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江只是剛剛開始。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夭固十穎。四女日新增加的數千百姓。因此曹城內又增添了無數座窯,工匠們沒日沒夜的在燒著磚瓦。無數座本來就規劃好的房子也一一的準備施工。
不僅如此,還要加緊鍛造兵器。製造箭矢。隨著曹禪的軍隊擴張,這些東西是越多越好,即使再多,也可以暫時儲存在倉庫,等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就不會因為缺少兵器而喪失曹城了。
儘管有陳湯,還有李本兩個人一起幫忙,曹禪還是忙的腳不沾地。特別是那數千百姓,初來曹城,曹禪不僅要給予他們在身體上的安全感,還要給予精神上的安全感。
為了這所謂的安全感,曹禪費勁了腦汁。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邊拉出他現在所有的六七百士卒,整天在曹城內集結,操練。一邊又請人書寫了一份徵兵告示。命人在整個曹城內宣讀。
現在城中的西北角,許蛟帶著一些經驗豐富的士卒,擺上了幾張木案,沒張木案的前邊都站著無數個或朝氣年輕或中年沉穩的漢子。
「城破家滅。」這是曹禪在請來的文人書寫好後,曹禪自己添加進去的,排在第一句。短短的四個字,就道盡了現在曹城內百姓的處境。
曹禪本來有士卒六七百人,計劃是招募六百多人。湊夠一千三百人,其中弓箭手三百,長矛手一千人。
分別由許蛟擔任三百弓箭手的隊長。雄霸,齊田擔任兩個長矛手隊的隊長。
但現在來報名的人數,就多達九百人。經過昨天的粗略計算,現在曹城內的人口差不多有五千六百人左右。
也就是說,村子裡的壯漢差不多都來參加軍隊了。
這自然是好事,代表著現在曹城的居民都已經認識到了流匪所帶來的危害,曹城存則家園存的道理。
曹禪要立足亂世,就算少不了無數人的支持。如今曹城已經初具規模,挾眾數千良善百姓,不僅是極大的跨越展,而且也因為更多的尋常百姓家漢子加入軍隊,也使得曹禪現有的軍隊中,流匪的比例銳減。很好的起到了平衡的作用。
更加穩固的軍隊保護曹城,更加多的百姓加入到曹城,再徵召更多的百姓入伍。按照這樣的方式展,一座城池的潛力可以說是無限。
曹城雖然剛剛起步,但卻已經初現崢嶸。
忙活了大半天的時候,許蛟才算是篩選好了符合要求的壯漢。一共八百零六人。這些人將要再次精簡一下,補足了曹城所需要的一千三百名士卒。
進入軍隊的沒有興高采烈,因為現實,讓他們知道不久的將來,他們就要手持兵器與流匪廝殺,保城池,保家園。落選的也沒有垂頭喪氣。因為他們也知道的,進入軍隊意味著會喪命。更加知道現在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有那個閒情還不如多加固下城牆。多建些房屋,多幫忙。
沒有許蛟的命令,落選的壯漢們很自覺的散去。大部分都去了土牆那邊。對於這些壯漢們的表現許蛟很滿意。
有這些生死與共,覺悟很高的數千百姓。許蛟堅信曹城就算是面對數萬流匪,也可以抵擋周旋一,
從那些落選漢子的身上收回目光,許蛟看著身前一溜排開,共計八百零六人的壯漢。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些人各個體格強壯,神色堅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群人都是莊家漢子出身,老實。聽話。
「你們當中,大部分的人已經半隻腳踏入軍隊了。從此以後你們不用農忙,不用建設城池。不用干髒活累活。甚至連膳食都有人幫你們弄好了。但這不意味著你們整天都游手好閒。反之,你們每天要做的就是被狠狠的操練。死去活來,爬不起來為止。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成為護衛曹城的唯一軍隊。成為曹大人護衛城池,保衛家園的仰仗。你們有這個覺悟嗎?」說道最後,許蛟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道。
「回稟大人,我們遷徙數里,背井離鄉,匯聚在曹城就是為了抵抗流匪。加入軍隊,更是為了抵抗流匪。曹大人說的好,城破家滅。城在人在。」一個長的很魁梧,說話卻很有條理的漢子走出了人群大聲道了幾句後,神色一閃,緩緩的抬起頭,緊盯著許蛟,學著許蛟剛才的樣子,用盡力氣大吼道:「安敢不效死?」
「安敢不效死!!!!!!!!!!!」這壯漢的一句話,令全場的人都的腦中就閃現出了種種的危急,流匪大舉進入陪縣,縣令大人下令兼併大小村子自守。直到現在,九座村子,或被攻陷,或被迫遷徙曹城。
對於這些百姓來說,已經成了死局,唯有護衛曹城。同曹城共進退,才能保得一線生機啊。
幾乎全部的壯漢都鼓足了全身的氣力,大吼著道。
「安敢不效死!!!!!!!!!!!」
「安敢不效死!!!!!!!!!!!」
娶定,堅毅,絕望中又透著一股希望的吼叫聲車徹響整座曹城。曹城南角,正在張碎鐵匠鋪內視察鐵匠鋪情況的曹禪,聽見外邊的大吼聲,神色微動,轉頭向西,「氣勢,就品叭順工勢才能在亂世中掙扎求曹禪在掙扎,在奮紋。也是。如果我曹禪一人存活亂世,或許早已經死去。但有了你們卻是不同,有三百死士我可破城。有數千眾我可破國。哈哈哈哈。」曹禪低聲一笑,漸漸的笑聲爽朗而豪氣。話中或許太不切實際,但是笑聲中洋溢的豪氣卻是直衝雲霄。
掙扎,求生。奮。掙扎是為了求生,求生是為了奮。如今的曹城初現崢嶸,曹禪的羽翼也漸豐。
流匪之亂後,就是老子奮安之時。什麼王守,什麼穎川侯。凡是曹家的種種敵人,遲早要消滅個一乾二淨。
輕輕的捏著拳頭,曹禪神色猙獰。
「有三百死士可破城。有數千眾可破國?」旁邊正向曹禪報告兵器打造情況的張碎,神色大變。他本就膽子不大,聽著曹禪的大逆不道的話。只覺得心驚,也暗自苦。這姓曹的真是越來越大逆不道了。當初不過是自稱亡命之徒,現在都敢破國破城了。
老子真上了賊船了。
「安敢不效死!!!!!!!!!!!!」這聲絕望又充滿了希望的大吼聲,不僅是曹禪聽見。整個曹城都清晰可聞。
曹禪安置數千百姓的城池東南角,無數座草棚中,坐著一個文士打扮,雖然面向白淨但神色間瀰漫著一絲戾氣一絲網性的壯年人。身邊帶著幾個家奴。旁邊還停放著,一輛很精緻的馬車。
這一陣大吼聲,讓這文士本面無表情的神色有了些許的動容。
如今陪縣只剩下了縣城與這座曹城。其他地方幾乎都是人煙渺茫。任由流匪縱橫的地方了。看情況也沒有外部力量來支援陪縣了。唯有兩座城池互為犄角,互相扶持還有一線生機。
但如果領導者無方,這一線生機也就沒了。現在看來,這所謂的曹城城主算是不負眾望。少不得也要助上一助,保全性命。
不過是去了穎川一趟,會了會荀彧。就遇到了這種情況,真是頭疼。
「阿水,去拿張拜帖,老夫要去見見這曹城城主。」古人三十餘就可自稱老夫,這文士從面容上看已經三十多了。而且沉穩果決,一聲老夫,理直氣壯。
「是,老爺。」文士旁邊的一個家奴應聲道。
鐵匠鋪內,曹禪在那陣吼聲中確實心神激盪了片外,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繼續視察鐵匠鋪的工作。
目前鐵匠鋪內。除了張家兄弟以外,還有十數名半大不小的學徒。這些學徒都是選擇天賦上佳的。經過數月來的鍛煉,能偶爾幫上忙了。令張碎兄弟出產兵器的度加大了一些。
如今曹城倉庫內囤積了上千把長矛了。已經能夠裝備整個軍隊。但是一旦戰事起,長矛損耗的數量肯定巨大,對鐵匠鋪曹禪並沒有掉以輕心,反而讓張碎兄弟加緊趕工。
現在每天出產大約六把長矛,一個月能有兩百把。從賬面上看曹禪很滿意。在親自觀察了張碎兄弟打造的長矛後,曹禪更加滿意。矛刃更加黝黑泛光,更加鋒利。經過大量的鍛煉,張家兄弟打造長矛的技術足足上升了數籌。
「你們要好好的教導這些苗子,不要吝嗇手中的技術。更別擔心教好了徒弟,餓死了老師。金銀方面,我曹禪還是一樣會供應給你們的。」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又道:「等將來這些徒弟們出師了,你們也可以不用親自打鐵了,坐堂教導教導徒弟即可。」
曹禪已經深信張碎兄弟是難得的匠師。技術方面絕無問題,就是擔心他們兩個藏私。畢竟做師傅的留一手是自古有之的。
「大人放心,我們兄弟必定傾囊相授。給曹城增添匠師。」心中暗道,要是以前我或許還有那麼點私心,留幾手在手中。但您老大又是破城,又是破國的,我哪敢啊。但面上張碎低頭恭聲道。
「這就好。」聽著張碎充滿了恭敬的話語,曹禪緩緩點了點頭道。
這時,忽然有人闖入鐵匠鋪內。曹禪抬眼看去,來人是曹府的一個衛士。眉頭一皺。莫不是家裡出事了?
「大人,有人拜帖。」匆忙的來到曹禪的身前後,衛士遞過來一張拜帖。道。
「拜帖?」曹禪眉頭一挑,不是家中出事就好。但是這拜帖?說實話,曹禪還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身在曹城偏僻之地,本身又不是權貴,也不是書香門第。少有這麼正式拜訪曹家的人。
疑惑的接過拜帖,曹禪翻開一看,一行字跡,令曹禪心神震動。「東郡程昱。」曹禪低聲道了一句。
隨即猛的收起了拜帖,整理了下衣衫。面無表情道:「在前開路。」
「諾。」衛士不明白曹禪為什麼會一瞬間面色大變,又一瞬間恢復平靜,很少見大人這麼失態啊。心中雖然疑惑,但衛士嘴上卻輕快的應了聲,飛快的在前開路。
但衛士不知道的是,曹禪的心中卻不怎麼平靜。反而可以說是滔天駭浪,程昱,可以說目並曹禪遇到的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個人的。典韋是英雄,哪個人對他都要豎起大拇指稱,壯哉。
廖化,陳到。是時勢造英雄,三國這個大時代中脫穎而出的良
而程昱卻是真正能左右三國這個大時代的人物之一,性格網戾,甚至略其本縣鄉親,製造人肉脯供應曹操軍隊。為人方面沒有令人稱道的,但卻絕頂聰明。一生中閃亮點太多,甚至曹禪都記不清楚程昱幹了多少件大事。
三國之所以被無數人嚮往,就是因為有如程昱這等人的存在。
曹操,劉備,孫權無疑是主角,但是離開了程昱這些人,卻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有了這些絕頂聰明,一言可滅國的人物。才是三國這個大時代暴令人嚮往的地方。雖然,雖然曹禪現在的處境根本就是尷尬,或者稱之為死地也不為過。但是程昱的出現,卻還是令曹禪的血液為之沸騰。
這是典韋。廖化,陳到。都沒有給曹禪的一種感覺。
或許正是因為程昱是三國這個大時代存在的標誌。才能令曹禪這個掙扎在亂世中,本因該心若堅實的人為之震動吧。
回去的一段路內,曹禪的腦子裡都充斥著這種震動。但一到了曹府門外,曹禪心中的這種震動,卻意外的無影無蹤了。
面部表情也從面無表情變回了那種稍微帶著冷意,卻並不顯得冰冷的表情。曹禪再次整理了下衣衫,才昂踏入了曹府。
前院。客廳內。
程昱安靜的跪坐在地上,前邊的案上,放著侍女送上來的茶水。目不斜視,神色如常。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是一個極有教養的人。
忽然程昱神色一動,站起了身子,也正是這一刻,曹禪從外邊走了進來。網好程昱舉著拳頭微微對著曹禪抱拳道:「見過曹城主。」
曹禪微微一笑,還禮道:「程先生多禮了。」
略顯平淡的見過之後,曹禪。程昱分主次而坐。坐好後,曹禪微微的抬起頭,正視著程昱,笑問道:「現在正值流匪亂縣,先生為什麼會出現這裡?」
程昱的老家在東郡,出現在陪縣這小地方確實是奇怪。
「去穎川訪友歸來,路經陪縣,流匪之亂爆的時候,老夫住在一個村子內,幾經反轉卻是來到了曹城。受城主庇估。」從曹禪的表情,還有話語中,程昱猜測這曹城城主對自己有些瞭解,於是簡單的回答道。
穎川?東郡?雖然來往這兩個地方不一定非要經過陪縣,但是程昱意外走陪縣這條路也不是沒可能。
心中思量著。曹禪面上卻是含蓄的笑著道:「先生說笑了,我也不過是為了收斂各地民眾自保而已。名義上,曹城內的民眾都受我庇估,但實際上也是這些民眾在庇估我啊。」
曹禪說的是事實,但謙虛的話卻能令人舒服。尤其是程昱。他性格網戾,遇網強的人則更網強,遇到性格含蓄的人,反而也變得平和些。
曹禪的話就給了程昱一絲好有
「哈哈」一笑,程昱道:「年不過弱冠,就能在動亂中結城自保。論起能力,城主可以說是一等一的。這些民眾雖多,但大多愚不可及。要是沒有城主容納,挑起大粱,我與這些民眾遲早死在流匪刀下。自然是城主在庇估我們。」在同等人物面前,程昱的口才不是最好的,甚至是有些粗糙,但是對付起曹禪來,還是綽綽有餘的。一番話說的曹禪就算是想要謙虛一下,贏得程昱的好感也是不行了。
心裡苦笑一聲,曹禪舉拳對著程昱道:「我就是再怎麼算計,也是個沒出過陳留的毛頭小子而已,在真正的大家面前,這點成就恐怕真不算什麼。不敢當先生的贊
「謙虛是應該的,但是太謙虛卻是偽詐了。年輕人應該是勇猛精進,逆流而上。為此就算是頭破血淋,受盡苦楚也在所不惜。有什麼成就也應該引以為豪,更加勇猛才是。」卻不想一番謙虛在程昱看來,卻是太過了。因為對曹禪起了一絲好感,程昱的年紀又擺在那裡,他忍不住就斥了一句道。
記斥完之後,程昱自己都忍不住一愣。兩人不過是初初見面而已,就算他年紀較長,出口斥卻是太過了。
不過程昱性格網戾,向來是膽大妄為,勇猛精進的人物。既然出口了,就沒有收回來。反而在心中尋找理由,好半天,才想起了一件事情。
記得年輕的時候,因為程昱的性格太網戾,有個長輩教過他。舉的例子,好像就叫曹敗。
說曹殿天縱奇才,但就是因為性格太網戾,生前樹敵太多,連恩師都反目為仇。死後家族不得安寧。但程昱卻依舊我行我素,根本聽不進去。做人勇猛精進,生著為了臉面。死了就算是洪水詣天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太久了。程昱都記不太清楚了。尤其是現在程昱的年紀已經而立,平和了很多。也稍微的認識到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路過陪縣,走入了曹城,聽到了曹城城主是曹瑕的兒子。
而且是個不負眾望,是一個能導流匪周旋一二的人物。他才來的吧。
程昱粉墨登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