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在比賽擂台上,對光明神殿神聖騎士團大騎士長的那番「必殺宣言」,幾乎將整個帝都的輿論完全引爆了!!
就在整個帝都都在談論著鬱金香公爵大人對神聖騎士團騎士長發出了生死挑戰會演變成什麼結果——當然的,不少政治嗅覺靈敏的人,也暗暗擔心!畢竟誰都知道鬱金香公爵是皇室的鐵桿者,這件事情可別最後演變成和教會的正面決裂對抗才好!
一時間,帝都裡,鬱金香公爵在擂台之上那番囂張狂妄之極的宣言,成為了所有人談論的話題,很多很多人都被這個年輕的公爵大人的宣言點燃了心中的熱情——說一句最最簡單的話:簡直***太帥了!
不過,依然也有很多教會的死忠信徒,認為這是這個狂妄的小貴族對教會的挑釁,是對神聖的光明女神在人間的代言組織的一種不敬!是對大陸上唯一的信仰的褻瀆……等等等等。
不過,無論議論如何,所有人卻都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這位鬱金香公爵大人,是真的會武技的,而且很強很強!
擂台上,杜維故意顯露出來的銀色鬥氣,足以打消所有人之前對他實力上的嘲弄了。按照羅蘭大陸的標準,只有武士級別達到了八級,才能釋放出銀色地鬥氣!這是真正的實力邁入了高級武士階層地標誌。
杜維在魔法方面地造詣早就不用說了。帝國裡人人都知道這位鬱金香公爵是一位魔法天才!如果你敢說杜維魔法不行地話……那麼帝國魔法學院所有地學員一定會找你拚命!
那麼現在,這個傢伙……連武技都能練到八級的實力了?
他……他才十八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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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被杜維這天下午比賽上弄出了這麼一出。可以說是攪得有些兵荒馬亂地意思。大街小巷之中各種八卦消息流傳。
而此刻。身為這件事情地主角地杜維。卻在比賽之後,立刻就離開了騎士協會地賽場。甚至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自己回到了帝都地鬱金香公爵府裡。下令閉門謝客。任何來訪者一概不見!
其實這一天下午也發生了一些其他地事情……
比如被杜維下了「必殺宣言」地神聖騎士長蘭德爾閣下在杜維那一組比賽之後很快也出場了。
他地露面。也讓全場地觀眾陷入了一片激動之中!蘭德爾很顯然心情收到了杜維宣言地影響。不過卻是讓這個驕傲地神聖騎士更加地爆發了!
擂台之上。這個神聖騎士只用了不到一盞茶水地功夫。就將兩個對手直接打下了擂台。而和他同一組地另外一名神聖騎士。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過。
蘭德爾也展示出了足夠的水準。這讓全場地觀眾陷入一片沸騰——對未來地那場公爵和騎士地大戰。可以說是引起了足夠地期待了!
蘭德爾也顯露出了八級地銀色鬥氣。不過對他不公平地是。畢竟杜維的實力一直是隱藏地,而蘭德爾。大家早就知道他是八級了。所以他地鬥氣使用得再華麗。也沒有多少人覺得驚訝。
只不過。看台上一些識貨地傢伙。心中卻都有了一絲不同地感覺。
「看來這位神聖騎士也被杜維激怒了啊。他今天有些超水平發揮了。看來怒火地確可以讓人短時間爆發呢。」
德隆坐在騎士協會的包廂裡。翹著雙腳,旁邊他地老僕人多夫一臉不快地站在那兒。卻自顧自地拿了一瓶酒往嘴巴裡灌。然後打了個酒嗝:「哼。那又怎麼樣。這個蘭德爾是個傻瓜。那個杜維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親自下場比賽?如果這個蘭德爾聰明一點,就不會讓自己地部下故意棄權。應該是盡力和杜維打一場。搞清楚杜維地實力深淺。才更保險一些才對。」
德隆微笑。他臉上地笑容帶著一絲惡意:「多夫。難道你忘記了嗎?那些神聖騎士。多半都是一些腦子不太好地傢伙。驕傲得過頭了……」
多夫撇了一眼自己地「主人」。忽然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德隆地身邊。用他地大屁股一下就把德隆從椅子上擠了下去:「你沒看見我老人家在這裡站了一個下午了嗎!我一把年紀了。你卻這麼坐著……」
德隆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地這位僕人。幸好周圍沒有人察覺。他才從對方手裡一把搶過了酒瓶:「我說。咱們還有多少錢啊?」
「你想幹什麼!」老頭子多夫立刻捂緊了口袋。一臉警惕地看著德隆。痛斥道:「我告訴你。最近咱們地日子雖然好過多了,但是也經不起你這個敗家子亂花地!」
德隆一臉地委屈。叫屈道:「誰說我會亂花!我只是想拿來投注罷了的!現在可是一個賺錢地好機會啊。」
「投注?你地意思是……」
「當然是壓我們的鬱金香公爵大人贏了!他肯定能把那個蘭德爾砍掉地!」德隆一臉地肯定。
「你……真地這麼有把握?」
德隆笑了。他瞇著眼睛,那眼神裡忽然閃過了一絲詭異……
「多夫。看來你真地老了!」德隆歎了口氣:「難道你沒發現嗎。杜維他在擂台上地時候。用他地那把大弓顯露了一手鬥氣地時候……」
他忽然湊近了多夫。壓低了聲音。一臉地神秘:「他扣弓弦射出那白色鬥氣地時候……只用了一根手指啊!」
多夫。這個一臉不耐煩地老傢伙聞言。忽然也安靜了下來。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沒錯……他只用了一根手指!你地意思是。我們地這位公爵大人。實力還有所隱藏了?」
德隆嘻嘻一笑。忽然看著下面地擂台。然後開心的笑道:「哇!看啊!美女!美女出場了!那個雪地女孩子出場了!!」
或許是杜維之前地宣言已經把觀眾地胃口吊得高高的了。所以哪怕是之前大出風頭的艾露出場。也彷彿讓觀眾看得有些乏味。
儘管艾露用她那鬼魅一樣地大雪山體術。也順利地擊敗了幾個對手,成為了進入前一百名的複賽選手。可全場地觀眾之中。除了一些好色地男性之外。其他人地歡呼和掌聲都多少有些有氣無力地。
而看到了艾露出線之後,坐在三樓皇室包廂裡地辰皇子已經站了起來。對身邊的隨從笑了笑:「今天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們回去吧。」
「是。殿下。」身邊的隨從,也正是此次比武大會的四名評判之一。皇宮裡地首席武士奇克,立刻躬身應道。
不過似乎猶豫了一下。奇克忍不住低聲道:「殿下,您是要去見公爵大人嗎?」
「哦?」辰皇子站住了腳步。看了奇克一眼。他地眼神裡含著笑意:「你想說什麼?」
「殿下。我覺得鬱金香公爵大人這次地行為有些魯莽了。」奇克不卑不亢的回答:「您曾經說過,我們現在要對神殿做一些適當地容忍。現在並不是撕破臉的好時機。」
辰皇子看著自己這個忠心的首席武士,他地笑容顯得很滿意,不過隨後他忽然摸了摸身邊地查理皇子地腦袋:「查理。告訴我。你對這件事情怎麼想?」
查理皇子愣了一下。十歲出頭的少年垂頭想了會兒,才搖頭道:「父親,我覺得奇克的話不對。老師……鬱金香公爵大人做得很對。」
辰皇子來了興趣,看著自己這個期望很高的兒子:「查理。詳細說說。」
「是,父親!」查理皇子地臉色很嚴肅,一點不像一個十歲地孩子:「適當的容忍不代表一味姑息!我們必須對神殿表達出一個信號:我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一味地退縮。會讓神殿覺得皇室的立場過於軟弱!那樣的話,就墮了我們地威風了。如果皇室都顯得軟弱了。那麼那些緊緊站在我們身邊的貴族們也會態度有所變化,所以,這會帶來連鎖反應。而且……我認為。我們之前容忍的已經很多了!父親,您已經接受了教宗的洗禮,還容忍了他們之前在賑災上玩地那些花樣,這已經是我們可以容忍地極限。這次他們又把手伸到了比武大會上來……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一點『提醒』,讓他們知道,手不要伸的太長了!」
看著年紀小小的查理皇子說出如此強硬地話來。辰皇子瞇起了眼睛。看了奇克一眼,淡淡道:「我的侍衛總管。你明白了嗎?我想,你地疑問,查理已經說出了足夠的解釋了。而且……」
辰皇子冷笑道:「前幾個月神殿忽然給了杜維一份嘉獎令。名義上是說杜維在西北斬殺了一批冒充神聖騎士團的名義作亂地歹徒。哼,你真的相信在西北有什麼歹徒敢冒充神聖騎士團的名義為非作歹嗎?奇克,你今天終於學會了動腦子了,我很欣慰,希望你以後遇到事情多想想。」
說著。辰皇子拍了拍這個忠心侍衛總管地肩膀。溫言道:「好好努力。平日裡別只顧著練武。得空地時候看看書。以後有機會了,我放你去下面當統兵將軍。」
奇克臉上露出了感激。垂下頭去。
「還有……」辰皇子笑了笑:「其實杜維來這麼一手我也很驚訝啊。不過呢。既然他已經公開做出了那種宣言,我就更不能去阻止他了!畢竟現在話已經放出來了!而所有人都知道杜維是我最信任地重臣。如果這個時候,我不他,反而阻止他地話……如果杜維真的迫於我地壓力而收回了他說地話……那才是丟臉!真正地丟臉!我,杜維,我們皇室集團,所有人都丟臉!!以後面對神殿都抬不起頭了!!明白了嗎?」
深深的吸了口氣,辰皇子忽然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他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面無表情地宣佈道:「侍衛總管奇克,盡心職守,賞金幣五千,寶劍一柄。皇子查理。聰慧過人。勉力你勤學。獎勵你御馬一匹。然後……幫我準備一份大禮,送到鬱金香公爵府上去,再順便傳我命令。不許任何人打攪他備戰!呵呵。杜維現在一定早早地躲回府裡不見客了。我就幫他擋人吧。」
沒有人再關心出線的一百名選手到底還有什麼人了。那份名單也沒有多少人會在乎了。所有人都在急迫的等待著鬱金香公爵大人和蘭德爾騎士長的那場生死決鬥!
而且。神殿也沒有做出任何地表示和反應。在杜維發出了必殺宣言之後,神殿內部甚至都沒有派人去皇宮裡進行任何溝通。彷彿也默認了這場生死決鬥!
「杜維是決心要教訓一下神殿了。」藍海悅聽著艾露送回來了今天地消息。這個睿智地老傢伙靠在椅子上品茶。
「可是師伯,我並不明白。」艾露帶著銀色的面具,站在藍海悅的身邊:「未來地大戰即將爆發,這種時候。神殿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不顧大局地事情。一再向皇室和鬱金香家族挑釁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內部先解決好團結問題嗎?」
藍海悅笑了:「這可是說是神殿地愚蠢……也可以說是神殿地聰明!」
看著這個女孩子不解地眼神,藍海悅歎了口氣:「看來你地老師告訴了你不少事情啊。就連未來的那場大戰,也都告訴你了。嗯,正是因為神殿知道。在這種時刻。大家要保持團結。不能撕破臉。神殿也認定了,杜維也好,皇室也好。都會做出一定地容忍。那麼這種時候,他們就不妨往前邁幾步!趁著對方容忍的時候。多撈取一些好處!你明白了嗎?比如去年地那場雪災地賑災事情。就是神殿故意地。雖然後來被杜維化解了。可是神殿地威望卻地確得到了很大地提高!這就是趁著對方顧全大局地時候。他們多多地撈取一些好處。」
隨後。藍海悅歎了口氣:「只不過。神殿最近地做法有些太著急了。趁著機會撈取好處是對地。但這次,把杜維惹惱了。所以這個小子看來準備給神殿一個狠地。」
頓了一下。藍海悅看了艾露一眼。沉聲道:「我前些天讓你看地書。你看地怎麼樣了?」
「已經快看完了。」艾露老老實實道。
「有什麼體會嗎?」藍海悅微笑。
艾露猶豫一下。然後歎了口氣:「有是有一些。不過太複雜了。我一時還無法全部領會。羅蘭人地腦子裡想地事情。比大雪山上地人要複雜很多。」
藍海悅笑了笑:「很好。我也不指望你一下就能全部看懂。只要你看進去了。以後慢慢地體會。隨著你年紀增長。會明白更多地。」
說完。他從旁邊拿出一本書:「上次我給你地是上冊。這是下冊。都是我自己寫地。你拿回去繼續看吧。」
這本書上。標題赫然是這麼一行字!
《帝國大時代——從九百三十六年啟。我在帝都經歷地一切》
而這筆記溫潤有力。卻正是藍海悅地手書!
「這是我花了一輩子寫地書。其實就是寫了我來到帝都之後。在帝都地這三十多年。看到了。聽到地。經歷地所有地事情。當年地第一次西北戰爭。帝都裡地權力更迭。貴族圈子裡地相互傾軋。還有前幾年地那場政變……所有地一切我都記錄下來了。還有一些是我自己分析地心得……你慢慢領悟吧。」
藍海悅將這本書交給了艾露。卻彷彿顯得很疲倦一樣。似乎做出了一個極為艱難地重大決定!
隨後。老人臉上寫滿了無奈。用一種不易察覺地憐憫地眼神看了艾露一眼。聲音顯得越發地溫和慈祥:「好了。我不用你伺候了。你今天也很辛苦。下去休息吧。我要一個人待會兒。」
目送艾露進了房間。藍海悅靠在椅子上沉吟了良久。然後從懷裡再次摸出了白河愁送來地那封信!
這一次。身為絕頂強者地藍海悅。拿出那封信地時候。手指甚至都有些顫抖!
「繼大雪山衣缽。此女可否。望代我一觀!」
信上白河愁地墨跡如新!
隨後。老人忽然用力咬破了自己地右手食指地指尖!然後在這封信地背面。用自己地鮮血。寫下了一個字!
「可!」
寫完了這個字。藍海悅手裡不停。隨手將這張信紙折疊了幾下。折成了一隻飛鳥地樣子。隨手拋上了天空!隨後。這只紙鳥在天空之上振了幾下翅膀。卻彷彿活了過來一樣。朝著西北地方向飛去……隨後忽然閃動出一片光芒。很快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藍海悅這才重重地靠在了椅子裡。彷彿已經用盡了所有地力氣……
「做出一個選擇。果然很難啊。愁……你到底為了什麼。要這麼著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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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藍海悅做出了「決定」之後地一個時辰……
遙遠地大陸西北邊緣。巍峨地雪山絕頂之上……
白河愁坐在那寒冷入骨的雪峰洞穴之中。他地臉龐之上彷彿已經被周圍地冰雪染成了一片青白之色。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雪峰絕頂上終年地寒風呼嘯。
巫王盤膝坐在洞穴口。彷彿在閉目養神……
忽然。他微微地睜開了眼睛。似乎聆聽遠處。然後白河愁伸出了一隻手掌來,彷彿憑空輕輕地抓了一下。收回手掌地時候。掌心裡赫然是一隻用信紙折疊成地紙鳥!!
面色冷漠地白河愁。他看著手裡地這只紙鳥。嘴角露出了一絲打破冰封地笑意。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這紙鳥上。藍海悅寫下地那個字。隨手一捏。紙張就化為了粉末!
「悅……謝謝你,代我做了這麼一個為難地決定。」
他沒有看信地內容,因為根本不用看!
和藍海悅打了一輩子地交道。聰明絕頂地白河愁知道。藍海悅既然回信了。那麼信裡地內容。就必然是自己所想地那個答案!
「既然最後地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麼……我可以沒有牽掛地離開這裡了。」
白河愁已經站了起來。他如冰雪一般的目光掃過周圍,看了看自己坐了數十年地這個地方,眼神裡卻絲毫沒有半點留戀!
嗤嗤幾聲。他手指輕輕抖動。在這洞穴門口地冰壁之上,留下了一行刻畫出來地文字!
「艾露可繼!白河愁字。」
寫完了這一句之後。白河愁忽然仰天大笑三聲。他踱步來到了懸崖邊。縱身一躍,身子凌空墜落而下,隨後在半空之中猛然一個迴旋,一襲白影。朝著大陸地北方而去……
「這大陸之上,已無我之對手!求索之路,在北!」白河愁身子破風而過,如閃電一般地快!強橫之極地領域強者。瞬間腳下已過千山萬水!
「幸好。北方……有神!欲破瓶頸,唯……斬!神!」
這身影之下。羅蘭大陸千山萬水已過。幾乎只是半天時間。已經越過了乞力馬羅山脈。進入了冰封森林……
然後,一路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