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在赤熊面前一番狡辯,倒真令赤熊的怒火有所轉移,赤熊的組織以前跟烈火宗暗中也有過類似的交易,那便是對方只要出得起錢,自己一方的人便會暫時充當一下殺手的角色,而根據剛才唐建所言,明顯是自己的手下辦事不利,不但沒能完成任務,反倒在進行任務的過程中隕落了。
「也罷!既然少宗主如是說,那我便等候你的消息,我要讓那小子遭受萬洞穿身之痛!」那赤熊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雖然充斥這怒火,但是在唐建的狡辯之下,赤熊竟然找不到發洩的對象,只能無奈作罷。「告辭!」肥大的衣袖甩蕩,赤熊便欲離開此地。
「慢!赤熊隊長好不容易來到在下的住處,豈能就這樣離去,既然到了我的地盤,在下怎麼也要略盡地主之誼!若是赤熊隊長不急,請到小可的大廳一敘!」也不知唐建出於何種目的,烈焰三長老恨不得赤熊馬上離開,可是唐建卻極力的挽留對方,即便三人衝著唐建暗施眼色,唐建卻毫不在意。
「哦?」見到唐建的極力挽留,這赤熊還真止住了腳步,「也好!正好我也想向唐公子瞭解一下這神秘少年的情況!」這赤熊生性蠻野,也不拘於形勢,見到唐建邀請也不客氣,便大步流星走進了唐建的住所。
烈焰三老面面相覷,默默不語,對於唐建此番舉動三人也頗為疑惑,搞不懂唐建既然知道這赤熊的翻臉無常,為何還要對其這般的熱情。
「進屋了?」藏身在不遠出的杜中付頗感意外,原本還以為這赤熊會跟唐建鬧出一番動靜,可令杜中付沒想到的是唐建憑藉著善辯的口舌反倒將赤熊的怒火轉嫁到自己身上,雖然唐建的誣陷跟實際情況相差不大,可是杜中付還是覺得雙方如此順利的解決此事,心中依舊有些失望的感覺。
「主人莫急!以魂體的性情怎能用常人的心態來衡量,再說那赤熊未必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傢伙,能夠被鬼宗派出來執行任務的傢伙,哪一個不是心思縝密之輩?」似乎察覺到杜中付的失望,那機靈鬼反倒出言勸慰起杜中付來,現在的機靈鬼雖然被功德石渡化,可他的鬼點子並未因此消失。
「這麼說,那赤熊接近唐建是另有所圖?」聽了機靈鬼的話,杜中付不禁稍稍自嘲了一番,現在的自己似乎也經常被外界的氛圍所感染,天風的環境就如同一個大染缸,久在其內生存不知不覺間便受了影響。
「不錯!既然赤熊一夥人早就隱藏於此,而且還幫著抽筋偷過烈火宗的開宗令牌,在令牌到手之後依舊沒有離開此地,那就表明這些傢伙在此還有別的任務!而且這任務到現在也沒有完成,雖說我不清楚他們的任務是什麼,但是若根據鬼宗內情況來看,指定是跟烈火宗的秘密有著巨大的關係!」機靈鬼依靠著神魂跟杜中付在私底下交流著。
「烈火宗的秘密?烈火宗有什麼秘密?」乍聞此言,杜中付更是驚奇。
「主人,難道你忘記了,這烈火宗的的駐地每當夜晚便會變得通明一片,即便不用燃燈,整片區域依舊亮如白晝!」
「不錯!剛來時在長生堂確實聽老伯說過!」杜中付適才想起烈火宗夜晚不用點燈的神秘之處。對於大自然中的這種異象,起初他並未在意,興許是現有了這種異象被烈火宗的創始人發現,才在此開創的宗派。
「不錯,就是因為烈火宗所在之地的陽氣甚猛,這才引起了鬼宗的主意,想必主人應該知道魂體為何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天風的緣故吧?」機靈鬼看似提醒般跟杜中付說道。
「知道,那是因為天風之上陽氣太足,對於鬼宗那等修煉靈界惡鬼遺留下來**的魂體,面對著眾多陽氣,只有灰飛湮滅的下場!因此魂體出現在天風都是靠著掌控一個人類的身軀!」對於這些杜中付不止一次的聽人說過,當初自己在極陰之地的試煉中,博龍跟飛巢跟他講述過不少有關靈界通道的事情。
「對極!但是近些年來,那鬼宗的宗奎也不知從哪裡搞來一種特殊的**,可以讓魂體漸漸的不再懼怕陽氣,不過修煉此種**需要大量的烈陽之氣,起初我等出現在天風便是為了尋找烈陽之氣!現在看來這烈陽之氣最可能出現的地域便是這烈火宗了!」
「哦!烈陽之氣?」杜中付猛地想起,自己從朱七的慘魂中得到的記憶中似乎也有類似的消息,那朱七從靈界通道內出來為的就是要收集陽氣,「莫非朱當初來的天風的目標便是這烈火宗?」別看機靈鬼這多半靠著猜測得出的消息,但是杜中付聽罷之後,彷彿一團迷霧中漸漸顯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來,若是按照機靈鬼的推測,還真能將其中的一些謎團解開。
「看來咱們返回烈焰城這一步走對了!」杜中付倒是為自己先前的舉動稍稍得意了一把,不過似乎這些也要感謝一下那毫不知情的唐建一番,要不是唐建派人追殺自己,自己也不會得到這麼多有關魂體的消息。
烈陽之地?看著天色漸漸西偏,杜中付也對烈火宗的駐地有了極大的興趣,赤熊進入唐建的住所之內,便沒有出來。杜中付便一直隱藏在這庭院附近一處僻靜的角落之中,靜靜的等待著赤熊的出現。按自己的想法,若是那赤熊真的是為烈陽之氣出現在烈火宗,那今天這等大好的機會他絕不會白白放過。而且杜中付來此的目的也是要好好的懲治唐建一番,現在自己的目的還未達到,自然不會輕易的離開。
隨著夜色漸深,杜中付便發覺周圍的環境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變化。從地面之上逐漸升騰起一片白色的柔光,隨著柔光的蔓延,因為日頭西落導致的陰影居然在緩緩消失著。
不過這一刻,杜中付也看發現這些詭異的肉光濃度並不相同,有些地方濃,有的地方稀,而柔光的濃與稀似乎跟腳下的土質有關。
漸漸的烈火宗駐地內都被這片詭異的柔光所包裹,彷彿這裡自成一個世界,整片地域都被這柔光充斥,當柔光充斥滿了整片地域之後,日落的陰暗非但沒有影響到此地,反而令烈火宗內亮亮堂堂,就如同有一盞巨大的月燈懸掛在烈火宗內一般。
杜中付在一臉愕然之中,才發現了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的詭異。「烈火宗的駐地當真充滿了神秘!」
「吱呀」
就在杜中付沉浸在烈火宗駐地這份神秘當中的時候,唐建所在屋子的房門應聲而開,先前走進屋內的赤熊搖搖晃晃的走將出來,藉著地面升起的亮光,杜中付可以看到此時的赤熊面色潮紅,行走之間人還未到,便有一股濃郁的酒氣散發出來。
「唐……唐公子,不用……客氣,請回吧!」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水,赤熊說話已經變得磕磕絆絆,跟先前他你來問罪時的悍猛形象判若兩人。
「哈哈……赤熊隊長慢走!改天我定然拜會後山的兄弟們!」唐建虛情假意的跟赤熊客套著,也不知兩人在房內談論些什麼,居然花了不少的時間。
「請回!請回!」赤熊跟唐建客套了兩句,便轉身走出院落。
「慢走……」望著赤熊漸漸離去的背影,唐建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凝結。直到赤熊快要走出自己的視線,就見唐建一揮手。
「嗖!」一道人影突然從唐建出來的屋內躍了出來,「少宗主,有何吩咐?」只是一個身著黑色短衣的青年靈士。
「好好盯著剛才離開的那個傢伙,我懷疑他來烈火宗另有他圖,記住只要遠遠的盯著就好!不要叫他發現!」唐建果真是青年一代的佼佼者,除卻其修為高深之外,心思縝密的程度也高出常人,剛才跟赤熊一番談話之中,他隱隱的嗅出了異樣的味道,因為酒席間赤熊的談話往往會有意無意的朝著烈火宗駐地的亮光上靠,似乎想要搞清楚為何烈火宗會有如此神奇的現象。
唐建生性多疑,見到赤熊幾次三番的詢問一個問題,便暗中留意。對於宗內駐地光亮的秘密唐建也曾經詢問過自己的父親,不過父親以一句那是宗內頂級隱秘敷衍而過。酒席間唐建發現赤熊之所以出現在烈火宗,似乎也在打著這個秘密的主意。
「是!」那年輕的靈士急速起身,朝著赤熊所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有意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杜中付不禁對唐建也高看了一眼,不愧是烈火宗的少宗主,在他身上有著尋常年輕人身上所沒有的那種老誠,而這種老誠則是在爾虞我詐中不斷修煉出來的。
「走!」對著身邊的雪貂低聲喊了一下,杜中付便悄悄尾隨在那名跟蹤赤熊的烈火宗弟子身後。
眼下杜中付對赤熊的好奇遠遠高過與自己有過節的唐建,先前經過機靈鬼的提示,杜中付也覺得赤熊出現在烈火宗真的是要圖謀這裡的烈陽之氣。不過到底這烈陽之氣是何種形態的存在,杜中付也毫不知情。但是無論如何,杜中付也不能叫這些從靈界通道內出來的魂體將這烈陽之氣帶回鬼宗。否則,整個天風當真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