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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便到達了九龍,而這裡大廈林立,車水馬龍,商舖如鱗。好生的繁華喧囂,不過張浩天的閱歷已經不淺,這樣的都市也已經見識過了,日本的東京。甚至正在快展豐的上海都不亞於此,而且繁華的區域延伸得更廣。
那阿倒是一個。健談的人,一邊開車,一邊告訴張浩天,九龍的命名,是源於這樣一個典故。相傳從前有一位天子出巡,來到九龍時,舉目四望,但見八山環抱。便欲以「八龍」命之,隨從提醒皇帝,他自己即是人中之龍,應該是九條龍。於是皇帝命名該地為「九龍」。而現在九龍分為九龍城區、油尖旺區、觀塘區、黃大仙區、深水址區,而其中尖沙嘴中心、帝國中心、好時中心、南洋中心都是亞洲著名的商業購物盛地,如果張浩天有興趣。他可以陪著採購,保證能夠買到好。
張浩天來此,當然不是來購物的。問阿知不知道陽升大廈在什麼地方。
阿對於香港實在是很熟,而且陽升大廈是九龍早年的高層建築,甚是有名,本地人很多都是知道的。
有些堵車,二十分鐘之後。阿便把車開到了一條並不繁華的街道上,告訴張浩天。這條街道過去是九龍的主街道,不過隨著城市的展,已經沒那麼繁華了,不過一到晚上卻熱鬧非凡,如果他有興趣可以來玩玩兒。
張浩天見到街道兩邊的處處都懸掛著一些女人的暴露的玉照,另外不少什麼「春閣」什麼「鳳樓」之類的招牌,當然知道這裡必然是紅燈區。從這些廣告明目張膽的張貼程度來看,對於色*情業,香港這邊無疑要開放得多。
前行了三百米左右,便見到了一幢大約三十幾層高的大廈,這樣的大廈在香港當然算不上高大,不過在這條有些陳舊的街上卻顯得鶴立雞
了。
阿在大廈下的一個停車場停了車,對張浩天道:「東叔,這就是陽升大廈,你要找人嗎?」
張浩天點了點頭,提著黑皮箱走下車,和阿一起向陽升大廈走去,並且很快進入了在大樓底部的一間管理房,裡面正坐著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子。
在市居住了這麼久,張浩天的粵語雖然說不上流暢,但讓香港人聽懂還是沒有問題的,當下他便道:「你好,我想來這裡找一個叫,榮叔,的人,請問你知不知道?」
那中年管理員站了起來,打量了他兩眼,然後道:「榮叔?你說的是榮叔便利店吧,往外面向左走,拐個彎就到了。」
張浩天謝了一聲,就和阿走了出去,按那管理員的話,向左走了五十米後,拐彎到了大廈的另一側,沒一會兒,便見到了一塊老舊的木製招牌橫著,寫的正是「榮叔便利店」這五字,不過字上的黑漆都掉了一半。顯然有好些年頭了。
目光望向了店裡,張浩天卻是一愣,這店實在極在外面一眼就可以瞥完,不會過十平方米。擺放著一些飲料與小吃,在店門還放著一些報紙和色*情雜誌。
在店的裡面,正坐著一個穿著白色汗衫的老頭兒,大約六七十歲左右,大禿頭,圓圓潤潤,白白胖胖,好生的和藹可親。
這樣的店,這樣的人。實在看不出任何與黑道有關聯之處。
雖然詫異,張浩天還是走了進去,對那禿頭老頭兒道:「請問,你就是榮叔嗎?」
禿頭老頭兒瞧了他一眼。立刻站了起來,笑瞇瞇的道:「我叫蘇榮,不過左鄰右舍都愛叫我榮叔,所以小店也取了這個名字,老先生,需要什麼東西,我拿給你。」
張浩天回頭看了看那阿,見他並沒有跟著進來,便低聲道:「是有人叫我來找你的,而且還給了我半塊刻著龍頭的紅漆木牌,說你這裡還有半塊。」
那榮叔聽了,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半分的改變,卻揚高了聲音道:「哦,原來你是來拿紅花油的,那東西可是我們家的祖傳秘製,治跌打損傷最有效了,跟我到屋裡來吧,我給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掀起了右側的一個布簾,露出了一間屋子。
張浩天讓阿在外面等一等,便隨著榮叔鑽進了布簾之中,卻見裡面的屋子約有二十個平方,不過卻堆著一些雜貨,在裡側安著一張單人床,顯得好生的狹窄。
雖然知道香港寸土寸金,許多市民的生存空間應該和這差不多,不過榮叔實在太普通了,普通得讓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戚英航讓他找的就是此人。
此刻。那榮叔已經回轉了身,微笑著對張浩天道:「老先生,請把你說的那棄西拿出來讓我看看。」
張浩天打開了皮箱,取出了一個匣子,將匣子上的銅扣鬆開,那半塊紅漆龍頭木牌便露了出來,他伸出了手,取在掌中,遞給了那榮叔。
當見到這半塊木牌,榮叔的眼神迭現,似乎內心有了什麼觸動,跟著就蹲下了身子,從那單人床下拉出了一個木箱。然後從木箱裡取出了一個奶粉罐。將蓋子打開,也拿出了一塊紅漆木牌,張浩天看得清楚,上面豁然也雕著龍頭,不過只有一半。
這時榮叔已經將張浩天給自己的那半塊龍頭木牌與自己的合在了一起,頓時一個栩栩如生的完整龍頭呈現在兩人的眼裡,無論是形式,大顏色。都完全的吻合,絕不會有假。
當對完了這塊木牌,榮叔出了一聲輕歎,但並沒有將那半塊木牌還給張浩天。而是望著他道:「老先生,說吧。什麼時間,你要對付誰?」
張浩天拿著半塊木牌來香港只是想知道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想到戚英航說的只能動丹一次的話,便道:「北雄幫的陳凌龍襲擊了我,殺死了我很重要的一位兄弟,我需要以牙還牙,你有什麼辦法嗎?」
榮叔顯然對國內的情況非常熟悉。立刻道:「北雄幫是中國的第一大幫,有百年傳統,幫中好手如雲,要我們幫你擊敗他們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可以策劃一次行動,做一次有針對性的打擊。定好了之後。提十天通知我。
說到這裡。他凝視著張浩天道:「老先生,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們幫你。有可能會把事情鬧大,你要有心理準備,還有,幫了這一次之後,戚龍頭的情,我們就不再虧欠了,也絕對不會再出手。」
此時張浩天已經感覺到這個外表普通的榮叔實在並不簡單了,不過對他們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真的很神秘好奇,當下點了點頭道:「好,你給我一個電話,行動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榮叔「嗯」了一聲,找了紙和筆;匆匆寫下了一個手機號碼遞給他道:「打電話的時候,你以「還恩。為暗號,然後告訴我行動的具體方案及時間地點就行了。」
張浩天聽著他的口氣,頓時猜測到,當初這榮叔和他背後的一些人在重要關頭無疑得到過戚英航的什麼幫助,所以才會讓人雕了這塊紅漆龍頭剖了一半送給他,作為日後還恩的信記,只是具體的原因估計就是自己詢問,這位榮叔也多半不會說,當下又一點頭,想起一事,便道:「榮叔。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你,不過要是你沒辦法做到就算
榮叔笑了笑道:「說說看。」
張浩天道:「我想找東興的柴榮,不知道你能不能查到他現在的下落?」
榮叔立刻道:「柴榮?東興五虎的那只「閃電虎,?」
張浩天應了一聲道:「是他
榮叔搖頭道:「柴榮倒是條漢子,大虎丁一山被新義安的人幹掉之後,東興幫就靠他撐著了,可惜的是新義安在香港勢力太大,沒有幫會能夠匹敵。東興幫的實力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就靠柴榮一人之力無法力挽狂瀾。聽說東興幫在新界最後一戰傷亡殆盡,柴榮的雙手都被砍下來了。」
張浩天失聲道:「什麼,柴榮的雙手被砍下來了?」
榮叔點頭道:「不錯,柴榮的一手旋風刀法在香港黑道中無出其右,東興幫的名氣也大半是靠他打出來的,雙手被砍,便如老虎失爪,已經成廢人了。你找到他也幫不了你什麼?」
聽著榮叔的口氣,張浩天趕緊道:「榮叔,莫非你知道他現在的下落?」
榮叔道:「具體的下落我不知道,不過兩個月前聽一位朋友說過柴榮還在香港。如果你有興趣,把號碼留給我,如果我打聽到了,就通知你
張浩天不希望陳凌龍查到自己在香港,過來前特意新開了一個手機號碼,當下告訴了他,那榮叔記下後,就對他道:「老先生,事情說完了,我這裡的方狹容不下你,你先出去吧。日後只需要電話保持聯繫就行了。」
榮叔此刻的言談舉止,無疑是黑道中人,既然不想讓他久留,張浩天就答應著走了出去,與那阿回到了車上,先到住宿的地方。
阿的到父親的吩咐,要好好招待張浩天,就開著車到了位於尖沙咀梳士巴利道的半烏酒店。
這半島酒店開業於一九二八年,有「遠東貴婦」的稱號,是全亞洲最先進及豪華的酒店對維多利亞洪,可以享有海房面積也較般弛乃入可說是特區最有名的旅居之地,阿幫著定了一間可以觀海景的標間,不過在交定金付錢時,張浩天並沒要他給,要知道這半島酒店的費用實在不菲,他不知道自己要住多久,這幫海鮮走私商販並非大富之輩,用不著讓他們破費。
接下來的三天,仍然讓阿當導遊,不過香港的確並不大,到了第四天,所有的地方就遊覽完了,而張浩天沒有讓阿再來,而是單獨在香港的大街扒巷的穿梭,一是熟悉的形,二走瞭解民俗。
幾天下來,他感觸最大的就是香港的治安。
香港黑社會大小幫派之多及占市民比例之大是遠遠過內地的,可是在這裡張浩天看到的卻是一片安寧和螻的景象,和普通的市民們閒聊,會現他們對黑幫不僅沒什麼厭惡,反而覺得這是香港的一種特殊的地域文化,黑幫是很少招惹這些普通市民的,收保護費也是針對那些娛樂場所及電影圈,而且這裡偷竊搶劫等案件生率相當的低,是世界治安最好的城幣之一。
這樣的局面,對張浩天當然是有啟迫的,黑與白,絕非不可以共存。而最重要的就是規矩,只要有了嚴厲的地下規矩,只要沒有爭奪地盤的廝殺紛爭,這個江湖,可以寧靜許多。所以,無論是他或者陳凌龍一統南北之後,對於國內黑道的未來都是有積極意義的,可惜的是,一山不容二虎,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勝負。更何況的是,對於毒品,他和陳凌龍有鮮明的態度,這個理念,是無法調解共存的。
在香港呆到第九天,下午三點的時候,張浩天終於接到了榮叔打來的電話,說柴榮的下落他已經打聽到了。如果張浩天要見他,就到旺角東四街的垃圾處理場去,每天下午五點,柴榮會出現在那裡的。
聽到榮叔的話,張浩天心中不由得一陣緊,立刻下了樓,招了一輛的士,向著旺角的東四街而去。兩天前他到過那裡,知道這一帶走香港的貧民區,全部是修了幾十年的老樓,甚至還可以見到搭建的簡易鐵皮棚,柴榮居住在這裡,景況自然可想而知了。
二十幾分鐘,的士便進入了旺角貧民區,這裡密密麻麻的立著一幢幢陳舊的大樓,也可以見到蜘妹網般的電線,來往的人穿著打扮遠不如別的繁華區那麼時髦而有檔次,不過與國內的棚戶區不一樣的是,地面保持得很是乾淨,很少見到口痰與紙屑。
沒過多久,的士停下,車窗未關,一股糜爛的臭氣隱隱傳了過來。司機皺著鼻子,一指左側道:「老先生,你要找的地方到了,你確定是想到這裡嗎?」
張潔天順著他的手指,頓時見到了一堵圍牆,而圍牆上開著一道門。可以看見裡面堆著不少用膠袋盛著的垃圾,不時還有附近的居民提著垃圾袋過來,只是還沒有進門就扔了進去。
不知榮叔的消息是否可靠,但張浩天還是付錢走了下去,只是網一接近那堵牆,臭氣更盛,於是他便點上了一支煙,走到了這垃圾處理場的對面。這裡有幾間買日雜用品的商舖,還有一間洗頭房,兩個濃妝艷抹,穿著一黃一紅,恤,夫半個**都露在外面,最多只有十七八歲的洗頭妹正在街邊招攬客人。
張浩天網走過去,兩個洗頭妹就同時迎了上來,一左一右的挽著他。用半邊**在他的胳膊上不停的摩挲著,黃,恤的女子年紀略大一些。向他拋了一個媚眼。然後道:「先生,來旅遊的吧,不如到我們店裡洗個頭再走。」
那紅,恤女子怕他不懂,用紅得像吃了血一般的嘴唇向他一嘟,吃吃的笑著道:「大頭小頭都草你洗,很便宜的,一龍戲二鳳九折優惠。」
兩個女子年紀雖然都不大,但眉眼粗庸,皮膚皆是又黑又粗,張浩天連多看一眼的胃口都沒有,不過她們抹的那種廉價而濃郁的香水倒是能夠蓋住對面街道傳來的垃圾臭味兒,心念一動,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五百元港鈔,遞給了那年紀大點兒的黃,恤女子道:「這錢你們兩個拿去分,不過我想打聽一件事。」
那黃,恤女子看見了錢,一把拿到手中,向店裡飛的瞥了一眼,就塞進了胸罩裡,然後道:「挺豪爽的,說吧,是什麼事?」
張浩天道:「你們天天站在這外面,有沒有看到一個五十來歲,沒有了雙手的男人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