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悅不是弱者,可是被赫克托爾抓在手裡,赫克托爾龐大的身軀,提著藍海悅這麼一個老頭子,就彷彿提了一隻小貓一般。藍海悅被扼住了脖子,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縱然想掙扎,可是卻半分力氣都提不上來。
赫克托爾看似這麼簡單的一抓,可是卻隨手就將藍海悅的全身氣機全部鎖住了,別說是力氣了,藍海悅分明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將自己的精神力都封鎖住!!!!
杜維臉色一變,正要過去插手,可是他還沒動,就聽見旁邊的梅杜莎女王忽然就冷冷道:「鬆開他!」
話音未落,就看見梅杜莎女王伸出手去,指尖隱隱的冒著光芒。
「不要!」杜維臉色大變,一句話還沒喊完,就看見妮可小姐的手已經搭在了赫克托爾的手臂上。她這一推,顯然是用上了什麼法術,可是赫克托爾只是嘴角冷冷一笑,連動都沒動,就聽見梅杜莎女王痛苦的哼了一聲,腳下連連後退了三五步,那張絕美的臉龐,先是猛的一紅,隨即就變得慘白,臉色鐵青,彷彿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
「哼,想不到,一條梅杜莎蛇,居然也會冰系魔法。」赫克托爾冷笑一聲,瞇著眼睛盯著妮可看了會兒,語氣才稍微柔和了一些:「梅杜莎蛇……也算和我們獸人一族有些血脈上的關係,我不想傷你。哼,真是可笑,你們蛇族的祖先,見了我都要客客氣氣,連話都不敢隨便說一句,你這條小蛇。居然敢對我動手。」
梅杜莎女王因為和藍海悅一起進來,而且在帝都的這些天,她和藍海悅之間頗有一些來往。這個睿智的老頭子,倒是著實教了她一些人類的思維方式。對於妮可來說,她的想法單純得近乎白紙,誰對她親近,她就自然對誰好一些。
眼看這個和自己關係不錯地老頭子被人抓住,她自然就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她身為梅杜莎女王,雖然本身實力很強,但是卻畢竟原本的攻擊手段太過單一。那最強的殺招「梅杜莎之凝視」卻不能隨便用,一旦用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然不太實用。所以,來到人類直接跟在杜維身邊這麼幾年時間,倒是也學了不少。
她是高等魔獸。智力上自然是極高的,杜維身邊的那些高手,只要是和她認識的,都教了她一些東西。尤其是薇薇安,曾經和梅杜莎在一起待過一陣子,更是教會了她一些魔法。
甚至就連羅德裡格斯,也教過她一些冰霜鬥氣。
這些本事。如果用來對付別人,自然是毫無問題,可面對這麼一個獸神,就遠遠不夠看了。
她一抓之下,卻瞬間就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非但不能突破對方的手臂,卻彷彿就狠狠的撞在了一面牆上,隨即力量洶湧地反噬而來,卻比自己原來的力量更狂暴了數倍!
這麼一下,可實在不好受,直震得她胸口苦悶。幾乎就要當場吐出血來。可梅杜莎女王性子冷酷又驕傲,強行忍了下去。只是這口血不噴出來,卻反而越發的悶在了胸口,此刻只覺得手都軟了。
正站立不穩,身後杜維已經一手按在了她的後背上,輕輕一拍,妮可小姐頓時感覺到胸口的鬱悶就輕鬆了很多,出了口氣。扭過頭去。用閉著的眸子對著杜維「望」了一眼,皺眉道:「它好強。我打不過它。」
杜維點了點頭:「你退開吧,我來。」
說著,不由分說,把妮可也拉到了身後去,迎著赫克托爾地眼神,咬牙道:「尊敬的獸人之神,難道欺負一個比你弱小很多人類,就是您這樣神級強者的傳統麼?」
赫克托爾冷冷道:「你不用激我,這世界上神級強者一共只有幾個,如果我出手都要找同級的,那麼就算等幾百年都未必有機會出手一次了。」
杜維怔了怔,卻冷冷一笑:「好吧,你不是就想問出口在哪裡麼!」「不錯。」赫克托爾的語氣冷漠得近乎冷血:「所以你最好讓你的這位同伴說出來。否則的話,我不會介意現在就殺了他。」
「……我信。」杜維歎了口氣:「好吧,你放開他,你想要地答案,我來告訴你。」
「你?」
不止是赫克托爾,就連其他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杜維。
而教宗保羅十六世的心裡更是想:這個鬱金香公爵想來狡猾多變,現在恐怕又是在想耍詐了!
只是藍海悅,卻眼神有些焦急——杜維認識那種神奇的文字語言,藍海悅是知道一些的。可是他卻並不希望杜維說出來,偏偏喉嚨被扼住,說不出話來,只能拚命用眼神對杜維示意。
「好啦。」杜維搖頭:「我原本對這個什麼寶藏的興趣就不算太大……既然人家現在拳頭比我們硬——我這個人,一向很識實務的。」
說著,他雖然被諸多人的眼神盯住,卻從容的走到了當中,伸手拍了拍依然沒有從崩潰之中清醒過來的老克裡斯。
「你真地知道?」赫克托爾瞇著眼睛。
「我知道。」杜維苦笑了一聲:「我從你的眼神看了出來……你好像是擔心我在騙你。好吧,這麼說吧……」他歎了口氣:「剛才,那個投影裡地阿拉貢,你也看到了。他的相貌居然和我一樣……這一點,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
「……不錯。」赫克托爾點頭,它瞇著的眼睛盯著杜維,彷彿盯著一隻獵物。
不僅是赫克托爾,就連薇薇安和喬喬,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杜維。
杜維一邊歎息,同時臉色古怪,低聲喃喃自語:「還真是諷刺啊。這個秘密。我原來逃了又逃,總是想擺脫,千方百計的想隱瞞,可現在看來,還是要說出來,那麼,好吧……」
他忽然抬起頭來,對著那十六扇門大叫了一句,同時豎起中指,罵了一句:「好吧!阿拉貢。算你狠!你贏了!」
說完,他收斂了一下情緒,看著眾人,一臉的嚴肅,很認真的,一字一字緩緩道:「答案很簡單……我。就是阿拉貢。呃……或者說是,我就是你們地開國皇帝轉世投胎。」
足足安靜了有好幾分鐘,隨後教宗保羅十六世卻第一個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杜維,老頭子笑得前仰後合,厲聲笑道:「可笑啊!可笑!鬱金香公爵,我想不到你居然能編造出這種話來……哈哈哈哈。你地相貌酷似開國皇帝,就可以冒充是他……轉世?哈哈哈哈……」
杜維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教宗,搖頭道:「唉,真是地,我一心想隱瞞。想不到真說出來的時候,別人卻不信。」
不止教宗,就連被赫克托爾扼住喉嚨的藍海悅,都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杜維。
「你們呢?都不信?」杜維看著眾人。
薇薇安和喬喬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走了上來。一左一右站在了杜維的身邊:「我們信!你說什麼我們都信!」
「好吧……」杜維卻依然哭笑不得:「還有別人相信麼?」
梅杜莎女王默默的走到了杜維的身邊,一言不發。不過卻用這種姿態表明了立場。
「其他人呢?」杜維看著冷笑不止的教宗。
誰知道,忽然就聽見一個陰柔地聲音:「我信。」
教宗霍然回頭,吃驚的瞪著俄浦迪斯。
這個天使卻不看教宗,眼神盯著杜維:「我信。」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的信任?」杜維苦笑。不過他最終將眼神落在了赫克托爾的身上:「你呢?偉大的獸神,你信不信?」
不等獸神說話,杜維就已經飛快的說了一句中文,正是將剛才阿拉貢最後地那句中文留言重複了一遍。
啪。
赫克托爾鬆開了手。將藍海悅丟在了地上。老頭子喘息咳嗽,赫克托爾卻直接走到了杜維的面前。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座小山一般,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杜維:「我可以暫時信你。」
杜維微微一笑,卻看了老克裡斯一眼:「我的朋友,看看現在的局面,好像不再你的操控之下了吧?」
老克裡斯怒氣沖沖地瞪了杜維一眼:「你……」
「別你你我我的了。」杜維攤開手:「你說了,大家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誰都會給自己留一手。當年你對阿拉貢不也這麼做的麼。」
在獸神的凝視逼迫之下,杜維深深吸了口氣:「你想知道入口麼?入口的門就是……」
他還沒說出來,就聽見坐在地上的藍海悅和老克裡斯同時開口尖叫:「別告訴他!!」
「哼!」赫克托爾冷哼了一聲,兩隻大手同時一揮,藍海悅和老克裡斯的身體頓時就身子直接飛了出去!
在獸神龐大的力量之下,兩人毫無半點反抗能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一股強大地力量死死的包裹住,全身地一絲力氣都施展不出來。人在半空,就口中同時噴出了兩口鮮血!!
呼呼兩聲,兩人身軀橫飛出去,卻是一左一右,同時飛進了左右兩旁的兩扇光門裡去了!!
赫克托爾說出手就出手,絕無半點遲疑,冷冷的又看了看其他人,淡淡道:「還有誰想阻止麼?」
杜維皺眉,看了看藍海悅和老克裡斯被丟出去的兩扇光門,他張了張嘴巴:「赫克托爾……你的動作也太快了吧。我還沒說哪扇門是真的……萬一你把他們丟進的是真地門,怎麼辦?」
「很簡單,我進去之後,再殺了掉就是了。」赫克托爾淡淡道。
「那麼……是不是,如果我現在不說,你也會殺了我呢?」杜維苦笑。
「是地。」赫克托爾哼了一聲,俯視著杜維:「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我已經等了一萬年,耐心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這句充滿了威脅味道地話,在這個傢伙說來卻彷彿毫無半點煙火氣——可如果你以為它是在開玩笑,那麼就絕對錯了!!
杜維知道,這個獸神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典範,點了點頭:「我明白……可是在我告訴你之前,你能不能滿足我兩個條件?」
「條件?」赫克托爾的眼神裡閃過了火星。
「是的,兩個對你來說並不重要的條件——你看,我將告訴你的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作為代價,你多少也要付出一點點吧。」
赫克托爾居然笑了,它看著杜維,意味深長:「人類都是像你這麼有膽量麼?」
「別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的膽子好像的確蠻大的。」杜維迎著它的眼神:「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你能否讓我明白,你,偉大的獸神,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最高的境界,按理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你能看得上的了。就算魔神留下了什麼寶藏,也不過就是一些身外之物……你為什麼這麼想得到呢?」
赫克托爾笑著,看著杜維的眼神越發的古怪:「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人類有趣了……哼。你真的想知道?我現在不會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帶你一起進去。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好吧,說了等於沒說。」杜維摸了摸鼻子:「看來就算我不想和你進去也不信了。」
「當然,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你。」赫克托爾微微一笑。
「好吧,第一個問題先放在一邊。」杜維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惡意來:「第二個條件麼……對於你來說,就更簡單了。」
他臉上的惡意的笑容,讓教宗頓時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果然!
杜維轉向了神殿三人組,他臉上的笑意很陰暗狡猾:「我一向很不喜歡這些光明教會的傢伙……我想,對於獸神您來說,看著這些女神的信徒,也一定很不喜歡吧?那麼……能否借您的手,幫我順手解決掉這些神棍呢?」
「杜維!!」教宗臉色狂變!
他非常清楚,自己加上俄浦迪斯,都絕對不是這個赫克托爾的對手!如果杜維真的要借刀殺人,那麼自己就絕對死定了!
赫克托爾那冷漠的眼神已經落在了教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