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大軍的營寨連綿數十里,而且後方依然還有源源不斷的後續大隊開過來。
在一輛一輛四輪木車上,矮人族坐在高高堆積的物資上,卻對著下面推車的獸人大呼小叫。
他們天生個矮腿短,不擅長奔跑和長途跋涉。而且矮人族是罪民大軍之中最珍貴的工匠,才得到了這種舒服的特權。
罪民的營寨已經基本完成了大部分。高大的木牆用堅固的木料拼成,後面還加固了支架,彷彿這些傢伙不是入侵著,反而是防禦的一方一樣。
更多的物資從後方運來,那座曾經作為人類世界最前沿的防線的神山,在矮人族指揮下,不停的開採了三年,幾乎有一小半的山體都變成了鐵礦石,化作了罪民大軍們身上的鎧甲,手裡的武器,還有弩箭的箭頭……等等等等。
除了擁有精良的工藝天賦之外,矮人還有一個天賦,就是打洞!這個世界上彷彿沒有地方是他們無法鑽洞的。就在罪民的大軍營寨的後方,一批一批矮人族到達之後,這些從外貌來看分不清男女的傢伙,卻一擁而上,抓起各自那些奇異的工具,開始在幾個小山坡下挖掘起來。
這些矮人興奮的呼喊著,讚美著人類世界這片大陸的土地,是多麼的柔軟,挖掘的起來是多麼的讓人愉快。
矮人是不喜歡住帳篷地,他們在一個一個小山坡下挖出了大片的洞穴。這個工作沒有讓那些笨手笨腳的獸人來完成,而是矮人族全體出動,親自勞作。
看情況。這些罪民大軍似乎把這裡當成了永久駐紮地了,絲毫沒有進攻地慾望……
「我們還要等多久!」
罪民大軍之中一個最大的帳篷裡,那只巨型的猛虎獸人,憤怒的吼叫著。
身為獸人的三大巨頭之一,銅虎的族人數量並不多,甚至比狼族的數量還要少一些,可是,它的這一支,卻幾乎清一色都是戰力最強悍的精銳獸人戰士。
銅虎不耐煩的在帳篷裡兜著圈子,將牙齒咬得格格響。
倒是另外一位巨頭。狼族地多米內斯,卻一直安靜的看著外面,神情淡然從容,一副神遊事外的樣子。
「那個精靈什麼時候出來!難道我們要在這裡等到過完了這個秋天,再等到過完這個冬天嗎?!」巨頭岩石,那個犀牛怪物也開口了。
它看了看銅虎。忽然低聲道:「或者,我們可以先進攻!現在我們已經來到人類的世界了!面前就是那些卑鄙骯髒的人類!我們不需要精靈的力量了!我們獸人為什麼還要聽從那個精靈地命令!」
「因為如果沒有落雪,我們根本不會這麼輕易的擊敗龍族!也根本沒有辦法破解那個冰原的魔法陣!如果沒有落雪的智慧,我們現在還在我們的老家裡,大家你殺我,我殺你。殺來殺去,殺了上萬年!就為了爭奪那麼一點點可憐的利益!」多米內斯忽然開口了,它地眼神依然看著外面,冷冷道:「我們需要精靈族的幫助,更需要落雪的智慧。」
「多米內斯,我看你乾脆把你的狼尾巴割掉,然後給自己裝上兩隻長耳朵,去當精靈好了!」岩石不屑的嘲弄:「你恐怕早就忘記了你自己的身體裡流淌的是獸血了吧!哼。你以為你整天和那些精靈打交道,對那個落雪言聽計從。自己就會變得高貴起來了嗎?你這頭蠢狼!」
多米內斯的狼眼裡閃過一絲厲色。狠狠道:「岩石,如果你再用這種言辭侮辱我。我會和你決鬥!」
「好了!」銅虎地腦袋比那只笨牛要稍微靈活一些,它額頭上的「王」形黑色花紋擰在了一起,看了多米內斯一眼,用商量地口吻道:「你是狼族地首領,你有義務為獸人貢獻你的力量,多米內斯,別忘記了,我們在來之前,一對著偉大地獸神的雕像發過誓言的。」
「可是我也說,我只聽從落雪一個人的命令。」多米內斯寸步不讓:「銅虎,除非你的智慧比落雪高,或者你的實力比落雪強?」
銅虎不說話了,儘管它是兇猛的虎族巨頭,但是卻也很明白,雖然自己也達到了聖階戰士的程度,但是遠遠不是那個精靈王的對手,至於頭腦和智慧……獸人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我知道,我是獸人!但是我更清楚,我們要想成功,要想擊敗數量龐大的人類,我們就必須有一個英明的領袖來指揮我們!而我認為,只有精靈王有這個能力,所以我只聽落雪的指揮。」多米內斯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另外兩個巨頭:「我的話,你們應該聽的很清楚了!之前我願意出動狼騎兵來堪察地形,那是精靈王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定下的計劃,我可以讓我的族人出力,我也完成了我的任務!那麼在我得到精靈王的下一個命令之前,我不會再讓我的族人貿然往前一步了。」
說完,這位狼族的首領,不再看另外兩個巨頭,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大帳。
剩下的犀牛和猛虎兩人對視了一眼,犀牛岩石忽然冷冷哼了一聲:「有的時候,我真想殺了這個獸人的叛徒。」
「就算我們殺了它,也指揮不動狼族騎兵。」銅虎忽然歎了口氣,它的語氣有些焦躁:「有一點,我卻是很同意那個落雪的,就是,要擊敗人類,我們需要騎兵。」
「可是……那個落雪到底在幹什麼!自從那個可怕的人
類強者來了之後,它居然主動把那個人類請進了精靈族視為聖地的那個宮殿……見鬼!從前就算是我們去了,它們甚至不讓我們靠近一步!」
「多少天了……那個討厭的精靈,和那個人類……聽說一直在那個宮殿裡沒出來。哼……」銅虎的語氣有些不善:「這次我們出發,那些頑固地精靈族。居然一個都不肯來。現在還守在神山下面它們的駐地呢!它到底和那個人類在裡面幹什麼?」
「別問我,那些精靈的頭腦,我從來都猜不透地。」岩石忽然縮了縮脖子。聲音裡有些沮喪:「不過那個人類的確強大……」
落雪和白河愁到底在幹什麼?
沒有人知道。
甚至就連精靈族裡那些身份高貴的長老們也不知道。
驕傲的精靈族裡,落雪早就在全族上下深深的烙上了它的印記,幾乎所有的精靈族,都對這位美麗無雙,實力無雙的王,鼎禮膜拜。精靈王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精靈族來說都是聖旨!
甚至可以說,落雪,是精靈族一萬年以來。族內出現過的權威最盛,威望最隆地一個王!如果在歷代,族內的長老還可以限制王的權力。但是落雪這個驚艷無雙的王的出現,就連那些族內的長老,也對這位王無條件地順從了!
自從那天落雪帶著白河愁走進精靈族的聖殿之後,沒有一個精靈敢對這種破壞了規矩和傳統的事情提出絲毫的異議——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要知道。精靈族可是出了名的頑固和尊重傳統地!
所以,在幾個月的時間裡,精靈王和那個人類一直沒有走出聖殿一步!而所有的精靈族,那些長老們,都不敢離開!長老們就在聖殿的周圍,搭件了屬於自己的房屋。靜靜的等待。
而當三年期滿,龍血終於腐蝕了那冰原的魔法陣之後,罪民大軍迫不及待的開拔出發之後,精靈族,卻因為它們地王一直沒有走出聖殿,沒有發佈一個字的命令,所有精靈族全族上下,拒絕離開!
在神山下地精靈族地駐地裡。所有的精靈們依然過著往日地生活,它們甚至沒有一絲疑慮。因為每個人心中都彷彿篤信:王這麼做肯定有王的理由!而且那個理由一定是聰明睿智的!
所以它們願意無限期的等下去。等它們的王走出聖殿的那一天!不管等多久!
可是……白河愁和落雪,兩人在聖殿裡一待就是幾個月。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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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公主殿下,您大老遠的從皇宮裡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呢?」杜維笑瞇瞇的看著這位路易絲殿下。
馬車的車伕位置是空的,公主為了和杜維秘談,已經將手下遣開。而此刻在馬車的周圍遠處,幾個宮廷侍衛模樣的人遠遠的站立著。
「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讓我很擔心,我很害怕。」路易絲公主的語氣很沮喪,帶著焦慮,柔軟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哀求:「杜維,我現在都見不到侯賽因,我不知道該找誰商量。」
杜維歎了口氣,心中頗有幾分內疚。
為了保證獅鷲的秘密,他把侯賽因派到了帝都城南的一個秘密莊園裡坐鎮,只有聖騎士在那裡當看守,才能讓杜維放心不會讓自己的秘密被任何外界的人探知。
可是這樣一來,侯賽因遠離帝都,就根本沒機會和公主見面了。對於一對熱戀之中的男女,長時間的分別,一定是很痛苦的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杜維很爽快的開口:「殿下,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助您的。畢竟,您是侯賽因未來的妻子,而他,可以算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之一了。」
路易絲的臉上滿是淡淡的畏懼,可是卻忽然閉上了嘴巴,彷彿事到臨頭,卻忽然又產生了動搖,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說了。
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孩這樣的表情,杜維忍不住打了個哈哈,眼神下意識的掃了掃公主的纖細的腰腹部位,做出一副驚呼的樣子:「老天啊!殿下,您……您不會是有了吧?!」
「有什麼?」公主愣了一下,一臉茫然。
可隨後察覺到了杜維可惡的眼神,路易絲頓時會意,一張俏臉頓時滿是緋紅。狠狠的瞪了杜維一眼,要不是顧忌自己的儀態和禮儀,早就恨不得上去掐死杜維這個可惡地傢伙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路易絲羞憤交加。卻趕緊撇清:「你以為我是什麼女人!我和侯賽因還沒有……」
說到這裡,路易絲羞不可抑,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哦?難道你們還沒有?」杜維一臉壞笑。
「當然沒有!!」公主憤怒的脫口而出:「侯賽因很尊重我的!他可不是那種亂來地男人!」
噗哧。
杜維忍不住笑了,很沒有形象的靠在車廂裡的座墊上抱著肚子,心裡暗歎:老天……我費盡心機把你們兩人撮合在一起,兩人孤男寡女,愛得死去活來,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還在一個院子裡生活裡幾個月。到現在居然還清清白白?看來要好好的給侯賽因那個石頭男人上上課了!女人可不是用來尊重的,女人是用來愛的!!
「杜維!你,你混蛋!」杜維那種邪惡的眼神,路易絲公主雖然不知道對方心裡想著什麼念頭,卻也知道肯定是一些不堪的內容,
不由得羞憤喝了一句。如果不是這事情太過重要,只怕她現在就要氣得一腳將杜維踢下馬車揚長而去了。
頓了一下,公主才緊緊的攥住了拳頭,壓低了聲音:「這事情,是,是關於我哥哥的。」
說到最後地「哥哥」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憂傷和彷徨。
杜維立刻收起了笑臉,坐直了身子,不敢在嘻笑了。
「是在十幾天前的事情了……」公主的眼簾垂著,長長的睫毛籠罩之下,是眼神裡地一片擔憂:「我偶爾去了哥哥住的地方,有些話想和他說,結果。我在他的房間裡,聞到了一股藥物的味道……我懷疑。哥哥他可能是生病了。」
杜維心裡一動。隱隱的忍不住就想起了自己曾經想到過的那個可能……不過他依然表面上保持平靜,緩緩道:「攝政王從小就不修煉武技。只喜歡魔法,他地身子恐怕是歷代的皇帝之中都算是比較差的,平日裡生一些小病,也沒什麼吧。」
「不,不是小病。」路易絲公主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表情裡有一絲掙扎:「我在西北照顧侯賽因的時候,後面的幾個月,他的傷藥都是我親理的。那位綠袍子老魔法師先生,教會了我不少魔法藥劑地配方,雖然我不會魔法,很多原理我根本就不懂。但是幾個月下來,一些魔法藥劑的配方,還有一些魔法藥劑地效用,我已經牢牢地背熟了。侯賽因的傷藥,很多都是我親手給他熬製地。現在,很多藥物,我不用看,只要聞一聞,就能辨認出來。」
杜維笑了笑:「嗯,那個老傢伙也和我私下裡說過,你其實很有天分的。」
公主對這一句誇獎卻絲毫沒有喜色,依然一臉的憂慮:「那天,我在哥哥的房間裡,聞到的那股味道,雖然別的我辨認不出來,但是其中有一種味道,卻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那個味道是……冰漿果!」
杜維心裡猛的一跳!
「我知道,冰漿果的作用可以止疼。」路易絲悲傷的歎了口氣:「在西北的時候,我最熟悉的就是這一味藥了,最先學的也是這個。不過你和那位綠袍子老魔法師都告誡過我,這種東西不能多服用。所以在最初給侯賽因料理傷勢的時候,冰漿果都是只給他用很小很小的劑量。可是,我在哥哥的房間裡聞到的那股味道,顯然很濃,也就是說,他用的冰漿果的份量,一定是很多的。」
杜維想了想,聲音依然很平靜:「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冰漿果這種東西除了止疼之外,也有其他作用的。」
「你是說當作迷幻藥來玩樂嗎?」公主看了杜維一眼,然後堅決搖頭:「我瞭解我的哥哥!他生活很自律,在他執政以來,他從來不貪圖享樂,迷幻藥那種東西,他是從來不沾的!」
「或許是給他治病和配藥的魔法師,本事太平庸。錯用的份量。」杜維依然仔細地尋找其他的可能性。
「哥哥是攝政王,以他的身份,能決定他用藥地人。皇宮裡只有一個,就是宮廷首席魔法師。」路易絲搖頭:「我雖然不懂魔法,但是也知道,身為首席魔法師,本事是不會太差的。」
隨後,她幽幽歎了口氣:「我當時也沒多想,只是隨意問了一句,問他是不是身體不好,房間裡一股藥味,哥哥當時的反應也沒什麼奇怪。只是說他不太舒服,有些著涼……可是這話就露了破綻了。他以為我是那種對魔法藥劑絲毫不懂的,可是卻沒想到,我在西北幾個月,已經學會了不少東西。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我卻知道。如果是著涼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冰漿果這種東西的!」
「嗯,是用不上。」杜維的語氣,也漸漸的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不敢多問他什麼,可是後來幾天,我都有意識的去找他。每次我都會聞到他地書房,或者他的房間裡,有那麼一股淡淡的味道。別人或許聞不出來,但是我卻是牢牢記住了。也就是說,這麼多天了,他一直沒有停止服用冰漿果!」
杜維卻忽然打斷了路易絲公主:「可是十幾天前,我也去過皇宮,在書房裡見過攝政王。當時他的房間裡並沒有……」
杜維的意思是想表達,如果有那種味道。以自己的本事是絕對不可能聞不出來地。可是他隨後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似乎,那天自己去見攝政王的時候。他的書房裡所有的窗戶都是開著的,而且還燃燒的味道濃重地熏香!
那麼,答案就之有一個了:攝政王知道自己在魔法藥劑上造詣很高,所以故意……隱瞞自己?!
「那些天我心裡一直有些擔憂,就忍不住私下裡和他住的宮殿附近的一些熟悉的侍衛詢問了一些哥哥最近的情況,侍衛的口中,我沒有得到任何疑問,他們都沒有察覺出什麼。可是就在我要打消疑慮的時候,卻意外的從一個侍衛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
路易絲忽然聲音有些顫抖:「那個侍衛很隨意地告訴我,最近哥哥的心情不太好。大家在他身邊都很緊張,因為哥哥前些日子,已經為了一些很小地原因,處死了三四個他地貼身侍從了……所以,我想……」
說到這裡,路易絲忽然有些不忍,閉上了嘴巴。
杜維歎了口氣,緩緩道:「所以,你想,可能是攝政王的貼身侍從,不小心發現了什麼,所以被你哥哥殺了滅口了,對嗎?可是
你又不願意接受你哥哥為了滅口而殺人這種事情,所以……我能理解你地心情。」
路易絲地眼眶忽然紅了。彷彿要哭出來地樣子,顫聲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聰明地女孩,但是,身在皇家。一些起碼地事情我還是知道地……哥哥忽然把皇位讓給了小查理,這件事情本身我就已經有些懷疑了,而現在,知道了哥哥他地身體很可能……可能……這些事情加在了一起,不由得我不懷疑。」
她看著杜維,語氣裡有些哀求:「杜維,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辦。這些天來,這些事情一直折磨著我。
我不知道該和誰說。而且,如果這件事情是真地話。那麼這個秘密就更不能隨便洩露出去了!我……我……我想來想去。既然沒法找侯賽因,那麼只能先來找你了。」
杜維點了點頭。忽然道:「殿下,你……如此信任我?我是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地,那麼這個秘密就絕對不能洩露地!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我信任你!」路易絲緩緩道:「侯賽因說過,你是他最信任地人。他信任你。那麼,我是他地女人,我也信任你!」
杜維下了馬車之前,告誡路易絲,對於這件事情,她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什麼,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要做出任何舉動來。
而路易絲公主,將這件事情說給杜維聽之後,彷彿就卸下了一個大包袱,反覆心裡折磨了她多日的負擔,就轉移到了杜維地身上,這個女孩輕鬆了很多。
送奧茜小姐上了馬車,和路易絲公主一起離開之後,杜維轉過身來,臉上地微笑,一分一分地消失。
他的表情,變得陰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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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們抓回來的人類說,現在是人類曆法地八月了……而且這是一年之中氣候最溫暖的一個月。」銅虎看著犀牛:「所以,如果我們繼續等待下去,天氣會越來越冷,糧食地消耗也太快。」
「你地意思呢?」犀牛眼神裡冒著光。
「那條人類地防線……他們顯然是把所有地資源都撤到了南方,只要我們能先突破這條防線的話,衝到南方去,就有一切我們需要的東西!糧食,武器,土地!到那個時候,我們根本不需要聽那些精靈的命令了!衝到南方去,搶奪回我們祖先的土地,重建我們的獸人王國!」
「很好。」犀牛站了起來,用力地和銅虎拍了一下爪子:「不等了,我們先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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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托克將軍和部下們定下的二十天時間還沒有結束,終於,城下的敵人,先有了動作!
在這天早晨,守衛在城牆之上的帝國士兵,發現了遠處敵人營寨裡的異動!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下來的時候,遠處那大片大片的木牆之中,幾閃巨型木板吊門轟然倒下!
隨後,營門裡跑出了一隊彪捍地牛族戰士,它們手裡抓著烏黑而巨大的牛角,鼓起腮幫子,奮力地吹了起來!
那一陣一陣渾厚地號角聲之中,罪民的大軍裡傳來了如悶雷一般地一片低聲的吼叫,隨後,幾股黑色的洪流,那些吊門之中飛奔而出!
黑色的鐵甲,泛著寒光的長刀!一隊一隊的獸人怪物,迅速在遠處的曠野之上排列好了隊形,一個一個黑壓壓的方塊陣迅速的排列好了!
而這個時候,從營門裡,一架一架高大的投石車被推了出來!那些用巨木製成的投石車上,已經包裹上了一層一層厚厚的獸皮下端安裝可以推動的滑輪,每一個投石車下,都有數十名全身披了最堅固最沉重鎧甲的獸人!
那些獸人在早晨寒冷的天氣裡,口中噴著熱氣,帶著呼號的聲音,奮力的將投石車推到了營門之外!
這個時候,在那片黑壓壓的獸人方陣之中,一面粗陋的巨大的獸皮旗幟被高高的挑了起來!
看見那面旗幟,無數獸人發出了沖天的咆哮和吶喊,它們奮力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用手裡的大刀狠狠的敲打盾牌,聲浪沖天!!
「他們進攻了!他們要進攻了!!」
城牆上的軍官立刻回頭扯開嗓門吼叫著:「敵襲!!敵襲擊!!所有人上城牆!!!」
在這一面城牆之上,今天輪值的最高將領是米羅,他一腳踏在城跺之上,冷冷的看著遠處的敵人,然後拔出了長劍高高舉起,用渾厚威武的聲音咆哮:「準備戰鬥!!將士們!為帝國而戰!!」
他金屬的鎧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第一縷陽光灑在城頭,落在他的身上,將軍威嚴的命令之下,他全身泛著射陽光!
城牆之下,一隊一隊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從女牆紛紛跑了上來,嚴密的列好了隊形,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為帝國而戰!!」米羅將軍大聲怒吼。
「為帝國而戰!!」城牆之上,無數人類發出了同一個聲音!!
一場大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