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曹公子啊,今日怎麼如此落魄?」
「曹大公子,怎麼不見那俊俏的小寡婦了?」
曹禪挑著擔子,擔子上裝著幾雙草鞋,幾卷草蓆。b111.net緩緩的走進縣城,街道上每過三兩步,就有旁邊的小商小販,那麼幾個人湊過來,幾句冷嘲熱諷的話時不時的衝著曹禪而來。
曹禪只是冷著一張臉,對四周或鄙夷,或冷笑的目光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在街上尋了個攤子,從擔子上取下了草鞋與草蓆販賣。
一雙一雙的草鞋,一捆捆的草蓆,一絲不苟的放在攤位上。
「怎麼著,大公子今個兒是威風了?」見往日窩囊軟弱的曹禪居然對他們一言不發,擺著冷漠,一副欠揍的摸樣。旁邊一個擺攤賣菜的青年人不喜了。
不懷好意的湊了上來,掛著笑道。
「可不是嗎?大公子今個兒威風一抖,回到往昔了。幾位難道忘記了?大公子當年那個威風啊,在陪縣可是橫著走的人物。」另一邊的一個賣著小陶人,小工藝品的傢伙,一臉的吹捧著曹禪的當年,不過看樣子卻是說不出的嘲諷。
昔日橫著走的人物,今日賣草鞋的。這大漢朝的天下,時時刻刻都能發生,不看看外邊的黃巾亂民?亂哦,沒準城池一破,大家比之今日更加淒慘也不稀奇。
不過讓這些百姓始終耿耿於懷的卻是曹禪昔日的作風,帶著幾個家奴,尋尋事,調戲調戲良家婦女。欺壓欺壓百姓。這事情沒少干。
這城池內的百姓,幾乎三成的人對他有惡感。
曹禪卻沒理這些人,依舊是一絲不苟的幹著手中的活。「真抖起來了。哈哈哈。」四周傳來的轟然大笑的聲音。對這曹禪今日的表現都感到驚奇,不過,旁邊那個賣菜的青年卻是真的惱了。
眼見曹禪在撥弄著他的草鞋,一腳踩在了曹禪手邊的草鞋上。冷笑著道:「曹大公子還真以為是當年啊?記著,你現在就是個賣草鞋的。當年你得罪了多少人,今天你就有多少個敵人。給老子擺張小臉,沒準老子還能放過你。不然,哼哼。可別怪老子讓你缺斤少兩。」
曹禪的表情還是冷漠依舊,他抬起頭,看著這個踩著他娘編製了一晚上的草鞋。目光森冷如刀,那鋒利,那寒冷,似能穿透人的皮膚,直達內臟。
在這個賣菜的,還有四周人愕然的目光下,賣菜的青年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退了一步後,賣菜的幾乎呆住了。什麼時候,目光始終軟弱的曹禪居然有了這位銳利的目光?這種目光,這賣菜的常常在一種人身上看到。那就是邊上負責巡視城池的衙役官吏們的身上看到過。
要是這目光擺在當年,賣菜的還不至於如此。但是,曹禪現在可就是個賣破蓆子,草鞋的人啊。
四周的目光,感覺。讓賣菜的覺得面子丟大發了。決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破賣鞋的。
感覺到了這個賣菜的要動手了,四周的人緊閉著呼吸。凝神的看著即將上演的一場好戲。「打。」自從曹禪落魄後,這種場面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一是比較壯觀,在縣城中打人可不常見。
二是因為打曹禪一般不犯法,因為這個城中的官吏,衙役們,很多人也吃過這個小子以前的虧。
對打曹禪的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賣菜的氣勢變化,曹禪自然也感覺到了,他心中苦笑一聲,這什麼破爛身份啊,名聲臭的嚇人。走到哪裡,都能感受到一股子鄙夷,一股子怨恨,一股子想吃了他的目光。
身份,曹禪從來沒有想到,活在二十一世紀好好的他,會有這樣一種身份的存在。操持賤業,名聲狼籍。
不過,既然做了曹禪了,曹禪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要知道,他這副身體再也經不住打了。這個身份的真正主人,就是因為被打了一頓,回家後高燒不退才會被他鳩佔鵲巢。來了個借屍還魂的。
這要是再一頓毒打下去,沒準就是他的死期了。
曹禪也是個人,他還要生存下去,他恐懼死亡。要不然,也不會在從一個擁有富足家庭的現代青年,轉變為一個落魄窮苦人後,還咬著牙,出來賣賣草蓆,希望活下去了。
死亡,這是個曹禪畏懼的詞。又之所以畏懼死亡,曹禪又討厭一切要剝奪他生命的人。
眼神一陣森冷,曹禪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地上的扁擔上邊,森冷道:「士別數日,當刮目相看。」說著,曹禪冷冷的掃了眼四周看熱鬧,準備起哄的人物。冷然道:「一幫愚民不知道種種道理,但一句話你們要記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曹禪曾經也風光過,沒準過個幾年,我們的身份又顛倒了過來。」
「做人,還是留一線吧。」曹禪的最後一句,又是抬頭對著這賣菜的青年道的。
一席話,四周的百姓。民眾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曹禪口中的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卻是粗淺明白。也在這幫百姓的心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曹家好歹風光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起來了呢?而他們只不過是平頭百姓,上邊數三代也未必出一個富家子弟。
這樣想著,那賣菜的青年生生的止住了想要上前揍曹禪一頓的身體,閃爍著看了眼曹禪,猶猶豫豫的退了回去。
不過,這次賣菜青年的窩囊舉動,沒有引來四周人的嘲笑與哄笑。因為他們自己面對曹禪森然的目光,那似乎深意十足的話,都覺得有些恐懼。
邊上,沒跟著起哄的大多都是老頭子,知天命的人物。一些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曹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這個理。
見四周的人都冷靜,情緒也平息了下來。曹禪鬆了口氣,放開了握著扁擔的手,打架靠的是狠,別人狠,你就別人更狠。不然總是得吃虧的。如果,剛才這賣菜的真上來跟他打上一場,曹禪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一招呼,就是頭。
這樣就避免了他虛弱的身體再受到創傷,但另一個結果可能就會砸死這賣菜的。
因此,剛才曹禪的心一直都是緊繃著。現在一輕鬆下來,曹禪明顯感覺到一層冷汗從皮膚中溢出,打濕了他的衣衫。
這不是怕的,而是一陣虛弱後的恍惚。一陣陣暈眩中,曹禪稍微的定了定神,淡淡的掃了眼四周的民眾,安然的盤坐下。雙目半睜開,樣子似乎是半睡半醒,但看著又讓人覺得曹禪的眼神中,偶爾散發著冷然。
讓人不敢小視。偷偷的看了眼曹禪,那一絲冷芒閃過,讓賣菜的瞬間就轉過了頭,對曹禪越發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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