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榮榮哪有沒準備好的道理?來之前,她就已經作好了準備,不管談的結果如何,有些事情還是要做的。
「好了。」葛榮榮下頜微點,閉上眼睛。
馬小樂迫不及待地翻滾起來,滿腦子都是活塞伸縮抽拉的意識。「好氣筒!好氣筒!」馬小樂一邊動著一邊大叫,「榮榮,咱們合夥搞得這個氣筒,應該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
葛榮榮倒是想回答,但無奈活塞的型號稍稍有些不配套,無暇回答了。
「怎麼不吭聲!」馬小樂上下起伏這,間或還左右擺動一下,「不吭聲就是無言的抗議!你抗議我就鎮壓,使勁打你的氣!」
「打吧打吧……」葛榮榮終於開了口,「你就使勁打吧,把氣都打出去……」
永動機是不存在的,這早已是經過實踐檢驗過的真理了。
儘管馬小樂想感覺自己是不知疲倦的,但最後還是大汗淋漓地停了下來,像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而葛榮榮,早已沒了半點氣力,連眼皮都睜不開。
剛好,兩人都歇歇,誰也不打攪誰。
似乎是到了下班時間。
葛榮榮在馬小樂臂彎裡動了一下,「我該走了。」
「哦。」馬小樂睜開眼,這一小覺,精神恢復了,「榮榮,我送你回去?」
「不了,萬一讓他看到,那可不是三兩句能說清的。」葛榮榮嘴角一笑,「事實上,咱倆就是說不清的。」
「公道自在人心,清濁盡在人嘴。」馬小樂呵呵一笑,「只要你堅稱是清白的,那就清白!」
「別耍嘴皮子了。」葛榮榮起身,穿上衣服,「我得回去了。」
「好吧,那我不送了,剛好再歇會兒。」馬小樂道,「保持昂揚的鬥志,準備和宋光明戰鬥到底!」
「唉,真是想不通,你們似乎以斗為樂。」葛榮榮彎腰穿鞋,馬小樂抬腿壓在她拱起的背上,「榮榮你不知道吧,這官場其實就是個幼稚的遊戲場,場中之人,用自認為高明的手段,不斷攻擊著對手,擊倒了,就有種很成功的快感,就像男人推到女人的快感一樣。」
「女人不明白男人,就像男人不明白女人一樣。」葛榮榮抬手架住馬小樂的腿,把自己讓出來。
聽了葛榮榮的話,馬小樂笑道,「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人,相互之間都會捉摸不透。」
「行,都捉摸不透。」葛榮榮把馬小樂的腿放下,「真的走了,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嗯,好吧。」馬小樂抬起頭,「榮榮,以後要是從吉遠華嘴裡得到啥宋光明的動向,可得及時告訴我啊。」
「好。」葛榮榮點點頭,「最近好像在忙乎什麼化工廠廠長的事情。」
「你是說紅旗化工廠廠長左家良?」馬小樂坐了起來,「動手還挺快!」
「是他。」葛榮榮道,「聽吉遠華說,可能要他到什麼局當局長。」
「左家良這個狗東西,怎麼能當局長呢!」馬小樂道,「他要是當了局長,還不禍害咱全縣老百姓吶!」
「管他呢,反正顧好自己就行了。」葛榮榮說完走了,馬小樂也不理會,閉著眼想該怎麼把左家良給辦下來。不過這事不是小事,得問問岳進鳴或者其他人,等有個把握再動手。
眼下,馬小樂覺得該立刻著手的是,乘機把沼氣建設推廣再搞一下,迅速擴大影響。
南莊村當然是要抓緊的,那可是沼氣建設的樣板村。同墩村也重要,第二站,承前啟後的關鍵,也得搞好。
對這兩個村子,馬小樂不擔心,小南莊村有徐紅旗,同墩村有莊重信直接派人督戰。
「現在補貼的問題已不是問題,下面就是建設了,長期性的,不著急了。」馬小樂美美地想著,「反正就推廣一事,我馬小樂是做成了!」
雖然很自信是做成了,但馬小樂也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決定要再燒上一把火。他找到邵佳媛,說希望再作一下宣傳,由頭就是第二批專項補貼劃撥,及時發放到戶。
邵佳媛滿口應承,說還是老樣子吧,報紙、電台和電視台,全方位採訪報道。馬小樂說好,不過擔心宋光明會有意見,再暗中下達什麼指示。
「放心吧,不會的。」邵佳媛道,「沼氣建設推廣專項補貼剛鬧出這麼大的事,現在大力宣揚,是一種積極應對,誰還敢再折騰?宋光明現在最大的事情是確保安穩地過渡到縣長的位子上,絕對不會再糾纏這點小事了。」
馬小樂非常認同邵佳媛的分析,「邵部長,你厲害,分析的我百分百信服!那好,我就大張旗鼓地搞了!」
這一次的宣傳推廣,果然沒遇到什麼阻力,高密度的宣傳大概持續了一個星期,效果非常好,許多鄉鎮都要求早點開建。
「繼續成立專業建築隊!」馬小樂在沼氣建設推廣領導小組擴大會上拍板,「每個鄉鎮都成立一個專業隊,爭取沼氣建設遍地開花!」
這次會議後,馬小樂算是徹底放鬆了,到現在這程度,想停下來都難。
馬小樂高興之餘,決定請新聞媒體放鬆放鬆,邀請所有參加宣傳報道的人外出觀光旅遊,一切費用報銷。但這個提議被邵佳媛否定了,說即便是搞這種事,也得再穩一段時間。
「那就先聚個慶功餐,吃吃喝喝玩玩,總可以吧。」馬小樂道,「邵部長,把你麾下的美女記者都喊過來!」
「怎麼,馬局長胃口不小?!」邵佳媛笑道,「只是那電視台的刑睿和報社的姚婧,還不應付的?」
到刑睿和姚婧,馬小樂還真是咂嘴弄舌要回味一番。
刑睿,夠大膽,或許是仗著自己容姿夠自信,不相信會有男人拒絕,不久前做了個宣傳片,播出前到馬小樂辦公室要他過目。馬小樂很認真,仔細看了起來,等看完了,抬頭一看坐在沙發裡的刑睿,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刑睿脫了鞋子,盤在沙發裡,只穿著個吊帶肚兜,什麼也不說,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馬小樂。馬小樂當然不會做正人君子,不過也沒有迷亂,心智還很清醒。他覺得,像刑睿這種女人,絕對不可以納入經常聯絡的範疇,要不肯定會麻煩不斷。對這種十分主動送上來的女人,不能上心,遇到合適的機會就用用,除此免談。但是為了防止一嘗難忘流連忘返,馬小樂沒有客氣,只顧自己享樂,並不在乎刑睿的感受。結果,刑睿夾著個傷痛的屁股,哀怨著走了。事後,馬小樂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想給刑睿打電話道歉,但想想或許時間一長,刑睿傷痛痊癒後,一切就雲開霧散了,即使不雲開霧散也沒關係,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不再有第二次好了。
姚婧,就不用多說了,早就在黑黑的小巷子裡被硬上了弓,徹底降伏。但是在某些方面,因為太有個性,姚婧還不是十分馴服,但這樣更好,不粘乎,能少很多麻煩。讓馬小樂更放心的是,姚婧告訴他,馬上她要去新西蘭了,和他老公一起,到那裡打拼一番。
所以,這次慶功聚餐上,馬小樂對姚婧特別在意,快要出國的人了,見個面不容易,得照顧周到。
姚婧心知肚明,對馬小樂的關照也不客氣,弄的邢睿妒心大起,不過礙於場面,也只有賠笑的份。邵佳媛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對馬小樂,她可是幾次主動出擊的,但種種原因,都沒有修成正果,有的眼看就要成了,但最後仍舊功虧一簣,弄得她獨自歎息連連。
邵佳媛歸結出來的原因是,姚婧年輕,不過她並不覺得年輕就好,年輕有年輕的口感,但年齡大的自有別一番味道。
「馬局長,可別老瞧著咱們年輕漂亮的姚記者,呆會人家老公要是瞧見了,那可不好。」邵佳媛很自然地開了個玩笑。不過玩笑歸玩笑,這話讓邢睿聽得不舒服了,什麼年輕漂亮,要說年輕漂亮,那還得數她。邢睿一直認為自己比姚婧漂亮,這是她唯一自信的地方,因為論業務、智慧,她知道是不如姚婧的。
「就是嘛,馬局長,姚記者這麼漂亮,人家老公看得可緊呢!」邢睿有點傲氣地端起酒杯,向邵佳媛敬酒,似乎是同一戰壕裡的。
姚婧只是笑,並不回應。這一點,馬小樂當然知道,憑姚婧的洞察力和敏感度,她不可能沒有感覺,只是不說而已。馬小樂對姚婧笑笑,一切信息就都傳遞了。
「邵部長,我跟姚記者可是有歷史的,要不咋這麼熱乎!」馬小樂戲謔著說道,「好幾年前咱們就交上火了!」
這一個提醒,邵佳媛呵呵笑了起來,「哦,早就交火了?!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當初你是在沙墩鄉吧,搞那個土法煉焦項目對不?」
「對,就是因為土法煉焦的項目,才和姚記者不打不相識吶。」馬小樂笑道,「當初姚記者表情嚴肅,不斷質問我,搞得我慌亂不已,最後是落荒而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