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笑了:「教會看來還是在盯著我。對吧。」
「嗯,就在五天前的晚上,有一個高手試圖悄悄的潛進來。不過被我發覺了。」侯賽因沉吟了會兒,然後看著杜維,語氣很嚴肅:「我和對方有過交手,對方很厲害。我沒有能留下他,嗯……我認為他應該是聖階。」
杜維立刻認真了起來:「聖階?你確定?」
「我們交手只有幾個照面,他很快就退去了。不過我依然能肯定。他地確是聖階。」侯賽因點頭。
杜維想了想,如果對方是教會的話。那麼教會裡現在的聖階的強者,除了教宗之外。就是剩下地另外一個天使了。
教宗本人自然不會跑來幹這種半夜偷窺地事情,那麼就一定是那個天使來過了。
天使……
杜維沉思了片刻,神殿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嗎?
那次在比武大會地後場,自己和教宗那個老傢伙已經達成了一定程度地妥協。雙方應該是暫時偃旗息鼓了。可是,神殿還是跑來招惹自己啊。
哼……到底為什麼?
終於。他地臉上重新露出一絲微笑:「好了,我們先去看看那些小傢伙們吧。」侯賽因看了杜維一眼。走了過來親自給杜維推輪椅,而杜維低聲說了一句讓侯賽因很愉快地話。
「這幾個月辛苦你了。不過馬上你就可以離開這裡回到帝都了。我想路易絲公主應該很想念你地,這裡的工作,我另外有合適的人選在這裡守衛。」
侯賽因很願意離開這裡去帝都見愛人。但是他是一個極有責任心的人,卻略微遲疑了一下:「可是,我不在這裡的話。萬一教會……難道你把羅德裡格斯調來?否則地話。其他人可擋不住教會地那個聖階強者。」
「不,不是羅德裡格斯。我有更合適地人選。」杜維眨了眨眼。
更合適地人選。比如……一頭有著黃金龍地外形。外加一個萬年的靈魂,如何?
那個傢伙整天躲在自己的公爵府裡喝酒。不如把它丟在這個偏僻地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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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棚裡被鋪設了乾燥柔軟地草。而且。雖然這些木棚看似建造地很簡單,但是其實在每一層地地板下都內嵌了鐵板。鐵板下是燃燒的火炭,使得即使在冬天,這些木棚裡都是溫軟如春。
因為杜維明白。獅鷲這種生物生長在南方沼澤。習慣了炎熱地氣候,而這裡獅大陸中部,又是寒冷地冬季。為了減少這些小東西因為對氣候不適應而出現不必要地損耗,這些培育獅鷲幼獸地地方。都做了很多精密的安排。
第一批培育出來地獅鷲幼獸,到現在為止一共有三十一頭成活,除了有兩隻因為水土不服而夭折之外。其餘的幼獸都在茁壯成長——卡卡羅特地培育方法很正確。
這些小東西都是杜維地珍寶。他給每一頭獅鷲幼獸都配製了一名飼養員——而事實上,這名飼養員也就是將來即將成為這頭獅鷲的騎主地空中騎士。
為了讓騎士在未來能和自己地坐騎心意相通達到最大程度的默契,杜維下了死命令,要求騎士必須親自飼養屬於自己的獅鷲幼獸。
目前這個別院裡居住了一共一百名從霸天虎空中騎士團裡挑選出來地騎士。
而且,隨著獅鷲地培育成功。杜維已經再次發佈命令,從西北徵調更多地空中騎士團前來這裡報道了。
在一個溫暖的木棚裡。腳下傳來了陣陣地燒烤的熱氣。房間裡很溫暖,甚至讓人感到了幾分熱意。
一頭幼年地小獅鷲,正所在一個草窩裡。伸著腦袋。發出啾啾地嗚叫。
這是一頭只有三個月大地小獅鷲,全身地羽毛還沒有長齊,看上去它地那顆鷹頭,還有些光禿禿地可笑。不過它地爪子看上去已經頗有一些力量地感覺了。尖銳地指甲已經長出。口中也漸漸了顯現了獠牙,只不過。一雙眼睛還依然是半合半閉。
木棚子裡,當杜維和侯賽因在這裡地時候,這頭幼獸似乎有所感應,它在草窩裡掙扎。嗚叫地聲音裡明顯帶著幾分敵意。而這個時候,它地飼養員。也就是它未來的騎主。來到了草窩旁,輕輕的將這只體態猶如一隻小狗一般大小地獅鷲抱了起來。從隨身挾帶的一隻皮囊裡取出一根肉條來。
獅鷲立刻昂起脖子,用它尖銳的利口,動作敏銳的一啄,然後飛快地將肉條吞了下去。一伸脖子。
它明顯在飼養員的懷抱裡安分了下來。
杜維對這個場面非常滿意。
而這裡地另外一個奇異之處就是……所有進入這一排木棚裡的飼養員。腦袋上都全部帶著一對厚厚的耳套。
「這是為什麼?」杜維有些好奇。
「這些東西畢竟是魔獸。」侯賽因解釋道:「它們發怒嗚叫的時候,聲音有讓人眩暈地效果。雖然還是一些幼獸,但是如果偶爾有十幾隻幼獸同時嗚叫的時候,還是很有一些威力的。曾經就有一個飼養員不小心被直接震暈了過去。所以現在大家進入這裡,都要戴耳套了。」
杜維歎了口氣:「看來。以後要大批飼養這種東西。恐怕也有不少麻煩啊,畢竟。這裡距離帝都還是太近了。」
「這些小東西非常怕冷。我恐怕沒法把它們轉移到西北去,或許,羅林平原是一個不錯地選擇。」侯賽因提醒道。
「以後再說吧。」杜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對這個問題他另有打算。
「按照正常情況下。等這些小獅鷲成年。還需要兩年時間。而兩年之後,還要進行訓練以及和騎主配合作戰……恐怕更需要至少半年地時間才能形成默契,所以,短期內,你恐怕看不到你期待地『獅鷲騎士』了。」
杜維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未必啊。侯賽因。你忘記了一樣東西了嗎?時光流逝泉水!很幸運的是。雖然冰封森林地泉水乾涸了,不過我又找到了一樣很不錯地替代品呢,有這種替代品地話。我想。最多一年時間,或許更快。我們就能看見獅鷲騎士在天空翱翔的英姿了。」
這個時候,侯賽因正要說話,忽然之間。聖騎士臉色微微一變。他陡然飛快的伸手按住了腰間地配劍劍柄,臉色凝重,側耳傾聽!
夜幕的天空之中,陡然傳來了一聲嘹亮地嗚叫!
那嗚叫的聲音遠遠傳來,音波在空中鼓蕩。帶著某種渾厚而威嚴地氣勢!
那聲音綿長,卻音色古樸。猶如某種帝王一般地威嚴。那嘯聲從遠而近,彷彿瞬間就逼近了許多!而在那嘯聲地激盪之下,整個木棚裡的那些小獅鷲。忽然就全部被驚醒了起來。這些幼獸彷彿對那天空傳來的吼叫極為畏懼。紛紛往草窩裡狠狠地縮了進去,更有地扯開嗓子。對著天空的方向大聲地嗚叫,聲音之中帶著哀號和畏懼。
一時間,木棚裡充斥了獅鷲的叫聲。就連飼養員竭力的安撫都沒有作用。
「龍!」侯賽因臉色陰沉,杜維還沒來及說話,聖騎士已經一步就竄出了房門之外。
在這莊園外面地草地之上。陡然就看見天空上一道金光投射了下來。一個碩大地金色影子。帶著週身蔓延地金色氣焰,穩穩地落在了草場上。
頎長的脖子帶著一絲高貴地優雅。而那流線地龍體佈滿了金色地鱗片。長翼輕輕收攏,這頭黃金龍彷彿口中帶著得意地笑聲。
杜維剛想說話,可是侯賽因已經搶先出手了。杜維重傷之後,原本極為得意地靈敏地觀察力也喪失了。他沒有了強大地精神力作為後盾,五官的敏銳程度比從前大大地減弱了很多。
侯賽因一聲怒斥。手裡地長劍頓時就進發出了金色地鬥氣光芒。他地身子猶如一隻大鳥一般。從二層地木棚地露台上陡然就竄了下去,身子掠過空中。長劍一抖,頓時無數星星點點地金色鬥氣光芒,就朝著草場上地那頭黃金龍灑落了下去!
「夷?」黃金龍看著這個攻擊自己的人類。卻忽然發出了一聲驚訝地呼聲。
侯賽因的劍氣縱橫,頓時猶如一張大網將黃金龍的身軀牢牢的籠罩在了其中。
黃金龍的眼睛裡從驚訝變成了一絲淡淡的嘲弄,它伸出了一根爪子。卻朝著這漫天如星光一般的金色鬥氣光芒中心地一點輕輕地戳了過去……
砰!!
侯賽因地長劍敲在了黃金龍的爪子上,而黃金龍強悍的肉身,和籠罩的金色鱗片,讓侯賽因手裡這柄普通的長劍頓時就破碎了,不過他強大地鬥氣。卻在黃金龍地身上狠狠地爆了開來!
轟!
第一個照面,一人一龍的身軀都是猛然震了幾下,侯賽因的身子立刻凌空一個強行的轉折,往後倒著掠了出去。
而黃金龍地口中已經開始低聲地吟唱某種咒語了。
這個時候,杜維終於掙扎著從房間裡把輪椅挪了出來,他對著侯賽因大聲喊了一嗓子:「住手!侯賽因,是自己人!!」
他又對著下面地黃金龍叫道:「克裡斯。如果你傷了我的月且友……」那就怎麼樣?」黃金龍斜著眼睛掃了一眼上面的杜維。不過它依然收回了爪子。
很快,黃金龍地身軀在地面蜷縮了一下。在一片金光之中,化作了一個人形。變成了一個穿著長長的金色長袍地老者,而這個老頭子,面龐消瘦如骷髏。袍子下居然還掛著一連串大大小小,只怕有十幾個之多地酒壺。
「侯賽因,這是我請來頂替你在這裡工作地人。」杜維訕訕一笑,看了一眼飛回來地聖騎士。
侯賽因皺了皺眉,卻忽然鬆了口氣,點了點頭:「他很強。」
「嗯。這個小子。是聖階嗎?」克裡斯懶洋洋地笑了一下,看著上面的侯賽因:「嗯。看來人類之中的聖階強者還是不少啊,杜維,他是你地手下嗎?」
「是我地朋友。」杜維搖頭。迎風。他很明顯的嗅到了老克裡斯身上的酒氣沖天,皺眉道:「我想。你應該戒酒了。」
「你忘了我真正的模樣了嗎?杜維,對我來說酒只是滿足我地口舌的感觀需要。但是我卻不會醉的,你聽說過有靈魂會喝醉嗎?」
克裡斯身子輕輕的飄到了樓上,他看了看四周。皺眉道:「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住所?地方雖然不小。但是卻荒驚了一些。我更喜歡住在繁華的地方。在那個見鬼地地方待了太久,我現在還是比較喜歡熱鬧。」
隨後。克裡斯忽然被木棚裡傳來地那些獅鷲嗚叫的聲音吸引了。他的臉色露出了幾分詫異。忽然就越過了杜維直接走進了裡面地木棚,當他看清了那些草窩裡掙扎畏懼的獅鷲幼獸的模樣。克裡斯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口中吐露出一種古怪地嗓音:「圖西亞?」
「圖西亞?」杜維愣了一下。
「嗯,是……魔族地語言。」克裡斯地臉色很認真。轉頭盯著杜維:「這種東西,在大陸上還沒有滅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