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曹禪的坦然自若,王耀覺得心中有愧,這些天,王遂常常與他說起曹家是王家的世交,要與曹禪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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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曹禪當日第一日進門的時候,就被家奴擋在了外邊。那個家奴正好是他妻荀氏的陪嫁,因此王耀心中有愧。
坐在王耀身邊的荀氏是個聰明的人,見丈夫與曹禪說話的時候,神色有異,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神色一轉,跪坐在王耀左側的荀氏輕輕的端著酒杯,轉而跪坐到曹禪的身邊。
「嫂子這是?」身邊有異,曹禪疑惑的轉頭看著荀氏。問道。
荀氏長的並不貌美甚至是一般,穎川荀家的女子,王耀的妻子。這是曹禪對她的全部認知。
荀氏的動作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王遂雙目一凝,隨即,又想到了一件事,神色嘉許的看著荀氏。不愧是荀家出來的,真是聰慧。
「叔叔前日在門前受辱,那家奴卻是妾的陪嫁,妾常想尋叔叔陪個不是。今日敬上一杯,向叔叔賠禮。」雖然荀氏長的並不美,但是聲音很好聽,而且舉止有禮,說話也文縐縐的很博人好感。
曹禪想起了那日在王府門口,被一家奴攔下的事情。其實這件事,他早就拋在腦後了,那家奴也還在他府上當苦力呢。
本來這杯酒。他是該喝下的。但問題是他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厭惡飲酒,就像今日,雖然是宴會,王遂等人也沒有勸酒,他自己也是滴酒不沾。
一時間,曹禪有些僵在了那裡。大廳內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在了他的身上。不過還好,曹禪還有點機變的能力,笑了笑,對著旁邊的侍女道:「上茶。」
「茶?」那侍女楞了楞。
「水就好了。」曹禪補了一句,那侍女雖然奇怪,但卻還是起身疾步走出了大廳,很快的就從外邊拿來了一壺水,遞給曹禪。
但是這會兒功夫,荀氏捧著酒杯的手開始了顫抖,神色尷尬的跪坐在邊上。王遂的神色深邃。王耀則是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至於王遂嫡妻甄氏,則是有些不滿了。好好的陪個不是,是有禮。曹禪不接酒,卻是無禮了。
接過水壺的時候,曹禪也是鬆了口氣,趕緊拿起案上的一隻乾淨的酒杯,倒滿了水。隨即,從荀氏的手上拿下了酒杯。在荀氏愕然的目光中,曹禪拿起了倒滿了水的酒杯,微微一飲。立刻見底。
迎著荀氏愕然的目光,曹禪歉然的笑了笑,道:「嫂子有所不知,我卻從來是滴酒不沾的。嫂子的這杯歉意,我就以水代酒,飲下了。」
見曹禪不做作的神態,那自然的動作。王遂眼中的深邃一下子就散了開來,看著曹禪認真的喝下了那一杯代替酒的水。啞然失笑。
甄氏的目光有些怪異,男兒郎不喝酒卻是少見。
荀氏的神色卻是有些不同,她到是覺得是自己孟浪了。沒看出來,這位曹家叔叔,居然不飲酒。冒冒然的就上來敬酒賠罪。幸好這位曹家叔叔以水代酒飲下了這杯。不然就不好收場了。
王善,王德二人相識一眼,也是啞然失笑。
王燕微微的低下了頭,仔細的想了下,當日曹禪面對黃巾的冷靜,這麼一想,到是覺得曹禪不飲酒是一見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是不飲酒,才能在那種時候,保持著這樣的冷靜吧。
王耀朝著曹禪歉然的笑了笑,舉拳道:「內子也是因為愧疚難當,這才孟浪了。還請弟別見怪。」
王耀與曹禪是世交,兄弟相稱。
「不礙事的,我不飲酒,確實是怪異。」曹禪苦笑一聲,搖著頭道。
「哈哈哈哈,就是。你父親當年可是號稱酒中神仙。每頓膳食,無酒不歡的人物。你卻是滴酒不沾。真是怪事。」王遂哈哈大笑著,道。
在王遂的這一笑中,這場小誤會被消解於無形。
本來這場家宴也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曹禪卻忽然想到了舉止有禮的荀氏。穎川?曹禪忽然眼神一凝。心中翻起了一陣哭笑不得。不會是真的吧,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還不足兩個月,遇到了廖化,碰到了典韋。與曹操,夏侯惇兩個族的人都扯上了關係。還跟那一族的人扯上了關係?
荀氏?荀氏八龍?出了荀彧,荀攸叔侄的荀氏?
本來,就算真的那個荀氏一門。跟曹禪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鬼使神差的曹禪問了荀氏一句道:「嫂子出身穎川荀氏,不知與荀攸,荀彧叔侄是?」
「荀彧是妾的叔父。荀攸是妾的堂兄。叔叔與妾叔父與堂兄相識?」荀氏抬眼看著曹禪,反聲問道。以為曹禪與自己的叔父,堂兄認識。她的眉目間有些驚喜。
「聞其名,不見其人。」使得自己的表情淡定一些,曹禪道。心中卻真是苦笑了,還真是那一族的。曹氏,夏侯氏。荀氏。都是組成曹魏勢力的重要一環。怎麼算,看起來我都應該投奔曹操,等著封侯拜相算了。
只是啊,不現實。畢竟他父親是被驅逐出曹家的。
曹禪苦笑的時候,荀氏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本來以為能與曹禪談一談荀攸叔侄,看來卻是不能了。
不過,這一絲失望隨即就被荀氏隱藏了起來。展露笑容,荀氏對著曹禪道:「穎川離陳留不過是上百里而已,要是叔叔想要見見妾的叔父與堂兄。有機會,叔叔也可以去見見啊。」
「有機會一定去。」曹禪聞言收斂起了心緒,對著荀氏一笑道。
家宴就算是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當夜色漸深的時候,曹禪拜別了王遂。帶了幾輛車的磚頭,啟程往張碎的鐵匠鋪走去。
王府內宅,王遂的臥房。王遂與嫡妻甄氏也就是王夫人相對而坐,笑容滿面道:「怎麼樣,這侄兒可滿意?」
「看著沉穩,還滴酒不沾。確實不錯。把女兒嫁給他我沒意見。但我聽說,曹禪家裡養了一個俊俏的小寡婦。這一點我不滿意。我們燕兒才十五歲,要是嫁進去了。還不受委屈?」王夫人沉聲道。
「這算什麼。你嫁過來的時候,我不是有了兩房妾,還有了兩個庶子了嗎?區區一個寡婦,你還怕我們燕兒籠絡不住曹禪?」王遂失笑道。
「反正就算我看喜歡了,但也是燕兒跟他過日子。我看啊,還是問問燕兒自己吧,有機會也讓她假借你的名義,去曹府多走動走動。要是燕兒自己真的喜歡。我就去曹府,與曹夫人說道說道。」王夫人卻是咬著牙不撒手了。駁回了王遂急切的想要拉曹禪做女婿的心。
看著這一會兒顯得特別執拗的夫人,王遂只覺得頭疼。良久後,還是歎了口氣,道:「就照你的做吧。但是我先說好啊。要是這門親事沒結成,等將來曹禪出息了,你可別後悔。」
想著曹禪那沉穩的神態,冷靜的眼神。王夫人心中一突,覺得自家老爺說的有道理。但嘴上還是嘴硬道:
「我後悔個什麼?」
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王遂能不知道自己夫人在想什麼嗎?呵呵一笑,自己就爬上了床,不在於她扯皮了。
沒過一會,王夫人也上了床。低聲道:「要不找個理由,過幾天,先讓耀兒帶著燕兒去曹家做做客?」
「行。」王遂爽快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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