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藝晚會上張浩天沒能露一手,不過籃球比賽就不一樣了,他的體力與彈跳力都是第六分監區的犯人中無法比的,過去差的只是投籃的準頭,但在練習中已經有所提高,那高大矯健的身姿在場上是絕對能夠吸引人眼球的。
不過與他有得一拼的居然是「快刀」朱二,他的出手快,投籃也出奇的准,雖然在籃板和身體衝撞上差些,但勉強能夠與張浩天抗衡,於是兩人經常就分成兩隊對抗,希望獄方能夠組織各監區打一些友誼賽,這樣就可以打發不少無聊的時間了。
主管第六分監區的中隊長趙方東是一個很不錯的好老頭兒,對犯人們用的是懷柔之策,只要不犯什麼錯,各方面的管制比過去放鬆多了,再加上周雪曼的心理輔導及安排的各種豐富多彩的文娛活動,第六分監區犯人們的生活情況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就連大黑這些人也開始逐漸與張浩天親近,張浩天倒不計前隙,見到大黑體力不錯,而且也打過籃球,就經常讓他與自己一邊配合打球。
高雲沒多久就出獄了,在出獄之前,他給張浩天留了一個家庭電話,讓張浩天出去之後一定找他聯繫,大家坐在一起呼吸自由空氣好好的喝一次酒。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張浩天在犯人中的威望也越來越高,而黃金霸一夥人就漸漸的被孤立起來,常常只能遠遠的用怨毒的目光瞧著生龍活虎的張浩天帶著眾犯人有說有笑的活動。
對於黃金霸這夥人,張浩天也漸漸沒放在心上了。不過沒想到的是,由於犯人們有了他撐腰,已經不怕黃金霸報復,再加上相信趙方東與周雪曼,一些受過他欺凌敲詐的犯人就開始悄悄的舉報起這些人過去在獄中的罪行來,周雪曼甚至還找過白智華一次,看來是準備收拾黃金霸這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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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季節已經入夏,但這個夏天不僅沒有烈陽高照,反而是大雨連連,一連下了七天不說,跟著就變成了暴雨,就像天被捅了一個封不住口的大窟窿一般。
這樣的雨季,到操場放風自然是沒辦法了,而且第六分監區沒有能夠避雨的禮堂,半月一次的文藝晚會也被取消了。
又過了兩天,暴雨還是沒止,而且車間也因原材料無法供應而停工了,犯人們看電視才知道,在這片地區出現了百年罕見的降雨量,由於秦安山監獄是建在山區,暴雨引起了山上的泥失流,沖毀了好幾條公路,車子已經暫時來不了。
什麼都無法干,犯人們自然只能呆在監室裡打牌聊天,叫嚷著這雨再落下去真是讓人陰得都快發霉了。
這天晚上,犯人都入睡了,到了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山崩地裂般的巨響,而且樓房都開始顫抖起來。
所有的犯人都驚駭得從鋪上跳了起來,更有人大叫著「地震了,地震了。」
張浩天此時也從床鋪上躍到地上,感覺那顫抖輕微些了,便大聲道:「大家不要慌張,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有落,監獄裡的警報聲已經尖厲的響起,不一會兒,就聽到廣播裡在大聲的道:「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剛才發生了嚴重的泥失流,接上級命令,為保證大家的安全,第六分監區的人要馬上轉移,現在大家立刻到操場集合,立刻到操場集合。」
隨著這廣播聲,忽然又是一聲巨響傳來,樓房又在顫抖了,而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厲害。
犯人們此時更慌亂了,發出了「快開門」的吼叫,就在此刻,一名同樣臉帶惶恐的獄警過來開了門,大聲的叫著:「保持秩序,大家到操場去。」
然而,他的聲音在這樣的情況毫無效果,門一開,犯人們一湧而出,爭先恐後的向樓下跑去,就連那獄警也被撞翻在了地上,還被踩了幾腳。
張浩天走到最後,扶起了那名獄警,這才向樓下跑去,此刻卻見所有監室的門都打開了,犯人便如潮水般的叫著嚷著的奔跑著,場面當真是一片的混亂,雖然有獄警站在樓梯邊吹著哨子叫喊著,不過對於這些陷入了恐懼中的犯人,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隨在人流之中,沒過多久,張浩天就到了操場,雖然暴雨霎時間讓他的全身濕透,不過還是按照數十名已經等待在操場的獄警們的指揮按照平時的順序開始集合,這時,第六分監區通往其餘監區的大門正在緩緩開啟。
他忍不住四下環顧,雖然是密集的雨線中,藉著操場上十幾個大燈的光亮,仍然可以看到西樓那邊的圍牆已經坍塌了,西樓的犯人正在往這邊奔跑,驚惶的神情,更甚於東樓這邊的犯人。
一些獄警正在匆匆的趕過去,顯然那邊的情況最危急。
就在這時,張浩天看到了一個叫王強的犯人,在西樓那邊,這王強與他的關係最好,也是他籃球隊的隊員,不過此時身上已經沾滿了淤泥。
張浩天一把抓住他,吼道:「王強,西樓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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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強跑到這裡,驚慌的神情才緩了一緩,用手抹了一把臉道:「媽的,大家差點沒命了,西樓後面的那座山被水泡塌了,那些爛泥一下子湧了下來,二樓的窗戶都被淹進來了,而且樓房已經開裂,估計再下來一些泥,整個西樓就要倒啦。」
張浩天心中一驚,趕緊道:「有人被淹進去沒有?」
王強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的窗戶小,那些泥沒有一下子衝進來,大家都被淹到一半,現在正在撤離,估計沒多少人了。」
張浩天點了一下頭,見到前面的犯人已經開始在獄警的指揮下快速的向鐵門外跑去,正要隨之而行,卻聽王強道:「老大,有件事我想給你說,是有關周指導的,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