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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樺樹基地的居民們都是在心驚膽戰中度過的。槍聲炮聲爆炸聲,響徹了天際。很多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屍潮來了?但是為什麼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基地外面也沒有喪屍的吼叫聲傳來,但是為什麼會有陣陣槍聲呢?
那些在旅店中或者自己的帳篷中居住的奴隸商人和盜匪們倒是明白,這是那個新來的姓李的傢伙,和孫家兄弟的人在火拚!他們對於這次鴻門宴,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一些消息。不過想到孫家兄弟有一千多號人,李朗只有自己的幾十個手下,這些人立刻對李朗不報什麼期望了,剿滅李朗,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只是當槍聲持續了半個小時之後,這些人才有些坐不住了,就算是這李朗手下有兩百人,此時也應該被消滅了,但是那槍聲怎麼聽起來越來越激烈?難道這小子還有幾個伏兵?
想到這裡,很多人甚至動起了要不要幫助孫家兄弟的念頭,畢竟就算是有伏兵,還能有多少。這其中就有黑花會的大當家,立刻領著手下的七十人向著槍聲響起的地方趕去。他要給李朗一個出其不意,要的是立下功勞,隨後找孫家兄弟討要一些物資。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做起來也容易許多。
四周圍牆上零星的槍聲逐漸變弱,最後只剩下了一處最激烈的地方,聽聲音正是孫家兄弟手下那八百名非嫡系部隊的營房。這個地方處於樺樹基地的東北角,平時一般是四百人留守,四百人在圍牆上擔任警戒的。因為是比較主要的營房,所以配置的火力十分強大,輕武器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幾桿為數不多的能量武器。而且配備了幾門火炮十幾輛裝甲車和戰鬥蝦。
原本黑花會大當家柳強很是興奮,以為可以撿個漏,甚至能夠趁機繳獲一些李朗手下的武器,但是等他轉過牆角,上了那條營房門口的大路時,差點沒給嚇死,連腸子都悔青了。
營房前面的大路上,黑壓壓全部都是人,這些人全都拿著輕武器,對著前面的營房沒命的往前衝。而營房裡面的人已經完全被幾千挺槍同時開火給壓得抬不起頭來。同時,在向裡面進攻的人中,還有一些扛著微型導彈發射器,只要看到對方的裝甲車冒頭,立刻就是一發發導彈過去。這些導彈都是高爆音彈,瞬間就將裡面的人震得昏了過去。
天空之中,還有一個身影懸停在那裡,柳強一把奪過手下的望遠鏡,向著那個身影望了過去,一看之下,他立刻一陣哆嗦,手中的望遠鏡差點掉在地上。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全身佈滿了尖利骨刺和骨刃的人型生物,頭上生著一根尖利修長的犄角,背後還張著一雙慘白的骨質翅膀,在緩緩地扇動著飛在空中,趁著天空中的圓月和下面的喊殺聲、槍聲、火光,這簡直就像是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
就在這時,那天空中的惡魔似乎察覺到了柳強,竟然轉過頭來,衝著他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那張臉,卻是一個蒼白的少年,竟然讓人感覺有一絲純潔。這張臉正是那個什麼李朗的!這個惡魔,就是李朗!
「啊走,走」柳強立刻將手中的望遠鏡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要招呼他的兄弟們趕緊離開這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走?不急,我現在就送你上路。」一個陰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柳強一看,他身後的兄弟們,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躺在了地上,沒有了一絲聲息。一個身穿黑色戰鬥服的少年正站在那裡,他的手上,則是一把骨刃。
沒等柳強再次發出慘叫,月冷的骨刃已經劃開了他的喉管。
李朗在高空中注視著這一切,不禁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彷彿自己真的成了來自地獄的魔王,在帶領著手下對人類作惡一般。下面剛剛得到解放的喪屍奴隸們,將自己的一腔怒火全都發洩在了營房裡的士兵身上,沒命的向前衝去。不過他們現在成為了喪屍,只要不被打爆腦袋,就算是身中幾百槍問題也不是很大。只要能量足夠,就能夠得到修復。而且李朗也提醒他們要對頭部做好防護,所以所有人都戴著一頂作戰防彈頭盔。不得不說,孫家兄弟的庫存可真不少,現在全都便宜了李朗手下的奴隸喪屍了。
只見一個個喪屍士兵端著武器向前衝去,不時有人中槍後倒下,不過打了個滾兒,立刻又沒事兒人一樣的爬起來繼續向前衝。
這次的戰鬥,只要不是孩子,所有的奴隸喪屍都被李朗派了過來,而且他沒有讓任何一名子體喪屍參與其中。畢竟,這些奴隸剛剛成為自己的戰士,必須要經過血與火的考驗才能成長起來。就單說現在他們對於這四百人的營房的衝擊,因為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連打槍都瞄不準,所以幾千人打四百人,自己還近乎不死,打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打下來。反而是奴隸喪屍之中有十幾名被流彈擊中腦袋爆頭而亡的。
不過漸漸地,這些人也就摸索出了一些章法,特別是有雲中在其中帶頭指揮,他們逐漸學會了分兵出擊,各個擊破。對面營房裡的槍聲,越來越少了。
攻破這裡,只是時間問題。
而樺樹基地基地圍牆上的槍聲早就已經停止了,畢竟幾十名子體同時出動,還有小強那個大漢在前面開路,別說四百人,就算是八百人也能夠連鍋端了。那些被殺的士兵,李朗並沒有將他們轉化成喪屍,畢竟,這幾千名奴隸士兵對於基地的士兵有著很深的仇恨,差不多有一半人是被他們捉來的。所以,此戰,不留俘虜。
經過了一夜的戰鬥,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這基地營房裡的士兵,終於被一個不留的滅殺了乾淨。奴隸士兵們立刻在雲中的帶領下,向著李朗走去。
看著被喜氣洋洋的奴隸喪屍們擁簇著的雲中,李朗不禁露出了微笑,這個傢伙,是個人才啊。
他現在倒不擔心這些奴隸喪屍士兵會背叛自己,畢竟經過了二次感染之後,在精神上就會有某種聯繫,這種聯繫可不是能夠輕易斬斷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血緣關係。
「大人,所有抵抗者全部殲滅,請大人驗收。」雲中來到李朗面前之後,行了一禮,說道。
「好。現在,都去吃點東西吧。原來怕你們脹壞了肚子,沒敢多給,現在去吃個夠吧。」李朗微微一笑,說道。他說的倒是實情,要是在這些奴隸還是人類的時候就給他們足夠的食物,估計會活活脹死。現在成了喪屍,就算是把胃給脹*破了,也不會死去,頂多有些肚子疼罷了。
「萬歲!」「萬歲!」「太好了!」這些剛剛成為喪屍的人類經歷了殺戮復仇之後,本來心裡還有些不平靜,同時對於自己的身份有些耿耿於懷,此時聽到有吃的,哪裡還管什麼人類喪屍,還是雲中大師說得對,活下去,能夠填飽肚子就是真理!隨後,他們在冷月的帶領下,向著存放食物的地方走去了。
沒想到雲中卻留了下來,看他的樣子,是想和李朗單獨談談。
等到所有人都走遠了,他才說道:「大人,我想求您一件事情,不知道」
「哦?呵呵,你想要統領這些喪屍士兵?」李朗嘿嘿一笑,問道。只是,心中已經閃過了一絲殺機。如果對方真的這麼不識時務,提出這種要求的話,自己可不會留什麼臉面。之所以對這些喪屍奴隸士兵的態度比較溫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也可以算是自己的孩子。
「不不不,大人誤會了。」眼見李朗這麼說,雲中原本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說道:「我怎麼敢有這種非分之想我只是想要請您允許我跟在您的身邊,我想要戰鬥,我想要殺戮!我要把那些奪走我一切的人都殺光!」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有意思。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要求。李朗瞇起眼睛,說道:「那麼,講一下你的過去吧。」一個想要殺戮的和尚,一定有著獨特的過去吧。更何況,他的眼神,真的帶著悲天憫人的情懷。
原來,這雲中在生化危機爆發之前一直在一座山上的寺廟裡,不過這裡前來進香的人不少,所以還是有香客將T病毒帶上了山,感染了別人。
然後,就是病毒爆發,逃亡。
山上的人畢竟少,躲藏了幾個月之後,雲中僥倖活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他還救了一幫孩子,這些孩子似乎是某個小學裡的,總共八個人,最大的也就十三歲。作為一個僧人,雲中有著天生的善良,他愛著這些孩子,他們,讓他感受到了末世中僅存的一點溫暖。雲中帶著這些孩子歷盡千辛萬苦,最終來到了喪屍較少的荒野中。
他們得到消息,荒野之上有人類的基地,只要找到了就能活命。這天,他們剛剛吃完拚命挖來的草根,雲中抱著最小的一個發燒的孩子,一行人在一處空地上休息,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
有人來了!
他們興奮地朝著遠處的車輛大喊大叫,也不管會不會引來遊蕩的喪屍了。畢竟,現在太需要幫助了,就算不把他們送到基地,有一片阿司匹林也是好的。
這輛裝甲吉普車果然聽到了,然後迅速開到了他們身邊。
車上,是四名奴隸獵人。
懵懵懂懂的雲中與八個孩子全部被抓住,送到了一個基地裡,所有的孩子都被送到了飯館裡,最小的孩子當場就被殺了端上餐桌。因為震驚和悲痛、憤怒已經說不出話的雲中被送到了畜欄之中,隨後被轉賣到樺樹基地,前幾天得了病,再次被送到了畜欄。
以上,就是他的經歷了。
雲中一臉平靜的說完這些,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從今以後,小僧專修金剛禪。以殺止殺,以血還血。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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