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危急(下)
    一讓子頭花白的婦人,忽然不顧危險。%餾,瘋狂的撲到了一個剛剛被流匪砍去了頭顱的男人身上。

    無數眼淚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流淌出來,表情絕望。但她也沒有傷心多久,因為下一玄,她的頭顱同樣被流匪給砍了下來。

    這對母子,死在了一塊。

    「娘這對母子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正在與流匪廝殺的健壯漢子,聽見母親的嚎叫聲,立刻轉過頭,看到的就是婦人被砍去頭顱的一幕。

    健壯漢子雙目欲裂,瘋狂的拿著手中僅有的武器,鋤頭,砸向了前邊的流匪。「轟隆。」一聲,鋤頭如同打中西瓜一樣,粉碎了流匪的頭顱。「娘啊,兒子替您拉了個墊背的。哈哈哈哈,兒子繼續殺,給你更多更多墊背的。讓你在地下也不孤單。」血與腦漿濺了這漢子一臉,但他卻無動於衷,瘋狂的大笑著,嚎叫著,留著血淚,撲向了另一個流匪。

    這樣的情況,到處都在生。兄弟死。姐妹死。父母死。絕望中,剩下的人都憋著一股氣,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帶著這樣的氣勢,這一千餘的村民,漸漸的走向滅亡。

    「大人啊,如果老天真要滅了這些村民,還不如讓他們死在故土死在家中啊。同樣也是死,死在遷徙曹城的路中,對他們何其殘忍啊。大人啊。您錯了啊,大人。」中年軍官老淚縱橫,悲聲大吼道。

    流匪,流匪,這世道,這世道啊,為什麼沒有人救陪縣啊,為什麼鄰縣的那些縣令。陳留的那些將軍,都眼睜睜的看著流匪肆虐陪縣啊。

    是不是真的像黃巾說的一樣,大漢當滅,大漢當滅啊。什麼樣的解釋。都難以化解這位盡職盡責軍官心中對漢室,對官僚的悲憤。

    「轟隆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震天般的擂鼓聲,依稀有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向這邊靠近。

    最有軍事素養,眼睛最毒的中年軍官第一個現了這些人影,大吼一聲道:「援軍,是援軍啊。堅持,堅持,只要堅持十息。援軍就能殺到啊絕望之下,卻蒙援軍到來。中年軍官心情激盪。吼聲中帶著無比的顫抖。

    「堅持,堅持,只要堅持十息,援軍就到。」震天般的鼓聲,與中年軍官的大吼聲,讓無數個百姓重新燃氣了希望,一陣陣怒吼聲中。不斷的堅持,堅持,再堅持。

    曾經千餘人的大隊伍,如今只剩下了數百人。圍攏成一個小小的圈子,不斷的不斷的抵抗著流匪。

    隨著一陣陣的怒吼聲,這個小圈子突然急的膨脹,無數個漢子手持著簡陋的兵器,向外廝殺,再廝殺。

    「殺。」一個斗大的「曹。字將旗下,曹禪策馬而立,遙望著不遠處無數的流匪圍攻著山坡上的村民,眉頭深鎖,眼中蘊含著無比的冷芒。

    對於曹禪來說,這群村民都是屬於他的,屬於他曹城的一部分,是擴充人口,繁榮城池,增加兵丁。立足亂世的根本。

    是無比重要的財富,現在卻被人生生的搶奪。

    一個蘊含著無比冷意的「殺」字,從曹禪的口中吐出,但曹禪還顯不夠,抽出腰間長劍,策馬微微的向前走著。

    他要隨軍前衝,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奪走屬於他的東廄

    「殺齊田,雄霸在曹禪的兩側,領著長矛手向著流匪們衝去。許蛟則帶著弓箭手與曹禪一道,緩緩的向著流匪們推進。

    一**的弓箭,著「嗖嗖嗖。的聲音瘋狂的朝著流匪們傾斜而下。

    「撲哧撲哧。」箭矢入肉的聲音也不斷的響起。

    「不好,是官軍啊

    「媽的。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官軍?而且還這麼多?」

    「是曹城,是那邊曹城的兵馬吧。」

    流匪就是流匪,在一**的箭矢下,死傷了上百人後,一陣陣慌亂不由自主的散了開來,有些心虛又膽小的流匪已經開始往後退了。

    「該死的,曹禪怎麼會得到消息?」這次領兵的流匪的叫張樹。是領章楓的結義兄弟,本來以為這次領兵一千來消滅一千個普通百姓,外加一百個。左右的官軍簡直輕而易舉,但沒想到這幫百姓這麼頑強,硬是抵擋住了他們的進攻。最重要的是曹禪居然領兵來救了?

    天知道他是怎麼得到消息的。「有」在曹禪等六七百人的衝鋒下,流匪們的包圍圈立刻崩潰,無數流匪高聲大呼著,慌亂逃跑。

    「撤退,該死的,趕緊撤退。」右省六與大哥辛辛苦苦收斂起來的流匪就泣麼面到的被柑絹張樹心中滴血,紅著眼睛大叫道。

    「二領,大領交代了咱們一定要拔掉這一千百姓的啊。這要是撤退了,回去會不會被大領責怪?」張樹身邊的一個地位較高的流匪,擔憂道。

    「屁,我大哥還不糊塗呢,這一千餘的耳姓怎麼比得上我們兄弟重要?我們要是全軍覆沒,大哥才會責怪張樹荒謬的看了眼這流匪,記斥道。

    「撤兵,撤兵……隨即,張種提著長刀,大呼道。

    本來就已經趨於崩潰了。張樹的大呼聲更是讓流匪們心神震動,誰還留戀征戰啊,全都是撒開了腳丫子,瘋狂的跑路。

    此消彼長之下,越顯得齊田他們威武,一左一右兩隊長矛手瘋狂的對潰敗的流匪展開了追擊,只留下許蛟領著一眾弓箭手護衛在曹禪的身邊。

    「下官代這一千餘百姓,謝曹大人救命之恩啊。」那中年軍官提著長劍,一路向曹禪走來,邊走,身上的傷口邊流淌出殷紅的血液,直到來到曹禪面前,這名中年軍官才單膝著地,朝著曹禪大呼道。

    眼中有激動,也有劫後餘生的解脫。

    曹禪翻身下馬,扶起了這軍官,抬眼看著一片狼藉的小山頭。歎息道:「卻是來遲了一步啊

    說著,曹禪把目光轉向了這中年軍官,看著他渾身染血,滿身傷口,曹禪的眼中閃過一分讚賞,看向這軍官的目光也很柔和,「安心的下去包紮傷口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了。」

    「來人,扶著這個大人下去包紮傷口。」說著,曹禪轉頭對身後的一名弓箭手道。

    「是。」這名弓箭手大聲應著,來到中年軍官的身邊。

    「謝曹大人。」一場激戰下來,不僅是渾身傷口,中年軍官也是心中疲憊不堪,道了聲謝後,就任由弓箭手扶著自己下去包紮了。

    從那中年軍官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曹禪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尚存下來的村民們或悲慼,或迷茫的神色。心中除了歎息,還有一些慶幸。

    那刺客無疑是王守派來的,刺客透露出流匪劫殺這些百姓的消縣,肯定是為了讓他心神震動,好乘著一瞬間的機會,殺死他。

    幸好他在第一眼見到那個刺客就開始懷疑了,不然恐怕不僅他自己危險,連這一千百姓都得遭殃。

    「叫所有的人都下去幫忙吧。流匪的本部距離這裡不過數里遠,要是耽擱久了恐怕危險說著,曹禪脫離了這些弓箭手,朝著前邊走去。

    許蛟下達了曹禪的命令之後,也默默的跟在曹禪的身邊,來到了這座小山最高的地方,也是廝殺最慘烈的地方。

    越是走近這屍橫遍野的廝殺場地,就越能感覺到一種淒慘。被砍去頭顱的,腦漿迸裂的。渾身創傷的。

    這是曹禪來到這個時代,所看到的第二次被屠殺的村落。比青止。村要幸運的是,這個村子的一千多人,還剩下大約三四百的人,沒有斷根。

    曹禪心中的那種人等於螻蟻的感覺更加的清晰,深玄。這個時代,人命真的很不值錢。

    很快的,前往追殺潰敗流匪的齊田,還有雄霸二人各自領著人馬折返了回來。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殺敗了一千流匪,齊田本很高興。但看著曹禪的面色沉重,四周又都是哭啼之聲。莫名的心中也有了一些傷有

    齊田現,他在曹城呆的越久,他身上本來身為流匪的冷漠就一點一滴的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人性。是一種身為人的感覺,有感情,有些許同情。

    「大人。我們大約殺死了兩百名流匪,俘虜了五十多人,還有數百人逃走了。」雄霸來到曹禪的身邊,低聲道。

    見到百姓中有這麼多人死亡,雄霸的心裡也不好受。「下去幫忙吧,屍體也全部搬上那些木車,運回曹城。」曹禪指的木車是百姓們遷徙中,裝著財物,米糧的木驢車,牛車。

    「諾這個時代不比現代,先人的屍體,親人的屍體是無比重要的,見曹禪沒有打算拋棄這些屍體,雄霸心中一暖,大聲應道。

    隨即,雄霸領著齊田一起,上前幫忙。

    但許蛟那邊卻遇到了麻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村民們對於許蛟等人的幫忙,有很大的牴觸情緒,不遠處的曹禪清晰的聽到了有些百姓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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