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的意思是?」威利斯特只好詢問珍妮。
「我們不會留在這裡,所以,只能帶她走,如果威利斯特先生捨不得,那就另外再尋找醫治她的法子。」珍妮的態度很堅定,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總會長大人沉默不語,女兒還沒有醒,他不太放心讓人就這樣帶走了,但是眼看女兒似乎有恢復過來的跡象,要是不答應,以後又變成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當然是更不想看到那種情形。
思考了一會,他忍不住提出建議,「兩位不能就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嗎?這裡環境很不錯的,絕不會怠慢兩位。」
「對不起,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只能選擇跟還是留。」珍妮搖搖頭,依然堅決。
「那,有沒有確定娜娜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我,我想先跟她說幾句話,讓她醒來之後再作決定好不好?」威利斯特有求於人,有點無奈。
這個問題珍妮也無法回答,事實上,就連一直觀察著海倫娜身體狀態的李利,都無法確定,這時,他緩過氣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威利斯特,徐徐說道,「什麼時候醒過來,要看她自己的精神意志,她的腦部器官已經修復,她隨時都會醒來,也有可能永遠醒不來,她的靈魂並沒有受損,就看什麼時候回歸。」「真的不能繼續留下?」威利斯特再一次嗦的問道。
李利搖搖頭,「我會帶她到一處適合養病的地方,威利斯特先生你不需要擔心,在我身邊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如果她有所好轉,我也會帶她回來與你見面,如果你一直在灰色城的話。」
「這麼說你們打算不留在灰色城?你要帶我女兒到哪裡?」威利斯特吃了一驚。
「都說了不要擔心,如果你不放心,就讓她留在這裡好了。」珍妮不滿的瞪他一眼,總會長有些尷尬。但是又不好發火,訕訕的不再言語,向來受人尊敬的他,可沒有這樣受到人的不滿對待。
伊琳在旁邊突然說道,「老爺,兩位先生小姐。就讓我跟著去照顧小姐吧。」
威利斯特趕緊點頭。「嗯。娜娜臥床不起。是需要有人照顧著地。自然不能委屈兩位分心照顧小女。伊琳跟著去。是很好地選擇。這樣也讓我放心一點。」
珍妮看著伊琳清秀乖巧地樣子。點點頭。「很好。那威利斯特先生。請你馬上準備足夠數量地糧食和營養品。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我去吧。我知道小姐喜歡吃什麼。」伊琳又自告奮勇地跑了出去。吩咐別地下人去準備東西了。
李利見這些事情基本搞定了。看了下威利斯特還有些憂慮地剛毅地臉龐。突然開腔說道。「威利斯特先生。關於你女兒地症狀。我有些問題想請教。珍妮。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威利斯特先生要單獨談一談。」
「什麼事?」威利斯特有些驚愕。
「你應該知道地。」李利盯著他眼睛。淡淡地說道。
「不知你指的是哪樣。」總會長強自鎮定,但是神情有些不自然。
李利很直白的抖出來,不再跟他打啞謎,「你女兒不是人類,或者說她只有一半人類的血統,她母親不是人類,是不是?」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威利斯特終於有些吃驚,坐不住的失聲叫道。
對於這事情,他已經刻意隱瞞了很久,可以說大陸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並且海倫娜的外表,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令他擔憂地一面,從來都是人類的面孔。
「我擁有的能力,是你無法理解地,如果你想要你女兒完全恢復。就必須告訴我真相。也許從根源上,還能找到一點辦法。否則我只能說,你隨時都會失去你女兒。」
威利斯特臉色變幻不定,像是內心在掙扎著,這件事事關重大,一向穩重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失態了,握控不住情緒。
李利也不催他,讓他慢慢掙扎著,最後,總會長才擦了下滿頭汗水,瞪大眼睛看著李利,「在說之前,我也必須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並且確定以後都不要把這事透露給別人知道。」
「你並沒有權力要求我做任何事情,我也沒有挖掘別人心底秘密的嗜好,現在只不過是為了治療你女兒,才不得不探究一下,所以,說不說是你的事,我不會為你的決定負任何責任。」李利意識到,這一定是個不小的秘密,有時候,瞭解別人的秘密,並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有很多人就是死於知道得太多。
威利斯特也沒想到這小子那麼狡猾,一副你說我還不一定想聽地樣子,但是如果他的治療方法真的有點效果,說不定根源還真是在那秘密之上,這讓他有點猶豫和擔心,自從海倫娜一出生,他就一直憂慮著這個問題。
當海倫娜最終還是躲不過而發作時,他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沒有人能躲得了,但是他真的希望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
如今,方法似乎是有了,但是還是要回到這個本源上來,就像兜兜轉轉了半天,最後還是要回到原點。
威利斯特猶豫沉吟了半天,掙扎著再次問道,「你確定有多大的把握治好海倫娜?是不是知道了根源,就可以找到辦法?」
「我無法給你明確的答案,但很明顯,如果知道內情,可以有更多地辦法。還是那句話,你說也好,不說也好,我盡了我的力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你就堅強一點接受吧。」
威利斯特又一陣沉默,臉色卻是凝重起來,好像是思考著什麼,最後抬起頭,臉色有追思的神情。緩緩說道,「我知道不少關於你的事情,我相信你這個人,這事關係很大,我希望你聽到之後,把它永遠埋在心底就好了。同時希望你可以通過瞭解事情的經過,而找到治療我女兒的辦法。」
「我盡力。」李利回答得很模糊。
威利斯特接下來,便開始了追憶如水回事,「娜娜她母親,確實不是人類,而是被詛咒的深淵魔人。」
「傳說上古大戰時,在地獄惡魔軍團入侵大陸的時候,有一群人類變節,叛變成為惡魔的僕人。給惡魔指路,讓惡魔軍團得以在更短地時間內撲滅人類聚居點,把大陸各族人民打了個措手不及。」
「大陸各族人民對此非常憤慨震怒。對這些叛變地人類施展了毒血詛咒,讓他們的血液不再純淨,讓他們靈魂再也無法保持純潔,讓他們永遠都變成遊走在黑暗與光明邊緣地怪物,他們最後會變**不像人,魔不像魔的怪異生物,不容於兩個世界中,還要不斷承受著詛咒之痛……最後大陸各族神奇的扳回劣勢,把惡魔軍團逐出了大陸。而這些被詛咒的變節人類,也被迫逃離,因為惡魔軍團並沒有帶他們一起走,所以最後,他們逃到了大陸東北角地深淵世界,不再出現在大陸,也不知道他們還存不存在。」
李利插口道,「你已經證明他們還存在?不過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留下海倫娜?」
「當我知道時。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這代價真不小,不過娜娜真的是無辜的,身負詛咒血脈,但是她並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不應該受到這種毒咒。」威利斯特無奈的苦笑。
「那可以說說你的經歷了吧。」李利聽著聽著,又對他的經歷感興趣起來,這一定又是一個驚險香艷的冒險歷程吧。
「當時正當年輕氣盛的我,跟一隊同樣實力非凡的年輕傑出戰士。豪言要走遍大陸每一個危險地角落……那一次。我們是去探那死亡之淵,就是東北角的那個深淵世界。沒有人知道深淵下面是什麼東西,那裡終日雲霧籠罩,從來沒有探過下面有什麼東西,書上也沒有記載,所以我們決定探一探。」
「關於背叛者的記載也沒有嗎?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資料地?」李利提出疑問。
「其實我還是在深淵裡碰到了意外,才知道了這些事情的,大陸上關於這些事情,早已經沒有了記載,人類總是善忘,那麼久遠的歷史,已經沒有幾個人會願意去考究。那次冒險經歷,是我們所遇到的,最驚險最可怕的經歷。」
「那裡總是有著刺骨陰森的寒流,黑色的岩石沒有一點生氣,沒有任何植物生長著,寸草不生的岩石斷層中,我們找到一條往下走的小徑,想要走下去探索。我們這樣做了,一頂著寒流往下走了不知多久,到達了一個無法估測大小地黑色岩石平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深淵的底部,就在我們興奮著以為終於到底,要進一步查探時,被一群突然出現的凶狠動物衝擊,我們的隊伍整個分散了,十一個人被迫分成四組,而我,則一個人走失了。」
威利斯特說得很簡潔,但是李利可以想像到,哪個情景一定是凶險萬分,他們這些傑出青年,自然都是大陸上的最出色的青年高手,還有十一人之多,但最後竟然是被那群怪物硬生生衝亂了陣形,分成幾個部分,也就是他們其實是只有逃避的份,連抵擋都難。
「當時我一個人逃散,後面追著一大群凶殘的怪異生物,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沒想到,我獲救了,是一名異族的女孩,她有著人類地樣子,但是又比人類多了一些東西,皮膚白得幾乎透明……你應該能想到,那女孩,就是海倫娜的母親,我跟她在那不見天日,終日迷霧的世界裡生活了一年多。」
「她告訴了我很多事情,關於她們被詛咒一族的情況,事情有些複雜,他們不承認自己是背叛者,但是受到詛咒的影響,他們也不能見陽光,還要承受種種痛苦——但他們在深淵找到一種東西,可以鎮壓這種詛咒的影響,不讓自己變成黑色的半人半魔怪物,只是會讓皮膚越來越白。白得幾乎透明。」
威利斯特慢慢敘述著往事,好像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熱血年代,與異族女孩相識相戀的故事,甜蜜中又帶著苦澀,離奇而神秘。
李利沒料到這看起來有些刻板地大陸著名人物,也有過這麼傳奇地愛情故事。還有了結晶,他不由得扭頭看了看床上的海倫娜,原來這個聰慧地女孩,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
「海倫娜,你,你醒了?」他驚愕的發現,床上那人兒,已經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這裡。眼眶中似乎還帶著淚水。
威利斯特一驚,馬上轉身,看到女兒果然滿含幽怨的淚水在不斷的流下。他有些不知所措,本來應該是值得驚喜的,但剛才地談話,都被她聽到了,這使他有些尷尬與赧然。
「娜娜,你醒了,感覺怎樣?」最後,他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海倫娜有些憂傷,掙扎著坐起來。「父親,你一直騙我,說母親是普通人,並且已經去世,原來她是深淵魔人,是不是?我一直就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些不一樣,原來因為我也有一半不純的魔人血統,怪不得我一直無法修練,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這事關係重大,教廷對背叛者的記載非常清楚,他們不遺餘力清除異類,如果知道你身上有魔人血脈,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以為這事不會有更大的影響,但沒想到,你還是躲不過詛咒的力量。」威利斯特無奈的說道。
無論怎樣,他這個戰士公會。只是名義上的大公會。名下其實並沒有大量地戰士,跟實權派的光明教廷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她,還在不在?」海倫娜才清醒過來,卻是聽到了父親從不提起過的秘辛,當然最關心地,還是親生母親的事情。
威利斯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後來受到深淵異族的驅逐,我和你母親被迫分開了,她幫我找到了回地面的路徑,然後,我被迫回到地面,再也沒有回去過。」
海倫娜淚流滿面,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身上的,是不是代代血脈流傳的毒血詛咒?」「我一直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是它恐怕是真的,但是任何詛咒都有破解的辦法,就算是神魔咒,也有解開辦法,相信我,父親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威利斯特堅定地說道。
海倫娜搖搖頭,閉上眼睛,絕望的說道,「父親,我比你更清楚什麼叫毒血詛咒,你不用安慰我了,它不是大陸各族的詛咒,是一種魔咒,只有神的力量可以解開,或者,惡魔一族才有辦法。」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果然是徒增苦惱,海倫娜對於這方面的知識,比她父親可強多了。
「這倒是未必,這終究也只是一種力量,它也是需要通過能量表現出來,我們找到相應的力量,總可以破解的。如果說詛咒是一把鎖,那開鎖的方法有很多種,並不一定要找到鑰匙才能開的。」李利這時插口說道。
「對!」威利斯特激動地一拍大腿,叫道,「我差點忘了,剛才李先生不就是把你從半魔化狀態中救過來了嗎?李一定是有解鎖的辦法,我們不要太悲觀,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
海倫娜一愣,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伸手摸摸臉,叫道,「糟了,我現在是不是很醜?我是不是很黑?你們快出去,我多久沒有梳洗了?你們快出去!」
「不會啊,女兒你還是這麼美,你永遠是最美的,就是眼睛有一點點瑕疵,主要是因為你太久沒有睜開眼了。」威利斯特趕緊大放讚歌。
女人無論多聰明,愛美這個天性總是難以改變,並且,每個女人都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不好看的一面,尤其是在某些人面前。
海倫娜眼巴巴的看著李利,「我之前是不是很難看?你都看到了什麼?」
「嗯,基本上,你最醜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身邊。」李利不顧威利斯特的不斷打眼色,很誠實地回答。
「啊!」房間裡傳來一聲情緒波動極大地女性尖呼。
外面守候著的雅文,珍妮,伊琳等美女面面相覷,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很明顯,病人肯定是醒過來了。
伊琳很驚喜地叫道,「一定是小姐醒了。」
「醒了也不用這麼激動吧。」珍妮咕噥一句。
伊琳好像發現這位美麗的小姐臉色有些不豫,很明智的閉上嘴,但是小巧白皙的臉蛋上,滿是喜悅。
房間裡,李利卻問威利斯特最後一個問題,「那個,深淵下面的人,是用什麼東西壓制這種詛咒發作的?你說他們皮膚都變成幾乎透明的樣子,跟海倫娜發作時的樣子並不同,一定是有某種藥物起作用,但是又不能徹底清除,如果找到那種藥物,說不定有可能找到最終解決的辦法。」
威利斯特回想了下,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是一種礦物,可以服食的,能夠吸收那些黑色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