓大軍之中成功刺殺韓世澤,全身而退。目前凌元帥所部已經全面接管喪魂山泣魂谷。」
凌天口中又是輕輕唔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淡淡道:「哦,是凌遲去的。兄弟們傷亡如何?」
凌九沉聲道:「戰死五十三人,重傷四十一名,輕傷一百三十人,孫鐵大哥右肩也掛了彩。」
凌天身子一震,道:「損失如此之大?連孫鐵也受了傷?此次是從誰帶的隊伍中抽去的?」
凌九身子一顫,道:「從岳超手下三千人中抽取了五百,攻南山,李翰手下五百名,取北山。」他一直在暗暗祈禱公子不要問起這件事情,此刻見到公子問起,便知道這兩個人要倒霉了。
凌天直起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一次全部給我說完,隱瞞什麼?還需要我一點一點的問?」
凌九蒼白的臉上頓時冷汗汨汨而出,卻不敢擦拭一把,身子站的更是筆直,道:「岳超手下五百人,亡四十三人,重傷十名,輕傷九十人;李翰手下五百人,戰死十人,重傷三十一人,輕傷四十人。」
凌天皺起了眉頭,聲音中有些惱怒:「岳超是幹什麼吃的?傷亡比重竟然這麼大!告訴馮默,岳超的隊伍訓練量必須加大,岳超本人領軍棍二十,手下各個隊長各領二十!至於李翰,則讓馮默自行獎賞便是。」
凌九總算有時間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心中暗道:「以五百人全殲兩千人,只有三十多人戰死,這無論放在何處,都已經是輝煌之極的大捷了,也只有在公子這裡不僅無功,還會受罰打軍棍!不過李翰那傢伙也確實變態了一點,兩相比較之下,公子當然會發怒了。」
凌天又重新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身後,凌晨向凌九揮了揮手,道:「你可以離去了,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報。」
凌九如蒙大赦,躬身一禮,身子便像一片被風吹起的枯葉一般,轉眼就飄上了牆頭,一閃不見。一來一去,凌府之中其他人竟無一個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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