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笠與張浩天坐在沙發上,道:「浩天,過去我們公司沒有副總,在我的手下,分別是商貿部的部長於光中和物業部的部長甘松,他們各自負責部門裡的事,物業部主要是管理公司裡的一些產業,你學不到什麼東西,所以我想你分管商貿部,學一些經營方面的知識,對你今後的發展是非常有用的,這也是龍頭大爺的意思。】」
張浩天本來就是一個好學而喜歡挑戰的男人,深知自己除了有做夜總會的經驗外,在經商方面還是一個門外漢,而要成大事,這一行是不能不學精通的,當下他立刻一點頭道:「好啊,笠叔,多謝你了。」
端木笠點了點頭,道:「等一下我把於光中叫來,讓他給你介紹一下商貿部的具體情況,你不是有一些手下要過來嗎,也讓於光中安排就是。」
他一邊說著,便打了一個電話,叫於光中立刻到副總經理的辦公室來。
不一會兒,於光中就來了,這是一個四十來歲,中等身材,西裝革履,一臉精明的男子。
張浩天和他倒是已經見過面了,端木笠也介紹過,此人和他一樣,也是萬洪幫的紅旗大爺之一,是商學院碩士畢業,而且還有國外留學深造的經歷,在萬洪幫近十萬幫眾裡面,算是出類拔萃的了,戚英航也格外賞識,才會派他到S市來協助端木笠。
見到於光中進屋之後,端木笠就出去了。
雖然同是紅旗大爺,而且張浩天的年紀要小近二十歲,但於光中知道此人能夠一來就被提上副總,自然有不同尋常的來歷,對他倒也不敢擺老資格的架子,坐在沙上,對張浩天一笑,然後道:「張副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商貿部的情況吧。」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我們商貿部下面還分了三個部分,分別是外貿部、生產部、娛樂部,外貿部主要是做一些外貿生意,而生產部目前有四個工廠,做的項目是玩具與食品加工,不過工廠的地點不在S市。而在鄰近大工廠非常集中的D市,至於娛樂部,除了三個夜總會兩個洗浴中心,十三個茶樓外,還有一個新成立的模特兒公司。」
張浩天也知道以萬洪幫的實力,生意自然不會小,聽著於光中說涉及了這麼多地行業,他心中又一陣振奮,點頭道:「中哥。我什麼也不懂,那就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於光中微笑著道:「什麼也不懂其實沒什麼關係,除了模特兒公司之外。我們的生意都上路了,你年紀輕,學習能力強,所有的業務用不了幾年就會熟悉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中哥。我還有一些兄弟要過來。他們文化都不高。有地做過夜總會。有地什麼都沒有做過。你看怎麼安排?」
於光中道:「這事端木總經理給我說過了。這樣吧。張副總。你地那些兄弟過來。做過夜總會地。便到夜總會去。其餘地我想安排到茶樓。每天只需要看看場子。容易一些。你看怎麼樣?」
張浩天早就料到了他們會這麼安排。連忙搖頭道:「中哥。這事我正想和你商量。我那些兄弟雖然文化不高。但都很聰明。不如安排他們到外貿部和生產部學習一下。不用考慮什麼職位。從普通員工做起都行。」
於光中有些猶豫道:「做普通員工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端木總經理給我提過。你那些手下都是鐵印以上地職位。按規矩在公司中最差也要做主管。安排他們當普通員工。只怕他們不服。」
張浩天立刻道:「這不用擔心。中哥。我會給他們說地。只是希望你安排地地方能夠讓他們多學些東西。今後也好彌補他們文化上地不足。」
於光中明白了他地意思。笑著點頭道:「好吧。我會安排得讓你滿意地。」
張浩天深知包括趙勁峰在內,他手下這些人除了打打殺殺就什麼都不會了,特別是王彬等人,都還只有二十幾歲,要是能夠借這次地機會學到其它有用的本領,漸漸的懂得生意上地管理之道,無論是對他們還是對自己的發展皆是十分有利的,見到於光中答應,連忙又多謝了一聲。[]
於光中見到張浩天甚是謙遜,便又道:「張副總,這樣吧,我這幾天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需要應酬,就陪你到公司各個具體的部門去,到實地看了之後,你就瞭解所有的業務了,你可以針對手下兄弟的特點替他們選擇做什麼。」
張浩天聞言,當然更加高興,只覺這於光中處事親切睿智,再加上學識過人,在萬洪幫中的確是少有的人才。
中午吃過飯,於光中果然親自開著車帶張浩天到各個經營生產場所去了,外貿部就在紅旺大廈之中,他隨時可以前去詢問,暫時沒去,而是帶著他先到了與S市相鄰地D市。
D市可以說是全國工廠最集中的地方,全球百強企業就有十三家,五百強企業有四十五家,境外上市公司有八百多家。是全球最大的製造業基地之一,製造業總產值占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的90%以上,以電子信息、電氣機械、紡織服裝、傢俱、玩具、造紙及紙製品業、食品飲料、化工、建築材料等產業為主。
一路上看著眾多規模宏大的工廠,而且有好幾家大型建築材料工廠,張浩天腦裡頓時想到了夏玲兒,她有到S市發展的想法,不過要設廠,只能在D市了,這裡有許多的建築材料工廠,自然就會吸引大量的中外客戶過來,市場集中,那的確是比C市要理想得多地。
於光中帶著張浩天參觀了紅旺集團公司名下的四個工廠,分別是三個玩具廠與一個水產品加工廠,玩具廠主要供應給歐美國家,而水產品則是供給日本,基本上是供不應求,反倒是國內的訂單要少一些。
在D市呆了兩天之後,兩人就回到了S市。查看娛樂部的夜總會、洗浴中心、茶樓,對於這些,張浩天當然是很熟悉的了,不過當著於光中的面,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暗暗地觀察,應該說。這些娛樂場所的規模都不小,最大的一個夜總會比「夜天堂」也小不了多少,只是在S市這樣繁華地城市,當然就算不了什麼。
雖然還沒有去看整個S市夜總會地情況,但是,張浩天此刻已經知道,他要開S市最大夜總會的目標,實現起來一定會非常難,先不說有沒有這樣大地地盤開店。單是運作的資金,他都遠遠不夠,看來只能等待機會了。
於光中帶張浩天最後去的是一家「艾麗絲模特兒公司」。這家公司在「紅旺大廈」最高的三十五樓,據於光中說,公司本來是沒有打算涉足這一行的,只是這家「艾麗絲模特兒公司」的老闆投資失敗,連付房租的錢都沒有了,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將整個公司轉給了紅旺集團。
張浩天和他到了三十五樓,剛一出電梯,就見到了「艾麗絲模特兒公司」的貼金招牌。從接待廳進去,便是一個足有四五百個平方,但空蕩蕩的訓練館,周圍另外還有服裝間、辦公室及員工宿舍,佔了差不多樓層一半地面積,以S市昂貴的房產租金,沒有大筆的經營收益,是絕對難以維持地,也難怪老闆做不下去了。
張浩天跟著他四處看了看。卻見除了兩名保安模樣的男子,偌大的「艾麗絲模特兒公司」居然沒有一個人,忍不住道:「中哥,這裡怎麼沒有人啊。」
於光中搖了搖頭道:「當初我們接下這個艾麗絲模特兒公司,也是沒辦法,畢竟這裡裝修還值些錢,總比分文收不到租金的好,接手的時候,還有一個業務經理與三男九女共十二名模特兒。可是這行生意並不好做。做了一年也是入不敷出,端木總經理對這個也沒什麼興趣了。解散了模特兒,正在考慮是不是徹底結束,重新將這裡租出去。」
說到這裡,他便望著張浩天道:「對了,浩天,你有沒有這方面的路子,據我所知,這一行真要是做得好,利潤也是很可觀的,而且能夠給公司爭面子。張浩天那裡懂這方面,立刻搖頭。
於光中便道:「那就算了,還是照著端木總經理的意思,把這裡租出去吧,只是這麼大的地盤,一般地小公司是不敢接手的。」
說話之間,兩人便走出了「艾麗絲模特兒公司」,乘著電梯回到了十五樓的公司總部,由於光中帶著張浩天到外貿部去了。
轉眼之間,過去了一周,張浩天對紅旺集團公司已經瞭解得差不多,打了一個電話,趙勁峰、江陽、朱二、王彬、武小龍、黃廣生、陳強、阿德、小薇在一天之內,就全部趕到了S市,雖然這些人的手中都有一些可用的手下,但目前來說,只能自己先站穩腳,再安排那些人過來了。
當這些人到了之後,張浩天並沒有把他們留在自己的身邊,而是按事先的計劃,把江陽、朱二、黃廣生安排進了D市的工廠,江陽、朱二在玩具廠,而黃廣生則進了水產品加工廠。
另外的王彬、武小龍、陳強、阿德、小薇,張浩天則讓他們進了外貿部,必須弄清楚進出口地流程及與客戶洽談的方法,說實話,張浩天也知道對於這些文化不高,幾乎不懂英語的手下來說,到外貿部去有很高的難度,但是,他們還很年輕,接受能力還處於最強的階段,能學多少是多少了,相信整個人的素質會得到大幅度提升的。
進入娛樂部的唯一的人就是趙勁峰,雖然他過去在「夜天堂」做地是保安部部長。但是在這種地方呆了十幾年,自然有著豐富地管理經驗,張浩天便讓他去了紅旺集團公司名下最大地「金冠夜總會」,只是別地人都是從普通員工做起,趙勁峰卻當上了副經理,只是他對環境和人員完全不熟悉。掛的只是虛銜,暫時無法參與到夜總會的經營管理之中。
知道老大當了副總,遲早會把自己提上去的,因此朱二、王彬等人對於他的安排沒人有異議,不過張浩天卻對王彬等進外貿部地人提出了要求,說是要找一個熟悉外貿的英語老師教他們簡單實用的用語,王彬等人是大大叫苦,卻被小薇臭罵了一頓,說他們沒有上進心。一輩子都是爛泥扶不上牆。
就這樣,大家開始在S市安頓下來,不過最苦悶的其實是張浩天。因為他發現,自己雖然名義上是副總,但基本上無所事事,因為公司的一切業務都做上道了,根本需不著他,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走到各個部門,大家對他雖然都「張副總張副總」的叫個不停,但並不是發自心底的尊敬。
對於這一點兒。張浩天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他年紀太輕,一舉就登上了紅旺集團公司副總經理之位,在S市又沒有做出絲毫地成績,要眾人心服口服,那是不可能的,而他要想要贏得別人發自內心的尊敬,就必須做出讓人信服地成績來。
又過去了半個月,S市似乎並不像戚英航說的那樣吃緊。根本就沒有事發生,而端木笠每天都有應酬,不是政府部門的官員,就是商界的大老闆,雖然他有意識的帶張浩天出去,但對於張浩天這個年經而名不見經傳的「副總」,那些人只是禮貌性的和他打了招呼就不再搭理了。
張浩天只能忍受這些冷落與寂寞,可是他的心中卻在澎湃著,暗暗的發著誓。總有一天。他會成為S市上流階層中耀眼地明星,超過端木笠現在的地位。
他的副總經理宿舍被安排在了紅旺大廈的十八樓。共有兩室一廳,屋內家電傢俱一應俱全,最重要的是,王彬他們的宿舍就在同一層裡,只是條件要差許多了,有時候會溜到他這裡來打牌聊天,張浩天一時倒還沒有到外面買房的念頭。
這天晚上,王彬他們全部補習英語去了,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這些人個個意識到在外貿部做事一點兒不會英語有多吃力,他們外表雖然懶散,但骨子裡都是爭強好勝的,當然不希望被同事看不起,這段時間學習地勁頭兒倒是越來越主動,在他的手下中,除了被派去學習水產品加工的黃廣生要魯鈍些之外,可說全是些聰明的人,真要是專心惡補一兩年,倒也未必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有些無聊,正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看,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瞧去,卻是端木笠打來的。
當接聽之後,就聽到端木笠在電話裡用低沉的聲音道:「浩天嗎,我剛才接到緊急通知,明天下午三點,所有行四以上的大爺都要到總壇開會,上午你和我一起走。」
張浩天一聽,連忙道:「整個萬洪幫行四以上的大爺都要去嗎?。」
端木笠「嗯」了一聲道:「不錯,全部高層聚在一起風險很大,萬洪幫有十幾年沒有開這樣地會了,這一次會議,絕對非同小可。」
張浩天明白端木笠也不會知道會議地內容,便沒有追問下去,只是答應他自己會在辦公室等著,一起回G市去。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左右,他正在辦公室裡看著外貿部的購銷資料,手機就響了,卻是端木笠通知他到底樓地地下停車場去。
張浩天沒有耽擱,立刻乘著電梯到了地下車場,紅旗大爺於光中開著一輛七人座的越野車已經等著他了,而端木笠就坐在他的旁邊,另外的兩名紅旗大爺甘松,黃沖及披紅大爺姚連仲,插花大爺宋知長也在裡面坐著。
張浩天拉開車門,坐在了車子的最後一排,於光中便啟動了汽車,向外而去。
還沒有到十二點鐘,於光中已經開著車到了G市西部郊區萬洪幫總壇所在的那座小山的鐵門外,和上次米明真一樣,車子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停在外面。
當鐵門緩緩的開啟,門內竟然整整齊齊的站著二十餘名穿著紅色執事服的總壇弟子,那是比上次張浩天來時多了兩倍以上,人人臉色沉肅,還沒有進去,張浩天就感到氣氛甚是緊張,真不知道幫中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由一名執事弟子領著七人仍然從上次走過的林蔭道往裡面而行,大約二十分鐘之後,便到了一幢木製的仿古建築,卻是一個甚大的餐廳,此時已經有三四十人在用餐,沒有宴席,吃的全是自助餐,自然也沒有酒喝了。
此刻在餐廳用餐的人全是G省各市縣趕來的行四以上的大爺,而在外派的眾多大爺之中,當然屬獨掌S市黑白生意的端木笠最有名也最有實力,看到他進來,大家紛紛站立起來笑著打招呼,張浩天記得戚英航說過,端木笠在萬洪幫的威望甚至不在他的頂頭上司管堂堂主邱光之下,瞧來的確非虛。
端木笠帶著張浩天等五人坐了一桌,然後各自去用盤子盛菜餚吃,既不喝酒划拳,又不聊天吹牛,還沒有到二十分鐘,就吃得飽了,不過此時離開會的時間還沒有到,有執事弟子每人送了一杯熱茶,大家就在餐廳裡等候著。
餐廳裡職位最大的便是行三的桓侯,萬洪幫共有八大桓侯,除了在G市本地的米明真和另外一名叫做荀衛海的桓侯外,其餘的六大桓侯已經到齊了,而端木笠是八大桓侯之首,大家自然聚集在他的左右攀談,猜測著這次開會的用意,張浩天和這些人不熟,就點起煙,拉著於光中坐在一邊,向他請教商貿部生意上的事,而於光中也耐心的給他一一作答。
離三點鐘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在兩名執事弟子的帶領下,眾來便來到了離餐廳一百米遠的一幢建築裡,卻是一個議事大廳,此時戚英航等首腦人物還沒有來,不過本市的一些大爺已經坐好了,米明真與孫鐵軍就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