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號上架,2月1號上架~~~~碎碎念中~~
百花齊放,百鳥爭鳴。京城的天氣是一日比一日暖和了。
外間不斷行走的丫鬟們皆是臉上帶笑,也都換上了淺粉或是淡藍的春裝,脫去了厚重的棉襖,即便氣溫還有些冷,她們也寧可多添幾件內襯,總好過將自己包成嚴嚴實實的粽子。
雖說府中下人衣服的顏色都是按照品階而定,就連制式也都有統一的規矩,但總有一些心靈手巧的,會在袖口抑或是裙擺處,多繡幾個花樣兒。既不會太過誇張犯忌諱,也能平添幾分俏麗。
正月,節日幾乎是一天連著一天,老太太照慣例,還是將一眾親戚留到上元節過完才放回去,此間眾人便全都搬到後花園裡,就連夢心她們也不例外,只自己選合意的屋子去住,方便擺宴。因此這兩日的南宮府就變得格外熱鬧起來。
人一多,事兒自然也多。
就連夢心這一直待在屋裡不出門的人,都聽到不少流言蜚語。一會兒說是哪家的丫鬟看上了哪家的小廝,又或是哪家的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小姐,總之是傳聞不斷,流言不停。不過夢心對此並不在意,也沒什麼興趣。
每年過節,這都已經成了定律。老太太喜歡這後花園,家中眾人自然也跟著喜歡。此處本就極盡奢華,只不過平日府裡並沒有那麼多人,老太太才下令把空著的屋子都給封了,留下花園由著平日賞花遊玩,只等過節才會全都開放。
而每到這個時候,大少爺的那幫小妾,為了爭取和他靠近一些的屋子,則更會上演各式各樣明爭暗鬥的好戲。
去年夢心選的就是海棠院,因她貫來喜歡海棠花,那院子中為了應景,更是栽了滿滿一院子的海棠,讓她即便只是坐在屋裡都能聞著花香。
但那裡卻也是最靠近大少爺聽雨樓的一處,當時雖然除了幾個人略微抱怨了幾句,倒也沒什麼大事兒發生,但這幾日夢心心事重重,實在不願意為了這樣的小事又讓那幫妾室鬧出什麼問題,索性自動選了離得較遠的聽竹樓,這裡顧名思義,栽了很多竹子,也算雅致了。
這一日,夢心又閒閒地歪在榻上,邊喝茶,邊看冬雪和晚晴兩個做著針線,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話。已經是下午,但夢心卻還是懨懨的,看上去又像要睡著了。
冬雪和晚晴交換了一下眼色,晚晴將手中才繡好的一塊帕子取了下來,親自上前遞給夢心,邊低語道:「主子,這大節下的。巧主子如今都大好了,昨兒還親手紮了九盞花燈送給了大少爺,聽說昨兒她們都在園子裡看點燈,可熱鬧了。」
「是啊,主子。就連冷姑娘這幾日都出來了,聽說昨兒她親手做了元宵送給大少爺,大少爺當著眾人的面吃了,也直讚好。大少爺如今除了巧主子,就最愛和她在一處。那丫頭如今早把前兩天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每日眉開眼笑的,直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冬雪看了一眼夢心的臉色,也跟著搭了一句。
「是嗎?她們那裡熱鬧?」
停了半天,害的冬雪和晚晴都快以為自家主子睜著眼睛睡著了,夢心才終於緩緩開了口,她自然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意思,但她實在沒那個心情,「也對,我這裡冷冷清清的,你們若是想著熱鬧,我也放你們半日假,你們也去跟著看看吧。」
「主,主子……這……」晚晴被噎了一下,訕訕地將冬雪遞來的一塊帕子也遞上前,低聲道「主,主子,咱們也知道您平日不愛湊熱鬧,可這兩日她們好不容易才有些畏懼您,您不趁熱打鐵把大少爺給搶回來可怎麼行,倒不如……」
「放肆!」她話沒說完,就被夢心一聲輕斥打斷,「隔牆有耳,多說多錯,你在南宮府待了四年,要是連這點規矩還不懂,休怪我不留情面!」
這一句話說得頗重,把冬雪和晚晴一時嚇得白了臉,再不管多勸什麼。
冷清月大鬧後花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天,雖然當時眾人對此事表現出了異常的熱衷,但府裡本就沒有持久不衰的新鮮事,每天發生的各式各樣的事兒都能成為最流行的話題,因此沒過多久,眾人就都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不過是大少奶奶教訓了一個妾室,而那個妾室剛巧發了會兒瘋而已,根本不值什麼。眾人更多的注意力已經漸漸被轉移到,如何讓自己家的女兒能被大少爺看上,如何讓自家的兒子受到大少爺的賞識上。
既然是住在園子裡,又是節日,大少爺那裡自然也就更加放鬆一些,並沒有往日那麼多規矩。何況夢心帶著人住到這老遠的聽竹樓來,平日管著規矩的人也並不出現,那群小妾便越發大了膽子著裝艷麗,如彩蝶一般穿來走去,更添了遇見大少爺的機會。
而那些遠方親戚家的小姐,則是藉著和所謂的姐姐妹妹親近,時不時和大少爺來上一場偶遇,只是聽說到如今還未曾有人得手,倒是有一家人家的兒子,因為性子對了大少爺的脾氣,被留下來說要往上舉薦。
其實夢心對這些並沒有興趣,奈何有了冬雪和晚晴兩個天天談論,她就算想不知道都不成。
只不過此刻,夢心實在不想出去,更不想去管,眼不見為淨,她也樂得輕鬆,大少爺那裡只怕也過得更安生,收什麼人,收不收,反正一切都憑他自己做主,省得她在前頭跟著,雖然不會攔,但也讓他沒法子盡興。
大年初一,她一天之內教訓了他兩個妾室,一個是從前最受寵的,一個是現在最受寵的,大少爺精明如斯,自然知道冷清月的事她動了手段,他表面上還是滿臉笑容,但誰知道心裡究竟是怎麼想,搞不好就想著什麼時候逮著她的錯兒,也給她一番教訓呢。
她不敢在這時候再上前去討這個沒趣,索性在屋裡好好待著,只求他能暫時忘了她,等過了上元節,他自有朝中之事要處理,也就沒工夫再來跟她糾纏不清了。
冬雪和晚晴再不敢多嘴,只得低頭又準備描別的花樣,卻聽外頭忽然傳來金雀異常驚喜的聲音:「大少爺!您,您今兒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