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付聽到對方的吼叫,歷時就覺得不妙,先前只想到帶著雪貂跟機靈鬼急速的衝出烈焰空間,卻沒想到機靈鬼在烈火宗弟子面前一露面,竟然引出這麼大的亂子,雖說杜中付對烈火宗的少宗主很是憎惡,但那畢竟是個人之間的恩怨,與烈火宗中的弟子並無干係,眼下若自己被烈火宗眾人圍困發生爭鬥,杜中付斷然不會衝著烈火宗內的弟子妄下殺手。
「噹啷……」一陣銅鑼聲響,尖塔周圍的局面頓時緊張起來,原本守衛在尖塔附近的宗內子弟聽到警報,一個個急匆匆的出現在尖塔之下,手中兵刃寒光森然,紛紛指向尖塔之上的杜中付。
「嗖嗖……」烈火宗負責護院的長老們更是身先士卒,全副武裝的出現在尖塔下方。
「何方妖孽,竟敢夜入我宗內重地?」一名青色衣衫年逾五旬的執法長老手持三尺青峰,立身在杜中付的近前。
「這……」杜中付頓時啞然,他知道此時百口莫辯,不但夜裡出現在烈火宗的重地之中,更難以解釋的是身邊的機靈鬼的確是魂體存在,若此時跟眼前的眾人說此魂體乃是善良之輩,試想有誰會相信?
魂體入侵天風之事早被世人宣傳的沸沸揚揚,多數人所不知的魂體更是在傳言之中成了凶殘猙獰嗜殺的化身,此時在烈火宗內出現魂體,那這些宗內長老跟弟子豈會輕易將之放過。
「走!」衝著身邊的一魂一獸急急低語,杜中付腳下生風,身形閃動之餘便繞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名長老。此時此地不容得杜中付與對方糾纏,若是在烈火宗內耽擱的時間越久,對自己的危機越大。杜中付從烈焰空間南北出來不多會的功夫,尖塔之下匯聚的烈火宗弟子卻越來越多,而且這種趨勢還在不斷的擴大著。
「想跑?」那名攔著杜中付長老見到杜中付不戰而逃,嘴角之上歷時綻放出一道譏笑的弧度來,此長老眼光毒辣,與杜中付一照面間就已確定眼前的少年乃是一個個真真切切的人類,至於杜中付身邊的機靈鬼,雖是魂體的存在,可一直並未表現出人和過激的行為來,這倒令此長老的心放寬了幾分。「所謂魂體不過如斯,江湖傳言不足為信!」
「別讓他跑了!」隨著那名長老的一聲吩咐,數十個裝備精良的烈火宗宗弟子齊齊縱身,行動之間互相配合甚密,隱隱之中居然暗含著某種陣法的格式。
「呼啦!」果真人多勢眾,杜中付想要走脫的去路頓時被這些烈火宗的弟子堵住,而杜中付自己也隨著他們的站位陷入到被圍之勢。光是烈火宗內這些子弟訓練有素的表現杜中付就暗歎不已,不愧是軍事化管理的武術宗派,烈火宗內普通弟子的表現已經超越了大洲國最精銳的部隊。面對著危機這些宗內弟子身上竟然浮現出一股強悍的戰鬥。
「哈哈若是叫你這麼一個小輩從烈火宗內逃出,那我們烈火宗還有何臉面在大洲國立足?」剛才跟杜中付對峙的那名長老手中青鋒劍一擺,身形如虹便再次站到了杜中付的身前。
「閃開,不要攔著我們的去路!」這次杜中付還未開口,倒是他身邊的機靈鬼衝著那烈火宗的長老頗是不善的喊道,除卻杜中付出現在烈火宗重地之外這個原因之外,機靈鬼也清楚,這幫人遲遲不肯放他們離開的主要原因還是自己的現身,天風大陸上的修士對魂體這種生物充滿了敵視與恐懼,而眼下的情況表面上看去似乎又是人類修士佔據了據對的優勢,像這種滅殺魂體能夠在天風歌功頌德的機會,作為大洲國顯赫勢力的烈火宗豈會輕易放過。
「呵呵大膽妖孽,你以為今日還能逃出烈火宗的宗地?」那青色衣衫的長老見到機靈鬼竟然對他口吐人言,倒也有些吃驚,「原來魂體是能夠說話的?」對於魂體這種奇異的生物,此長老也是頭一次遇到。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在眾多弟子面前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來。
「你是找死!」機靈鬼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青衣長老,神魂凝結成的身體之上一股強勁的威勢漸漸顯露出來,若按照機靈鬼原來的性子,早就不顧一切的打開殺戒了,可是被功德石馴化之後,對待天風生靈卻難爆發出殺意,但是現在杜中付身處不妙,卻因自己身為魂體引起,倒令機靈鬼多出了一份擔當。
「呵呵無知妖孽,此時還敢威逼與我,告訴你們,今晚你們插翅難飛!」
「嗡嗡」像是驗證那青衣長老所說之話,他口中話音剛落,就聽到烈火宗之上的空氣中傳來陣陣猶如狂蜂展翅的震動。
「呼!」伴隨著突起的轟鳴,就見整個烈火宗的範圍之內突然顯現出一個巨大的能量護罩來,將烈火宗所處的地域悉數籠罩起來。
「護宗防禦陣!」見到半空中那厚實無比的能量罩,杜中付脫口叫出聲來,對於眼前的防禦陣法他並不陌生,當日自己跟齊源參加神醫學院的考核,將學院的那枚開宗令牌送至外院時就見過此種防禦陣法的厲害,按杜中付當時的認知來看,即便是先天境界的靈士也難以破開那護罩的防禦,當然能夠撐得起如此大範圍且效果顯著的陣法,其中消耗的靈石是難以估計的,說不定這一個開啟便耗去了數百枚中品的靈石。
「對方不惜消耗這麼多的靈石就是為了攔住自己跟機靈鬼的去路?」想到烈火宗這個令人費解的舉動,杜中付真不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烈火宗長老是聰明還是愚蠢。「看來今天想要輕鬆裡看烈火宗實屬不易了!」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杜中付反倒不急著離開了,反正整個烈火宗的上空都被防禦陣法籠罩,而且自己還面對著眾多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烈火宗成員。自己要走,恐怕眼前的這些人也不會放任不理。
杜中付嘴角微微一扯,對著機靈鬼說道:「過會自己小心點!」杜中付囑咐了一句機靈鬼,對於另一旁的雪貂杜中付有著十分的信心,就算遇到高出雪貂幾個層次的靈士也難以傷到著小傢伙,畢竟作為靈獸雪貂的那詭異速度並不是修為高便能達到的。
「是!主人!」機靈鬼一聲應到,內心卻充斥了一種異樣的感動,這種關懷是他成為魂體之後再未嘗到過的感受,別看杜中付簡單的一句話,卻叫機靈鬼明白自己並不只是杜中付得奴隸那麼簡單。
「主人?」機靈鬼跟杜中付的對話雖然語音不大,卻悉數落在咫尺距離之外的青衣長老耳中。頓時這烈火宗長老的面上佈滿了驚詫,「我沒聽錯吧?剛才那魂體稱這少年為主人怎麼可能?莫非眼前的少年也是魂體?」心中疑惑至甚,這烈火宗的長老再次定睛在杜中付身上來來回回觀望了數遍。「沒錯,這少年是人,可他怎麼會有魂體的奴僕?難道他已經被邪魂附體?」
就在這青衣長老驚詫的空當,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聲的呼叫:「李長老,一定要拿下那個小子!那小子就是個妖孽!」
「哦?」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這青衣長老扭轉身發現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正是烈火宗的少宗主唐建。
「少主認得此人?」
「不錯!哈哈原來我就覺得你小子來路不明,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那麼高明的手段,原來竟然是個魂體的妖孽,哈哈」來人正是今天白日跟杜中付在烈火宗門前擂台上有過比試的唐建。雖然這廝受傷在身,身為烈火宗的少宗主,自然少不了名醫的診治跟上等療傷藥的服用,一天時間下來這小子有恢復了往昔的傲慢,就在剛才聽到宗內的警報,按不住寂寞的唐建也取出隨身的兵刃,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的宵小之輩,居然敢夜闖烈火宗的重地。想不到卻意外發現被困住之人竟是今天在擂台上羞辱自己的少年,當下心懷大開,唐建覺得自己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
「原來是唐公子,看來是身上的傷勢好了?」見到唐建一上來便污蔑自己為魂體,杜中付就知道這小子想公報私仇,一旦將自己污蔑為魂體,那自己就已經成為了天風大陸靈士的公敵。見到對方來意不善,杜中付說話自然不會給他留面子。眼下的唐建依舊那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揚的架勢,若是唐建知道他身後的最大靠山唐海龍已經不再的消息,是否還能這般囂張。
孽之輩也敢在烈火宗內大放厥詞!李長老一定不能叫這等妖孽逃出生天!」唐建望著杜中付,有些幸災樂禍的衝著身邊的青衣長老吩咐道。
「老朽清楚,絕不會令這等殘害生靈的妖孽逃出烈火宗!」
「那還等什麼?」唐建忍不住催促道,他恨不得現在就將杜中付控制在手上,也好狠狠的折磨對方一番,好宣洩一下心頭的怒火。
「動手!」李長老一聲低喝吩咐身邊眾人的同時,他卻一馬當先,三尺青鋒直逼杜中付而去。
「別叫那魂體跑了!」圍在杜中付週遭的烈火宗高層不在少數,見到李長老逼向杜中付的同時,剩下的眾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機靈鬼的身上,要說天風雖大,可見過魂體之人的並不多,此時不少的宗內長老見到機靈鬼之後,都禁不住誕生出一個看似荒謬的念頭,那就是要活捉眼前的魂體,如此將活捉魂體的消息散佈出去,絕對會使烈火宗的名氣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