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看到貝培的時候先是詫異,後是驚喜,望見她的移到自己臉上的時候,微微覺得尷尬。
「貝兄找我有事?」
「本來我想找你說句話。」貝培終於開口。
「要說什麼?」蕭布衣忐忑問。
「現在不用說了。」貝培轉身就走,雖然行動略微有些不便,但還是走的很快。
蕭布衣顧不得床上的公主,幾步追了過去道:「貝兄!」
「什麼事?」貝培止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低聲問道。
「其實你看到的並非你想到的,你想到的也不是你看到的……」蕭布衣覺得自己很有哲人的潛質,孔子莊孫子也是比不上他的。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貝培冷著臉反問。
蕭布衣啞然,半晌才道:「貝兄準備去哪裡?」
「我當然是回房間休息,我還能去哪裡?」貝培搖頭道:「雖然我的房間沒人在床上等,可睡覺還是需要的。」
蕭布衣舒了口氣,又覺得自己緊張的有點莫名其妙,才聽了裴茗翠說什麼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現在自己問心無愧,怎麼才來了一個人,就踟躕不前了?不過想想,自己也是男人,也動心過,說問心有愧多少有問題,自己還沒有付諸行動,不過是考慮的太多而已。
「春宵一刻,千金難得。」貝培也不回頭,淡淡道:「蕭大人莫要耽誤了。那可是我的罪過。」
他說完這句話後,再不停留,看他地背影,倒是的確回轉住所,因為遠方傳來胖槐的一聲淒厲非常的慘叫,『鬼呀!』
蕭布衣目送貝培離開,想起春宵一刻的時候,不知道貝培是鼓勵呢。還是刻意打消他的熱情。只是如何送走無憂公主倒是讓他大費周折的事情。是曉之以理還是動之以情那是個艱難的選擇。
緩步回轉到房間地時候。發現無憂公主裹地和粽子般,好像要遠遊地樣子,蕭布衣見她如此,實在比見到她脫光了洗澡還要詫異,「公主,你做什麼?」
「很晚了,再留在這裡我只怕會有流言蜚語。」無憂公主正色道:「少卿。雖然你我問心無愧,只是怕小人作梗使壞,既然這樣,我還是早早的回轉宮裡為好。」
蕭布衣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公主,半晌才道:「公主深思熟慮,下官自愧不如,只是公主帶的下人都回轉到了宮裡……」
「誰說他們都回轉宮裡?」無憂詫異的說道:「他們就在前廳等候我回轉,少卿難道沒有見到?」
蕭布衣只好道:「原來如此。只是最近東都不算太平。那要不要我找兩個護衛護送公主回宮呢?」
無憂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蕭布衣,「若是真的碰上歷山飛那種賊人,我怕只有少卿這樣地身手才能保護住我的。」
蕭布衣點頭道:「公主吉人天相。宅心仁厚,歷山飛見到公主只能躲避,不會刺殺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無憂白了他一眼,「你好像很怕別人的流言蜚語?」
蕭布衣笑道:「公主,雖然你我問心無愧,只是怕小人作梗使壞。我倒無所謂,但毀了公主的清譽那是大大的不美,如若那樣,就算這桶水也是洗不清的。」
公主『噗嗤』一笑,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少卿多半覺得浪費了一桶熱水,可若是有朝一日,少卿有機會到宮裡的話,我也可以為少卿準備一桶水洗浴地。」
她說到這裡,臉有些發紅,若有深意,卻是徑直出了蕭布衣地房間,蕭布衣只能跟隨在她的身後,走到前廳的時候,才發現丫環和轎夫居然都在。蕭布衣要不是十分相信自己地眼睛,幾乎以為方才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幻覺。
丫環還是那個丫環小月,可臉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張臉,見到蕭布衣的時候,居然還施捨了點笑容,蕭布衣也是還之以禮,恭敬的送公主出了太僕府,回來後不等考慮是否去找貝培,胖槐幽靈的一樣的鑽了出來,有些緊張的說道:「他又回來了。」
「他是誰?」蕭布衣問道。
「當然是那個小鬍子。」胖槐歎息道:「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沒幾天又回轉?幽靈一樣的總在別人面前出現,還讓不讓人活的?」
蕭布衣心道,你遭罪的日子在後面呢,「要不我在客棧給你租間房間?」
胖槐搔搔頭,「那多不好意思,我現在只能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少當家要是覺得我辛苦,多給點零用錢就好。少當家,你怎麼這麼快就解決了戰鬥?比起以前差了點吧?」
蕭布衣這次真的不明白,「什麼比起以前差了點?」
「以前少當家和少夫人那個的時候,少夫人一叫都要一個時辰的,山寨的兄弟又是嫉妒,又是羨慕。」胖槐露出神往之色,滿是齷齪,「可我聽到你回來,再見你送公主回來,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這還不包括你回來的雜七雜八,和公主的前戲,少當家,最近你的體力好像大不如前,要不我出去買點補品回來?」
蕭布衣含笑望著他,「你倒是挺關心我的,沒事的時候就算計這個時間了。」
胖槐也不臉紅,滿是熱切,「少當家,山寨在東都的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二當家都說了,一定要我照顧好你,我不關心你,誰來關心你?」
「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解釋下。」蕭布衣壓低了聲音正色道:「其實公主來到這裡,不過是洗個澡的。」
「少當家,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地智商。」胖槐大義凜然的義憤填膺。「公主從宮中深夜趕來,只是為在你這裡洗個澡,你說你說的話,可以說服自己嗎?」
蕭布衣摸摸下巴,有些慚愧道:「我是低估了你的智商,的確,我說的這個謊言我都不信的。不過胖槐,我不能不鄭重的告訴你一句。有地時候。有些人做得。有些人卻是說不得地。」
「瞭解,」胖槐被蕭布衣一句低估了智商所鼓舞,很是激動,「這就是少當家常說地什麼只需公主洗澡,不許百姓偷窺一個道理吧?」
蕭布衣真的覺得這個胖槐現在有幾層樓那麼高,他把自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話改了下。更是通俗易懂。
「你知道就好。」蕭布衣舉步要走,卻被胖槐一把抓住,無奈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少當家,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認識的女人多,經驗也豐富。」胖槐有些扭捏,「那請你告訴我。如何知道一個女人喜歡你?」
蕭布衣詫異道:「你喜歡上哪個女人了?」
胖槐搓著手。「少當家,你覺得婉兒怎麼樣?」
「不錯,不錯。」蕭布衣點頭。
「你也覺得不錯?」胖槐有些驚喜道:「
麼認為的。」
蕭布衣歎息道:「你覺得人家不錯。也要人家看好你才行的。」
「婉兒其實也很看好我的。」胖槐滿是陶醉,「她今天見到我笑了笑呢。」
蕭布衣潑冷水道:「她見到白癡地時候也會笑的。」
「可根據我的觀察,她見到少當家你,可是從來沒有笑過,難道說少當家你比白癡還不如?」胖槐振振有詞道。
蕭布衣無語,心道名人名言說的好,寧和秀才打一架,不和腦殘說句話。因為後者總喜歡把你拉低到和他一樣的水平上,然後以他豐富的經驗擊敗你,現在自己就是被胖槐的經驗打擊的潰不成軍。
「少當家你怎麼不說話?」胖槐問道。
「話都讓你說了,我聽著就好。」蕭布衣只能謙虛道。
「其實我今天已經向婉兒表白心跡了。」胖槐有些苦惱道:「少當家你幫我分析下,她說地話是什麼意思?」
「賣糕地,搞牧場的時候就不見你這麼積極過。」蕭布衣喃喃自語道:「她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小弟不得無禮。」胖槐接道。
蕭布衣愣了下才道:「難道她一直把你當作是弟弟嗎?胖槐,我知道女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少當家你怎麼這麼笨呢?」胖槐歎息道:「這句話她是和小弟說地。」
蕭布衣想掐住胖槐槐樹般粗細的脖子,然後把他的話擠出來,「胖槐,我有點累,你能不能說幾句讓我明白的話。」
「我明白,少當家現在累是正常的,畢竟才送走公主。」胖槐關心的讓蕭布衣鬧心,「事情說來話長,我也就長話短說。今日我對婉兒透漏了點心意,可不等婉兒回答,她的弟弟就替他姐姐回答了,婉兒就說小弟不得無禮。」
「小弟說什麼了?」蕭布衣截取了有用的信息。
「他摀住自己胸口,說了一個『呸』字。」胖槐一本正經的說。
蕭布衣有些同情的望著胖槐,「以你的智商,對這個字應該是不難理解的。」
「少當家你怎麼這麼笨呢。」胖槐大搖其頭,「這個字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蕭布衣瞋目結舌,「難道還有內在的含義?」
「當然,」胖槐自我陶醉道:「我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一般。她說是的時候就是在鼓勵你,她說否的時候有時候也可能是相反的意思。」
「那她說呸呢?」蕭布衣皺眉問道,心道碰到這種自作多情的男人只能算是女人的不幸。
「她讓小弟捂著胸口說呸,其實是很矛盾的意思。」胖槐認真解釋道:「少當家,你想呀,呸字怎麼寫,那是口不一三字的組合呀。小弟捂著心口說呸字,那就是說他姐姐儘管表面拒絕,其實也是心口不一的。」
蕭布衣大為佩服道:「高見,高見,依照胖槐你這麼解釋的話。那如果小弟捂著心口說個滾字,是否就是真心想要給相公你做三件衣呢?」
胖槐拆了半天才明白怎麼拆分這個滾字,不由大為歎服,「少當家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那我現在能不能對你說一句話?」蕭布衣認真道。
「少當家請說。」
「山寨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見過無恥地,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呸!」蕭布衣說完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去。胖槐撇撇嘴。卻是滿不在乎,嘟囓道:「我知道你這是嫉妒,很強烈的嫉妒!」-
蕭布衣聽到胖槐的最後一句話,覺得胖槐已經中毒不淺,女人自我迷戀和男人自我陶醉一樣的不可理喻。
路過貝培房門的時候,蕭布衣放輕了腳步,想要去敲門。聽到房間裡悄無聲息,貝培好像已經熟睡,猶豫下,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徘徊了片刻,蕭布衣輕手輕腳的離開,卻不知道從屋內望過去,自己地影子顯得有些鬼鬼樂樂。
貝培盤膝坐在床頭,早就睜開了雙眼望過去。落在窗上那遠去地影子上。嘴角浮出絲微笑,喃喃道:「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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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渾醒過來地時候,只覺得輕飄飄的沒有著落。鼻端滿是香氣繚繞,彷彿遊蕩在天上仙境一樣。
他此刻的心中有種強烈的恐懼,他不喜歡仙境,他寧願留在人間,他覺得人間比仙境要舒服很多,對於不可知的事物,他總有莫名的恐懼。
他畢竟老了,當年疆場鏖戰,以一擋百都是不在話下,向來都是別人畏懼他的份,他怎麼會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四方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行刺!
胸口還是劇烈地痛,痛的讓他回到了現實的冷酷無情中。李渾並不急於睜開雙眼,只是想著自己身在何處,刺客凌厲刺來的一幕還是讓他心有餘悸,他當時不明白刺客為什麼要殺他,他一個老頭子,看起來動都有些困難,就算要殺,也是要殺洪兒才對。洪兒就是柱國李敏,做皇帝的其實也不是那麼舒心,尤其是大隋的皇帝,從別人手上奪來的皇位,總是擔心別人也是如樣奪回去。當年文帝的時候,就做夢洪水滔天淹了西京,以為李敏小名叫洪兒,應了這語,當初就想讓洪兒自盡。洪兒好不容易躲過了文帝那劫,沒有想到聖上這段時間又是舊事重提,希望洪兒自盡,自己老了,也保不了那麼多,只求自己安穩地渡過殘年就好,洪兒地生死畢竟不如自己的重要,可他怎麼會想到還有人想要除自己而後快?
閉著眼睛,李渾的心中卻如明鏡般,他躲閃地那一刻,瞥到了聖上的表情,沒有驚詫和震怒,反倒有了那麼點興奮之意,難道聖上想要自己死了,或者是?想到這裡的李渾,不寒而慄。
「申明公醒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天際傳過來,打斷了李渾的沉思。李渾還是沒有睜眼,卻知道那是聖上的聲音。他怎麼會來見自己,莫非自己是在宮中?想當年就算尚書令楊素病危的時候,聖上都沒有去看望,雖然聖上每次都是給楊素遣名醫賜藥,可私下傳說,他總是問楊素能不能死,聖上比先帝還要多疑,更忌憚重臣奪他的皇位,或許在聖上的心目中,不希望自己醒過來吧?李渾想到這裡,只是閉著眼睛。
「回聖上,申明公血脈通暢,呼吸沉穩,應無性命之憂。」一御醫回道。
「哦。」那個聲音平淡不起波折,好像有點失望之意,「申明公勞苦功高,你們勿要盡心盡力的救治申明公,不得有誤。」
「臣遵旨。」
聲音沒有再起,腳步聲遠去,李渾輕輕的睜開眼睛,模糊的望見一個威嚴的背影快步離去,心中舒了一口氣,又是閉上了眼睛。楊廣並沒有走遠,因為他暴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滿是威嚴,李渾心中輕歎,知道每次這個時候,又要有人倒霉了。
董奇峰,我要你何用!」楊廣高高在上,怒拍桌案道明公的刺客抓到沒有?」
薰奇峰臉上皺眉更深,跪倒在地道:「回聖上,末將已經竭盡全力,可還是捉不到狡猾的刺客。這次刺客算計極為精明……」
「她算計精明就是你辦事不利地借口?」楊廣霍然站起,怒不可遏,「你是不是說要是刺客再精明一些,就算她殺了我,你也無可奈何?這一段時間刺客頻繁在東都出沒,你卻一件案子都破不了,你身為武侯府的中將,負責晝夜巡察。執捕奸匪。委以重責。卻是昏庸無用,你這武侯府的中將,不當也罷。」
薰奇峰額頭已經現出汗水,卻是不敢多言。
「司馬長安,獨孤機,董奇峰老了,以後就歇著了。你們二人接管他手上的事情。聽到沒有?」
「微臣遵旨。」獨孤機戰戰兢兢應道,司馬長安卻是豬頭的一張臉,很是滑稽。
「司馬愛卿,你臉上傷勢如何?」楊廣望向司馬長安的時候,臉上的憤怒換成了欣賞,雖然都是沒有抓住賊人,可司馬長安最近的所作所為可圈可點。
「回聖上,妖女擅長下毒。」司馬長安半邊臉是腫地。這讓他說話都有些不流暢,可是並不妨礙他表達忠心,「末將一時不察。被她傷了臉頰,中毒臉腫,但是並無大礙。只是末將沒有當場抓到妖女,也算是無能之極,還請聖上責罰。」
楊廣擺擺手,歎口氣道:「司馬愛卿忠君為國,何罪之有?只是你說放走波斯人,放長線吊大魚又是如何?」
司馬長安道:「回聖上,末將建議聖上顯仁慈之德,故意放了波斯人回轉。末將一直跟蹤其後,並沒有發現波斯人有什麼異常,想必這妖女只是孤身一身,借蒙面之際混入了波斯表演隊伍之中,不足為患。波斯人在東都人數眾多,這次都對聖上地英明讚不絕口地。」
楊廣捋髯微笑,大為得意,「司馬愛卿,過幾日元宵燈會,朕要和四方館有功之臣在上林苑賞月賞燈,這禁衛一職就全權交給你了,你莫要讓朕失望。」
司馬長安躬身施禮道:「臣遵旨。」
楊廣才待讓眾人退下,一舍人上前道:「啟稟聖上,李柱國求見。」
「宣。」楊廣雙眉一軒,嘴角露出笑容。見到李敏上前叩拜的時候,楊廣居然起身上前幾步扶起了李敏,歎息道:「李愛卿辛苦了。」
「四方館讓聖上受驚,微臣實在誠惶誠恐。」李敏受寵若驚道。
楊廣歎息一聲,回轉到座位上道:「可若非四方館這場刺殺,朕又怎知道要論忠心耿耿,實乃李愛卿幾人為最。」
李敏臉露感激之色,轉瞬有些著急道:「回聖上,微臣和善衡只是盡心為聖上的安危,死而後己,可微臣查到最近彌陀教有死灰復燃之勢,如今隱身東都之南伊闕山附近,人數不少,這次刺客極有可能是彌陀教派出之人,還請聖上定奪。」
楊廣微微變色,「彌陀教?當年難道還沒有斬盡殺絕嗎?」
「回聖上,彌陀教當年反亂東都,人心惶惶,雖被齊王圍剿,可畢竟沒有殺盡,還請聖上小心為上。」李敏建議道:「我聽說聖上要在上林苑賞燈賞月,這可關係到聖上的安危,還請聖上取消元宵燈會,或是不去上林苑,只在紫微城御花園賞燈就好。微臣只怕上林苑地域實在廣博,禁衛照顧不周,驚了聖駕可是做臣下的百死莫贖。」
「一幫盜匪就能讓朕取消元宵燈會?」楊廣冷笑道:「那豈非滑天下之大稽,來人,召李善衡見朕。」
李善衡一到,右手纏著紗布纍纍,楊廣微愕,「李中將傷的可重?」
李善衡苦笑道:「回聖上,傷的倒不算重,只是妖女擅長使毒,微臣一時不察,中了她地暗算。」
楊廣有些猶豫,「朕本來準備讓你帶兵剿殺伊闕山附近的彌陀教,可你受了傷……」
「回聖上,微臣誓死效忠聖上,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李善衡伸手扯下了紗布,上面紅腫一片,隱有血絲。
楊廣歎息道:「李愛卿如此忠心,朕心下感動,只是如今新年伊始,元宵未過,朕就讓你出征,未免於心不忍。」
李善衡抱拳施禮,「回聖上,想疆場眾將軍浴血廝殺,何曾過了個好年,善衡每念於此,都是恨不得和眾將軍一樣,征戰沙場,這征討彌陀教一事,既然事關重大,臣下願往。」
楊廣大為高興,拍案而起,「既然如此,朕就讓你統率左武衛府之兵前去圍剿彌陀教,征討細節由李愛卿全權做主!」
李善衡和李敏退下之時,互望了一眼,李善衡微笑道:「大哥,小弟就要去伊闕山征討彌陀教,還請大哥自己保重。」
李敏也是微笑道:「賢弟一去,只怕彌陀教妖言蠱惑,人數眾多,諸多艱險,還請賢弟多多小心。」
「不知兩位大人何事如此開心?」司馬長安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二人的身後,三人目光交錯,轉瞬分開。
「開心是因為我終於可為大隋盡力,」李善衡笑容漸漸變的冷淡起來,「司馬大人最近屢立功勳,看起來前途不可限量。」
「李中將過獎。」司馬長安咧嘴笑起來,很是詭異,「聽聞李大人這次去征伐彌陀教,等到功成回來,想必加官進爵,指日可待的。」
李善衡冷哼了一聲,「當初四方館之日,司馬大人一劍殺傷妖女刺客,武功實在高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再不出手,想必是想讓我出醜的。」
「李大人何出此言?」司馬長安驚詫道:「我只以為有李大人出手,定能擒獲妖女,我是不敢搶大人的功勞,再加上我有護衛聖上一職責,怎能輕離?大人捉不住妖女,難道要怪在下官的頭上不成?」
「你說什麼?」李善衡勃然大怒,上前一步。
「善衡,莫要失禮。」李敏拉住李善衡,斜睨了司馬長安一眼,淡淡道:「善衡,狗咬了你,有時候殺了它就好,總不能去咬它地。有些人,不見得得意太久地。」
他說到這裡拉著李善衡離去,司馬長安當然不敢得罪李柱國,恨恨的跺腳,眾宮人見到三大朝臣鬥嘴,都是面面相覷,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楊廣還是殿裡坐著,嘴角有些古怪的笑。納言蘇威過來求見,楊廣漫不經心地問,「蘇納言,上林苑的燈會準備的如何?」
蘇威畢恭畢敬道:「回聖上,一切早早的準備妥當。」
楊廣高高在上,手拍桌案,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笑,喃喃道:「準備好就好,今年的燈會,想必會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