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觸景生然淚約半刻鐘後才緩討神來知,訓省曹禪歉然一笑,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帶禪弟去拜見叔祖吧。」
說著,曹霸轉身朝著大廳內的一處小門走去。曹禪隨著跟了進去。
小門內是一個佈置的很嚴肅的房間。上邊排放著許多牌位。最下邊的一個是典定侯曹奐的牌位。
典定侯。曹禪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祖父的侯國名稱,典定。
進入這小門內的只有曹氏的幾個族人,曹禪,曹霸。曹睿。曹洪四人。典韋,許待都被留在了外邊。
曹霸先是對這曹奐的牌位拜了拜。口中喃喃道:「叔祖啊。這些日子是您孫兒曹禪重新入宗族的好日子。他來拜見您了。您雖然沒了兒子,但還有個好孫子。」
「三跪九叩。」曹霸回頭看著曹禪,肅然道。
拜見先祖一定要行大禮。曹禪早有準備,聞言掀起衣角,跪在軟墊上,行了最大的禮節。
曹睿與曹奐是出了五服的族人。因此不跪拜,只是在旁邊鞠了下身子。表示敬意。
見曹禪行禮,曹霸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嚴厲的掃了眼自己而子曹洪一眼。道:「當年要不是你曾叔祖相護,為父的也走不到今天。為父當初下定決心要侍奉他老人家一生。」說到這,曹霸頓了頓,繼續嚴厲道:「為父看你雖然魯莽,但手上也有幾分真本事,這些年在外闖蕩,手底下也有數百號人。今日,當著你曾叔祖的面,給你禪叔行了禮,以後就追隨你禪叔左右吧。」
曹霸的消息還算靈通,知道曹禪現在在陪縣為校尉。現在的統兵將實在太危險了,有被部下殺死的,有打仗死的。有吃了敗仗被朝廷殺死的。
曹霸是不知道曹禪的手下有幾個英雄,幾個狗熊。他只知道曹禪的處境有一定危險性,不管是英雄還是狗熊,總比不上他自己的侄子穩妥。
何況曹洪這個兒子,他從小教導出來的。說是有些魯莽,但其實帶兵的能力不錯。有他護著曹禪,追隨曹禪。曹霸也比較放心。
老父有命。曹洪一點遲疑都沒有。先是對著曹奐的牌位一拜,恭敬道:「曾祖當著您的面,曹洪個日後就追隨在禪叔左右了。」
隨即,曹洪對著曹禪行了。拜大禮。道:「還請禪叔收留。」
實在是有些突然,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生這樣的事。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了。不過一路上曹霸的態度,讓曹禪心裡好歹有了些準備。
雖然意外,但並不措手不及。
因此,很快的就扶起了曹洪。笑著道:「手下正缺個當用的人呢,你是我侄子。你能投奔我,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收留?」
「謝禪叔。」曹洪再拜道。
祭拜了曹奐後,曹霸領著曹禪來到了倉庫,親手把倉庫的鑰匙給了曹禪。裡邊的金銀財物再次讓曹禪吃了一驚。
足有三萬金。十萬銀。錢到是沒有,但各種金銀器具。玉製品,不計其數。
見曹禪吃驚,曹霸解釋道:「當年叔祖與大長秋曹侯爺友善,曹侯爺臨死前,把一部分家財給了叔祖繼承。再加上叔祖任官多年,才有了這些積蓄。」
其實曹禪也只是稍微的驚喜了一下而已,金銀總是要用掉的,比不上曹洪。曹洪。元功之將。忠誠無比。勇猛無比。
不管怎麼說,這宅子也是看過了。祖父也拜過了。半個時辰後曹禪出了宅子。曹睿帶路,直奔城中心。
總算是要見一見族中的那些赫赫有權之輩了。
東陽侯曹宣。平都侯曹司。不過是兩個列侯,看你們怎麼阻止我曹禪入宗族。挖你們曹氏精血。
曹禪眼中閃過幾分冷芒。
身後除了許諸,典韋以外,也多了個侄子曹洪。
如果曹奐留下的宅子是朱門的話。那麼城中心的宅子就是底蘊深厚。彰顯名門氣質的宅邸了。
曹禪等人到的時候,中門大開。左右大約三十僕人,擺足了排場。迎曹禪入舟。
以曹禪如今的顯赫地位,這排場曹禪是享受的起的。
看著朱門高強。曹仁的一席話。又再曹禪心中浮現。
曹禪心中冷笑一聲,「這就是名門啊。」不知道這裡邊除了二侯,還有多少個牛鬼蛇神。有多少人要他死。
停頓了片刻,曹禪這才隨著曹睿進了宅子。
進門後,曹睿看了眼許結,典韋一眼,皺著眉頭道:「叔父,這裡是祖屋。大廳內,也都是曹氏的老人。您這兩位護衛,是不是在先安排在這裡等候?」
曹禪聞言掃了眼許待,典韋兩個人。大笑道:「前方乃龍潭虎穴。怎麼能少了護衛相隨。走。」
恍惚中,曹睿現從才開始一直都是很平易近人的曹禪在這一剪,簡直是鋒芒畢露。銳不可擋。
心中一陣,曹睿怕曹禪做出些過分的舉動。忙上前一步,對著曹禪低聲道:「叔父,雖然說東陽侯,平都侯對叔父又幾分陷害之心,但這裡是祖宅,他們不會亂來的。」
「出門在外,我卻是從來都只信他們的。」曹禪掃了眼許待,典韋。還有曹洪一眼,笑著道。
那信任的眼神讓許待,曹洪二人心中一暖。典韋則是含笑著對曹禪微微點了點頭。
「這。」這一刻,曹睿真是摸不透曹禪了,到底是平易近人,還是鋒芒畢露呢。
「放心,我不會害了你們主脈的。那兩人想借刀殺我,等一下給他們二人一個難堪,最好是讓他們暴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來。正好可以一舉解決。」曹禪低聲笑了笑,率先走了進去。許諸,典韋,曹洪三人毫不二話,跟了進去。
「父親。您極力讓這人進入。真的是對的嗎?」曹睿呆呆的看著這一刻曹禪張狂無比的背影,只覺得懷疑。
自己的父親,拉攏曹禪重新入宗族。能控制曹禪嗎?
曹睿的心中添了幾分陰鬱。
片剪後,曹睿領著曹禪等人進入了大廳。
大廳內,跪坐著十餘人。曹仁赫然在列。其中一個面相清奇,眼神混沌的老者坐在主個上。下邊擺著四張案,被三個老者霸佔了。還空著一張。
曹氏一脈有三侯,一族長。加上曹禪就是第四個。
曹禪當仁不讓的掃了收甘著的地方,起腳專了討矢六一點也不在意在坐的幾個知見愕懵看天比。
東陽侯曹鯊,與平都侯曹司坐在一列。
曹鯊當年與曹緞有些仇怨,在曹緞被趕出曹氏中出了不少力氣。因此,最為反對曹禪從新進入宗族。曹司則全是考慮權利問題,曹禪身有侯個,輩分也與他們一樣,必定顯赫。如果曹禪強勢介入曹氏,幫助曹隼。那他們兩個展開了多年,與族長曹隼分庭抗禮的氣勢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一個是私人恩怨。一個是忌憚曹禪。
兩個人一丘之貉,商量後,就在昨天用了暗線,煽動了曹破去殺曹禪。不僅沒有成功,還失去了一顆棋子。
對曹禪的忌憚仇恨,更加的熱烈。
「我不管你是多麼年輕的關內侯。政治上多麼的有前途。也不管你是不是荀爽的孫子,身後的人脈有多厚。染指曹氏,就敵人。」一頭白的曹司看著年輕氣盛的曹禪,曹氏的後起之秀,不僅沒有一點溫度,反而冰冷無比。
「這是曹家重地。連族長都不敢隨便帶外人進入。曹侯卻帶著護衛隨行。未免有些藐視曹氏吧?」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下子吸引了大廳內所有人小目光,一個年級大約在中年的曹氏族人正用一種桀驁不馴的眼神看著曹禪。
「做的好。」曹司在心中暗自喝彩了一聲,這是他的親侄子。曹夏。這些年幫著出謀哉策,打擊了不少主脈的聲望,助漲了他們二侯的氣焰。
在場的如曹仁已經與曹禪化解了恩怨的。只冷眼旁觀。曹嵩半瞇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族長曹隼饒有興趣的看著曹禪,這裡是曹氏重地,規矩眾多。他不信曹睿進門的時候,沒有提醒曹禪不要帶護衛。
但曹禪還是帶進來了,這是真的藐視曹氏。還是心中有什麼算計?
饒頭興趣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曹禪的處境有多尷尬。這麼囂張的進來,實在是給了曹司二人靶子嘛。「所謂恭敬不恭敬祖先,不是嘴上說說的。也不是做出來的。而是心裡散出來的。本侯心裡恭敬祖先。行動上不拘形跡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曹禪回答了一句。但下一刻,臉色就變了。
冷笑著指著曹嵩,曹司等三侯道:「論爵位,我有資格與他們三人平起平坐。論輩分,恐怕你也不高吧。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敢問族長,按族規,沒上沒下,不分尊卑,該怎麼處置?」曹禪掀起衣角坐在了曹嵩的邊上,抬頭看著曹隼道。
強勢,**裸的強勢。甚至帶著點蔑視。曹禪對曹氏根本沒有那個心,也不用收買人心。更不用豎立寬厚的形象。只要豎立威望就夠了。
除了曹仁等一些人,曹氏這邊,誰敢給曹禪臉色看。誰敢給他曹禪下伴子。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等著曹禪狠狠的抽下鞭子。
「咳,掌嘴三十。關押三月。」曹隼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如此囂張行事,難道他就不怕整個曹氏反彈,沒了容身之處嗎?
這樣一來,曹禪即使能入宗族。恐怕也享受不到一些特權了。
心中奇怪著,但曹隼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咋。打擊平都侯曹司二人的機會。咳嗽了一下。當即宣佈了族規。
「執行吧。」曹禪笑著道。這是大族的好處,輩分放在那裡,誰敢忤逆,誰就得吃族規。不過也要看什麼族吧,有沒有開明的族長,比如說荀氏那邊就要比曹氏這裡寬鬆很多。
坐在靠後位置,不太顯眼的曹仁眼中閃過一分笑意。對於曹禪言語的凌厲,城府的身後,他早已經領教過了。
現在,輪到你們一起領教了。曹仁帶著笑意的掃了眼對面曹司等人。
不過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他花費這麼多心思,與我化解恩怨。卻似子不打算跟族人們有太多糾纏。
曹禪網硬的行事作風,再次讓曹仁感覺到了迷惑。與曹隼一樣的迷惑。
那這麼辛辛苦苦的答應重新入族是為了什麼?
有人猜疑,也有人幸災樂禍。那邊的曹司,曹宣則完全是面色鐵青了。好囂張的人。同時心中也更加的堅定了不能讓曹禪染指宗族的念頭。
這輩分又高,年紀又輕。爵位也高的人。人還囂張無比。入主宗族。他們兩個的地位往哪裡放?
這邊大廳上的人每個人都在思索曹禪是為什麼這般囂張。這般毫無顧忌。那邊曹隼下令道:「來人。把這沒規矩的東西拉出去掌嘴三十。」
「是。」門外,兩個曹氏族人利索的進入大廳,打算拉那出口給曹禪難看的曹夏出去行刑。
曹夏的神色本來有些氣急敗壞。但這會兒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網才是有恃無恐,以為曹禪肯定不會下狠手來對付他。
畢竟曹禪是新入族的人,需耍低調再低調。根本沒想到曹禪會這麼高調。
冷靜下來後,曹夏反而想起了曹禪如今的身份。眼睛一亮,不卑不吭的對著曹禪抱拳道:「曹侯還沒入族譜,怎麼就成了小子的長輩了?」
一句話,再次讓大廳上大部分的人各自起了心思。對呀,曹禪這會兒還算是外人呢。
這是不知死活,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曹禪心中對這位仁兄輕搖著頭。
曹禪笑著對曹隼一舉拳,而後一一指著在場的三侯,再指了指自己。輕笑一聲道:「如果沒有在場這三侯。族長點頭,這裡能有的我座位嗎?既然有我的坐位,那就是承認了我在族中的地位。輩分。你是在質疑這坐位是不是族長他們定下的嗎?」
「質問長輩。質疑族長。質疑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曹禪只說了半句,曹隼就已經心領神會了。
曹隼嚴厲的掃了眼曹夏。冷聲道:「拉出去仗五十。從此也不用在城中住著了,去往外邊吧。」
一句話,等於是判了曹夏死刑。
曹夏一下子愣住了。不就是幾句話下來嗎?怎麼就把他趕出了曹氏特權階層。從此與那些旁支等同,住在城外了?
他是爬了二十年,巴結親叔叔才爬上來的啊。這一刻,曹夏手足冰冷。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