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了過去,卻只見慕容姍姍正鎮靜的把手機合上,而不遠處的那個平頭則馬上惡狠狠的看了過來。
「完了!」我心底暗暗叫糟。
平頭撥開人群直接走了過來,慕容姍姍則立刻躲到我的背後,偷偷的看著前面。
「媽的,又是你這小子!」平頭咧嘴罵了一句,但是當看到拿著手機的慕容姍姍時,他卻愣住了,凶狠的表情也漸漸的消失掉,而這時那個打人的皮鞋男叫道:「老二,別tmd多事,過來揍這個小子幾下,咱們就走人,別多惹麻煩!」
平頭再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慕容姍姍鬆了口氣,小聲的說:「嚇死我了!」
「知道怕還惹事?!」我瞪眼道。
慕容姍姍撅了撅嘴,委屈的說:「不見義勇為也就算了,難道連我這報信的勇氣你也要抹殺嗎?」
我暗自歎息了聲,誰說我不想見義勇為來著,只是現在那麼多mm跟我在一起,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考慮的事情多了,反而變得畏畏縮縮了。
皮鞋男仍然單腳踩在瘦弱年輕人的身上,腳上發力轉動了幾下,轉臉對平頭說:「老二,早上殺我們哥幾個的,就是這小子帶的頭,md,我注意他好久了,他中午出小區我就跟他到了這兒,操,你以為那幾個女人可以罩得了你嗎?」
年輕人痛得咬緊牙關,連冷汗都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是卻始終沒有叫出聲來。
平頭走了過去,飛起一腳踢在年輕人的腿上,但是他自己的身體卻晃了晃,好像是閃著腳了,他痛得連忙直甩腳,一邊大聲罵道:「我x,今天早上殺得爽啊,你一個多月來一直在盼著這一天了吧?告訴你,失樂園罩不住你,你以為她們很賞識你嗎?我呸,只是看你老實,利用一下而已!」
許琳一下驚呆,她萬沒有想到這個被打的年輕人竟然會是自己行會的成員。
慕容姍姍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這時候那被人踩在腳底下的年輕人緩緩的抬起了頭,清澈的眼神裡透露出無比的堅定,嘴邊竟然還有了一絲笑意,他嘲諷的看了看圍毆自己的幾個人,突然說了句無比輕蔑的話:「失樂園利用我又怎麼樣,至少,林凡把我當朋友,而你們幾個呢?還什麼正義家族,我看現在你們只是風流大少的幾條狗而已!」
正義家族?!
我想起來了,好像當初被永不屈服一人之力抗衡了半個月的家族就是正義家族!
如果平頭和皮鞋男是正義家族成員的話,那躺在地上的年輕人,不就是永不屈服嗎?
……
在欣雨、慕容姍姍等mm驚訝的目光下,我分開了人群,一直走到皮鞋男的面前,鎮定的看著他,表情異常的平靜。
「你……你想幹什麼?」皮鞋男肯定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會有那麼叼的人出現,當我大步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竟然連說話都開始走音了。
「轟~!」
我身型前衝,大力的一拳打在皮鞋男的小腹上,同時飛起一膝蓋頂在他彎下的胸部,立刻把他整個人打得飛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是不可能再有力氣動手了。
身後傳來許琳和陸雪涵驚叫的聲音,她們肯定沒有想到我會有膽量在對方有三個人的情況下還敢動手,而見過我跟人真人pk的欣雨則只是緊張而已。
平頭一見皮鞋男吃了大虧,立刻怒火中燒,疾走幾步後飛起一腳踢來!
想我也是從小打人打到大的,一見這架勢,不慌不忙的身子一沉右腳向後一退,同時伸出右手來架住平頭的腳,連貫的動作贏來了一片掌聲。
可惜掌聲之中卻夾雜了一聲:「哎呦~!」
「轟~!」
平頭的一腳踢在了我的背上,巨大的衝勁之下,我順地滾到了牆角邊,一身衣服頓時濺滿了泥水。
「媽的,你小子叫什麼叫啊!」我不禁憤怒的回頭說道。
躺在地上的永不屈服不住的苦笑,最後無奈的說:「大哥,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地上,踩到我的手了,我能不叫嗎?」
「mbd,還敢說笑?老子馬上讓你們笑個夠!」平頭蹲下身子在揉自己的腳,看來剛才踢了我一腳,他又給崴著了。
我*在牆邊,支起身子慢慢的坐了起來,雖然這腳不算很重,但是剛才我可是用腦袋跟牆壁做親密接觸的,現在,整個腦子裡都還有種眩暈感。
「林凡,你沒事吧?」陸雪涵雪白的小手扶住了我。
平頭愣了愣,對陸雪涵說:「小姑娘,走遠點,這裡不適合你。」
陸雪涵微微一笑,說:「你是正義4號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行會pk的時候,你好像是被我的火燒死的!」
平頭大吃了一驚,仔細的看了看陸雪涵後才震驚的說:「你是……青菜飛羽?」
「廢話,她當然不是!」許琳遠遠的走過來,笑吟吟的說:「女法師,是我才對!」
「二哥,別跟她們廢話了,先揍了這兩個小子再說,警察就快來了~!」一旁,穿著運動服的混混沉不住氣了,恨恨的對平頭說道。
平頭很冷靜:「怕什麼,大陸警察的速度沒那麼快,咱們揍完他們再去烤根香腸,也來得及撤退!」
而剛被我一拳揍趴下的皮鞋男也從地上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說:「見義勇為是吧?本來只是我們跟這小子結下的梁子,你非插一腳,很好,我要讓你tmd馬上見識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我在陸雪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瞥了皮鞋男一眼,然後對許琳說:「琳姐,去把永不屈服拉起來,在地上躺太久要著涼的。」
許琳輕輕點了點頭就走了過去,而永不屈服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美麗而不失風韻的mm就是失樂園的老大了,馬上受寵若驚,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掙扎了起來,反而是許琳走到他身邊時卻不知道該不該扶他,一時間手足無措。
幾分鐘過去了,我感覺自己的狀態已經比剛才好多了,應該又可以繼續打架了。
皮鞋男一步三晃的走了過來,基本上可以忽略了,而那個穿運動服的年輕人看起來也不超過100斤,戰鬥力有限,唯一對我構成巨大威脅的就是眼前的平頭了。
我不知道這些傢伙是不是剛剛加入混混的行列,相對於我和葉秋以往的打架經歷來說,這群人實在是太菜了,廢話多不說,出手也拖泥帶水,如果剛才把平頭換成葉秋的話,估計現在他已經把我踩在腳下開始狂笑了。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來觀前街這種地方的一般都是年輕人,現在的年輕人又沒有幾個不玩《月恆》的,所以扶著我的陸雪涵和站在場中的許琳馬上就被認了出來,我幾乎可以聽到人群中隱約有人在說「失樂園」的字眼。
「失樂園有什麼了不起?」皮鞋男掃了一圈,然後緩緩的向我走來,就在這時——
「撲~!」
一個籃球大的雪團從皮鞋男的頭頂上砸了下來,皮鞋男應聲倒地,滿鼻子滿臉的全是碎雪塊,而且這些雪裡多多少少都混了些泥土,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潔白了。
皮鞋男的身後,一個清麗可人的mm正搓著凍得通紅的小手,笑吟吟的看著我。
「慕容姍姍!」
一聲低呼聲從人群中散開,幾乎是在隨後的幾秒內,很多人都掏出了相機和手機,慕容姍姍的出現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畢竟,這個美女一般只在宣傳畫上才能看得到,真正見過她的,卻並沒有幾個人。
平頭終於也認出了剛才報警的mm竟然會是《月恆》銀月城一手遮天的慕容姍姍,他遲疑了一下,問躺在地上的皮鞋男:「老大,還要不要再動手了,咱們已經得罪了劍與玫瑰和失樂園兩個幫派了。」
「……」皮鞋男顯得也很茫然。
就在這時候,警笛聲響起,平頭連忙要跑,卻被永不屈服一手抓住,雖然極力掙扎,但是一時間竟然無法得脫。
而那個穿運動服的則迅速逃跑了,我也沒有阻攔,反正他從始至終也沒動過手,但是另外兩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的,特別是皮鞋男,他把永不屈服揍得那麼慘,不好好教訓他一頓是不行的。
人群不斷的被疏散,幾個警察衝了進來,一看場面就知道差不多結束了,只把平頭兩個人上了手銬,然後連同我和永不屈服帶回去錄口供了。
慕容姍姍大聲問我:「晚飯還回不回來吃了?」
我在警車上差點沒暈倒,於是也大聲的回答道:「如果警察局不請年夜飯的話,我會回來的!」
警車開動的時候,欣雨和陸雪涵還在下面擔心的看著我。
(二)劍若水
一個年輕的警察在我和永不屈服的對面坐了下來,說:「基本情況我們剛才通過群眾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現在只是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我連忙應道:「那是應該的!」
永不屈服愣了愣,歉意的對我說:「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會連累到你身上,正義的這幾個人實在太垃圾了,遊戲裡殺不過,竟然在現實中跟蹤我!」
我不屑的說道:「風流天下的玩家一般都這素質,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看了看對面的小警察,我笑了笑又說:「同志,網民的個人人身安全應該也得到保障吧,要不三天兩頭來一次真人pk就不好辦了。」
小警察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你們自己也應該注意一點,遊戲裡能不招惹仇人就別招惹了,不然的話,警察也不可以隨時保護你們的。」
「對了。」小警察搓了搓手,對我說:「剛才跟你說話的女孩,是不是慕容姍姍?其實,我也玩月恆,你跟她熟不熟?」
我愣了一下,說:「還可以吧?」
小警察笑得更燦爛了:「你知道的,我的職業不允許我花費太多的時間在遊戲了,所以現在的等級也才42,你們能不能幫我說說情,讓我加入劍與玫瑰行會?」
永不屈服驚訝道:「為什麼一定要加入劍與玫瑰,我們失樂園難道不好嗎?」
小警察微微一驚:「你們是失樂園的?」
「是啊,青菜白玉湯!」我拍了拍胸脯,現在應該跟警察搞好關係,不能再低調了。
「啊?是你?」小警察大為驚訝,旁邊的永不屈服則點頭表示確認。
我一見有戲,立刻笑著說:「既然都認識了,那是不是可以放我們回家過年了?」
警察搖頭說:「那更不行了,我們局也有不少年輕人玩月恆,這回我把你請回去,臉上肯定有光!」
我和永不屈服頓時面面相覷,看來這躺警察局之行是無法避免了。
警車停在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想來現在欣雨應該已經回到家開始準備年夜飯了,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口福吃到。
「出來!」
一個生冷的聲音從後面的車子旁響起,我和永不屈服頓時一驚,回頭看的時候卻看見一個警察正把平頭和皮鞋男從車子後面的隔離網中拉出來。
年輕警察說:「你們跟我來吧,錄一下口供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不屈服默默的點了點頭,遲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怕什麼,錄口供而已,又不是讓你坐老虎凳,還有,你的傷口怎麼樣了,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不用了,皮外傷而已……」永不屈服微微一笑,看著我說:「林凡,謝謝你,那次在遊戲裡是你救了我,沒想到,在現在中竟然又被你救了一次。你遊戲裡的角色改變容貌了吧?如果不是幫主和可可牧師出現的我,我肯定認不出你!」
我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你太嫩了,人家慕容姍姍第一次見到我真人的時候就把我認出來了,那眼神才叫毒呢~!」
永不屈服憨然一笑不再說話了,而這時我們也走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辦公室,一個女性警察正趴在桌子上在抄寫著什麼。
「小夜,幫他們兩個錄一下口供吧!」帶我們來的警察對女警說了句,在女警抬頭看的時候,他又神秘的一笑,小聲說:「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可是你的偶像!」
我和永不屈服都很是意外,這時那個女警卻已經看向我們了,我也看了她一眼,發現是個挺不錯的mm,瓜子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身材不太能看清楚,但是她胸前被高高撐起的警服已經可見一斑了。
「林凡?」美女警察的臉上蕩漾著笑容。
我微微一驚,問:「我們……認識嗎?」
「你是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美女警察欣喜的笑了笑,忙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把門給關上,然後在辦公桌的櫃子裡摸索著什麼,她的這個動作把永不屈服嚇了一跳。
結果美女掏出來的卻是個數碼相機!
我驚訝的問男警察:「只是見義勇為順手揍了幾個人而已,不用拍照登報吧?」
男警察啞然失笑道:「沒有的事,只是我們的小夜是你的忠實fans,知道不,她在前幾天已經加入tot行會了,那時她還不知道失樂園行會的那個猛人就是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跟失樂園的fine開始……」
男警察的話嘎然而止,因為他對面的美女警察正在用能夠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美女警察震住了同事之後,轉頭笑著對我說:「那個……能不能跟你合個影?」
我摸了摸鼻子,說:「fine跟我說他交了平生第一個女朋友了,不會就是美女你吧?」
「如果先認識你的話,說不定就輪不到fine了……」旁邊的男警插嘴說道。
女警的臉蛋頓時紅成一片,轟的一拳把同事揍翻在沙發上,氣呼呼的說:「你皮癢了是吧?再亂說話我就……」
我和永不屈服都一陣惡寒,一個看起來十分柔軟的mm警察實在是太可怕!
女警「我就……」了半天愣是沒了結果,我看她尷尬的模樣不禁失笑道:「既然是fine的女朋友,那我得叫你一聲大嫂了!」
女警紅著臉掃了我一眼,小聲的說:「我跟fine還沒有正式約會呢……你千萬別那樣叫我……」
我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永不屈服,然後又說:「那你也是tot行會的成員,反正tot和失樂園是一家人,咱們的也就算是一家人了。」
美女驚訝的看著我,雖然我的話錯漏百出如同說天書一樣,但是一時間卻不知道到底錯在什麼地方。
我見她沒有說話,就指著永不屈服說:「認識一下吧,他是我們失樂園的中流砥柱領導人——永不屈服!」
「啊,他就是永不屈服?」說話的卻是那個男警察,他仔細看了看永不屈服後,咋舌道:「沒想到老大你就是永不屈服那個猛人!」
永不屈服頓時有些侷促,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後也沒有說話,反而是美女警察大方的伸出了雪白的小手,對他說:「你好,我是精靈騎士玩家,劍若水!」
永不屈服愣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友好的一握,雖然時間很短,但是mm的臉還是為之一紅。
我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稱讚:「好一個極品mm,fine那個整天傻乎乎的傢伙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遇到了她!」
這時那年輕男警察窗口伸頭一看,連忙跑回來急切的說:「張隊過來了,大家坐好,千萬別讓他看出來我們沒有在錄口供!小夜,你的記錄本呢,趕快拿出來呀!」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美女警察找出了壓在相機下面的記錄本,同時吩咐我和永不屈服坐了下來,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也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孔武有力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掃視了我們一眼後就出去了。
「呼~!」美女警察鬆了口氣,笑著說:「咱們還是開始吧,你們誰先來?好吧,由林凡先~」
美女收斂起笑容,開始認真的錄口供:「叫什麼名字?」
「林凡,林小夜的林,不同凡響的凡。」我很配合的回答。
「林小夜」三個字就在美女警察胸前的證件上晃來晃去,呵呵,名字很柔美。
「年齡,性別,職業!」林小夜美女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23歲,男性,電子競技職業玩家,嗯,曾經的。」
林小夜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說:「能把今天下午的情況說一下嗎?」
我看了眼旁邊的永不屈服,說:「我覺得讓他來說比較好一點,因為之前的事情我並不清楚。」
林小夜點了點頭,說:「那你先說?」
程序似乎亂了,永不屈服迷惘的看了看我後,如實交代:「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早在半個月前我就跟正義家族的人結下了樑子,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們也是蘇州人,更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發現我居住的小區。就在今天早上,我帶著行會裡的幾十個人練級的時候又碰到了正義家族的幾個人,剛好,他們正在惡意pk幾個練級的單身玩家,所以我的小隊裡有幾個人為我抱不平,就把他們幾個都殺了!」
「啊,原來不是你殺的?」我驚訝的說道。
永不屈服點了點頭,繼續說:「確實不是我殺的,但是那幾個傢伙是打著我的名號殺人的,正義家族在場的7個玩家一個也逃掉,還爆了件藍色裝備。」
「多少級的?」林小夜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
永不屈服凝神一想,回答:「38級的,加了21智力的法杖,地攤貨而已,最多能賣100塊錢就了不得了,他們老大手裡的那桿槍不錯,攻擊至少在250以上,如果能爆出來的話,至少能賣個上萬。」
林小夜微微一驚:「哇,那豈不是能抵得過我兩個月工資了?」
……
我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這口供錄得已經跑題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