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早早的起床,看到韓雪小貓一樣的蜷伏在地上蓆子一角。
她是過於勞累,抓著衣角保護自己的樣子,卻已經熟睡。她看起來其實什麼都不能保護,柔弱的和早春鮮花一樣,蕭布衣只要動動手,他就能佔有這個女人,不負責任。
清醒的韓雪嬌艷欲滴,熟睡的韓雪卻是清純柔弱,讓男人見到,不由想入非非。
終於還是控制住自己的念頭,蕭布衣不覺得自己偉大,只是他要恪守自己的準則。
輕輕的為韓雪蓋了被子,蕭布衣無聲無息的走出了木屋,呼吸點新鮮空氣,先去做了下早課,跑到山巔劈個一千刀再說。
雖然知道刀法肯定醜陋難看,可是最近揮刀砍出,倒也虎虎生風。蕭布衣樂此不疲,知道笨鳥先飛的道理。
現在多練一刀,將來有難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救自己一命。
下了山後,蕭布衣又是渾身是汗,走到山間溪水旁邊大略擦洗下,想到韓雪,嘴角浮出一絲微笑,暗想這個時候送桶清水過去,不知道韓雪會感謝他還是詆毀他?
山寨靠山環水,雖然沒有他那個時代的方便,卻也清新自然,別有一番風味。
洗浴完畢,仔細想了下,蕭布衣決定還是找他轉世的那個爹蕭大鵬商量一下,放了韓雪。
蕭布衣到了山寨,自然要遵循山寨的規矩,他搶先畫地為牢,把韓雪當作自己的私有財產,這不會有人反對。
但他雖然是少當家,放了女人畢竟不好擅自做主。這就和你不吃乾糧,但是也不能丟掉浪費一個道理。
才到聚義廳,一個人已經匆匆忙忙的衝了出來,差點撞在蕭布衣身上。
蕭布衣一把扶住,「胖槐,什麼事?」
「寨主正要找你。」胖槐有些驚喜,「布衣,起的這麼早,我們還在猶豫是否叫你。」
蕭布衣知道他們的曖昧之意,只能微笑,「日上三竿還早?」
「昨晚累不累?」胖槐壓低了聲音,一臉的壞笑。
蕭布衣抹把額頭上的汗珠,「你沒有看到我現在還是渾身是汗?」
胖槐肅然起敬,「少當家,雖然憋久了,但還是要保重身體,日子還長。」
蕭布衣佯怒捶了胖槐下,「多謝提醒。」
二人嘻嘻哈哈的走進了聚義廳,看到眾人都是臉色鄭重的望著自己,也收起了笑臉,「來晚了,見諒。」
山寨沒有些窮規矩,很多都是以商量為主。
「布衣,你來的正好。」眾人都是體諒的表情,二當家薛布仁更是熱情理解,「其實我們本來準備讓你休息幾天,可誰讓能者多勞呢。」
蕭布衣心道,還休息個屁,昨晚睡的再好不過。
「又準備出去打劫?」蕭布衣隨口問了句。
在座的除了蕭大鵬,薛布仁,還有焦作,石敢當,賴三等熟悉的面孔,莫風胖槐也在,基本算是山寨的老中青三代能夠說話的人都在這裡。
薛布仁拍拍蕭布衣的肩頭,「布衣就會開玩笑,我們商量一天,終於達成了統一,決定正式開始販馬。」
焦作石敢當也是點頭,「寨主和二當家說的不錯,我們既然是當了逃兵,無非是保命,的確沒有必要再捲入紛爭。」
蕭布衣倒是有些奇怪,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轉變的如此快捷。
薛布仁見到他的疑惑,幫他解開了這個懸疑,「布衣,昨晚的時候,山寨又回來一個打聽消息的人,聽說張須陀大敗知世郎王薄在山東,轉瞬擊潰翟讓在瓦崗,杜伏威也是被他逼的龜縮到江淮,休養生息,不敢露頭。大隋雖然烽煙四起,起義頻繁,不過大隋名將張須陀還在,想必起義軍還是不成氣候。既然如此,我們商量一下,還是安分守己,悶聲發財的好。」
「他們都是被張須陀一人帶軍打敗?」蕭布衣忍不住問。
「正是。」眾人這一刻都是臉色凝重,面有慼慼。
蕭布衣嚇了一跳,在他的記憶中,除了翟讓那個瓦崗的大當家外,杜伏威和知世郎王薄對他而言,都很陌生。
可是根據昨天焦作所言,王薄和杜伏威都排在翟讓前面,顯然在焦作心中,翟讓這時候位置只能排名第三。可就是這三個通天的人物,竟然都被張須陀擊敗,那張須陀豈非稱神?
「張須陀真的這麼厲害?」問話的是莫風,也有些不信。
蕭大鵬終於開口,「張須陀此人,謀略過人,兵法如神,最恐怖的就是武功奇高,有萬夫不擋之勇,且對手下向來有如兄弟,他的手下向來也是勇猛絕倫,以一當百。當年義軍首領裴長才和石子河率兵兩萬攻至歷城,張須陀來不及召集人馬,竟然只率五騎出戰。」
「他人馬哪裡去了?」這次問話的是蕭布衣。
心中卻想,張須陀猛是猛,難道勇而無謀,兵士不聽他的調遣?
「那時秋收農忙,兵士都在家裡忙於生計。」蕭大鵬笑道。
蕭布衣有些疑惑,不知道當兵還要種田,薛布仁卻接著解釋,「布衣,大隋現在是府兵制,兵士戰時出兵,閒時種田,不過當兵可以免除稅役,所以還是很多人喜歡當兵。張須陀愛兵如子,所以當時放任手下回家種田。裴長才和石子河就是抓住這個漏洞才會攻打歷城。」
蕭布衣點點頭,多少有些明白的樣子。
蕭大鵬卻是繼續道:「張須陀身陷重圍,殺的血流成河,卻如入無人之地,後來城中援兵一至,義軍瞬間土崩瓦解,張須陀高強之處可見一斑。你們以後見到此人,切莫招惹。」
本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眾人都是漢子,刀口上舔血,臉色都不會變一下,也很少服人,可是聽到張須陀三個字,竟然都是默然,蕭大鵬對張須陀甚為推崇,也沒有哪個表示不服!
蕭大鵬年紀雖然大了,可是膽子卻沒有小多少,他甚至可以獵虎伏豹,他能當上寨主,一方面是因為威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勇猛。可就算這個人物提及張須陀來,也是慎重中帶有尊敬,敬畏帶有凜然。
蕭布衣聽及蕭大鵬的描述,悠然神往,心道辣塊媽媽,這可是真人真事,並非杜撰,張須陀和TND的諸葛亮有的一拼。人家諸葛亮是空城計,他倒是空城,計都不用。
望著眾人的凜然,蕭布衣心中沒有畏懼,只有好奇。陡然心中有了豪情,做人不能CNN,可是做人當做張須陀,威風八面,讓人敬仰。
目光掃向一旁的眾人,發現除了莫風和胖槐一臉茫然不信外,焦作和石敢當竟然也是肅然無語,臉露驚惶,不由更是嚮往見上張須陀一面。
「張須陀不關我們行事。」薛布仁終於打破了沉寂,「他現在陞官為齊郡通守,領河南道十二郡討捕大使,掌管河南道官員的陞遷,我們遠在馬邑,和他河水不犯井水。更何況我們現在不做馬賊,改行馬販,他倒應該鼓勵我們才對。」
眾人乾笑幾聲,都不覺得好笑。
蕭布衣卻是打破尷尬,「既然販馬,馬源出貨顯然都要打通。我想現在烽煙四起,出貨方面倒是不成問題,要考慮的只是馬源。」
薛布仁一拍大腿,滿是高興,「布衣就是聰明,一語道破關鍵所在。這幾個月來,我們才發現布衣竟然有養馬的天賦,如此一來,無疑解決個天大的難題……」
眾人都是點頭,深以為然。販馬聽起來簡單,可是真做起來,也有不小的難題,首先就是馬病一事,不知醫治那可是老本都虧進去。
蕭布衣大病一場後,山寨所有的馬匹倒是全部的精神抖擻,好像蕭布衣替它們病了一場。
他們當然不知道附身蕭布衣之人別的能耐不強,要說騎馬馴馬養馬挑選馬匹,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功夫。
蕭大鵬和薛布仁別的生意不做,單單選中的販馬,固然是從長遠考慮,可是蕭布衣的本事卻讓他們有了莫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