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第一騎兵師第三坦克團都在張曉林的直接率領下快速前進。張曉林數次收到了一團與二團的戰鬥報告,可他並沒有去理會西面的戰鬥。十二點的時候,二團再次發來報告,美軍的裝甲部隊已經撤出了第一道防線,這時候,張曉林嗅到了勝利的氣息,他的直覺告訴他,美軍正在準備撤退。他讓三團加快了行軍速度,可問題是,25式坦克的越野速度能夠達到每小時20公里就已經很不錯了,而出廠時的那些技術指標在戰場上是不可能達到的。而三團一直在以每小時17公里的速度推進,想要快,都快不起來!
在三團推進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三營多次與美軍的小股部隊遭遇,其中在十點半左右發生的那次遭遇戰的規模最大。按照張曉林的命令,三營沒有停下來,在殲滅了美軍之後立即提速。而等到張曉林到達戰鬥地點的時候,才知道三營幹掉的應該是一支美軍的輜重部隊,而這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美軍的輜重部隊在後方,而要打垮美軍,最好的辦法就是摧毀美軍的輜重部隊,並且迅速的繞到戰場的東北面去,擋住美軍逃回阿米代爾的通道。可問題是,直到十二點的時候,張曉林安排的那兩個摩步營仍然沒有跟上來,如果這兩個摩步營無法準時到達的話,那麼他就不得不在美軍的東面留下一支部隊,讓美軍無法返回森林,而他最多只能率領兩個營在北面作戰。
十二點五十分,三營再次擊潰了一支美軍的輜重部隊,並且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此時,三團已經到達了美軍的東面,堵死了美軍退入森林的通道。張曉林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而他最關心的仍然是後面的那兩個摩步營什麼時候能夠趕上來。
「再次聯繫摩步營。讓他們必須在一點之前趕上來。」張曉林也有點不耐煩了,一團與二團正在與美軍拚命,而三團到現在還沒有投入戰鬥。「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得守住這裡的防線!」
跟隨警衛連前進地一名參謀軍官立即跑回了指揮車,去跟後方的摩步營聯繫了。
「三團長,讓三營繼續前進。」張曉林把中校軍官叫了過來,「美軍肯定在組織撤退,他們有兩條線路,一是退回阿米代爾。另外就是退到森林裡面去。現在我們在這邊等著美軍,恐怕美軍不會直接來找我們的麻煩,所以美軍很有可能向阿米代爾撤退,讓三營向阿米代爾方向激動,另外把團屬偵察部隊都派出去。嚴密監視美軍的行動。」
三團長立即點了點頭,實際上,他已經讓偵察部隊出發了。
「該死的摩步營,不知道他們要什麼時候趕過來。」
這時候,參謀軍官跑了過來。他送來了最新的消息。也就是二團已經端掉了美軍前線司令部,俘虜了十幾名美軍高級軍官的戰報。
「這裡,美軍的前線司令部。」參謀軍官在地圖上標出了美軍前線司令部的位置,「俘虜了一名上校,三名中校,以及五名少校軍官,沒有抓到美軍的將領,現在二團正在打掃戰場。古迅雷將軍已經安排了三個步兵營跟隨一團前進,大概在兩點左右就能與二團會合。」
「現在二團在幹什麼?」張曉林微微皺了下眉毛。這肯定是一個好消息。
「正在擴大戰果,二團長派了20輛坦克繼續向被突擊,這是他們現在一半多的坦克了。」
「一團的情況怎麼樣?」張曉林又皺了下眉毛,他沒有想到二團的損失會這麼巨大。
「不知道,現在還沒有收到一團的新戰報。」參謀軍官微微遲疑了一下,「一團面對的是美軍最後的一支裝甲部隊,損失肯定不在二團之下,如果最後能夠有30輛坦克突擊成功的話,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去聯繫一團。讓他們盡快與二團會合,把打掃戰場的任務交給步兵負責。他們的任務是追擊逃竄的美軍主力部隊。」張曉林當機立斷,再次調整了部署,「另外,讓二團安排偵察部隊,盡快摸清美軍的撤退方向,爭取把佈雷德利給留下來,如果這次能夠幹掉美軍的最高指揮官的話,看翁羽那小子還敢跟我牛!」
眾人立即笑了起來,雖然部隊的損失很大,但是戰鬥打到現在已經基本上獲得了勝利,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擴大勝利。
五分鐘後,在三營的坦克陸續發動了起來,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摩步營的消息終於送到了。
「現在距離我們還有大概十公里左右,需要至少半個小時才能趕過來。」
「那就讓二營在這裡等半個小時。」張曉林長出了口氣,「一營立即上路,等到摩步營到達之後,二營再跟上來。美軍肯定在全速向阿米代爾撤退,我們必須要盡快到達北面的公路,切斷美軍撤退的通道!」
「上校,需要聯繫古迅雷將軍嗎?」
張曉林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把我們新的部署發給司令部,另外,聯繫第一步兵師,美軍已經被擊潰,讓第一步兵師立即安排部隊來支援我們,首要任務是協助我們的摩步營守住這裡的防線,防止美軍進入森林。如果有多餘兵力的話,那就盡快趕到這裡……」
參謀軍官朝張曉林在地圖上標出的地點看了一眼,立即就記了下來。
「我們將在這裡設立防線,阻擋美軍撤退,如果第一步兵師能夠在天亮把增援部隊派過來的話,那我們就能守住這條防線,如果無法到達的話,我們就只能單獨作戰了。」
部隊迅速上路了,張曉林仍然帶著他的警衛連與一營一起前進。現在,他已經不懷疑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了,從整個戰場地局面來看,美軍已經被擊潰。而美軍崩潰的速度連張曉林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大陸戰場上,帝國陸軍與俄羅斯陸軍之間的戰鬥可以說是異常地激烈,雙方的坦克戰打了大大小小數百次。如果帝國陸軍沒有強大的炮兵,以及航空兵的的話,就不可能在戰場上壓制住俄羅斯陸軍。特別是在,當時25式坦克還沒有大規模生產,而24式重型坦克的產量還不足以滿足部隊的需要,部隊大規模使用的都是23式中型坦克。而當時,俄羅斯陸軍的裝甲部隊已經大規模地裝備T-34坦克。甚至連T-34/85也出現在了戰場上。可以說,在24年,帝國陸軍依靠的不是坦克,而是強大的航空兵。真正主宰俄羅斯戰場的是帝國的轟炸機。這個情況一直到25年下半年,也就是成千上萬輛地25式坦克駛下生產線。被運送到前線部隊,而大批的24式重型坦克在戰場上形成了規模戰鬥力的時候,局面才有所改觀。
如同張曉林,翁羽等參加過大陸戰場上的戰鬥的坦克部隊的指揮官一樣,在他們看來。坦克之間的決戰在很多時候多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就算能夠擊敗敵人,那也是用鮮血,生命,以及巨大的損失換來的勝利。而這次,僅僅數個小時而已,美軍就被擊潰了,超過200輛的美軍坦克被摧毀。而自己損失的坦克大概只有100輛左右。這個損失是相對較低的,而且勝利的速度太快了。
凌晨兩點左右。三營在距離公路線大概10公里的地方與美軍的一支裝甲部隊遭遇。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張曉林也是大吃一驚,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美軍還有裝甲部隊,而他的第一反應是,這是美軍的增援部隊。接著,三營的新戰報發了回來,他們遭遇的只是一支逃竄的美軍部隊,14輛美軍的坦克都已經被摧毀了。而且三營正在繼續向公路線挺進,預計在三點之前就能到達。並且按照張曉林的命令攻佔這個結點,擋住向阿米代爾撤退的美軍。這時候,張曉林才鬆了口氣,至少美軍的增援部隊還沒有出現,如果此時殺出幾個美軍的坦克營的話,恐怕他就不得不掉頭逃命了。
一營是在三點十五分到達公路線的。張曉林將阻擊地點選擇在了距離阿米代爾大概25公里的地方。這完全在美軍炮兵的打擊範圍之外,當然前提條件是,美軍的炮兵留在了阿米代爾,而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我們現在能夠組織多少步兵?」
「就只有一個警衛排!」
張曉林咬了咬牙,他朝西南方向看了一眼。「讓警衛排在公路兩側構築陣地,美軍隨時可能到達。」
警衛連的連長立即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安排警衛排的步兵部署陣地了。
「三團長,我們必須得在這裡等待第一步兵師的支援,並且擋住美軍的進攻。」張曉林把中校軍官叫了過來,他朝公路北面的山丘看了過去,「在山丘後面部署兩個坦克連,注意隱蔽,在我下達命令之前不要暴露。」
中校軍官也朝那座小山丘看了過去,應該是一個比較理想的伏擊點。
「偵察部隊向西南前進10公里,美軍很有可能正在朝我們這邊趕來。」張曉林朝公路的西南方向指了過去,「安排兩個坦克連在前面,另外的兩個坦克連在南面,如果美軍想繞過我們的防線的話,那就得將起打回去。」
「二營什麼時候能夠到達?」中校軍官這句話問得有點彆扭,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部隊在幹什麼。
「最快半個小時,最慢一個小時。」張曉林搖了搖頭,「我已經讓摩步營頂替二營了,僅僅依靠我們自己是擋不住美軍的步兵的,我們除了指望第一步兵師能夠盡快把增援力量派遣過來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美軍到達的時候發動反衝擊,讓美軍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盡量拖延時間。」
「那就得看二營能不能迅速到達,我們現在這點兵力是不可能發動反衝擊的!」
「盡快去安排吧,二營到了之後,先充當預備隊,老天爺才知道,美軍會不會在此之前趕過來。」
等到三團長離開之後,張曉林回到了他的裝甲指揮車裡,讓參謀將他們到達阻擊陣地的消息發了回去。他的這輛裝甲指揮車與古迅雷那輛很相似,實際上每一個團級以上的軍官都有一輛裝甲指揮車。而與古迅雷的裝甲指揮車不一樣的是,張曉林的這輛指揮車上的電台少了不少,而且顯得要破舊一點。
「上校,古迅雷將軍的命令。」
張曉林剛給自己泡好了一杯咖啡,他立即放下了咖啡杯,拿起了電報,等他看完電報內容的時候,眉頭立即鎖緊了。古迅雷的新命令是:立即安排一支裝甲部隊向阿米代爾突擊,爭取在天亮前攻佔阿米代爾北面的公路交匯點,美軍的增援部隊正在迅速趕來。也就是說,張曉林要在阿米代爾阻擊美軍的增援部隊!
這下,張曉林頭痛了,他手裡只有兩個坦克營,一個警衛連,第三個坦克營還沒有趕過來,這點兵力,就算是阻擋正在撤退的美軍都顯得極為吃力,而要他在這個時候抽調兵力去攻打阿米代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怎麼辦?是留在這裡,還是去執行新的任務?思考了一陣後,張曉林做出了決定,他不可能違背古迅雷的命令,而且古迅雷對整體戰局更為瞭解。
在三團長瞭解到了古迅雷的命令後,也是驚訝不已,可沒有時間讓他跟張曉林爭辯了,另外,他也知道軍令如山,既然將軍已經下達了命令,那他就不能違抗。
「我先率領一營出發,二營到達後,你們就守在這裡。」張曉林做了新的安排,「如果在天亮前擋住了美軍的進攻的話,那麼,你要在天亮前至少安排一個營的兵力來支援我,明白嗎?」
「我知道,如果我們能夠堅持到天亮,我就會將所有的兵力都派過來。」
張曉林拍了下中校軍官的肩膀,他突然有一種「風瀟瀟」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