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 第十六卷 第十五節 參謀長的態度
    第二天一大早,談仁皓與常薦新就趕往了海軍司令部,此時大部分的司令部軍官都還沒有到達呢。

    「仁皓,這次有點不好意思,路上走得急,沒有給伯父伯母還有侄子帶點禮物來,你別見怪。」

    「老常,你說這話,就是你見怪了,我還覺得沒有好好款待你呢。」談仁皓笑著拍了下常薦新的肩膀,「有機會了,等少卿與東覺回來,我們四個人好好聚一下,到時候我請客喝酒,就算是補上小寶的滿月酒!」

    常薦新也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那這頓酒我可記上了。你先去辦公室吧,我去處理一些艦隊的事情,吃中午飯的時候再來找你。」

    談仁皓也沒有多挽留,他知道常薦新是找個借口溜開,而他也要去找甘永興。兩人道別後,談仁皓就讓杜興去給他把辦公室收拾出來,而他則直接去了甘永興那裡。甘永興還沒有到,他的秘書給談仁皓開了門,然後給談仁皓泡了杯茶,就讓談仁皓在辦公室裡等著甘永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外面的走廊上才響起了那熟悉的腳步聲,談仁皓立即就聽出來了,這肯定是甘永興!

    「仁皓,你還真是積極啊,我以為我就是來得比較早的了。」甘永興還是那副大嗓門,而且很是熱情。「怎麼樣,昨天一路上還順利吧?家裡人怎麼樣,聽說小玉已經回醫院上班了。前幾天,廖漢翔還給我打了電話,要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去戰區醫院了。」

    「還不錯,家裡人都挺好的,謝謝參謀長關心。」談仁皓立即站了起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跟穎玉談,不過既然這是廖漢翔將軍的意思,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你小子還真會挑便宜。麻煩事就推給岳父了,要是讓廖漢翔知道的話,恐怕他又得感慨一番了。」

    談仁皓笑了起來。他可不覺得這有什麼麻煩的,而且由廖漢翔去與廖穎玉談,要比他去說服妻子更好一點。

    「放心吧,我已經跟醫院打了招呼,而且現在前線有很多傷殘軍官被送了回來。廖穎玉一時半會也走不開的。坐,坐吧,別客氣。」甘永興一邊說著,一邊把外套掛在了門邊的衣帽架上,然後去辦公室桌上拿來了幾份文件,在談仁皓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你與常薦新在南大西洋上的勝利來之不易,而且非常關鍵。現在,首相已經決定親自嘉獎。最近這幾天就能把相關的事情確定下來。說實話,你們兩人這次的表現很出我跟校長的意料,甚至連首相在收到消息的時候都有點不敢相信呢。」

    談仁皓微微笑了一下,在作戰的時候他沒有想那麼多,而在打了勝仗之後。他自己也有點難以相信,特別是在後來,陸戰隊兵不血刃地收復了開普敦的時候,他簡直覺得自己跟做了個夢一樣。

    「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現在海軍的情況有點複雜,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而你們在南大西洋上取得的勝利正好緩解了危機。」

    「什麼危機?」談仁皓暗暗一驚,他可沒有想到海軍會有什麼危機。

    「這事我們以後再談,而且校長肯定會跟你詳細談的,我就不多費口舌了。」甘永興繞了個彎,好像是在故意釣談仁皓的胃口,「你對這邊的情況有點瞭解了吧?」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參謀長說的「這邊」就是太平洋戰場。

    「進攻澳洲大陸的作戰行動已經被延遲了,原因是多方面的。」甘永興點上了煙,神色也沒有開始那麼興奮了,「有一點我不得不跟你提到,雷少卿與姜仲民之間的衝突!」

    談仁皓暗自歎了口氣,他已經從甘永興的神色上看了出來,現在雷少卿與姜仲民已經幹上了。這讓他感到很不安,他與姜仲民的競爭是最為激烈的,而雷少卿多多少少只算得上是他的一個幫手,而現在由雷少卿出面與姜仲民對抗,這顯然對雷少卿是很不公平的。

    「當初,我跟校長都想讓你來擔任戰區艦隊司令官,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的問題就不會存在。可誰知道,南大西洋那邊出了問題,而且當時是無法確定在什麼時候才能夠收復開普敦,穩定南大西洋防線,所以就只能讓雷少卿走馬上任,由他出任戰區艦隊司令官,這才引來了現在的問題。」

    「參謀長,要不我跟雷少卿聯繫一下,也許……」

    甘永興壓了壓手,說道:「雷少卿與姜仲民並沒有發生直接衝突,現在的焦點問題是,雷少卿的職責範圍沒有明確界定下來。為這事,顏國忠幾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你也知道,這些事情不是由我來做決定的,校長不點頭,我說了有屁用!」

    「顏國忠?」談仁皓又有點疑惑了,「這事與顏國忠又有什麼關係?」

    「雷少卿是西南太平洋戰區艦隊司令官,而顏國忠是西南太平洋戰區司令官,你說這事與顏國忠有沒有關係?」

    談仁皓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顏國忠與這件事的關係,而且他立即想到,顏國忠肯定是雷少卿的,不然也不會為了雷少卿的職權範圍來麻煩甘永興。

    「在你回來之前,這事鬧得挺大的……」

    「雷少卿做了什麼?」談仁皓又是暗暗一驚。

    「不是雷少卿做了什麼,在這件事情上,雷少卿肯定有不少的抱怨,可他沒有直接表達出來,而且也沒有超級匯報,他的處理態度是比較理智的。問題不在雷少卿的身上。」

    「那是……」談仁皓皺起了眉毛,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是你的妹夫!」

    「郝東覺?」這下,談仁皓更是驚訝的朝甘永興看了過去,雷少卿與姜仲民之間的鬥爭,就算郝東覺雷少卿,那與他有屁相干?他在裡面乾著急做什麼?

    「你們幾個之間的關係,我還是很清楚的。郝東覺幫著雷少卿,這也都能理解。可問題是,他在第二特混艦隊裡大肆宣傳,這肯定不合適。畢竟海軍是一個大集體。我們不否認有內部矛盾,可沒有任何人應該把海軍的內部矛盾拿來宣揚。特別是現在,戰爭還在進行中,內部矛盾只能盡量平息,而不是激化。」甘永興一邊說一邊搖頭,「如果不是校長這段時間事情多,以及我跟顏國忠都沒有把事情捅到校長那裡去,不然郝東覺肯定被當作典型給處理掉了。」

    「這個混蛋,才當了幾個月的艦隊司令官,屁股就翹上天了。」談仁皓咬了咬牙,他知道參謀長說得已經夠輕的了,「等我見了他,肯定好好修理他一番。現在校長有什麼反應?」

    甘永興立即笑了起來。「你小子也挺機靈的嘛。不過你放心,校長如果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在你回來之前,郝東覺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有時間,你得好好跟郝東覺談一下,既然已經當上了艦隊司令官,那就得使出點司令官的樣子來,而不是成天在一群參謀面前抱怨這,抱怨那的,是不是?」

    「參謀長,我會去修理他的,這個混蛋,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談仁皓立即點頭,「校長那邊,還要請參謀長多說幾句好話,郝東覺缺乏教養,校長大人大量,也不用他跟郝東覺這個混蛋見氣。」

    「這話,你還是留著跟校長說吧,我會盡量幫郝東覺的。」甘永興給談仁皓吃了顆定心丸。「不過,現在校長也沒有時間來處理郝東覺,這只是海軍內部事務,校長是有分寸的。好了,你對雷少卿與姜仲民之間鬧的這場爭端有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談仁皓苦笑了起來,「參謀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雷少卿的關係,而且姜仲民也是我的同窗,你叫我怎麼說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插手這件事情?」

    談仁皓沉默了下來,他可不是這個意思,對於姜仲民,談仁皓說不上有什麼好感,可他也比較敬重姜仲民的。可他與雷少卿的關係是姜仲民不可能比的,如果真要談仁皓選擇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雷少卿。而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如果真要鬧出點什麼花樣來的話,他就必須得出面頂替雷少卿,直接與姜仲民幹上,這樣勝算就大得多,如果校長真的想要扶持姜仲民的話,那就算雷少卿有多少本錢,最後肯定會被犧牲掉,而談仁皓是絕對不願意看到雷少卿被犧牲掉的。可現在參謀長這麼一問,談仁皓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甘永興的目光在談仁皓身上停留了一陣,他也看出了談仁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他才說道:「仁皓,你與雷少卿的關係我是很清楚的,而且我敢肯定,校長會問你同樣的問題,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能不能聽進去。」

    談仁皓抬起了頭來,然後點了點頭。

    「不管校長怎麼問你,我希望你能保持中立,不明確任何一方。」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稍微一思索,他明白了甘永興的意思。如果校長直接拿這件事來詢問談仁皓的話,那就肯定是在考驗談仁皓。到時候,如果談仁皓表示雷少卿的話,那就會給校長留下任人唯親的印象。如果談仁皓表示姜仲民的話,那麼就會讓校長覺得他沒有點人情味。說白了,不管談仁皓哪一方,結果都會給校長留下糟糕的印象。而現在,校長肯定在考慮接班人的事情,如果談仁皓想要成為未來的海軍元帥的話,他就必須得讓校長相信,他不但是一個有感情的,而且還是一個把帝國與海軍利益放在首位的人。因此,在這個問題上,談仁皓就絕不能表現出偏袒任何一方,至少不能讓校長感到他在偏袒任何一方。想通了這一點後,談仁皓也很是感激甘永興,如果沒有甘永興的提醒,恐怕在校長提出同樣的問題時,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雷少卿了。

    見到談仁皓沉思了半天,甘永興也知道談仁皓相通了這層厲害關係,然後他才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會盡量幫雷少卿爭取,畢竟這也是海軍總參謀長的職責,我有權力向校長提出建議與意見,而你不一樣,你現在的處境很微妙,走錯一步,就將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你得步步小心!」

    談仁皓微微一驚,立即感到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參謀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甘永興遲疑了一下,然後長長歎了口氣。「說來話長,你還是先花時間瞭解一下太平洋戰場上的情況。校長今天晚上就會回來,等你明天見到校長後,他會告訴你的。」

    「校長不在海軍司令部?」談仁皓又是一驚,他不過在路上花了三天的時間而已,而當他從開普敦出發的時候,校長還在海軍司令部呢。

    「前天去了京城,有些很麻煩的事情,不過校長會處理好的。」甘永興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你抓緊時間瞭解太平洋戰場上的情況,校長回來後,肯定會跟你詳談的,到時候,你別什麼都答不上來。」

    談仁皓也站了起來,見到甘永興沒有要直接告訴他的意思,他也沒有多問。與甘永興告辭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上午,談仁皓去檔案室領取了這幾個月內太平洋各個戰場上的戰報,在杜興收拾好了他的辦公室後,他就帶著這些資料回到了辦公室裡,可他怎麼也無法專心地閱讀戰報,而且總感到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甘永興是肯定知道的,卻沒有告訴他,那麼,這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事情,連談仁皓都沒有知情權。想到這些,他就更加煩躁了,結果,在還沒有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他就去找到常薦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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