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天看著周雪曼離開,他感覺到小腹處仍然不停的有液體在向外滲出,渾身的力氣似乎也在一點兒一點兒的消失,傷口剛才還在劇烈的疼痛,但現在已經完全麻木了,大腦越來越昏沉,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傷到底重不重,但他在告訴著自己絕不能死,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做了,撫養父親,讓他不再吃苦,好好的享受晚年,完成師父的遺願,尋覓到白蝴蝶或者她的後人,找到日本掠奪中國的那個巨大的寶藏,還有他的身世,師父說過,他的紋身非常奇特,身世應該沒那麼簡單,也未必是親生父母遺棄在垃圾堆旁的,他真的好想知道自己親生的父親與母親是什麼人,有著什麼樣的遭遇。
大腦越來越沉重,張浩天知道自己不能睡,這一睡說不定就永遠醒不了,於是他只能想一些刺激自己的事,而此時第一個出現在他腦中的就是周雪曼的身體,那黑暗中的女性胴體,柔滑而富有彈性的乳房,還有乳房上那小小的,尖挺著肉粒……,這讓他感到好生的亢奮。
但是,這樣的亢奮只是短時間的,傷口處的血仍然還在不停的向外滲著,他的大腦也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整個人感覺到似乎在向空中飄浮,漸漸的,漸漸的,他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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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張浩天從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眼簾中就是一片的雪白,雪白的屋頂,雪白的被子,他的身子,是一片的溫暖。
就在這時,聽到一個輕柔而熟悉,卻帶著驚喜的聲音:「啊,張浩天,你終於醒了。」
隨著這聲音,張浩天側頭望去,立刻就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穿著警服的漂亮女人--周雪曼。
張浩天這時清醒過來,微一思索就明白是周雪曼出去找到了人,然後將昏迷中的自己送到醫院來了,此刻,他見到周雪曼秀美的眼眸有些浮腫,自然是沒有睡好的緣故,頓時道:「周雪曼,我睡了多久了。」
周雪曼瞧著他醒轉說話,臉上流露出了喜悅之色,但很快就板起臉來道:「張浩天,從現在開始,你應該叫我周指導,明白嗎。」
跟著她的聲音又是一緩,道:「我找人耽擱了很多時間,你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三天了,不過醫生說子彈沒有打中你的要害,過一段時間就能夠恢復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凝視著她道:「你一直在這裡守著我嗎?」
周雪曼望著他的眼睛,忽然微微側過頭去,道:「也不是,我跟上級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上級說我受了驚,給我放了一周的假,我也沒有什麼事,就在這裡看看你,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追上來,後果……後果真的是很可怕。」
張浩天見到周雪曼似乎忘了自己對她的無禮,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笑著道:「還好我把你救了,有你作證,否則的話,也一定會被視為越獄,那時候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周雪曼點了點頭道:「你就這樣追出來,的確是非常冒險,還有,雷金霸他們三個全被你殺死了,我說明是因為情況緊急,你為了救我,迫於無奈才殺死他們的,他們三個死有餘辜,上級應該不會再追究了。」
說到這裡,她又瞧著張浩天道:「張浩天,雖然你殺人的事是為了救我,但是……但是我總覺得你殺氣太重,想起來甚至有些可怕。」
殺了雷金霸三人,對於張浩天來說,要說有感覺的話,那只是一種痛快,一種發自心裡的刺激亢奮,不過這樣的感覺,他當然是不會跟周雪曼說的,便又笑了笑,卻不回話。
周雪曼望著他一張英俊而有些蒼白的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你的傷還沒有好,還是少說些話,我去找醫生看看你。」
她一邊說,一邊就向病房外走去。
張浩天望著她的背影,心裡卻湧出了說不出的滋味,說實話,他喜歡這個女警察,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喜歡女人,兩人甚至有過幾乎最親密的接近,不過,他知道自己與周雪曼是不可能的,她關心自己,只是覺得他各方面的表現都很優異,想把自己改造成對社會有用的人,或許,她會把自己當做學生,甚至當做弟弟,卻不會想到其它方面去的。而自己,當然也只有把她藏在心裡了。
沒過多久,周雪曼就帶著一名醫生來了,那醫生用儀器給張浩天仔細的檢查了一陣之後,就告訴她,張浩天的各種生理指標已經很正常了,而且他的體質非常的好,恢復起來應該很快的。
等醫生走了之後,周雪曼就讓他閉眸休息,自己又出去了,不一會兒,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卻是她在醫院裡熬的。
張浩天讓她扶著喝著雞湯,真是覺得特別的香,等喝完之後,便道:「對了,周指導,這是那裡的醫院?」
周雪曼道:「是J市的醫院,離秦安山監獄有六十公里,對了,張浩天,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的父親,像你這樣的情況,是可以允許親人來看望的。」
張浩天立刻搖了搖頭道:「千萬不要,我爸身體不好,我不想讓他替我擔心,反正我很快就會好的,用不著通知他。」
周雪曼點了點頭,就出去洗碗了。過了一陣重新回屋,就坐在凳子上,然後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起來,張浩天見她不說話,只得又閉上眼睛休息。
就這樣,周雪曼在醫院裡又繼續照顧了張浩天三天便上班去了,此時換了一名獄警前來,不過只是例行看守他的,雞湯什麼自然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