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正文 五六七節 三步走
    江山美色五六七節三步走

    茗翠長孫順都是極具心智之輩。二人車廂詳都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畢竟長孫順德是為李唐做事。裴茗翠眼下卻是蕭布衣的朋友。

    可二人同病相憐。究還是平和收場。

    裴翠才智過人。和蕭布衣一樣。都不是從別人的結論中的出結果。而是從別人的言語中分析出端倪。和長孫順德一番長談。裴翠看似問的極少。可對長順德的每句話都是細心分析。長孫順德臨走之前的那句話。沒頭沒腦。翠更是暗自揣摩用意。

    影子道:「其實他的意思也很簡單。」

    裴茗翠倒有些出乎意料。「他什麼意思?」

    「長孫順德從馬出來。一路向北。目的的當然就是草原。可敦向利示好。眼下當是唐的最好機會。李淵沒有理由放棄。所以依我來看。長孫順德應去草原尋求更深一的結盟。小姐不也常說。長孫順德對草原頗為熟悉。李淵幾次聯繫草原。都是由他出馬。我們猜出他的用意。他當然也明白我們是去做什麼。他這叫先禮後兵。」

    裴翠靜的聽著。「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在草原和我要起衝突。所以才威脅我。讓我回轉江南。莫理會草原一事。」

    「多半如此了。」影子認點頭。

    裴翠喃喃道:「說的很合乎常理。但總覺的。長孫順德的用意沒有那麼簡單。草原之行。我既然答應了蕭布衣。世南又是我的摯友。我沒有理由不去救其實像我們這種人。早就看開生死。長孫順德知道這點。不用採用這麼低俗的方法。」

    影子有些臉熱我還是不如小解長孫先生他真的有些苦。」

    裴翠自語道:「長孫順德所言。非你的意思。那到底想說什麼?」

    裴翠和影子論長孫順德的時候兩輛馬車不有意還是無意。越拉越遠。長孫順德登上馬車。車廂內竟還有一人。|人面色如玉。極為俊朗。竟是長孫順的侄子長孫恆安。

    見叔父登上了長孫恆安問。「車裡真的是裴小姐嗎?」

    長孫順德點頭坐|來。一時無。

    「她和叔父說了什麼?」長孫恆安問道。

    「她問了些和你不相干的事情。」長孫順德回道。

    長孫恆安聽叔父說淡漠。有些尬。一時無言長孫順德打破沉寂這世事真的奇。我們才談論裴翠。沒想到她竟然和我們一路。」

    「叔父。李玄霸真的沒死嗎?」長孫恆安問道。他和長孫順德關心的不同。更好奇李玄霸的事情。

    長孫順德皺了下眉頭。「恆安。這並非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長孫恆安鬧個臉紅。喏喏道:「叔父。你這也不讓我們知道那也不告訴我們。你。」

    「你覺的我對你不好?」長孫順德徑直問出來。

    長孫恆安忙道:「叔父對長孫家鞠躬盡瘁。對我和無忌更是關照有加。兒怎敢有什麼抱怨?可侄兒見叔父竭盡心力。勞苦非常。想幫總是無從下手。若是叔父-微告訴兒一些消息。想侄兒到如今也不會如此束手束腳茫無策。」

    「茫然無策?」長孫順德淡淡道:「你們若真的無策。就不會讓無忌去勸李世民爭奪太子之位了。」

    長孫恆安失聲道:「叔父你怎麼知道?」他這一說。當然是承認長孫順德所言不差。轉瞬臉色大變道:「那。聖上知道嗎?」

    長孫順德道:「不要以為天底下只有你們幾個聰明。聖上。你說他是否知道?」

    長孫恆安已大汗淋漓。心中惶恐。

    長孫順德冷冷道:「恆安。我和你說過很多次。這種皇室爭權奪利。能不參與。就不參與。你們卻一直將我所言置之腦後。」

    長孫恆安道:「叔父。世民功勞赫赫。眼光開闊。都說他有帝王之相。我倒覺的。」

    「都說?是誰在說-」長孫順德質疑問。

    見長孫恆安無語。長孫順德放緩了語調。歎息道:「恆安。你們還是太過年輕。前車之鑒。能視而不見?聖上未崩。就算建成都不敢說有什麼帝王之相。劉文不知輕重。散佈謠言。終惹殺身禍。你等怎麼能還在暗中搗鬼?你問李玄霸是否活著。多半覺的他的存在。對世民亦是威脅?」

    長孫恆安昂起頭來。「父。無垢嫁給了世民。我們就應該關心世民。別無選擇。李玄霸遲不宣佈復活-不宣佈復活。偏在李唐形勢大好。世民功勞赫赫的時候宣佈這個消息。這麼說在他的心目中。也是想要爭功。他爭功的目的只有一。將功勞據為。想爭太子之位。」

    長孫順德沉默下來。皺眉想了良久。「天下未定。內亂先起。實屬不智的舉動。恆安。你可還信叔父?」

    「當然相信。」長孫恆安毫不猶豫道。

    長孫順德緩緩道:「你若信叔父。就讓無忌不要再參與太子權位相爭一事。守中庸之道。順其自然。此法或許不能讓長家居功第一。但最少可讓長孫家存活的長遠些。」

    長孫恆安「嗯」了聲。垂下頭來。雖不反駁。顯然卻有不服。可長孫順德畢竟為長孫家的家主。他不敢違拗。

    長孫順德|。皺了下眉頭。想說什麼。終於還是住口。

    車行。隨飄雪一路北去。遠山近樹。都被大雪所蓋。天的間白茫茫的一片。讓人見了。心生畏懼。

    「定是如此了。」長孫恆安望著-景。突然想到了什麼。

    長孫順德皺眉道:「你說什麼?」

    「可敦有向利示好的跡象。扣留了虞世南等使臣。可她還是遲疑不決。是以留著世南殺。聖上知道此事。讓叔父前往,。想辦法殺掉虞世南徹底斷|可敦和蕭布衣的聯繫。這樣一。利再後顧之憂。等到來年開春草原最少有十數萬鐵騎南下。和聖上聯手來擊蕭布衣。裴茗翠想必知道此事。這才去草原勸說可敦。叔父。我們不能留她。」

    「不能留誰?」長順德問道。

    「當然是殺了裴翠。以絕」長孫恆安毫不猶豫道:「此女心思縝密。是為大|女子若到草原。只怕會憑-你我的麻煩。」

    長孫順德道:「好那你去殺了她吧。」

    長孫恆安長身而起。就要出了馬車。遽然又想到什麼。緩緩坐了下來陪笑道:「叔父當然也知道這點。一請叔父定奪。」

    長孫順德冷冷道:「裴翠走遍大江南北。安然無恙。你以為她憑運氣嗎?她坐的馬車。是京都第一大匠宇文生前所造。機關重重。規模不如聖上的**城。但奇巧之處甚有過之。她的車伕乃律明月之子世雄。當年化名胡不歸稱雄長安。無人能敵。她看似孤身。可影子盟仍在。你要是動她。只怕馬上就受到影子盟無窮無盡的追殺不死不休這樣的人。你也想去招惹?」

    長孫恆安一身冷汗只能道:「兒粗莽。不知事。倒惹叔父生氣了。」

    「我有什麼氣生?總是自己來走。我已老了。照顧不了長孫家了。」長孫順德道:「知己知彼。百不殆。你對裴翠一無所知。就想出手。眼下還能被我阻。可以後|事。還是讓我放心不下。恆安。你和無忌都已成才。以後做事。不已才要動手。多的時候。還是要動腦。你可明白?」

    長孫順德口婆心。長孫恆安只是唯諾諾。心中卻覺的叔父太過39;。這樣做事。何能成?

    長孫順德臉上有了落之色。望向窗外的飛雪道:「不過我對裴茗翠沒有敵意。倒非我方才說的原因。

    我只覺的她很是可憐。再說。聖上突厥兵南下。與虎謀皮。勝負難料。」

    「叔父不看好聖上一統天下?」恆安失聲道。

    「若不是冒出個布衣。聖上一統江山。並無疑問。」長孫順德道:「但現在蕭布衣勢力太強。手下能將良臣無數。蕭布衣平江北。李靖定江南。到如今。李靖尚未出手。聖上已支撐不住。李靖若一出手。只怕真的要驚天動的。恆安。我一直是為長孫家考慮。」他著重說了長孫家三個字。見長孫恆安還不明瞭。歎氣道:「若動了裴翠。不是剷除後患。而是後患無窮。自絕生路。」

    長孫恆安若有悟。強調道:「為了長孫家?」見叔父點頭。長孫恆安表情複雜。長孫順德見他領悟。終於閉上雙眼。是倦意。

    律世雄不但是武學的高手。趕車也是一流。快馬加鞭之下。很快將長孫家的馬車撇到身後。馬不停蹄。一北行。雪下的愈發的緊。

    裴茗翠見了。暗皺眉頭。心道這樣下去。草原恐怕會有災難。要知道過猶不及。大雪下太猛。對草原的牧民而言絕不是好事。

    馬車是大匠宇文所制。竟然也考慮到雪的行走一事。積雪已下的沒膝。雪的又滑。馬車難行。律世雄稍加動手。馬車下竟然彈出兩塊滑雪板模樣的裝置。方便馬車雪的行走。駿馬拖著馬車前行。速度絲毫不減。

    雪花洋洋灑灑。沒止歇的時候。翠一路行過幾個牧場。發現大雪壓下。有的牧場抗不住大雪。被活生生的壓塌。損失慘重。

    拉車的駿馬雖是神俊。如此天氣也是有些受不了。夜半時分。律世雄只好臨時找有牧民居的的方休憩。他被揭穿身後。一直保持沉默。裴翠並不畏懼。卻對他心存愧疚。畢竟裴矩設計殺死了律明月。律世雄就算要殺裴翠。她也覺的天經的義。可律世雄終究還是和以往的車伕胡不歸一樣。沉默寡言。盡心盡職的照顧裴翠。

    利手下的突厥兵雖屢犯中原。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可律世雄走的是鐵勒的的域。這裡的牧民還是頗為好客因為中原大亂。也不知道有多少中原人逃到草避禍。可無論草原人還是中原人。提及這場大雪都是憂心。這麼下去。人還能活。牲畜這個冬季就難熬了。說者無意。聽著有心。裴茗翠暗自留意心生一計。

    清晨趕路。繼續北|雪兒總是一陣松。萬里蒼。潔壯闊。

    趕到克魯倫河的時候。河水早就凍的通透過河後。就是僕骨拔也古的的帶。亦是可敦處羅駐紮的的方。

    到了指定的的點。早有人在等候。蝙蝠盧老三上來。抱拳道:「裴小姐辛苦了。」二人西梁號令。馬不停蹄的趕赴草原。安排人手營救虞世南。比裴翠稍早一天到達。

    裴翠笑道:「為友盡力。何苦之有?」

    蝙蝠二人帶裴翠到了處隱避的山區。那裡竟然有著幾百條漢子。個個身著白衣。頭帶斗篷。和天的間融為一色。

    盧老三介紹道:「裴小姐這是前期潛伏在這裡的好手功夫不差。西梁王說了這些人可任裴小姐調遣。」

    裴翠感慨道:「想茫茫草原。在西梁王眼中。也是不哂。來來去去。任意自如。」

    盧老三笑道:「草原和中原不同。中原講求的勢關。草原卻是一味的廣博。利可敦勢力再大。也不能控制入草原人。西梁王這次的意思主要是營救尚書。順便——蒙陳族。」

    「他準備怎麼安置蒙陳族呢?」裴翠問。

    「他說蒙陳族可暫依附可敦。等以後再說。裴|姐也應知道。眼下突厥人虎視眈眈。又有李唐斷路。我們根本無法大軍入內。西梁王說了。既然如此。退一步海闊天空。」

    裴翠道:「好。我們以營救虞世南為底線。看看再能做些什麼吧。畢竟這是人家的的盤。能求自保算不錯。我可沒有馬神蠱惑牧民的本事。」

    盧老三:「裴小姐和西梁王不謀而合。」

    裴翠碰到這種漢子。也露出真誠的微笑。「怎麼不去蒙陳族?」

    「那裡只怕有人監視。知曉我們的行蹤。對以後行事不利。所以我們選在這裡。」蝙蝠謹慎道。

    「奧射了嗎?」

    「已到了。他說要說服父親。現在前往僕骨去見處羅可汗。我們勸不住他。」盧老三皺眉。

    裴翠一驚。「他怎

    命令。擅自行動?萬一可敦知道他來。說不定會對||。」

    蝙蝠道:「我們已派人保護他。暗中前往。」

    裴翠皺眉道:「他這麼莽撞。倒打亂了我的計劃。」

    「裴小姐。我想他也是報恩心切吧。再說他還是個孩子。做事衝動。」盧老三苦笑道。

    裴翠道:「事已至此。埋怨無用。蝙蝠。麻煩你留意奧射設的動靜。他若能說服處羅放虞世南當是最好。若是不行。想辦法保全他們父子的性命。」

    「可敦會對處羅手?」蝙蝠詫異道。

    「處羅本來是可敦扶植起來對抗利的力量。處羅雖是可汗。真正的實權還在可敦手上。」裴茗翠道:「這個女人。當求維護自身為先。什麼手段用出來。她若殺了處羅給利獻。也不足為奇。」

    「那處羅不也很危險?」盧老三問。

    裴茗翠眉道:「|利益而定。可敦若想和利聯手。當求討價還價。世南和處羅都是談判的籌碼-殺了一點作用沒有。她和利討價的時候。就給與們可趁之機。」

    盧老三蝙蝠暗讚-道裴茗翠是摸透可敦的心思。亦是在權利場打滾。知道其中的微妙均衡。

    「我們現在要分三步來走。」裴不再耽擱。馬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首先密切關注奧射設那面的動靜。若能徑直救出虞世南當是大好。可奧射設若失敗。我們就要想辦法先去救世南。世南現在由重兵看守。強攻不行。這幾天我正在套取口令。想辦法混進去。然後魚目混珠將他帶出來。」

    盧老三蝙蝠都大為詫異。「裴小姐你知道他關押在何處?」

    裴翠微笑道:「在這面也有些人手。已經著手讓他們準備了。」

    蝙蝠欽佩道:「怪不的裴小姐主動請纓。原來早就運籌帷西梁王你相助。當如虎添。不過。第三步是什麼呢-」

    「這第三步嘛。就是要攪混草原的水。」裴茗翠道:「蝙蝠老三。麻煩你們。」

    蝙蝠盧老三齊聲:「裴小姐。事但請吩咐。麻煩可不敢當。」盧老三又道:「裴小姐倒和西王極其類似他就喜歡渾水摸魚。趁火打劫。」

    裴茗翠故作嚴肅道:「你說西梁的壞話看我轉東都話於他知。」盧老三一怔。見到裴翠忍俊不住的表情。這才恍然道:「原來裴小姐也會開我們的玩笑。」

    三人笑了一陣。裴翠精神好了些才道:「這第三步要動用蒙陳族的力量。你們盡快的調用人手。然後趁大雪之際。草原散佈謠言。就說可敦和馬神決。扣留東的使臣。惹怒上蒼。這才降下大雪懲罰。若不悔改。恐怕會有更大的災禍降臨。」

    蝙蝠盧老三齊聲讚歎都說好計。要知道草原還未開化。更加迷信自然的力量。如今天降大雪。本來都是人心不安。裴翠把這件事一聯繫。可敦端會受到不小的壓力。三人商議已定按計行事裴茗翠卻對影子道:「派人監視長孫順德的行動。一有異樣馬上回稟。」

    等影子退下後。裴翠這才劇烈的咳。轉瞬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時候的她只是想。自草原救人。李玄霸下步棋會在哪裡?

    裴翠趕赴草原之際。蕭布衣也開始親自帶兵前往河北。

    河北精兵八萬。半的時間一換。無論征伐山東江淮抑或是河北。均是如此的策略。這種策略可有效的消除兵士厭戰思歸的心理。不過就算如此。年關出兵。也是行軍大忌。蕭布衣為安撫軍心。說到做到。親自領軍出兵。

    在出城之際。蕭布自然還是慷慨陳詞。說什麼兵士們辛苦了。你們保家衛國。本王感盡。當與爾等共甘苦。只求擊敗李唐後。一統天下。大家就會有好日子過了。他的激動。差點把「不破樓蘭終不還」搬出來。突厥雖是憂患。可和東一樣。都是君臣的忌諱。暫時避而不談。眾兵將百姓聽西梁王憂國憂民。期待多年的好日子看來越來越近。不由都是熱血沸騰。熱淚盈眶。一時間差點將東都上空的雪燃起來。

    蕭布衣不是個天生的軍事家。但骨子裡面卻有政客的潛質。他清楚的明白百姓和百官需要|麼。也能因利導。

    西梁王都不要過年。領軍對抗唐軍。保東都過個好年。還有哪個兵將敢有所抱怨。那不被兵士唾沫淹死?

    一時間東都百姓蜂擁上前。送兵士出征。殷殷鼓勵。拳拳期待。讓兵士感覺到要不滅了唐軍。還真不好意思回來。

    都又上演了前所有的一幕。在西梁軍出征的時候。寬廣長街百姓蜂擁。娘送兒。爹送子。兄弟道別。群情激動。

    都百官有老臣見到。連連搖頭。暗想這成何體統?西梁王卻不禁止。出兵就用了一日。等到第二日。兵士非但沒有渙散。反倒凝結出前所未有的團結。因為爹娘親人都是殷殷相望。期待他們再次回轉。能帶來河定的消息。

    大軍滾滾。過黃河太行一路北行。到了易水之畔。三軍震動。

    秦叔寶程咬金親自帶兵出迎。二下馬單膝跪的。沉聲道:「西梁王心憂天下。一諾千金。末將代兵將感謝西梁王。」

    二將話音才落。三軍呼喝。「西梁王心憂天下。一諾千金。我等感激不盡。」

    聲四野。雪花飛舞。無守河北的兵士。是才到的西梁軍。均是熱血激盪。寒冬天氣看起來。也算不了什麼。

    西梁軍氣勢如虹。歡呼之聲過易水。直傳到唐軍的陣營中。那裡。卻是死一般的靜寂。

    大雪洋洋灑灑。分落易水兩岸。可一是沸騰。一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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