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人霎時之間就交接在一起,開始混戰起來,雙方都暗中準備了短棍與磚頭,甚至有的犯人還拿出了從車間偷出來的刀片與銼刀,操場上頓時亂成一片。
幾名獄警看到場面失控,一邊讓所有的人蹲下,一邊拉響了警報,請求更多的人支援。
張浩天沒有直接參加鬥毆,而是快速的向著獄警那邊走去,然後回過頭,遠遠的見到雷金霸的眼光正狠狠的盯著自己,便微微一笑,緩緩的豎起了右手中指,向他做了一個「干」的動作。
雷金霸見他如此囂張,狂怒起來,大喊了兩聲,就見到人群中衝出了那「鐵拳」阿炳與「長腿」孫興,朝著張浩天撲了過來。
張浩天加快了腳步,離著幾名獄警更近了,然後當著他們的面,抱著頭蹲了下來。
此刻,那阿炳與孫興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孫興腿長,當然比胖胖的阿炳跑得快,一腳就向著張浩天的頭部踹去,張浩天早有準備,立刻站起身向著左側一避,然後就猛揮著一掌向著孫興的脖子劈去。
那孫興就和朱二當初一樣,對張浩天的身手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一腳踹出後也沒有想過防備,那裡想到張浩天不僅避了過去,而且還擊如此之快,趕緊向後退了一步,見到張浩天的手掌恰恰從自己的脖子邊滑過,頓時也是一驚。
張浩天那裡會給孫興繼續進攻的機會,趁著他有些發愣,以掌代刀,王家刀法已經大開大闔的連環使出,一時之間,孫興只有躲避的份兒了。
就在這時,阿炳總算氣喘吁吁的趕到了,見張浩天將孫興逼住,也是吃驚,但大吼著揮動拳頭朝著張浩天攻去。
張浩天聽朱二說過,這阿炳的一雙拳頭小時候用藥酒泡過,拳骨的堅硬程度與常人不同,不過此人身體肥胖,行動很不靈便,要擊敗他並不難,只是孫興得他所助,總算緩過氣來,用一雙腿開始配合著阿炳進攻。
雖然以一敵二,但張浩天也並不畏懼,不過在短時間內要勝過這兩人也是不可能的,張浩天倒也不急於求勝,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要拖住對方的兩名主將,讓自己的人更容易取勝。
此時,場上的形勢出現了讓張浩天欣喜的局面,本來他還以為雷神手下的人都是些凶狠的角色,打架很有經驗,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一邊打架卻更拚命,就像劉老四那種平時唯唯諾諾的老實人居然抱住了一名雷神手下的壯漢,又抓又掐,用牙齒咬得對方連連慘叫求饒還不罷休。
張浩天頓時明白,這些人對雷神和他手下多年來的怨恨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戰鬥力,別說自己這邊人還多些,就算沒有優勢,也未必會輸。
還沒有十分鐘,雷神那邊的人已經被打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再無鬥志,開始四下逃躥起來,而此時大批增援拿著警棍與槍械的獄警已經集結趕到,操場上的喇叭也在不停的喊叫所有的犯人立刻蹲下,如果有不聽從,將立刻開槍射擊。
當然沒有誰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於是所有的犯人都蹲下了,張浩天與阿炳及孫興也在其中。
不一會兒,第六分監區的中隊長鄭松就一臉鐵青的趕到了,在他的指揮下,所有參與打鬥的犯人全部往操場中間聚集蹲下,而其餘圍觀的犯人就先回各自的監室,另外有在毆鬥中受傷的犯人,就有獄車過來,拉著去先治傷了。
此刻,張浩天見到雷金霸已經到了場外,心中清楚,他沒有親自動手,這件事,查起來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
不過他也並不傻,立刻舉手申訴自己並不想參加這場毆鬥,實在是逼於無奈才防衛的。
剛才好幾名獄警都看到了張浩天已經蹲下,卻被孫興與阿炳攻擊的情形,就點名讓他走出了操場,隨著旁觀的犯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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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白智華、大黑等十幾名參與了鬥毆的犯人才陸陸續續被放回到監室,白智華的眼睛青了,嘴唇也高高腫起,不過卻興高采烈,而劉老四他們幾個也差不多,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傷,但神情間都很興奮,顯然是和雷神的人廝鬥完全佔了上風,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而大黑這一夥人就徹底沒脾氣,進了監室,連看都不敢看張浩天,全都乘乘的趟在床上睡覺了。
白智華、劉老四等人興奮歸興奮,但知道屋裡有監視器,現在又是非常時期,都沒來找張浩天說話,而是彼此聊了一陣天,才開始睡覺。
這一天所有的犯人都被關在監室裡什麼都沒做,到了晚上的時候,卻有獄警點名讓張浩天出去。
跟著那獄警,卻到了同樓層的審訊室,剛坐下沒過多久,就見到鄭松一臉冷肅的走了進來,坐到了前面的審訊台後。
在望了張浩天好一陣後,鄭松才道:「張浩天,你讓我很失望,也讓我很吃驚,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來?」
張浩天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鄭松忽然一拍桌子道:「張浩天,你還在裝傻,我問你,天狼是誰?昨天下午那場群毆又是誰主使的?」