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眨巴眨巴了眼睛,跟著就甜甜的笑了起來,道:「啊,哥哥,謝謝你,這裡真大,我第一次來這裡,實在找不到地方。」
張浩天近距離的看著這個女孩子,見她睫毛濃密得如扇子一般,黑黑的瞳孔在明亮的大眼睛裡顯得極有靈氣,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就道:「同學,你是不是約了人唱歌,房間號是多少,我帶你進去。」
那女孩子忽然跺了跺腳,一付很著急生氣的樣子道:「是我的一個姐姐打電話讓我來的,只是說四樓,卻沒說是哪一間,她的電話現在也打不通了,真是急死人,哥哥,麻煩你替我找找,多謝你了。」
張浩天想到剛才過來的時候有幾間包房正傳來歌聲,估計她的同學就在裡面,便帶著她過去了。
然而,當張浩天敲開一間間裡面有歌聲的房門,看到裡面的人,那女孩子都失望的搖著頭,倒是張浩天不住的給包間裡的客人解釋,真是灰頭灰腦的費了不少的唇舌。
等張浩天幫她找完自己過來的這條走廊,結果是一無所獲,只得對那女孩子道:「同學,不好意思,這邊沒有,你再給你的姐姐打電話,看能不能聯繫上?」
那女孩子卻撅著嘴道:「我剛才打過了,還是打不通。」
說到這裡,她忽然拉住張浩天的手臂道:「哥哥,我姐姐一定在這裡面的,你能不能把這層樓的房間都給我找一找。」
張浩天頓時一陣猶豫,要知道「夜天堂」的樓層甚大,有好幾條走廊,衛富貴說過四樓有一百四十餘大小包間,此時有生意的至少有三四十間吧。這樣一間一間的找下去,實在太花時間了。
看出了張浩天的猶豫,那女孩子卻又撒嬌地搖起他的手臂來,用央求的口吻道:「哥哥,我看你就是一個大好人。就請你幫幫我的忙吧,要不,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給你寫一封表揚信,讓你們老闆表揚你,給你加薪水。」
張浩天本來就還不熟悉環境,沒想到遇到這麼一個大麻煩,正在想是不是去找衛富貴通知這個樓層的領班,就見到衛富貴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
那衛富貴瞧著張浩天在給一個女孩子說話。就道:「嘿,你這個張浩天,我讓你在廁所外面等,你倒好,跑到這裡泡……」
那個「妞」字還沒有說完,他就到了近前,看見了背對著他的那個女孩子。頓時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道:「哦,是校花玲啊,怪不得你小子要見色忘友了,不過小心你口袋裡的錢會被她掏光。」
那女孩子本來還在可憐巴巴,一付無助的模樣望著張浩天,聽到衛富貴叫出自己的名字,就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一揚潔白的脖子道:「衛富貴,你這個大嘴巴,不說話會死人啊。什麼口袋裡的錢會被我掏光,你也和我說過話,那你的錢怎麼還能存著娶媳婦兒啊。」
衛富貴連忙賠笑道:「那是因為我知道姑奶奶你的厲害,和你說話的時候都保持著警惕,不讓自己昏了頭,被你哄去亂開酒水。」
聽著五大三粗地衛富貴叫自己「姑奶奶」,那女孩子頓時「噗哧」一笑,然後道:「算了,被你這個大嘴巴亂講話,我沒什麼玩的了。你給這傻小子說吧,可不許班弄我的壞話。」
她說了這話之後,笑瞇瞇的望了張浩天一眼,然後就走了,去的方向。仍然是那小姐的休息室。
此時此刻。張浩天那裡還有不明白的,那個女孩子最開始就並沒有走錯。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這個如此漂亮明艷,清純得就像是高中生地女孩子竟然是這「夜天堂」裡的小姐,而且她的花名,應該就叫做「校花玲」。
這時候,張浩天只能自嘲似的笑了起來,人的外表真的是很具有欺騙性的,如果不點明,誰會把這個「校花玲」與「坐台小姐」這兩個字聯繫起來,相信看走眼的絕不止他一個。
衛富貴拍了拍他的背道:「張浩天,是不是被校花玲耍了,呵呵,沒關係,能免費和她說說話也不錯,怎麼樣,這丫頭長得特俊吧。」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是長得漂亮,而且應該還沒有滿二十歲吧,到這種地方,真是可惜了。」
衛富貴也「唉」了一聲,然後道:「這世道,能賺大錢就沒什麼可不可惜的了,你還記得我剛才給你說地上周把一個老頭兒哄了三萬多元酒水費的小姐嗎,就是這個校花玲。」
張浩天聽了,倒也不覺得意外,以那校花玲的姿色與她楚楚可憐的神態,自己都會覺得心軟,更何況那些好色的老頭兒。
這時衛富貴一揮手道:「走,張浩天,我帶你到小姐休息室去瞧瞧,不過估計你會被取笑的。」
對於這些小節,張浩天絕不會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就跟著衛富貴向前而行。
一邊走,衛富貴一邊道:「這個校花玲,是我們這裡最漂亮最紅的小姐,也是最會賺錢的小姐,她有時候心情不好要發脾性,就連老闆也要讓她幾分。」
張浩天道:「她這麼紅,連下午都要上班,那豈不是賺了很多錢,對了,她來了多久了?」
衛富貴道:「這個校花玲是一年多前到我們這裡來的,才來的時候,她除了說自己叫做賈玲兒,就什麼都不肯講了,而且她親自見到老闆,讓老闆答應她只坐素台,不許強迫她做別地事。」
聽到這裡,張浩天對那賈玲兒的遺憾總算減輕了些,畢竟一個那麼青春漂亮的女孩子去出賣肉體,實在讓人有「卿本佳人,奈何作賊」的感覺。
當下他便道:「哦,蘇老闆有這麼好說話嗎?」
衛富貴道:「對別的小姐,蘇老闆當然沒那麼好脾氣了,但這個校花玲不同,她不僅長得年輕漂亮,還很會哄男人消費,只要她坐台,客人地酒水費一定比別地小姐多,像上周那種情況,她已經做了好幾單了。」
就在這時,張浩天已經想到,對於夜總會的包間來說,小姐出賣肉體並不會讓公司得到多大地利潤,而那些酒水,才應該是賺錢的根本,小姐只要能夠哄男人拿錢出來消費,那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夜總會抽的才是大頭,那蘇老闆對這賈玲兒態度不錯,自然是把她看成搖錢樹了。
正想著,兩人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的小姐休息室,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屋子裡傳來了「嘻嘻哈哈」的女人笑聲,最開心最清脆卻是那賈玲兒的聲音。
衛富貴望著張浩天一笑,就走了進去,而張浩天便隨在了她的身後。
進了房間,屋裡的情況頓時看了個清楚。
這是一個約有一百多個平方的大房,四處都是沙發,然後最前面是一台大屏幕的液晶電視,在西側的沙發上,圍坐著三十來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著暴露的女人,而穿著黃色大蘋果T恤的賈玲兒就坐在她們之中講著什麼,看來她的人緣是不錯的。
瞧著衛富貴與張浩天進屋,所有小姐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並很快聚集在了張浩天的身上,「鴇兒愛鈔,姐兒愛俏」,古今中外,無不雷同。
很快,就有些女人的媚眼兒在對張浩天拋一拋的了,跟著有人笑道:「玲兒,你說的那個傻呼呼叫你同學的新保安就是這個人吧,不過他長得真帥真有型。」
接著就有女人站了起來,一個穿著紫色吊帶低腦迷你裙,乳房高聳,露出一道深深肉溝的女人更是高聲道:「帥哥,來,到我們這裡來坐,介紹一下你自己。」
要是換在幾天前,面對著這麼一群的女人,張浩天可能還有些面紅耳赤,可是,這幾天他和上官玉梅的激情纏綿已經讓他又成熟了一些,對女人也沒有那種太強烈的好奇感,而對這樣香艷的場面,卻也能夠瀟灑自若了。
在看到了「夜天堂」豪華的裝修與寬闊的場地之後,說實話,從小縣城而來幾乎沒有進過高檔場所的張浩天感到了強烈的震憾,對於夜總會的經營也有了興趣,而對於這些女人,他也願意去認識熟悉,不管這些女人是坐葷台還是坐素台,會不會出賣的肉體換取金錢,他都覺得是人的自由,絕沒有絲毫看不起的想法。做小姐的,一樣要靠自己的付出賺錢,總比那些道貌岸然,嘴上唱著高調背地裡卻收著黑錢用來嫖女人的傢伙高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