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佳媛一聽這話,有點意思,是不是馬小樂要去接她?
「沒,沒讓誰接站呢。」邵佳媛道,「剛準備要聯繫部裡的司機,還沒撈到機會,怎麼,難道馬局長要來接我?」
此話正中下懷。
「呵呵,邵部長你看得起,我寧願為你效勞啊!」馬小樂笑道,「不過我這車子不太好,怕把你給顛壞嘍。」
「哈哈……」邵佳媛大笑起來,「馬局長,你想要把我顛散架麼?我可沒那麼不結實!」
馬小樂聽得這話口氣不太對,有點別的味,便嘿嘿一笑,「邵部長,你一路旅途,身子乏,那可沒準哦。」
「坐車坐得身子都板了,我還巴不得有人給我鬆鬆呢!」邵佳媛半點不含糊,。
「那好。」馬小樂笑道,「邵部長你啥時到站?」
「六點一刻這樣。」
「好,我六點鐘之前肯定到,省得錯過邵部長,那可是一大損失啊!」馬小樂道,「邵部長,今天找你有點事,等見了面再說。」
邵佳媛能猜出馬小樂找她啥事,無非就是宣傳沼氣推廣,其實這本來是個小事,屁尖兒大。可幾天前,事情起變化了,吉遠華找到了她,讓她不要跟在馬小樂後頭摻和,讓報紙電視啥的都停了,不就個沼氣池了嘛,用不著那麼大力宣傳。吉遠華還說,這也是宋縣長的意思。
不過不管怎麼說,得先把晚上的事給搞定,宣傳報道的事慢慢說。
之前,邵佳媛已經和單位司機說好了,來車站接她,但現在不用了,又打電話過去,說火車可能要晚點,不用來接了,到朋友家住一宿。
馬小樂不知道吉遠華找過邵佳媛,其實他應該想到,沼氣建設推廣搞這麼大聲勢,吉遠華肯定會弄點小絆子來絆他的。這只能說,馬小樂太大意了,沒朝那方面想。
下午五點半不到,馬小樂已經進了市區。
「今個就專門服侍邵佳媛,哪兒也不去!」馬小樂開車直接到火車站。
火車站廣場西側有停車的地方,馬小樂過去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一個停車位,趕緊過去。
可車子到了跟前,另一輛車也剛好趕到。
「迪迪」馬小樂聽到那輛車很蠻橫地響了兩聲喇叭,仔細一看,很拽麼,那車標就跟方向盤似的,大奔吶!
大奔就了不起麼?馬小樂才不信,抬起手掌「啪啪」地打在喇叭按鈕上,小普桑「呱呱」地狂叫起來。
大奔顯然沒有退讓的意思。馬小樂看看自己的車頭,領先一點,按道理講,大奔不佔理,該讓。
「我先到的!」馬小樂奮力搖下車窗,對這大奔吼起來。
大奔的車窗玻璃,帶著一絲「沙沙」聲,平穩地降下。「誰先到後到的,我正對著呢!」大奔司機毫不示弱,而且大有不容分說的氣勢。
「日不死的,我看你退不退!」馬小樂罵了一聲,啟動車子向裡插。大奔一見,慌了,趕緊後退吧,要不蹭著了可是自己吃虧。
馬小樂得意地停下車子,悠閒地點了支煙,推開車門出來。大奔司機在後面氣得吹鬍子瞪眼,受氣了。
「你那啥破車也朝這兒停!」司機瞪著眼道,「還蠻不講理,剛才要不是我後退點,這大奔都讓你給蹭了!」
馬小樂一聽就火了,這啥話?破車?
「誰蠻不講理?」馬小樂走了過去,「明明是我先到,你還趕過來湊熱鬧!還有,你說啥破車,你以為你很牛逼啊,開個大奔就拽了?你開誰的啊,說白了,你就一狗崽子,長了對狗眼!」
大奔司機可是沒受過這氣,嘴唇抖了抖,推開車門跨出腿,要出來。
馬小樂一看不行,雖然事情鬧大了不怕他,可好漢不吃眼前虧,萬一要是整不過他,還不要挨頓揍麼?
想時遲,那時快。
馬小樂抬腳一踹,大奔車門「通」一聲就猛夾了下司機的腿。
「哎喲!」司機一聲哀叫,兩手推著車門,怕馬小樂再踹。馬小樂還就真踹了,而且接二連三。
胳膊頂不過大腿吶,馬小樂像瘋子一樣狂踹起來,嘴裡大叫「我他娘的今天就弄斷你狗腿!」
車站旁邊有鐵路派出所,執勤民警看到這邊的動靜,跑了過來。
大奔司機拖著腿出來了,說馬小樂行兇打人。馬小樂則說司機侮辱他人格,該揍!
「哎呀,我這車門!」司機突然發現,車門好像有點癟。
「別看車門了,先看看你腿吧!」民警道,「你們看吧,能私聊就私聊,不私聊我移交給地方派出所。」
司機拉起褲子,那腿又腫又紫,「你他媽的下手也太狠了吧!」司機對馬小樂叫起來。
「不狠,一點都不狠!」馬小樂覺得到了這份上,已經不能示弱了,要不會被反攻的,「我打得就是你這種狗腿!弄斷了才好!」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民警板著臉對馬小樂道,「當我不存在啊?」
「不是不是。」馬小樂連忙笑起來,「警察同志,你不知道那人多可恨,明明是我先來,可他非要我讓車位給他,理由是我的車是普桑,他的大奔!」
民警一聽,扭頭瞅了瞅大奔司機。司機一看,急了,連連擺手,「沒有這事,我是和他的破普桑同時到的!」
「你聽你聽!」馬小樂趕緊接話,「警察同志,聽到了嘛,破普桑!」
民警皺了皺眉頭,對大奔司機道:「我說你也真是,開個大奔又怎麼了,人家普桑又怎麼了?」
「我我。」大奔司機蹲下來,摸著腿,表情有點痛苦。
「你們商量商量,看怎麼辦,要不要我們插手處理。」民警催促著。
「要!」大奔司機抬起頭來,說道:「我這腿都麻了,離合器不能踩,得去醫院,我要讓他賠償!」
民警看看馬小樂。馬小樂有點不情願,「就這點傷還去醫院,你丟人不!你說吧,多少錢,我扔給你算了。」
「還有車門呢!」司機很沮喪,「我這大奔車門得多少錢吶?」
正說著,一個女人來了,估計差不多快有小五十歲,打扮得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嘴裡不停地抱怨著,「沒趕上飛機,可真遭罪了,在火車上臥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