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五六四節再起波瀾
淵無疑是個極深的人更新迅速從他李玄霸一事可知。
李玄霸還活著。李淵知曉。而且一直保持聯繫。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他甚至連自己兒子都一塊騙過。
李元吉李世民不知道。甚至就算太子李建成。也被蒙在鼓裡。
李孝恭卻知道這個秘密。
在李家宗室中。李孝恭年紀頗輕。卻是最早被李淵封王一人。李淵對他的器重可見一斑。李孝恭數次出手。也的確很有本領。但在收復巴蜀之時。受挫於蕭布。自此後中毒不愈。一蹶不振。但李淵對李孝恭還是頗為信任。有事無事就會宣他入朝議事。
在朝臣心目中。淵對兩個人無條件的信任。一個是裴寂。另外一個就是李孝恭。
對於裴寂信任還是可以理解。畢竟當初裴寂和李淵同患難。多次幫助過李淵。而且比李淵看起來要蠢很多。聰明的大都會裝蠢。裴寂是個聰明的大臣。但李淵對李孝恭器重。卻讓很人不解。
李孝恭年輕聰明文武雙全。但這些然不是被帝王重視的理由。所以甚至有人都猜測。李孝恭會不會是李淵的兒子?可眼下|。李孝恭更像是活人和死人之間的傳聲筒。
活人是李淵。死人當然就是李玄。
李淵當然不能去見李玄霸。沒不透風的牆。他若經常和李玄霸商議事情。遲早會被人查。這時候就需要個傳聲筒。孝恭無疑就是這個傳聲筒。
李孝恭一張臉被布纏起來。染著讓人心寒的血跡。甚至聞著還有種怪味。旁人見到。多時候都想再看第二眼。李孝恭聽到淵的詢問。良久才道:「其實聖上應該知曉。」
「朕應該知曉什?」李淵有很濃的不滿。
李孝恭沒有絲毫驚。實際上他的確不需要害怕什麼。一個生不如死的話。那他還怕什麼?現在誰見到李孝恭。都認為他死了是最好的結局。
「聖上。微臣不過是傳言之人。」李孝恭提醒道。
李淵皺眉道:「朕然知道。可次怎麼看起來。玄霸都魯莽了些河北本來不應該是種結局。按照我和玄霸約定的計劃。玄霸吸旁人的注意到草原自己卻在河北準備良久。伺機擊殺竇建德羅藝。然後取幽州河北之的。再將這個罪名推在蕭布衣身上。如果計劃的行河北軍是為朕攻打蕭布衣的主力。我們伺機而動。給與西梁軍以重創。可玄霸卻將身份暴。直接導致北軍與世民為敵。增加了我們在河北的阻力。河北軍雖支離破碎。但-余勇。還能和朕的大軍抗衡多日。這間接給了蕭布衣備的機會。導致世民退守巨馬河永安王淹死。丘行恭被殺。殷尚書病逝。唐軍由優勢轉變為劣。蕭布衣在河北大肆宣揚我等的不好。河北百姓對軍進入河北大為厭惡。所有的一切玄霸不能免責」
李孝恭有些詫異問殷尚書。也過世了嗎?」
李淵愁眉不展。「唐軍在河北兵敗殷尚書自覺難辭其咎。是以憂心。加上本是撐著病體前往河北。戰場上暈倒後就一病不起。今日。朕才的到他病逝消息。」
說到這裡。李淵不老眼含淚。這些首義的功臣對李淵而言。可說是意義重大。也是以後治國的財富。丘行恭死了。李淵倒是可有可無。將軍難免疆場亡。在所難免。可殷開山之死。對李淵的打擊極大。
李孝恭輕歎道:「殷尚書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在河北病逝。實在是國之損失。」
李淵冷冷道:「若非玄霸壞了計劃。何至如此?」
「當初郎山一戰。變幻莫測。玄。吐露身份。或許逼已。」李孝恭沉吟道。
「真的?」李淵冷道。
李孝恭猶豫片刻。「真實情況如何。我想只有玄霸一人知道。」
「你錯了。真實情況。朕也知道」李淵緩緩道。
李孝恭雙眉一揚。「那真實的情況是如何呢?不知道聖上從誰口中知。可有差錯?」
「你莫忘記了法琳這個人。」李淵道:「他認識宗。少林十三棍僧還留下十人。朕要知道當初的情況。並非難事。」
李孝恭話鋒一轉道:「臣不過是傳言而。山一事。毫不知情。」
「你可想知道當的情況?」李淵問
「聖上喜歡說。微臣就會聽。」孝恭不緊不慢道。
李淵冷哼一聲。「當初玄霸暗算了裴矩竇建德兩人。本無人知道他的身份。裴矩雖絕頂聰明。猜出玄霸的身份。但玄霸若是一口否定。不加解釋。又有誰能確他的身份?裴矩一家之言。又是河北軍的大敵。河北軍對他所言多半是半信半疑。以玄霸的聰明。隱瞞身份有何難事?建德已是強弩之。根本不能奈何玄霸。但擊殺竇建德的時候。玄霸特意讓竇建德抓下面具。當是刻意暴露身份。」
「刻意?」李孝恭強調問道。
「你說呢?」李淵反問道。
二人沉默|。久久無言。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聰明人。顯然不用說太多廢話。李淵認定的事情。當是有十足的證據。李孝恭是個聰明的人。亦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沉。
見李孝恭不語。李淵終於放緩了氣。「孝恭。朕也知道。玄霸不再甘心寂寞。畢竟這世上。和你一樣。不求功勳。只為天下安定著想的人不多了。」
李孝恭這才道:「-|-上明白這點就好。」
李淵自言自語道:「其實朕一直記的玄霸的好。若非玄霸提醒朕。說不定朕早就死在東都。若非玄霸裝博取楊廣情。朕也不能輕易到了太原。若非玄霸暗中籌劃。剷除強敵。聯絡突厥朕說不准還在關中戰。玄霸的功勞。朕當不會忘。若朕一統天下玄霸之功。當在眾人之上。他若是真的以為朕忘記了他。那可是大錯特錯。」
李淵言辭懇切。情深意重。李孝恭卻沒什麼表情。「既然如此他暴露身份。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可吧?」
李淵為之一滯關鍵是河北因他
讓朕的大軍全面:於被動之中不過呢。木已成說無益。孝恭。朕今日對你所言並非不滿和抱怨。」
「那。是什麼?」李孝恭猶豫道。
李淵誠懇道:「朕只想說。朕若能天下一統。絕不會忘記你。和玄霸功績。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的好。」
李孝恭釋然道:「聖上如此想法。微臣甚是高興。我做的事情。實在微不足道。只要聖上能和衛王盡釋前嫌。唐之幸事。」
李淵哈哈大笑道:「孝恭言重了。只是對玄霸所為不解。我和他畢竟是血濃於水。有何芥蒂不能化解?孝恭眼下朕之大軍失利。不知道玄霸有何建議?」
李孝恭在懷中索出一封信來。手遞上去道:「此為玄霸這次所言。」
李淵接過。緩展開。認真的色微變。
李孝恭道:「玄霸聖上若依的計當挽回先手。」
李淵放下書信。沉道:「這麼說玄已著手準備此事了?
「衛王自從河北成直始運籌此事。聖上也應該知道。衛王若無八成的把握。絕不會出。河北雖不利。但責任和衛王的關係並不算大。若非。」李孝恭欲言又止。
「若非什麼?」李淵淡問。
李孝恭道:「臣只說出來。聖不喜。」
「但說無妨。朕絕不怪責。」
李孝恭猶豫片刻才:「若非秦王急於求勝。也不會讓蕭布衣抓住這個漏洞。要知道衛王已請動突厥。本來和唐軍聯手。就算不敗對手。要對河北劃而治之。也非難事。衛王意是想讓秦王挾河東平定劉武周之勇。掃平河北余盜。再以氣勢取勝。可是。」
李淵緩緩道:「你想說。河北的過錯。都在秦王了?」
李孝恭搖頭道:「微臣不敢。只是在我看來。若太子對付蕭布衣。可求穩妥。太子眼下一直在谷對抗張鎮周。似乎有些大材小。」
李淵沉吟良久。「孝恭。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我若讓建成去河北。我只怕蕭布衣就會攻打潼關。此子狡猾至極。算是看透了世民。」精神一振。岔開話題道:「孝恭。不知道玄霸何時會實施此計?」他雙眸閃過振奮之色。顯然是李玄霸的提議讓他感覺到極佳。
「玄霸要出手。當然看天時的利不過玄霸出手前。還想請求聖上一事。」
李淵嘴角抽搐下。「事?」
「衛王想此行若是成功。當請一隊唐軍為先鋒。出征中原上排憂解難。蕩平天下。」
李孝恭說完後。抿著嘴唇。靜待李淵回答。
他這個條件說簡單也簡單。可說玄機。當然也有。李玄霸說的忠肝義膽。但終究還是要從幕後到了幕前。李淵若是應允。當然是正式恢復李玄霸的身份。
李淵目光來回不定。李孝恭的臉上。移到跳動的燈燭上。又從紅淚垂落旁。移到桌案的書信上。凝望|封書信良久。放在案上的一隻手在燭光映照下。有些瑟瑟抖動。不知了多久。李淵才道:「好。朕答應玄霸。只要此舉行。就讓他親自領兵。為朕征伐中原。」
李孝恭並不激動。緩緩站起。「聖上。那我就將今日所言話於玄霸知了?」
「一言為定。」李淵堅定道。
李孝恭點頭。轉身摸索離去。李淵望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又望向了桌案的那封書信。嘴角又抽搐下。自語道:「好。你真的很好。」
嚴冬。東都雪舞。天下蒼茫。蕭衣人在東都。坐在-殿。聽群臣稟奏政事。
從河北水淹李唐軍,轉瞬又過月餘。已入寒冬。唐軍當然會放棄辛苦打下的幽州。在易水巨馬河一線和西梁軍|對抗。
蕭布衣知這時出兵並不佔優。道李世民大軍佔據幽州。糧草卻是問題。是以和秦叔寶定下策略。派舒展威苗海潮徐紹安等人扼住幽州和河東的交通要道。了李世民的糧道以及和河東的聯繫然後秦叔寶對抗李世民。程咬金對抗李道宗深溝高壘。避而不戰。
此舉倒也和李世民。道宗暫時不謀而合。西梁。唐對抗幽州。再次呈僵持狀態。
蕭布衣行軍多年知道這種僵持。其實就是為下次對決蓄積力量。趁河北僵持之際。他已返回了東都。
群臣百姓——河北大捷。知曉蕭布衣回轉。無不精神大振。
今年的冬天。很有些冷。可今的東都。卻熱情漲。
自從擊敗李密後。都就再沒有受到過戰火的侵襲如今的東都。欣欣向榮。已和當年|朝大興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馬周才從江淮回轉。又瘦了幾圈。但精神極佳。向蕭布衣稟告南方賑災一事。百姓恢復穩定群臣自然交口稱頌。
蕭布衣心中喜悅雖疲憊。但聽天下太平已是他最好的安慰。
民部尚書韋津啟奏道:「啟稟西王。今年新年。東都繁榮。江南穩定。百姓安樂。四海前來朝拜的小國有八十九國之多。名單在此。請西梁王一閱。」他奉上奏折。蕭布衣接過一覽。看朝拜的小國難以盡數。北到契丹室。南到六詔。邑。東到百濟新羅。西到吐谷渾高昌西域各國。有什麼鐵汗國努失畢五部咄陸五部吐火羅呼拉珊等國。少有聽聞。對於很多國家。蕭布衣甚至都不知道處於何方。當初楊廣費盡心力才開的百宴。為求四海仰。滿足自大的虛榮心。如今時機到了。蕭布衣並沒有太過招攬。卻是水到渠成。
蕭布衣暗自欣喜。又有感慨。將奏折返回去。讓韋津將各國念上一遍。群臣聽韋津將朝拜國家奉上禮品一一念上。雖冗長。卻聽的大有趣味。這是一種強者的姿態。也群臣心中升起自豪之意。這些國家顯然還是以東都為天下之心。是以趕來朝拜。當然還有一點頗為重要的原因是。東都眼下政通人和。經商天下。四海各國或求依附。或求利益。均趕過年之時前來朝拜。打。
八十九國中。就算西突厥都有使臣前來。可東突厥卻一個使臣未到。想必就算有使臣。只會前往關中。這些都是蕭布衣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奇怪的是。可敦那面竟然也不派使者前來。
蕭布衣暗自皺眉。思虞世南前往突厥。尋求可敦的支持。本來一直都是不差。這幾日突然沒有了消息。可敦也不派使臣前來。難道是有什麼變故?
把擔憂壓下來。蕭布衣盡量保持從容。耐著性子繼續聽群臣稟奏。韋津念完名單後。問道:啟稟西梁王。不知道這些使臣前來。應該如何招待?」
蕭布衣道:「依循舊例。不求奢侈。但要隆重。」這規矩很是古怪。但韋津已習以為常。布衣的意思就是。花小錢辦大事。
韋津問。「各國使均想請見西梁王。不知西梁王可否在新年抽空見見這些使臣?」
蕭布衣點道:「你來安排就好。」
韋津退下。徐世績上前。徐世績一直鎮東都。總攬兵權。眼下任左右衛府的大將軍。兼兵部侍郎。兵尚書是為李靖。如今仍在江南和沈法-持。看似並無進展。兵部的職責。就由徐世績擔當。
「啟稟西梁王。如今年關將至輪換制中。河北的八萬兵馬已到期限。但仍和唐軍在僵持。請問是否調回換兵?」
蕭布衣沉吟未決。為這時候。的確有很多顧忌。
吏部尚書蕭道:「年關將至。這時調兵。只怕東都精兵不願。上場殺敵。難免不能盡心。」
群臣都是點頭。軍作戰。軍心至關重要。這些人恰逢新年出兵。難免有所埋怨。
蕭布衣正在沉吟徐世績已大聲道:「年關將至。兵期限已至。若不召回只怕軍思歸。更出錯事。」
群臣都望著蕭布衣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蕭布衣想了半晌。換兵制度已成。不能輕易更改。徐將軍說的很合規矩不過蕭尚書所言也有幾分理。這樣吧新年一月前。王親領兵前往河北。與河北兵將共度新年。」
群臣心中感動。一齊跪倒道:「西梁王心憂天下與征戰兵將共甘苦。天下幸事。」
蕭布衣臉露微笑。「本王只想天下早定。辛苦些也是正常。諸位大人請起。」他望向徐世績。見徐世績欽佩的望著自己。二人相視而笑。默契在心。韋津卻暗自叫苦。心道西梁王又要年前親征。甚至和兵將過年這見外國臣的事情。只能押後了。
等群臣啟奏完畢。蕭布衣退朝。和徐世績出宮回轉府邸。不等坐下。盧老三已匆匆忙忙趕到身後一人卻是蝙蝠。
蕭布衣心中一震。原來劉武周兵敗尉遲恭趕赴太原相會劉武周。尉遲恭畢竟有始有終。劉武週一直沒用突厥之兵。他也信守諾言。跟隨著劉武周。要知道劉武周意的時候。尉遲恭不能走。眼下劉武周落魄之際。尉遲恭更是不會走。蕭布衣道尉遲恭的心。不忍他為難。雖知他是名將。甚沒有再派人勸尉遲恭。只讓蝙蝠帶兩個高手藍瀾殷宇山暗中留意。看能否幫助尉遲恭。
尉遲恭不忘劉武周的知遇之恩。蕭布衣也不忘當年的授藝之德。更何況要沒有尉遲恭。說不定當年他就死在李志雄之手。還談何以後的威震天下的西梁王?
劉武周當初被李世民窮追猛打。敗走太原。一路北逃。終於入了突厥尋求庇護。尉遲恭隨劉武周入了厥。蝙蝠也跟隨去。今日突見蝙蝠回轉。蕭布衣心中有了不安之意。
「蝙蝠。那面的事情如何了?」
「啟稟西梁王。情況不妙。」蝙道。
蕭布衣心頭一顫。「遲恭有了意外?」
「不是。是尚書況不好。」蝙蝠急道:「本來尚書和可敦談的不錯。為穩固勢力。甚至一直留突厥。
但可敦這女人心思難測。處羅可汗因為以前避難年。身子不好。近日更是有惡化的跡象。可敦覺的不好。竟然暗中和利勾結。」
蕭布衣怒拍桌案。「你說什麼?」見蝙蝠惶恐。蕭布衣知道語氣過重。沉聲道:「這老女人又和利勾搭在一起?」
蝙蝠點頭道:「不的確有這個苗頭。尚書知道不妙。讓我快馬回轉通稟情況。卻竭盡全力的要勸可敦改變主意。他說身負重托。絕不能辜負西梁王的厚望。當求鞠躬盡而後已。」
蕭布衣歎道:「虞世南這個人。怎麼能輕易說死?」他也不知道如何評價世南的舉動。但知道他還是為了自己。心中感動。
蝙蝠簡單幾句話。布衣已知道情形不對。
對東突厥。蕭布衣一直都是謹慎小心的應對。伊始是借助突厥的馬匹。這才虛與委蛇。不過他現在已渡過困難期。馬匹不再依賴草原。現在是要提防突厥的騎兵。以前可敦因大隋的緣故。一制約突厥人。但可敦制約不住。轉而和他們沆瀣一氣。難道說。草原再沒有對抗突厥人的力量?
心思飛轉。蕭布衣道:「誰在保護虞尚書。只有藍瀾和殷宇山嗎?」
蝙:「還有尉遲恭。」
「他怎麼會保護虞世南?」蕭布衣很是詫異。
「尉遲恭和劉武周到了草原。暫時投奔了可敦。不過尉遲恭探的可敦要和利聯手的事情。這才讓我趕回來通稟。商議對策。他留在那裡照顧虞世南。」蝙蝠解釋道。
蕭布衣心下感激。要開口。有兵士急沖沖進來。「啟稟西梁王。草原急文。」蕭布衣心頭一沉。接過|了眼。臉色微變。一掌擊在桌案上。恨恨道:「可敦。未免太過囂張。」
世績接過紙條看了眼。也是臉色微。|條上寫的簡單明瞭。可敦扣押虞世南等東都使臣為禮。向利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