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帶著慕容姍姍回去的時候,慕容萱和欣雨等人已經離開,大堂經理告訴我們,她們已經結賬離開了。
慕容姍姍就給慕容萱打了個電話,眼睛紅紅的道歉,然後無比決絕的說:「媽媽,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不是小孩子,不再需要你一直指引我的道路,今天我們自私了,傷害了欣雨,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電話那邊傳來慕容萱的聲音:「姍姍,媽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這樣……不說了,掛了!」
慕容姍姍掛掉了電話,我從未見過她會對自己的媽媽那麼生氣過。
回到公司,慕容姍姍試圖找到欣雨解釋一切,我阻止了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欣雨此刻心亂如麻,最需要的卻未必是那種蒼白的解釋。
送慕容姍姍回了房間,我敲開欣雨的房門,她卻站在陽台上,美麗的眸子凝望遠處的***,似乎在想著什麼。
「欣雨……」我輕喚了一聲。
欣雨轉身,我卻看到她一臉的平淡,看著我,她淺淺一笑:「林凡∼∼」
她微帶憂傷的笑臉在燈光映照下格外淒美,我不由得心中一顫:「你,沒事吧?」
欣雨搖頭,走到我身前,伸出雙臂抱住我,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身上。
過了半晌,她終於說了一句:「林凡,上次福建那裡有家公司要求與我們合作,我們談妥了以雨凡公司的名義收購了他們,然後投資,但是也要派一名地區主管過去,所以我想……」
我心裡一咯登:「欣雨,你想幹什麼?」
「我想,這裡雪涵離不開你,姍姍要上學,你也不肯離開姍姍和雪涵,琳姐又遲遲不肯回來,所以,是不是可以,我去福建擔任這個區域主管……」欣雨盯著我看,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刷子,上下掃動讓人心疼。
「不行!」我連忙搖頭,說:「誰都可以去,但是欣雨你不能去!欣雨,你不是說過,永不放棄嗎?為什麼現在,卻要妥協?」
欣雨一聲輕歎:「我剛才也靜靜想過慕容萱阿姨的話,或許她是對的。這樣下去,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我可以容的下姍姍,姍姍卻不能容我……呵呵,不怪她,姍姍自小就被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又怎麼能容忍我這樣的一個女人與她來分享最心愛的人呢?」
欣雨的話語中滿是失望與落寞。
我忙爭辯道:「欣雨難道你不明白嗎?只是阿姨太過疼愛姍姍,所以才試圖用言語激你離開,那並不是姍姍的意思啊!如果姍姍真的故意那麼做,她又何必要對她媽媽生那麼大的氣呢?當時你在場,都看到的呀!」
欣雨搖頭輕笑,緊緊的抱著我,說:「姍姍太聰明了,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她布的一個局呢?而且,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自己改變了,我想要離開,真的……林凡,我愛你,所以不要你再那麼為難了……」
我還是決絕道:「總之,絕對不許你去那麼遠的地方,這算什麼……難道說,我們之前的努力都作廢了嗎?」
欣雨呵呵一笑,抬頭看我:「林凡,你愛我嗎?」
「愛……當然愛……我們有太多的約定要去履行!」
欣雨卻搖頭輕笑:「承諾太多太美,只是因為我們太年輕……但是親愛的林凡,你可知道那並不是愛情,我愛你……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想為你盡做妻子的一切責任,想要陪你一直到你厭倦我的時候,可是……那都不是愛情……從前是我太貪心,現在我懂了,放手或許才是最深的愛戀……」
一道晶瑩的淚水滑過欣雨雪膩的臉蛋,她說不出來太多的話,在我懷裡哽咽著,肩膀輕輕顫抖,整個人都彷彿一下子就垮掉一般。
我茫然看著窗外,真的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嗎?
我們的故事,還可以再繼續嗎?
……
直到欣雨哭的累了,我才扶著她到床邊躺下,忽然,欣雨伸手摟住我,抬頭看著我說:「明天我就去福建,今天晚上留下陪我,好嗎?」
我推開她的手,說:「陪你可以,但是絕對不是最後一晚……欣雨你別走,不管你去了哪裡,我也會像找姍姍一樣的找你,你明白嗎?躲避是沒用的!」
欣雨苦澀一笑:「我沒有要逃避,我選擇了放棄,只此一晚,以後我們就只是普通朋友,至少,在我們沒分開之前,讓我做一次你的女人……」
我呆在了那裡,過了好久才俯下身子,在欣雨的額頭上一吻道:「欣雨,我要你當我的老婆,而不是搞一夜情,別人怎麼看你我不管,但是我跟你的第一次,我卻無比看重,我不想咱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也是最後一次,你懂麼?」
欣雨躺在那裡,酥胸半露,看著天花板,流淚不止。
……
這一夜,我幾乎整整一夜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欣雨,我怕她會像慕容姍姍一樣突然消失掉,讓我無所適從。
但是上午的時候,我還是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欣雨卻已經拉著一個行李箱,換上一身深藍色風衣,包裹著玲瓏的身段。
「欣雨,你這是幹什麼?」
外面傳來果子的驚呼聲,接著她大叫:「雪涵!姍姍,都出來啊,欣雨要走!」
我連忙爬了起來,從後抓住欣雨的手腕,大聲問:「寧欣雨!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要怎樣才能留你在身邊?!」
欣雨看著我,紅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慕容姍姍和陸雪涵都趕了過來,陸雪涵大為驚訝,拉著欣雨的衣袖便問:「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走?琳姐和李清都走了,難道欣雨你也不肯留下來陪我嗎?」
欣雨茫然回答:「雪涵乖,我是多餘的人,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才不是那樣……」陸雪涵大聲爭辯:「沒有誰是多餘的,我們經歷那麼多才在一起,因為慕容萱的幾句話就改變初衷,這還是我們嗎?欣雨,你堅持了一年,為什麼不能堅持到琳姐回來?」
欣雨搖頭苦笑:「雪涵,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我怕再過一些時間,我會連最後的耐心也失去,如果不愛林凡,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下去……所以我必須要離開,那樣我可以尋找一個小窩自己好好生活!」
陸雪涵死死的抓住欣雨不放,堅持道:「不要……欣雨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這時,慕容姍姍在旁喃喃的說:「如果一切都是因為我,那麼,欣雨,我向你道歉……真的,媽媽昨天的話……」
欣雨看了眼慕容姍姍,突然笑了笑:「女人都是小心眼,我不會生你的氣,真的,姍姍!」
慕容姍姍道:「如果不是生我氣,欣雨你為什麼要走,你難道不知道,你走了,林凡肯定也不會留在我們身邊嗎?」
欣雨回頭看了我一眼,忽然又笑著說:「我大概只是……出去散心而已,聽說海南風光不錯!或許我出去轉一圈,想家了,就回來了!」
陸雪涵紅著眼睛說:「欣雨騙人!你會跟琳姐一樣,說什麼想家了就回來,可是再怎麼想家,你們也不會回來!」
我上前一步,說:「欣雨,真想出去散心的話,我陪你去,不就是海南嗎?兩個星期也就回來了!」
欣雨兩下為難,問我:「可是,你連行李都沒有帶……」
我拍拍懷裡的卡,說:「要什麼行李,帶著你和錢就行了!」
欣雨不再說話,點點頭,拉著箱子下樓。慕容姍姍則在我耳邊說:「小心點,別讓欣雨跑掉了……」
我搖頭:「欣雨才不會跑掉,只有姍姍你才會跑掉。」
慕容姍姍淺淺一笑,下去後便對欣雨說:「對不起,我會找機會補償的!」
欣雨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沒有回答慕容姍姍的話,結果慕容姍姍以為欣雨依然在生氣,所以自己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開車帶著幾個MM去機場買票,陸雪涵和慕容姍姍一再堅持去送也讓我沒有辦法,欣雨也很堅持,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肯說。
把車子停在外面,我進去購票,欣雨提著行李跟陸雪涵站在那裡,慕容姍姍則有些侷促的站在一旁,一臉歉意的看著欣雨。
買完票,我便往回走。
突然之間,外面一片嘈雜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連忙跑了過去,可是在距離她們數步之遙的時候,卻發現一輛出租車瘋了似的高速行駛過來!
「轟∼!」
出租車猛烈撞在另一輛車上,疾速行駛帶來的巨大衝擊力激起大片的碎玻璃,那機場的玻璃牆轟然碎裂,受到氣流的鼓動猛然飛向欣雨和陸雪涵所站立的位置!
「彭∼!」
我同樣受到了波及,大腦一片空白,只在暈倒之前看到慕容姍姍一臉驚詫的把欣雨擋在身後,在玻璃雨下,三個MM緩緩的倒了下去。
……
慕容姍姍躺在我的手邊,眼睛緊閉,殷紅的鮮血在她美麗的臉蛋上滴瀝下來。
我似乎聽到了她的一句呢喃:「林凡,冬天陪我去看雪!」
可是,我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